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宣闻言大怒:“可恶的易倾寒,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那护卫见他又开腔骂起来了,便赶紧走开去又甩下他不管了。
    雷鸣宣又叫骂了半日,终究不见动静,也泄了气,心想怎麽叫骂都没用,刚才打翻了饭菜,自己又叫骂了这麽久,著实是饿了,便停止了叫骂道:“来人啊,我要吃饭,给我上酒菜!”
    如是喊了数声,没有动静,雷鸣宣怒了:“老子说要吃饭,你们耳朵又是聋的吗?!”
    过了一会,一个护卫又过来了小声道:“帮主交代过了,雷阁主一日三餐是定死了的,上一次的饭菜打了就没有了,雷阁主只能等晚上的饭菜了。”
    “妈的,好你个易倾寒,想折磨老子是不是,哼,等老子出去了,一定把你们统统都给杀了!”雷鸣宣气急败坏道。
    那护卫撇撇嘴,不再理睬他。
    ☆、(9鲜币)第四十七章 囚禁(2)
    第二天,雷鸣宣的叫骂声似乎稍稍哑了些,不过依旧在叫骂。到了中午,守卫端了饭菜进来,雷鸣宣怒在心头,咬牙切齿看向那饭菜,却听那守卫道:“奉劝雷阁主下手之前可想清楚了,饭菜洒了可就没有了。”
    “你……”雷鸣宣端著饭碗的手气得发抖,飞快扒了一口饭便朝牢门外的守卫“噗”地喷了一口,只见无数饭粒从雷鸣宣口中喷射而出,那守卫冷不防,被喷了一身,不禁愤然骂了一声:“神经病!”便赶紧跑开去换衣服了。於是以後每次来给雷鸣宣送饭,把饭菜送到便立刻转身而走,再不肯多停留一刻,任由那雷鸣宣骂骂咧咧。
    雷鸣宣空等了两日都没见易倾寒的影子,到了第三日中午吃过午饭,雷鸣宣好似终於开窍了般,不再继续恶言恶语地叫嚷著要易倾寒来见他了,改口嚷道:“去告诉易倾寒,老子要见他。”
    雷鸣宣哑著嗓子又喊到了晚上,易倾寒依旧没来,守卫来送晚饭的时候,雷鸣宣恶狠狠地盯著他,就在他把饭菜放进牢门的时候,突然间飞扑过来一把便把那守卫拽住了,那守卫不防他有此一招,吓了一跳挣扎道:“你这个疯子干什麽,快放开我!”
    “说,易倾寒到底去了哪里?老子要见他!老子要见他!”
    “你给我放手!帮主这几日不在帮里,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不在帮里?那他去了哪里?他去了哪里快说!老子要见他,要见他你听见了没有?!我要见他要见他!”雷鸣宣大抵是被关了数日一直没人理睬他,被关得抓狂了,此刻死死拽著那守卫狠命摇晃,歇斯底里地嚷嚷著。
    那守卫也有些咬牙切齿起来想要挣脱道:“你这个疯子,快给我放手!你喊再大声也没用,帮主不在啊,放手!放手!”那守卫挣扎再三,终於脱离了雷鸣宣的魔爪,愤怒地回瞪雷鸣宣骂了句道:“疯子!真他妈的晦气!”便转身赶紧走了。雷鸣宣依旧无人理睬,见不到易倾寒。
    自从那日在地牢见过雷鸣宣之後,易倾寒就到了燕月山庄再没回江南总舵的地牢看雷鸣宣一眼。然而却每日都有人来报告雷鸣宣在牢里的情状,每次易倾寒都像听笑话一般听得津津有味。
    第四日,雷鸣宣的嗓子终於嘶哑了,他蓬头垢面坐在地牢之中,反反复复颠来倒去只有一句话了:“我要见易倾寒,我要继续找素若!”
    易倾寒终於不负所望地在雷鸣宣嗓子完全哑掉之前再次踏进了地牢。雷鸣宣余光瞥见易倾寒进来地牢,身子抖了一抖,连忙扑到了牢门前嘶哑著声音咬牙道:“易倾寒!”
    “哎呀雷阁主,我知道你想见我,我这真的来了,你也不必如此激动,我这几日帮中事务缠身,实在抽不出身来看望阁主,怠慢了阁主还请不要见怪啊。”易倾寒慢悠悠踱进来道。
    虽然雷鸣宣心中愤怒,此刻却也早已骂得筋疲力尽再也骂不出声来,便也只作没听见般眨了眨眼勉强道:“我要继续找素若。”
    “哎,雷阁主对素若公子一片痴情,真是叫人感动啊!”易倾寒故作唏嘘道。
    雷鸣宣也不再跟易倾寒废话了,直接道:“易倾寒,你究竟还有什麽计划寻找素若?”
    易倾寒见雷鸣宣此刻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嘴角斜过一抹蔑笑道:“看来雷阁主终於想通了,不再口出狂言了,那我就实话和阁主说了吧,那日我与阁主联手前去围杀白月山庄其实是个幌子,我猜那素若公子定然不在白月山庄之内。”
    “那你还骗我去对付白月山庄,易倾寒你究竟安的什麽心?”
    “我话还没说完,雷阁主便等不及了麽?还是雷阁主唾沫还没喷够,还想再多喷上个几日?”易倾寒冷笑道。
    “你……”雷鸣宣红著眼咽了口唾沫。
    易倾寒冷笑一声继续道:“天羽阁主与我率众前往围杀白月山庄,天羽阁正是防守薄弱的时候,这个时候要偷盗到天涎梦云散,岂不是最为容易得手麽,雷阁主?”
    “易倾寒,你什麽意思?”闻言雷鸣宣脸色陡变。
    “什麽意思?我早料到真正掳走素若公子的人也许会派人趁机前往天羽阁偷药,所以事先安排人手躲在凤鸣山帮阁主抓人啊,好替阁主早日找到素若公子,只可惜阁主却不相信我,还直指我欺骗耍弄了阁主,易某真是冤枉啊!”
    “你……那你找到素若了没?”
    “哎,可惜啊,的确有人闯上了凤鸣山,不过被抓到的时候,怎麽拷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後居然咬舌自尽了。”
    雷鸣宣闻言转了转眼珠,冷哼了一声道:“原来还是没有消息,哼,既然人已经死了,我怎知是不是又是你编出来骗我的?!”
    闻言易倾寒顿时沈下脸来:“哼,我一片好意雷阁主不领情就算了,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告辞了!”
    “等一等,易倾寒!”雷鸣宣咬牙切齿想喊他留下,无奈易倾寒依旧如上次一般一阵风般似的去了,只是这次,恐怕雷鸣宣想骂也没力气骂出声来了。
    易倾寒看完雷鸣宣出来,便又回燕月山庄去督促重建工程去了。
    ☆、(5鲜币)第四十八章 囚禁(3)
    暮色暗沈,阴风凄凉,易倾寒已带著乐波帮人甩袖而去了。只余月吟风一人跪倒在白月山庄废墟中伤心绝望,望著满目疮痍,似乎还不能相信这一切居然是真的。本来自己已准备好了回来见倾寒的,谁知他却等不及了,酿下了如此惨剧,倾寒,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月吟风跌跌撞撞站起身子,拾起那月无垠的佩剑,望了眼倒在地上的焦尸,已是面目难辨,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也如同这满地的焦尸一般,都已被大火焚毁,然而虽然不愿相信却还是不得不相信,一切都已经没了,父亲再也不在了。月吟风寻了一处地,将那佩剑埋入土中,替月无垠立了块墓碑,拜祭再三。
    回首立在风中,白月山庄俱已一把火化作灰烬,白月山庄没有了,身负血海深仇,如今还能去哪呢?月吟风黯然沈思,为今之计,也只有前去连云山投靠父亲生前的好友清远堂堂主了。想到清远堂,月吟风不禁想起那日奉父亲之命前去拜见清远堂堂主,却在连云山上莫名被拦劫,自己中了麻药仓促奔逃下山,之後便遇上了易倾寒,也便是因此,从此便和易倾寒一路牵绊至今。月吟风长叹一声,谁又曾料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拜别白月山庄,月吟风扬鞭一马,往连云山去了。
    来到连云山脚下,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却惹人感慨万千。月吟风策马上行,而今连云山上依旧风景如画,清静幽雅。如今连云山上似乎并没有发生什麽异常之事,一路通行顺畅,终於行至清远堂前,门人进入通报了堂主,便领了月吟风进了清远堂。
    “月公子,你来了!”清远堂堂主言非墨见到他似乎颇有些激动,迎上前来。
    “月吟风参见清远堂堂主!”月吟风恭恭敬敬作了个揖道。
    那清远堂堂主言非墨比月吟风年纪稍长,却也是少年英气,青春容貌。那言非墨清俊潇洒,眉眼棱角分明,倒也是个极好看的男子,与月吟风相比,眉目间自是少了几分俊美;若与那易倾寒相比,英俊之气又有些不及,然眉目流转之间,也实在算是个妙人儿。
    “月少侠不必多礼,呵呵,多年不见,月少侠真是长得越发俊美倜傥了呀!”言非墨见到月吟风真颜,不禁赞道。
    “言堂主过奖了,堂主称呼我吟风便可。”
    “吟风啊,你白月山庄的事我也听说了,乐波帮著实欺人太甚,居然如此残忍毫不留情地灭了全庄上下,你放心,我师父与你父亲乃多年好友,此事我清远堂定然不会坐视不管的,吟风若要报仇,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月吟风眼中闪过一丝阴鹜:“言堂主肯收留我吟风已经感激不尽了,吟风的仇吟风自会处理,不敢劳烦堂主费心。”
    “也是,吟风,你这几日一定心情不好心中难过,暂且在我清远堂住下好好休息休息调整调整心情,报仇之事以後再提。”
    於是,月吟风便暂且留在了清远堂。
    ☆、(12鲜币)第四十八章 囚禁(4)
    易倾寒仍在燕月山庄监视著山庄的重建工程,望著日趋成形的新建山庄,易倾寒眼中忽的闪现出那白月山庄被大火焚毁的景象来,熊熊大火在眼前蔓延燃烧,易倾寒猛然一惊,仿佛做了一个噩梦般。记忆中的景象又交错到眼前,易倾寒眼神闪烁了几下,皱眉捂住了胸口。
    那胸口和肩头被冷如秋抓出的伤口入肉很深,此刻依旧隐隐泛疼,尤其是那左肩的锁骨,被抓得碎裂了好几片,如今虽是已复了位,却还尚未痊愈,稍动一动便酸痛不已。而且那日还在月无垠背後赞了一掌对付冷如秋,内力耗损甚大,内伤亦是不轻。易倾寒右手按著的胸口下,还藏著一样东西,便是那只小巧玲珑的绿玉瓷瓶。月吟风,你与我终成死局了吧?
    便在此时,乐波帮的帮众颠颠地又来报告消息了。
    “那牢里的雷鸣宣情况怎麽样了?”
    “启禀帮主,帮主走的第一日那雷鸣宣又哑著嗓子闹腾了一阵子。”
    “哦?他都闹腾些什麽?”
    “没什麽,就是不停地嚷嚷要我们去把帮主叫来,说他要见帮主。”
    “那第二天呢?”
    “第二天他又叫唤了几声,不过说是他相信帮主的话,要见帮主继续帮他找素若。”
    “这雷鸣宣还真是有劲得很呐,叫唤了这麽多天都不嫌累!”
    “可不是,那雷阁主估计是叫累了,从第二天下午开始就基本上不再说话了,直到今天上午好像都没再说过话。”
    “呵,终於说不出话来了?”易倾寒一笑道。
    “只不过今天中午牢里守卫去送饭的时候,发现那雷鸣宣居然像傻了一般,捧著饭碗半晌一动不动,结果後来他竟然突然喷出一口血来,差一点晕厥了过去,现在还在牢里躺著喘著粗气呢。”
    “喘著粗气,看来暂时还死不了。”
    “帮主……”那帮众神色犹豫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看他也差不多了,我这就回去再看望看望他,免得他真的被关疯了到时候反而不好对付了。”说罢,易倾寒便离了燕月山庄,又回江南总舵去了。
    易倾寒踱进地牢,俨然望见歪在墙角奄奄的雷鸣宣道:“雷阁主,听说你想见我想得都吐血了,我今日特意从百忙之中抽身来看望你,雷阁主,你没事吧?”
    雷鸣宣在铺榻上听到易倾寒的声音猛然打了个激灵,一骨碌翻下身挪到牢门口。只见那雷鸣宣被关在地牢数日,奋力叫嚷了数日,那脸上的横肉竟也消减了几分,显得有些瘦削起来,嘴角挂著一缕干结的血迹,头发蓬乱著,模样甚是狼狈。那雷鸣宣张嘴动了几下,好似十分艰难般从喉咙中喊出一句:“我相信你的话了,我要见素若。”
    “哎,雷阁主就放心吧,似你这般深情厚意,相信你的真心一定能感动上苍,保佑你早日找到你的素若美人儿的。”
    “我要见素若。”雷鸣宣倚在牢栏上有气无力道。
    “我不是说过了麽,那日在凤鸣山上抓到的人已经咬舌自尽了,线索已经断了,雷阁主又著急了麽,听不懂我的话麽?”易倾寒垂著眼看著雷鸣宣道。
    “告诉我,怎麽样才能找到素若?”雷鸣宣眼神坚决道。
    “雷阁主啊,我已经尽心尽力想尽办法帮你寻找素若公子了,如今对方不露出马脚,被抓的人又自尽了,我也实在是很无奈啊,雷阁主可千万要宽心啊。”
    雷鸣宣咬牙道:“你说,到底想怎麽样?”雷鸣宣被易倾寒关在地牢里阴干了数日,终於也忍不住快没有耐心了。
    易倾寒见把雷鸣宣修理得差不多了,也便不再说风凉话损他了,悠悠道:“对了,告诉雷阁主一个好消息,虽然素若公子还没有找到,不过那个美人儿终於是露脸了。”
    雷鸣宣闻言身子震了震,顿时眼中有些神采道:“那美人呢?”
    “雷阁主不要激动,我先前不是说过了麽,那个美人其实是白月山庄的少庄主,也就是之前夜闯我乐波帮的黑夜人,这次围杀乐波帮,他果然是现身了。雷阁主,我当日把你抓起来也是为了你好啊,你想啊,要是被那美人儿看见是你带领人马灭了他的白月山庄,他该要怎麽恨你呢?我把你关起来不让你露脸,可是为阁主著想免得那美人儿讨厌阁主坏了阁主的好事啊。”
    雷鸣宣闻言脸上抽搐了几下道:“易帮主真是想得周到啊,不过我记得你当初也答应过,除了素若,那美人也要帮我找的,如今既然美人已经现身,那你还不赶紧带我过去见他?”
    易倾寒嗤嗤笑了两声道:“雷阁主性急什麽,那美人是现身了,不过他的白月山庄被灭,他现在对我可是恨之入骨呢,而且雷阁主现在这般模样如果去见美人儿,只怕会吓到了他唐突了美人呀。”
    雷鸣宣龇牙咧嘴想发作,却无奈嗓子疼得厉害也叫嚷不出声来了,却听那易倾寒又道:“雷阁主不必心急,你就暂且住在我乐波帮吧,待我找到了素若公子和那美人,一定都带来给雷阁主让雷阁主尽情享用。只不过我乐波帮刚刚围杀了白月山庄,人力难免有所耗损,还请雷阁主好好配合,将你天羽阁的勇士借我乐波帮用用,我好早日帮阁主找到你的素若公子和美人啊。”
    “你……”雷鸣宣一听易倾寒的话原来是想收纳自己天羽阁的势力,登时火冒三丈:“易倾寒,想不到你如此处心积虑,原来是想打我天羽阁的主意把我天羽阁收归己用,哼,你休想动到我天羽阁!”
    只听易倾寒冷笑一声道:“哼,雷阁主,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不想以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你还是省省力气少跟我作对了,天羽阁的人早就已经被我收管了,不管你答应不答应都没有第二条路可选择!如果你还想要找你的素若公子,就识相点给我乖乖地听话,否则我连你天羽阁也一起灭了!”易倾寒恶狠狠道。
    雷鸣宣闻言大怒,奈何却喊不出声音也使不出力气来,只瞪著一双怒目盯著易倾寒,心中暗想:可恶的易倾寒,敢如此耍弄折磨我,等我有一天出了这地牢,我雷鸣宣发誓,一定要杀了他!
    易倾寒见那雷鸣宣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冷冷道:“雷阁主,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不过我会隔三差五地过来看看你,你就待在这里慢慢等消息吧。”说罢便转身扬长而去。
    雷鸣宣拽著牢栏低声呜咽:“易倾寒,你敢如此折磨我,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报仇!”
    从地牢出来,易倾寒忽的一皱眉,手按前胸,胸口一滞便咳吐出一口暗红色血来,看来受的内伤著实不轻。易倾寒斜眼瞥见远远一名帮众朝自己奔过来,便抬过袖口抹了抹嘴边血痕,缓缓直起身来缓了缓气镇了镇神,冷眼一斜道:“怎麽样了?”
    那人迟疑了片刻道:“依旧昏迷不醒。”
    易倾寒眨了眨眼,也不看那帮众一眼又道:“月吟风的行踪?”
    “禀帮主,据属下调查,那日月吟风离开了白月山庄之後便去了连云山上的清远堂。”
    清远堂?易倾寒眉略微一皱,多日来的奔波寻找和杀戮,英俊的脸庞更显削瘦起来,搀著一丝淡淡的倦意和沧桑,那一双冰冷鹰目如剪水含霜,望向远方。
    作家的话:
    额,今天在jj看到读者评论才忽然茅塞顿开,夜弦写了半天了居然不知道自己写的原来是美强!亏我在建文件夹的时候还踌躇了半天想这是什麽类型的说,我晕……
    啊!我居然到今天才知道美强原来是美攻强受啊,我果断小白了有木有!
    ☆、(10鲜币)第四十九章 清远堂
    清远堂的院落果真不负其名,曲廊回错,清幽俊逸,别是一番悠然意境。堂主言非墨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个清幽雅致的小院落,让他居住在清远堂先舒缓舒缓心情。
    清远堂依山而建,小院错落有致,时而山风习习,池塘波泛涟漪,月吟风在清远堂的小院中居住数日,静静思索著过往之事。自己从断崖底下出来之後,便是想设法让易倾寒放弃那乐波帮帮主之位,可惜他不曾答应。後来似乎听说了白月山庄的天涎梦云散遭窃一事,月吟风当时自己也未曾想明白为何白月山庄会发生失窃一事,结果就听闻江湖传言盗贼是自己。
    当时知道这是易倾寒为了引自己出来而故意散布的传言,也并未放在心上,便去找师傅为自己解毒,之後下山,便发生乐波帮围杀白月山庄一事,後来再仔细打听之下,又隐约听说白月山庄庄主夫人似乎与那乐波帮易倾寒有仇,易倾寒夜袭了白月山庄对庄主夫人下了冰绝散的毒,後来就直接率人前往白月山庄屠庄。
    江湖上传言纷纷扬扬,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月吟风思及那白月山庄失窃和夜袭一事,只是皱著眉头沉思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易倾寒做的,为的只是引出我来?他费尽心思找我却找不出我,所以灭了白月山庄逼我麽?
    当日,自己在白月山庄之外看到修罗一般的易倾寒时,心中满是震惊愤怒失望痛心,竟未及问他个清楚明白!他虽做下这等惨祸,却也要找他问个明白才是!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要倾寒亲口对自己说个清楚!月吟风这麽想著,於是思量著不论如何,总要先找易倾寒把事情问清楚。
    月吟风正沈思出神,却闻言非墨自院外走来道:“吟风,这几日在我清远堂住得可还习惯?”
    月吟风回神道:“是言堂主,吟风多谢堂主这几日的款待。”
    “吟风不必与我客气,有什麽事尽管跟我说便是。”
    “谢堂主。”
    “这几日住在我这後山小院,欣赏山间风景,心情可有好些了?”言非墨一手搭上月吟风肩头亲切询问道。
    “多谢堂主关心,吟风并无大碍。”
    “哎,我师父与你父亲好友相交多年,如今你父亲出了事,我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吟风以後可有什麽打算,倘若要寻乐波帮报仇尽管和我说便是,我一定会帮你的。”
    “多谢言堂主了,我现下还没有和乐波帮冲突报仇的打算,我只是还有一些事要先弄个明白。”月吟风黯淡著脸道。
    “嗯,你的事情你自己先想想清楚也好。”
    月吟风想了想道:“对了,言堂主,我尚有一事疑惑,想请教堂主。”
    “什麽事,说来无妨。”二人边说边走,沿著曲院回廊踱步,山风拂过,发丝轻飘。
    “其实吟风数月前曾受家父之命前来拜访堂主,却不料到这连云山上之後,遇到几名奇怪之人……”月吟风便将那日在连云山上遭袭一事细细讲与言非墨听。
    “吟风一直心存疑虑,不知那几人究竟是否真是清远堂之人?当日这清远堂中,可究竟发生了什麽事麽?”
    言非墨闻言目光似略有闪烁,有些惊讶道:“原来你当日曾来连云山拜访过我啊,害你不幸遭遇匪徒,真是对不住你了。”
    “此话怎讲?”月吟风奇怪道。
    “哼,你那日遇到的那些人根本不是我清远堂之人,他们都是潜伏在连云山上的匪帮,专门假冒我清远堂之人假借各种借口伺机对来往之人进行劫掠!”言非墨略带愤懑道。
    “原来他们果真不是清远堂之人,难怪。”
    “吟风你当日定是著了他们的道,不过幸好的是,前阵子我已经派手下将这一帮匪徒歹人给搜查了出来,端了他们的老巢把他们都整顿干净了,也算是替你出了口气。”
    “言堂主已经都把他们收拾干净了?”
    “正是,我连云山上已经被他们捣乱得乌烟瘴气了,平日里看他们不成什麽气候也就纵容了他们,不想他们竟越来越放肆,主意打到我清远堂的客人身上了,所以我才命人一举将他们都收拾了。”
    “哦,难怪这次上山,吟风再未遇到那些奇怪的人了。”
    “那过去之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对了,当日你来我清远堂,可有什麽要紧事麽?”
    “没什麽,只是我向父亲要求想去江湖上走走,父亲便让我先来清远堂拜见言堂主,让我跟著堂主见识见识。”
    “原来是这样,哎,可惜月庄主他却被奸人所害。”看到月吟风脸色阴沈,言非墨又转言道:“我就不提你的伤心事了,你且继续在我这里住便是,若有了什麽打算,记得告诉我。”
    “嗯,多谢堂主。”言非墨与月吟风说完话便走了,剩下月吟风一人倚在小院的回廊上发呆。
    倘若不是那日那些匪徒对自己起了歹意欲谋不轨,自己便不会与易倾寒相遇,也便不会有後来的那些恩怨纠缠,究竟是庆幸遇上了他还是该後悔遇上了他呢?倾寒,那样一个别扭的人,死死撑著拒绝自己的关心自己的爱,月吟风却觉得自己似乎一点也不後悔遇上了他,一点也不後悔自己对他付出的一切。只是,为何事情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实在是让人心痛!
    本来是决心要一辈子对他好的,要慢慢唤醒他那颗冰冷的心,可是那日在白月山庄之外,他对他说了让他滚,说以後再也不要再见到他。倾寒,他会怎麽想我,会对我失望了麽?倾寒,你让我该怎麽办?
    月吟风无意识地攥紧拳头,心中却混乱一片,心乱如麻,他不知,自己究竟该怎麽面对易倾寒,究竟该怎麽办。
    作家的话:
    大家还记得清远堂不?
    ☆、(10鲜币)第五十章 梦里情难遣(微or伪h?)
    易倾寒依旧是猜不透那碧绿瓷瓶中的奥秘。这几日,不知为何又被那些奇怪的梦所困扰了。梦中,老是出现月吟风的身影,还有那羞於启齿的,抵死缠绵。
    易倾寒睡得迷迷糊糊中,忽然只觉身上一重,仿佛有一个什麽重物压到身上,接著便是喷上面孔的温柔气息,带著一点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易倾寒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睛,模模糊糊中看到一张熟悉的俊颜,正在自己的面前无限放大,进而逐渐清晰起来,正是月吟风那个该死的家夥!
    “你……”
    “倾寒,你想我麽?”月吟风压在他身上,近在咫尺间笑眯眯地盯著他问道。
    “你……你怎麽会在这?”易倾寒清醒过来,“干嘛压在我身上,快走开!”挣扎著便要把月吟风从自己身上推开。奈何却似乎怎麽推都推不动似的,月吟风却依旧压在他身上,伸出手去捉住他那双不安分的手,笑意盈眸地盯著他道:“倾寒乖,别乱动了。”
    “嗯……月吟风你放开我!”易倾寒仍在不死心地扭动著,却不知这般扭动究竟有何作用。若说是想挣脱月吟风,这动作幅度太小,若说是想故意装别扭勾引月吟风,又似乎有些不太合情调。
    月吟风却只是静静地盯著他,那灿若星辰般的眼眸中满溢著柔情万种,一时间竟把易倾寒自己也看痴了。
    “倾寒……”月吟风深情凝望著身下人略微泛红的俊脸,覆著那红w欲滴的唇便亲了下去:“我好喜欢你……”
    “嗯……”易倾寒的身子忽的一颤,那人的气息在自己上方吞吐,连带著自己的气息也开始紊乱起来,柔软的唇瓣相互辗转,竟是说不出的美妙感觉,那在自己口中来回游窜的灵巧舌头,让易倾寒忍不住想要抱住月吟风的脖子,狠狠加深这个美妙无比的吻。
    “啊……嗯……”易倾寒忍不住呻吟起来。
    月吟风一面追逐著易倾寒甜蜜的唇舌,一面探手入他的胸口,手掌游走在他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上,一点点一寸寸,随著亲吻从喉头到肩窝到胸前的那两处美好突起,手也不安分地渐渐抚入那双腿之间的细嫩皮肤上。
    “啊……”易倾寒发生不能自抑的愉快呻吟,虽然理智还想著要推开身上的这个人,可是心里却巴不得想要他进一步深入,喜欢他这样抚摸著自己,这感觉真是太美妙了,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的味道,喜欢被他这样抱著,吻著。
    “倾寒……”月吟风寻到那欲望之处,开始揉捏起来。
    “嗯……吟风……”易倾寒的欲望被月吟风爱抚在手中,禁不住喘息粗重起来,眼神也迷离起来,八爪鱼似地攀附在月吟风身上,伴随著那羞涩的地方被月吟风缓缓打开,易倾寒轻轻呻吟了一声,月吟风听了心头一荡:“倾寒,喜欢我麽?”
    “嗯……啊……”易倾寒含混著,英俊的脸孔沈浸在情欲激荡中,魅惑的红唇又被轻柔地含住,辗转纠缠,缠绵悱恻。
    月吟风温柔地动作著,易倾寒跟随著沈浮,只觉一夜春宵帐暖,食髓知味。
    两人交缠间,易倾寒记得月吟风似乎问了自己好多遍,喜不喜欢他?自己每次都只是含混嗯啊著,没有回答。直到最後,他恍惚间听到月吟风的话:“倾寒,你不爱我。”
    月吟风离开了易倾寒身体,忽然的空虚让他有些清醒过来,刚才那人忧郁哀怨的声音,他刚才说了什麽?
    “恩?吟风?”易倾寒微皱著眉,有些不解地睁开了眼看著月吟风,只见他俊美的脸上不再有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黯然。易倾寒望著他那仿佛有些受伤般的表情不禁有些吃惊,却见他已缓缓从自己身上撑起身,一面要走一面还道:“倾寒,你不爱我。”
    易倾寒心头一惊,忙伸手拽住他道:“你去哪?”
    “你不爱我,你一点都不爱我,我要走了。”月吟风悲戚道,已起身披衣下了床。
    易倾寒急了,撑起身想要拉住他道:“不要走,你回来!”
    月吟风却抽走了拽在易倾寒手里的袖子,一面径直往门口退去一面回头望著易倾寒道:“你不爱我,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杀了我爹灭了我的山庄。”
    “不,你不准走,你给我回来!”易倾寒急迫道:“月吟风,你不是说你喜欢我麽?你不是说你要教我什麽是爱的麽?你这样走了算什麽?你给我回来!”
    “月吟风!月吟风!”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了起来,最终仿佛又重归一片黑暗,易倾寒惊叫著月吟风的名字从床上醒来,有些无措地喘著粗气,一摸额头,仿佛还残留著刚才情欲翻腾时渗出的细汗。易倾寒往下身一探,居然有些湿漉漉的感觉,他竟然真的在梦里那样了!
    易倾寒惊骇之馀,不免有些悲愤欲绝的感觉起来。这是怎麽回事,怎麽这几天老是做这种奇怪的梦,可恶!
    易倾寒朝四周一望,没有别人,刚才果真只是个梦而已,却不知为何心里仿佛空了一块一般。梦?为什麽要做这麽奇怪的梦?!为什麽每次都要梦见月吟风那个混蛋?!为什麽还每次都梦见和他做了这种羞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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