若兮张开手,打量着自己纤细的指尖,笑着幽幽道,“不用害怕,如果我想染血,你早死过几回了。”

    这样的笑,这样的话更让夏莲觉着可怖,不由得缩了缩自己。

    她这些细小的神情全都落在若兮眼里,起身踱步到她跟前,“考虑考虑我的话,想好了再找我,别再跟凌瑄闹了,他会念着往日的情份,我跟你没什么交情,我有的是方法让你闭嘴。”说着再看了她一眼,便出了去,冲着外头的凌瑄眨了眨眼睛。

    凌瑄拉着她回了书房,随手就将她搂在怀里,捏了她的鼻尖,“杀人诛心,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若兮坐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无比傲娇的仰着头,“哼,你这是在夸我吗?”

    凌瑄轻啄了她的脸颊,“好吧,是的。”,于她,他向来从善如流。

    “就爱哄我”,若兮轻弹他的额头,挑眉再道,“我原以为是只狼,原来不过是长了牙的兔子。”

    凌瑄笑,“嗯,还是你这只小狐狸厉害。”

    “那当然”,若兮搂着他,低头轻吻着他。难得她这么主动,凌瑄当然不会轻易放了她,抱紧了她,瞬间就化作主动。耳鬓厮磨间,她听见他的低喃,“我想娶你了。”

    这话说不心动,是骗人的,若兮趴在他颈间,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许久后,轻咬了他的脖子,“天还没黑呢,这么早就做梦了。”

    凌瑄笑,纵容的轻捋着她的背脊,“我有点等不及了。”

    那也得等啊,这话若兮没说出来,未来太不可知,她不想给了自己希望,亦不想扰了他的梦,毕竟她也常常坠在梦中,低声一笑,便岔开了话题。“说说吧,查得怎么样了。”

    凌瑄亦没有再纠结于何时娶她之事,知她问的是什么,低眸望着她,“你想不到的人。”

    “谁?”,若兮坐起,睁大了眼睛,“不会真是太子吧。”

    凌瑄摇头,“不是他,却也跟他有关。”

    “薛明?”

    “你太聪明了”,凌瑄轻捏了她的脸颊,毫不吝啬对她的夸奖。

    若兮打落了他的手,“怎么可能?”她不信,薛明他虽为太尉又是国舅,可本没什么底子,就是陈家倒时,疯狂敛的那些权利也不过是些皮『毛』,他怎么敢,他怎么会。

    凌瑄望着她睁大了眼睛,一脸不信的样子,觉着好笑,点头,“真的,家犬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狼狗,开始咬人了。”

    “他怎么会……”

    “嘘”,凌瑄做了个噤声的手指,轻柔的抚着她的长发,“幕后之人是薛家,兮儿,猜猜看幕前的是谁?”

    若兮望着他深沉的眼眸,答案呼之欲出,若兮摇头,“不可能,他应该猜得到他的账簿在我这,他不敢『乱』来。” 

    凌瑄笑,她显然猜对的,不过,她似乎太相信那个人了,或者说太相信那人的能力了,低头寻了她的唇瓣,细细摩挲,“你聪明的让人害怕。”

    若兮恼怒的推开他,“别闹了,说正经事。”

    “我这会挺正经的啊”,凌瑄有些不舍离开她的红唇,无比真诚的点头,“真的。”

    若兮沉了脸,他见她真生气了,也不敢造次了,抱起着她,低头搁在她颈间,“若兮啊,咱们被人耍了,连着包括你那个无敌的陈翔。”好吧,他承认,到了这会,他还是对她对陈翔莫名的信任感到耿耿于怀。

    “你胡诌什么”,若兮捶了他的背,“还不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翔给你的账簿是假的。他爹早就猜到他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早就防着他了。”

    若兮听了愣住,半响才回过神,推他起开,瞪着他,“所以,我要给你的时候你没要,你早就知道了。”

    凌瑄伸手发誓,“天地可鉴,我那会真不知道,你后来不是把它扔给你哥了么,你哥琢磨了五天,告诉我那是假的。”

    “那陈铭这几个月全在演戏”,若兮要抓狂了,也不追究为何他知道后没告诉自己,想着陈铭那会火急火燎的样子,就觉着这人演技好的不可思议。

    “不对”,若兮又想到不妥之处,“如果他不是怕有把柄在你手里,怎么会容许那会孙大人在汝南对他那些个亲信又抄家又抓人的。”

    “账簿是失窃了,他防着陈翔,却有人釜底抽薪。”

    “谁?薛明?”

    凌瑄摇头,“他手上有,不过应该不是全部。”

    若兮侧头,不知他为何如此笃定。

    凌瑄淡笑,示意她稍安,“我们从头说起,这个局最早是从那批被劫官银开始的。东子去查过,那批官银本不是由胡将军护送的,只是在临行前几日那名将军突然受伤,才临时决定让胡将军去的。”

    若兮接了他的话,“军营里能派遣将领的除了马冽,就只有严立,他是陈铭的表亲,所以你推断这是陈铭的第一步。”

    “是第一步,不过应该不只是陈铭的意思。”凌瑄道,“南谨查到劫官银杀胡将军的人是山西城外虎狼寨的山匪,如今这个寨子已经被人烧光了,可是南谨却能找到一个活口,那人告诉他,当初他们寨主收到消息,只劫官银,不杀人,可是最后他们却都死了,包括那个寨子里的人。南谨还买通了山西驻军的仵作,仵作告诉他,胡将军的致命上是被人从正面用匕首刺中腹部。猜猜谁有这本事。”

    若兮望着他嘴角那抹带着点讽刺的淡笑,道,“吾将军。”

    凌瑄点头,”那个唯一活下来的人告诉南谨,那天晚上他们寨子里喝庆功酒,寨子里的人都喝高了,那人因为他娘亲病重,就趁着他们酒醉之际偷了两块黄金跑下山去,却在半道上碰见一批官兵连夜上山,他躲在灌木丛里,没过多久就看见了山上的熊熊大火。他吓得躲在家里三个月,后来因为那两块黄金被南府的人发现了。不过也幸好,发现他是南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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