涎梦云散才能缓解毒性,否则就要七窍流血浑身抽搐而死。而前阵子失踪了的素若公子,身上也被下了这种药。江湖风波将起,究竟能不能引出那劫走了素若公子的人呢?雷鸣宣和易倾寒各怀心思,等著看究竟会不会有人露出马脚来。
    易倾寒成了乐波帮帮主之後,不日便下了命令,让乐波帮帮众赶往浙江燕月山庄旧址,重建燕月山庄。十几年前,燕月山庄本是江湖上的名门,谁料一夕之间惨遭灭门,并且被一把火焚毁。而当年制造燕月山庄惨案的,便是乐波帮的洪思远。
    乐波帮帮众听说了要重建燕月山庄,俱都觉得十分奇怪,但是望见易倾寒那死人般严肃沈重的脸,也不敢多话,於是浩浩荡荡的人马便赶到了浙江燕月山庄,开始了重建工程。
    燕月山庄之外的孤丘上,易倾寒脸色沈沈地望著暮色中到处是断壁残垣的燕月山庄,晚风吹过,掀动衣摆,攥紧的拳头,迷离中带杀的眼神,俱都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和愤怒。
    十几年了啊,当初燕月山庄一夕惊变,洪思远看上了易倾寒的母亲,燕月山庄庄主夫人弄月和燕月山庄珍藏的众多宝物,为了夺取弄月和宝物,洪思远不惜带著乐波帮杀害燕月山庄上下,遍地血流成河,还只有几岁的韩清逸亲眼目睹了亲人的惨死模样,最後却被母亲拼死托人护送逃出山庄去,血海深仇深深刻在他的眼中心中。他恨洪思远为了一己之私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他发誓一定要杀了洪思远报仇,有朝一日还要重振燕月山庄,夺回他失去的一切。
    不错,他并不是什麽易倾寒,韩清逸才是他真正的名字,这麽多年了,隐姓埋名,到处拜师学艺修炼武功,在江湖上厮杀混拼,练就一副无情无意的心肠和心狠手辣的手段,刻意混入乐波帮潜伏在洪思远身边,为的就是等那复仇的一天。易倾寒发誓,一定要让洪思远失去一切,要彻彻底底地打败他,打垮他,打垮他的乐波帮,让乐波帮成为自己的奴隶,他要利用乐波帮来重建自己的燕月山庄!
    十几年了,洪思远终於死了。易倾寒命人将洪思远和李明波的首级砍下之後便将剩余尸体拖到荒郊野外任由豺狼掏心挖肝,撕烂尸身,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报仇了,终於报仇了!只等燕月山庄重新建起,就可以恢复燕月山庄在江湖上的名号,自己就可以回归燕月山庄重新做回真正的自己了,可是,为什麽到了如今,仇人已死,大仇得报,心里却是这般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什麽呢?
    易倾寒眼中忽的闪过一丝迷惘,月吟风,他死了!死了意味著什麽?就如同那过去的一切,过去的亲人,都在那一场血案中惨死身亡了,即便报了仇也再也活不过来了!想及此,易倾寒身子忽然猛地一颤抖,心里一阵剧痛。死了,死了麽?不,不相信他就这麽死了,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居然会生出不希望月吟风死了的念头。在之前,从来只有诅咒别人死,可是现在,自己居然那麽希望月吟风还活著,怎麽会这样?!
    月吟风,该死的月吟风!死了麽?月吟风那你说过的话呢?你骗我!你骗我!我恨你!我恨你!易倾寒一拳狠狠砸下,一旁的树干上树枝震颤,零零落落掉下几片叶子。
    易倾寒咬牙切齿道:“月吟风,我易倾寒平生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你胆敢骗我,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易倾寒这麽想著,希望就这麽说服自己就此把月吟风忘了,再也不要去在意他的死了。
    远处,一名黑衣人隐隐躲在树丛中,无声凝望著远方那个孤寂的身影,看他一拳砸在树干上,看他咬著牙骂著话。倾寒,你什麽时候才能正视自己的心呢?我爱你,可你究竟能明白多少呢?倾寒,你不要怪我不理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思念一个人究竟是什麽感觉。
    离开燕月山庄,月吟风便回到了当初坠落的断崖底下。当日坠崖之後,断崖底下是一片大湖泊,因此月吟风只是落入了湖泊中并没有死,反而被崖底的一名老者所救。
    月吟风行走间,已到了崖底的木屋前,老者头发花白,胡须蓬乱,正坐在轮椅之上停在木屋前院中。
    “前辈……”
    “你这麽快就回来了?”老者有些讶异地回头道。
    “前辈,那乐波帮的帮主洪思远前阵子已经被人杀死了。”月吟风道。
    “死了?这麽快终於死了?”老者眼中闪出一丝激动,苍老的脸上也不由一阵抽搐。
    “前辈,既然洪思远已死,那前辈的仇也报了,可否将凝烟散的解药给我?”
    老者打量了几下月吟风道:“你说洪思远是被人杀死了?意思是不是你杀的?”
    “洪思远的确不是我杀的,我赶去的时候,正值天羽阁围攻乐波帮江南总舵,洪思远技不如人丧了命,我还没来得及动手。”
    “哼,就这麽死了,太便宜他了,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让整个乐波帮全部跨了,毁了他的心血!我不仅要洪思远死,我还要整个乐波帮给他陪葬!”老者激动道。
    “前辈,你这是?”月吟风惊讶道。
    “哼,你说洪思远死了,我要亲眼看到他的首级才能相信,而且我不仅要洪思远死,现在是谁接任了乐波帮帮主?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我要你把现任的乐波帮帮主杀了,然後彻底毁了整个乐波帮!”
    “什麽?前辈,以前的恩怨都是洪思远种下的,现在他已经死了,和新帮主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洪思远也是因现任新帮主才会殒命的,前辈为何要我连新任帮主也杀呢?”月吟风惊惶道。
    “哼,除了我,谁都没有资格做这乐波帮的帮主,他敢做这帮主就该死!”
    “前辈,你想要看洪思远的首级我可以帮你去拿回来,但是这杀新帮主的事,恕吟风不能从命。”
    “哼,你可别忘了,是谁救了你,若不是我,你早就淹死在湖里了,而且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一颗凝烟散。”
    “前辈为何一定要迁怒新任帮主呢?这新任帮主也是因对洪思远有仇才会杀害了他的,说起来他还算帮前辈报了仇呢。”
    “哼,我想赶尽杀绝就赶尽杀绝,哪那麽多废话,你想怎麽做你自己考虑清楚了,反正命是你的,你可以自己选择。”
    “前辈!”
    “哼,我累了,你走吧,凝烟散发作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好好考虑吧!”老者说罢,不悦地转身转动著轮椅往屋後去了。月吟风皱著眉立在原地心想,洪思远死後,便是倾寒当了帮主,要我去杀倾寒,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在该怎麽办呢?
    ☆、第三十二章 番外?七夕特别剧场
    不知道是何缘故,最近月影轻寒的拍摄进度暂停了,作者大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剧情已经n天没有进展了,片场也已经n天没有动工了,滞留在拍摄现场的主角们顶著炎炎烈日终日无所事事,几近躁狂了。作者大人的好友黑木黎子同学听闻此消息後,决定来片场看看具体情况,顺便安抚一下主角们烦躁的心情以免产生暴动。
    顺说,今天貌似是七夕节嘛。(是去年的七夕啦)
    黑木同学来到拍摄现场,只见摄影器材和各色剧本散落满地,凌乱不堪,看来果然已经n天没有动工了呀。话说主角们人呢?黑木同学眼珠骨碌一转环顾四周,没见半个人影。黑木同学沈思片刻,今天是七夕嘛,看来我们的吟风同学一定是带著他家的小寒寒躲到不知哪里去过节亲热了,嘿嘿,那就让我来找找看。
    黑木同学认认真真地翻遍了拍摄现场,终於发现在一堆隐蔽的树丛中貌似有不寻常的动静。呀,原来是躲在这里偷情呀,黑木同学邪笑两声,蹑手蹑脚地接近树丛准备偷看一眼春光无限,却听那树丛中传出声响。
    “喂,我说你来真的啊?”
    “那还有假的麽?”
    “易倾寒那小子胡言乱语的话,你还真信啊!”
    “嘿嘿,易倾寒那小子说的不错啊,说实话,明波啊,你跟了我这麽多年,对我多少有点意思的吧,其实我也早就看上你了,乘著今日七夕佳节,你就从了我吧。”
    “喂,放……放手啦!”
    哇咧,竟然是洪思远和李明波,他们两个居然搞一块去了!黑木同学大受惊吓,一不小心便从树丛後面跌了出来。
    “谁?!”洪思远直起身警觉地回头一望,还赤著上半身。
    黑木同学果断从地上爬起来掩面转身边逃边道:“那个……我神马都木看见,你们继续……”
    飞奔而出几百米,回头看看没有追过来,这才松一口气,妈呀,吓死人了,搞毛线啊!黑木同学极为不爽,在心里骂了一顿。这两个人居然搞一块去了,切,我要找的是风寒两人,不是他们啊!话说月吟风和易倾寒哪去了呢?七夕节他们会去哪里约会呢?黑木同学支著手开始望天思索起来。
    正在这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往片场来了。
    “说了不去了,不要再来烦我了!”易倾寒不耐烦地边走边道。
    “倾寒,我都订好房间了,我们不去多浪费呀,反正最近娘亲不在,没人管我们啦,我们去狂欢吧。”月吟风腼著脸在他身後怂恿道。
    黑木同学两眼顿时一亮,主角来啦!
    “去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拉去那里想对我干什麽?我告诉你,休想!”易倾寒一瞪眼。
    黑木同学抖抖衣服立刻迎上去了:“两位同学,好久不见哇!”
    易倾寒见了黑木同学一愣道:“你是什麽人?”
    “我是你们娘亲夕大人的好友,听说最近片场停工了,特意过来关心关心。”
    “哼,原来你就是和那姓月的一夥的,你胆子可真大,还敢跑来这里!”黑木同学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易倾寒一把抓起了衣领。
    “倾寒同学你果然好凶哦,你家娘亲也不姓月啦,放开我啦。”
    “我管她姓啥,他妈的人失踪了n天,把我们干晾在这里算怎麽回事?”
    “额……夕夕不是故意闹失踪的啦,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哼,不是故意闹失踪的那是怎麽回事?快说,她去了哪里?”易倾寒恶狠狠道。
    “咦,这位是娘亲的好友,倾寒你怎可如此失礼对人家这麽凶狠。”月吟风道。
    “闭嘴!”易倾寒回瞪一眼月吟风。
    “倾寒同学啊,你娘亲不在你不是正好可以休息休息也没人管你了麽,干嘛这麽生气啊?”
    “呸!休息个毛线呐!本来我已经成功杀死了洪思远夺得了乐波帮正在重建燕月山庄,正值意气风发之际,正准备好好作为一番呢,他妈的竟然敢突然给我闹失踪,剧本也不写了,片子也不能拍了,我还要整天被这个该死的人缠著没有半刻空闲不说,还被他占尽了便宜!妹的,等她回来看我不杀了她!”易倾寒愤愤道。
    “啊……”黑木同学朝一旁的月吟风一斜眼,只见他果然在偷笑,哇,原来这几天片场停工了他才是最大的收益者呀,正好乘此机会逮著易倾寒吃个过瘾了呀,原来如此。
    “那个,倾寒同学,这个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又不是你娘亲,快点放手啦,这样抓著衣领好难受的啊。”
    “哼,你既然说是她好友,那现在她不在,我正好逮著你出出气!”
    “不要啊,易少侠饶命啊,我只是来看看情况的,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黑木同学害怕地抖嗦起来了。
    “哼,那你说,那姓月的最近究竟发生什麽事了,到底上哪里去了?”
    “那个……那个……”
    “快说,不说我要你好看!”
    “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夕夕最近好像bg了……”
    “什麽,bg了?”易倾寒两眼一翻。
    “可能是夕夕bg了,暂时没空来看你们。”
    “妹的,bg了,bg了就连儿子都不管了麽?让我在这天天被这个人占便宜!”易倾寒怒气冲冲地指著月吟风道。
    “哈哈,倾寒不要生气嘛,娘亲bg了多好啊,你应该祝她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祝你妹!她bg去了,那这戏还要不要拍了,我他妈不干了!”易倾寒手下猛力一推,黑木同学悲剧地被推倒在地捂著胸口咳嗽。
    “倾寒同学你好没良心哇,一点都不关心你娘亲,今天是七夕,你不祝福你娘亲竟然还在这里咒骂她。”
    “哼,什麽七夕,我才不稀罕呢,无聊!”
    “你有吟风同学疼你,当然不稀罕了。”
    “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拿你出气!”
    黑木同学正待分辨,只听天外一声惊雷爆响,月夕大人顶著大片黑云沈著脸色从天而降。
    “都给我闭嘴!老娘不在你们就无聊成这样了麽?老娘不在你们就没人管了麽?老娘不在你们就不继续干活拍戏了麽?!反了你们!”
    “啊,夕夕今天是七夕耶,你怎麽没去约会啊?”黑木拍拍身上的土站立来道。
    “闭嘴!约毛会,七夕不七夕关我何事!”
    “哎呀呀,乃最近不是bg了麽?”
    “bg你个鬼,都给我把心思摆正了,不许再胡思乱想了,赶紧给我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准备开拍!”月夕一面说著一面大袖一挥,只见原先躲在树丛中的洪思远和李明波顿时从树丛中飞了出来,“还有你们两个,胆子够大,居然敢背著我干这种事,我有允许你们干这种事了麽,恩?”
    “我们都已经下戏了,你要继续拍戏关我们什麽事嘛,干嘛把我们也揪过来?”洪思远委屈道。
    “哼,下戏了也不许偷懒,给我在现场当苦力兼群众演员!”
    “呀,这麽大火气,该不会是失恋了吧?”易倾寒咬牙切齿道。
    “哼,我不发火你当我是病猫啊,你最好对我的态度恭敬一点,否则看我怎麽在戏里整你!”
    “你……”易倾寒登时气得发抖。
    “都给我站好了,打起精神来,谁也不许偷懒,我要开工了!”
    “啊,娘亲啊,我知道娘亲最好了,今天是七夕节,就先放我们一天假吧,我和倾寒还要去海边小屋度假呢,娘亲难道不想看麽?”月吟风笑嘻嘻凑上来撒娇道。
    月夕正色从旁抽出一把长剑柳眉一挑道:“哼,别做梦了,赶紧给我回戏里去!”
    “啊,什麽时候胆子变这麽大了,竟然敢拿著剑指著我们了?”易倾寒瞪著眼道。
    “呵,你信不信我这几日失踪,就是去学了很厉害的绝世剑法专门回来对付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儿子的?怎麽样,想试试麽?”
    现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打斗一触即发,黑木同学双腿发抖,战战兢兢往现场外移去:“夕夕生气了,不关我的事,我遁……”
    月影轻寒的拍摄工作,继续中……
    作家的话:这个是我无聊恶搞的番外啦,和剧情无关所以开放免费咯,大家随便看看吧,嘻嘻
    ☆、(11鲜币)第三十三章 盗墓
    深夜,乐波帮江南总舵,偌大的庭院中寂静无声,院东的角落里竖著一块石碑,正是前任帮主洪思远和李明波的坟墓。一条黑影沿著围墙悄悄靠近,来到坟墓前停了下来。月吟风朝墓碑上一看,只见墓碑上写著──江湖至极恶心淫魔洪思远之墓。月吟风微微一愣,心想,看来这易倾寒对这洪思远还真是恨之入骨,连墓碑都刻成这样,让他死後都不得安生,遗臭万年。
    只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想著断崖底下那名老者的话,月吟风赶紧动手抬动墓碑,小心翼翼地将墓碑挪到一旁,显露出地上那新埋不久的坟坑来。先想办法把洪思远的首级带回去给前辈看缓和一下他的情绪,再慢慢作打算吧,月吟风如是想著,便轻轻地将坟上的土刨开了。坟墓被挖开,露出一口棺材来。月吟风对著棺材盖著力一推,棺材盖应声缓缓被推开了,月吟风正以为可以得到洪思远的尸体,却不料打开棺材却吃了一惊,棺材里不但什麽都没有,还暗藏了机关,几支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棺材中飞射而出,说时迟那时快,月吟风赶紧丢开棺材後退几步闪避开去,却无奈还是慢了一步,依旧被一支箭射中了左肩处,顿时血流不止。
    月吟风自觉惊异,正待要飞身离去,却见四周忽的亮起了火光,乐波帮的人竟然一下子不知从何处举著火把齐齐围了过来,团团把月吟风围在了中间。
    “大胆逆贼,竟敢乘夜盗墓!”乐波帮众怒喝道。
    月吟风见状大惊失色,左右顾看,竟是被团团包围了。才一会的功夫,竟然就被围住了,看来这坟墓只是个幌子,这坟墓是乐波帮设下的埋伏!
    不行,不能被乐波帮的人抓住了,月吟风心急欲走,忍著肩头箭伤抽出腰际宝剑,飞身旋起想要突围而去,顿时与乐波帮众人交战起来,铿锵声划破了乐波帮的夜空。
    正在月吟风与众人恶战之际,只听人群中一个略带怒意的熟悉声音喝道:“哼,大胆叛贼,休想逃走,把他给我射下来!”易倾寒皱著眉头出现在包围圈中,盯著一身黑衣的月吟风怒喝。
    倾寒!月吟风一回头望见人群中的易倾寒,却见漫天的流矢朝自己飞来,一惊,忙抽剑来挡,一面挫身落到地面喊道:“住手!”
    易倾寒仔细端详了月吟风一番,发现他竟然是上次救了自己的那个黑衣人,甚是吃惊,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道:“哼,原来是你啊。”说著摆手示意乐波帮众停下攻击。
    “是你故意设下的埋伏?”月吟风问道。
    “没错,不过你怎麽会深更半夜跑来乐波帮盗墓挖坟的,真是想不到啊。”易倾寒说著顿时脸色一变厉声道:“快说,你究竟是什麽人?!为什麽跑来乐波帮挖洪思远的坟?你跟洪思远什麽关系?!”
    月吟风愣了愣道:“我来是要取洪思远的首级,和洪思远没有任何关系,你布下这埋伏究竟想干什麽?”
    “哼,你敢反问我?那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月吟风?!”
    肩头的箭伤传来一阵剧痛,月吟风皱了皱眉以手扶肩:“月吟风不是已经死了麽,你这麽在乎他干什麽?”
    “哼,遮头掩面,你死活不肯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究竟有何目的?你乘夜前来挖掘洪思远坟墓盗取他首级又有何目的?”易倾寒死死瞪著月吟风道。
    月吟风盯著易倾寒定定地看了半晌忽然郑重道:“你若真想知道我是谁,只要你肯放弃乐波帮帮主之位我就告诉你。”
    此言一出,空气顿时仿佛凝固了,俄顷,易倾寒爆发出一阵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易倾寒笑定望著月吟风道:“要我放弃乐波帮帮主之位,哼,简直可笑!说,你究竟是不是洪思远一党的人,今日前来就是要挖走他尸体还要想著替他报仇?!”易倾寒说著怒目盯著月吟风。
    月吟风闻言一愣:“替洪思远报仇?我说过了我与洪思远没有任何关系。”
    “哼,没有任何关系?!你骗谁呢?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麽要我放弃帮主之位?你究竟是什麽目的?”易倾寒逼问道。
    月吟风皱了皱眉,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我说的都是实话,总之我这麽做都是为你打算。”
    “住口,为我打算?你连真实身份都不肯告诉我,真实脸面也不肯给我看,还敢说是为我打算!谁知道你想搞什麽鬼!”易倾寒怒目回头对乐波帮众道:“给我把他抓起来,把他抓住了,不怕他不老实招供!”
    易倾寒话语一落,四周众人又开始对月吟风围攻起来,月吟风只得暗暗叫苦。忍著肩头箭伤与众人苦战。眼看众人的长剑将要团团向他刺来,月吟风忽一旋身飞起,踏在剑尖往墙头掠身而去。
    “想走,没那麽容易!”易倾寒狠道,挺剑飞身往月吟风欲逃走的方向追去。
    “你给我下来!”
    月吟风听闻身後易倾寒的喝叫声,回身挡住他的剑势,却因受伤在身,竟也被易倾寒的内劲震得手抖了抖。
    “倾寒,不要这样!”
    “哼,你做了什麽亏心事非要遮头掩面的!你到底有什麽事是非要瞒著我不能告诉我的?你有本事就明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倾寒,我现在无法跟你解释,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月吟风暗提真气挥出一剑,挡住众人剑势便飞速往乐波帮外逃去。
    “给我追!”易倾寒後退一步厉声道,乐波帮众人遂都往月吟风逃跑的方向追去。
    月吟风见乐波帮众人紧追不舍,无奈之下停下脚步回头一扬手,只见一阵烟雾迷蒙,挡住了了众人视线。待到烟雾散尽,追上来的易倾寒往前一看,人已不知去向了,登时愤道:“哼,居然用烟雾逃跑,可恶!哼,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月吟风我都不会放过你了,即便你真是月吟风,我也不会原谅你了!月吟风,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易倾寒恨恨地喊道,心中翻涌万千,就连自己也有些不解一向无情冷漠的自己怎麽竟为了一个月吟风情绪波动成这样了。
    “可恶,传令下去,从明日起乐波帮全面搜捕,一定要把这个黑衣人给我抓回来!”易倾寒怒气冲冲地回头向身後的帮众发令。
    夜色迷蒙,孤月映著易倾寒冷峻而带怒意的脸庞;夜色掩映中,月吟风负著箭伤而逃。
    ☆、(16鲜币)第三十四章 逃离
    黑漆漆的夜,月吟风掩身在杂草中,肩头的痛楚一阵阵袭上心头,他封了肩头几处大穴,忍著痛暗运内力,将那箭矢从肩上拔了出来。月吟风皱著眉咬著牙,硬是没有发出声来,他捂著肩头的血洞,此刻由於箭身被拔出,伤口正汩汩地往外冒血,摸得一手都是温热的粘稠液体。月吟风抬眼望了望了夜空,忽的垂首,恍似苦笑了一下心想,这个倾寒,出手还真够狠的,居然叫那麽多人对著我放箭。倘若你真的知道了我是月吟风,你还会为了追我这样做麽,倾寒?月吟风在心里无声地自问,却又想不清确切答案。
    不过想想倾寒先前被乐波帮的前任帮主洪思远下毒追杀,也不能怪他这麽恨洪思远。倾寒刚刚当了乐波帮的帮主,一定害怕洪思远有残留势力会在暗中作祟,如今自己隐瞒身份又偷偷跑回来翻掘洪思远的坟墓盗取他的首级,也难怪他会那麽生气地一定要把自己抓住。可是倾寒,我就这麽不值得你信任麽?如果我真有心害你,当初又何必从白月山庄救你出来呢。不过如今我连是不是月吟风都没有告诉你,也难怪你不肯信我呢。
    月吟风想著想著便轻轻叹了口气。他却不知,易倾寒究竟气的是什麽,正是因为他从白月山庄救了他,却又不明不白地偷偷跑来乐波帮盗取首级,才让易倾寒分外生气愤怒。他无法容忍,对著自己好的人居然会背叛自己,无情的人往往对什麽都没有安全感,没有安全感就容易处处引发猜忌,对人猜忌就更加让人难以心安难以忍受进而变得更加无情冷酷。
    第二天天蒙蒙亮,月吟风便起身了,小心翼翼地掩饰了血迹打算先回断崖下面去。穿过附近小镇的时候,却被镇上贴得到处都是的通缉令吓了一跳。只见满眼望去,满镇的墙壁上纸墨飞扬,白纸黑墨画著的追捕人像俨然不正是黑衣的自己麽!真没想到倾寒这次是动真格了,这麽快就把追捕画像贴得到处都是,月吟风苦笑了一下躲身在一处僻巷中,看准一家的衣服晾晒在外,便以飞快的速度将衣服偷盗了出来换下了身上的黑衣改换了模样。
    沿路穿过好几家城镇,俱都贴满了自己的追捕画像,居然还悬赏五千两,看来倾寒这次为了抓到自己真是不惜代价了。月吟风想想觉得哭笑不得,倾寒啊,你就这麽想抓我回去麽?倘若你是真心想要留我在身边,我会很高兴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倾寒,你一定要相信我。
    在睽睽追捕画像之下,月吟风偷偷回到了断崖底下,那白发须胡的老者依旧坐在轮椅之上,面无表情地对著崖底的一潭碧水不知正作何思。
    月吟风远远望见老者的背影,正踌躇著不知要如何跟他交谈叙说昨夜发生的事,老者却仿佛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到来,缓缓转过轮椅来,阴沈木板的脸上没有一丝起伏。
    “这麽快又回来了,难道是事情办妥了?”老者问。
    月吟风此时身上的黑衣已然换过了,左肩上的伤口包扎严实在外衫看不出痕迹来。他本想著昨夜是倾寒命乐波帮的人射伤了他,如果此时让老者知道了,只怕老者误会反而加深他对倾寒的恨意,故而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暂且把伤势先隐瞒起来。
    “前辈,我昨夜夜探了乐波帮,本来是想把洪思远的首级偷回来给前辈看的。”
    “那首级呢?”
    “不过乐波帮今日刚换了新任帮主,新帮主也是对洪思远恨之入骨,为防洪思远的手下仍有不服的余孽企图暗地里谋反作乱,故而整个乐波帮都守备森严,尤其是洪思远的坟墓地更是埋伏重重,看样子是专门为抓捕洪思远的余孽而设的,我想既然洪思远已死,那也不必为了颗首级打草惊蛇了,所以就没有动手先回来了。”
    “哼!”老者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哼气,冷冷地盯著月吟风道:“害怕打草惊蛇?有什麽好怕的!你以为你这样说辞就能敷衍我了吗?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就此罢休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绝不会就这样罢休的,你不给我杀了乐波帮的帮主毁了乐波帮我绝不甘心绝不甘心!”老者又略微有些激动起来,急促地喘气道,黯淡的眼神中渐渐又染上一层怒气兼杀意。
    月吟风见老者情绪激动起来依旧不肯罢休,心下不免一沈。老者在怒意中望向月吟风:“你站那麽远干什麽,给我过来!”
    月吟风迟疑了一下,往老者挪过去几步,又边走边继续道:“前辈息怒,洪思远真的是现任帮主杀的,倘若因为对洪思远的仇恨而牵连现任帮主,那岂不是无意中反而帮了洪思远报仇了,前辈应该也不愿意如此吧?”
    “哼!你懂什麽!老夫想怎麽报仇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只杀一个洪思远怎麽够,远远不够!”带著怒气的话从老者口中喷出,直震得月吟风觉得有些晕眩,这个奇怪的老人当真固执,为什麽非要偏执成这样呢?似乎怎麽劝说都听不进去,月吟风心想。
    月吟风正在沈思间,老者却阴著脸直直地盯著他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蓦地只见老者阴沈的眼神忽的一闪,定定地盯著月吟风的左肩看。月吟风也发现老者正在盯著自己看,仿佛那目光是射向自己左肩的,不由一惊,怎麽,难道被他看出来了?
    正惊疑间,却闻老者又道:“你给我走过来!”命令式的口吻不容抗拒。
    月吟风也不敢违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老者身边。
    老者定定地看他走了过来,月吟风的左肩由於缠了纱布而显得比右肩略微有些饱满,望著他略微显鼓的左肩,老者忽的一伸手一个措手不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月吟风的左手钳在手中,用力往自己胸口一拉。月吟风不防被他这麽一拉,左肩的伤口受到牵拉吃痛,忍不住痛哼了一声,脸上的线条便扭曲了起来,加之先前的紧张,此刻额头竟隐隐渗出冷汗来。
    老者出手一试探,果然见月吟风左肩有异,於是又一掌直直往他肩头拍去,正对著伤口而来。月吟风大惊,迅雷一瞬间以右手过来要挡老者的掌势,却无奈还是晚了一步。老者的掌势只被挡开了一半,斜斜拍在他肩头,顿时月吟风“啊”地叫了一声身子往後退却了几步,水灰色的长衫上隐隐渗出血渍来,清晰可见。
    老者的脸色徒然一变:“你受伤了?快说,是怎麽回事?!”
    月吟风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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