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师父,你刚才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明白。”
    汪财眼睛瞪得老大,愣了半天才吐出一个一句。
    “我说让你先出去等着。”
    陶含章抬了抬眼皮,再次重复了一句。
    “凭……不是,为什么?”
    汪财彻底懵逼了,那小子随口说了一句不想看见自己,师父居然真的就让自己出去了?
    “师父,你是不是被这小子整糊涂了,我是你的弟子啊,你……”
    “你才糊涂了!”
    陶含章被汪财这么一顶嘴,脸上瞬间升起一阵愠怒。
    “叶先生刚才说不想看到你,难道你没有听清楚吗?”
    “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不是师父,你怎么突然……”
    “出去!”
    “是……”
    汪财还是不敢太过忤逆陶含章的意思的,他还指着陶含章弟子这个名头平步青云,在天海医学界整出一番名头呢。
    “小子,你给我等着!”灰溜溜地出门前,旺财还小声嘀咕了一句。
    “陶老,你真的……那你现在的儿子……”
    金海还是第一次见到陶含章对汪财动怒,印象中,陶含章一直都是非常袒护这个弟子的,今天因为叶先生的几句话直接将汪财拒之门外?
    这么说来,陶老那方面真的有问题?
    “没错,小诚……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秘密被叶青云窥破的陶含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重重叹了口气之后道出了实情。
    “什么?!”
    相比叶青云的平静,金海就显得要激动多了。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但当听到陶含章亲口承认之后,金海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真的如叶先生所说,陶老结婚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生育能力?”
    强压下心头的震惊,金海再次开口问道。
    陶含章没有生育能力,这件事情如果在天海乃至医学界传扬开,绝对会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当然天海肯定不可能去到处八卦这种事,只是单纯地好奇而已。
    “不是结婚这些年,而是一直都没有……”
    陶含章苦笑一声,脸上写满了苦涩。
    “一直都没有?”
    金海表情再次一变,看向陶含章的眼中多了几丝怜悯,同样作为男人,他自然能想象到陶含章在意识到这件事情时候内心的绝望。
    “没错,当初我选择学医,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给自己治疗。”
    “可是天不遂人愿,这么多年以来,经我之手痊愈出院的病人数不胜数,但我自己的病,却是一直都没有进展。”
    陶含章苦着脸说道,其实这么长时间,他心里已经不期待自己可以完全痊愈了,就算真的痊愈了,以他和妻子的年龄,也不太可能再……
    他只是想体验一次正常男人轻而易举就可以体验到的那种感受,哪怕只有一次,他也再没有任何遗憾了。
    “陶老身边神医名宿众多,难道就没有和他们请教过?”
    金海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该问的早就问过了,从四十年前就开始问了。”
    陶含章眼中闪过一阵追思,似乎又想起了自己那些战战兢兢,一次次希望又失望的过往。
    “我的这种情况是特殊中的特殊,几百万人里都不一定有一个,我问过不少男科方面的专家,得到的答案都是出奇的一致。”
    “无药可医……”
    “叶先生……”
    在听完陶含章的这段秘辛之后,金海有些担忧地看了叶青云一眼。
    叶先生真的可以治好陶老这“特殊中的特殊”吗?
    就算金海从来没接触过医学,也知道看出病症和治疗病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两者之间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怎么了?”
    叶青云从沙发上起身,看了金海一眼。
    “陶老这种情况,叶先生真的有把握吗……”
    金海看着垂头丧气、苦涩不堪的陶含章再次询问道。
    可别和之前一样,好不容易给了陶老点希望,又……
    “陶老,你今天来金先生家里之前喝水了吗,要不要去趟卫生间?”
    叶青云笑而不语,再次将头转向陶含章。
    “喝水?”陶含章疑惑了一句,不知道叶青云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
    “并没有,我没有上午喝水的习惯,毕竟养生学中一直有讲……”
    “打住。”叶青云摆摆手,“那……陶老早上可曾吃过早饭?陶老这个年龄段,即便再养生消化系统也应该……”
    “也没有,本来是要吃的,但是今天早上院里突然打电话来,说需要我……”
    “好。”
    叶青云眼皮翻了翻,嘴角的肌肉抽动了几下。
    自己这两句话是暗示,暗示啊!
    “叶先生,你到底要说什么?”
    陶含章被叶青云搞得一头雾水,足足反应了有半分多钟,才再次开口道。
    “没……没事了。”
    叶青云缓缓摇摇头,心里却是开始了默数。
    “三,”
    “二,”
    “一!”
    “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呃~”陶含章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自己好像……湿……
    “叶先生,金先生,我先失陪一下!”
    陶含章慌里慌张地从沙发上站起身,逃也似的奔进了卫生间。
    “叶先生,陶老这是……”看着陶含章略带狼狈的背影,金海试探性问了一句。
    “没错,就是你现在心里想的那个可能。”
    叶青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这么快!”
    金海大惊,困扰陶老几十年的问题,叶先生不到十分钟就解决掉了?
    这……不可能这么神吧?从始至终叶先生可是连碰都没碰过一下陶老啊。
    就算是望闻问切,叶先生好像也只体现了一个“望”吧。
    “就是这么快。”
    叶青云笑着应了一句,要是陶含章早个几十年遇到自己,这个问题早就得到解决了。
    嗯?好像再早个几十年,还没有自己这个人……
    “陶含章,谢过叶先生再造之恩!”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面色潮……激动不已的陶含章再次来到叶青云面前,与之前的轻视不同,现在的陶含章在看向叶青云的时候,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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