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的桃木令牌,在冷如秋的拖延下离开白月山庄。而那一次的白月山庄被盗一事,也自然而然地嫁祸到乐波帮的头上。
    我带著天涎梦云散回来给你,本以为可以解你的毒,不料你服下解药之後,却依旧吐血不止,还告诉我说,解药是假的。
    我顿时怒火攻心,心想这一定是冷如秋那个女人搞的鬼。想想也是,她可怎麽舍得把她山庄的宝贝拿出来给我呢。於是过了几天,我又找上了冷如秋。那冷如秋似乎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再回来找她。
    我打听了一下,得知白月山庄和乐波帮的确起了冲突,而且江湖上也到处传闻是乐波帮的易倾寒夜闯白月山庄偷走天涎梦云散。虽然後来传闻又变成是一个什麽黑衣人盗取天涎梦云散,但是都没有关於清远堂的传闻,我对此也没兴趣。让我感兴趣的是,清远堂的手下还打听到了,据说那几日冷如秋变得有些魂不守舍,好像是害怕月无垠怀疑她,知道她的丑事。於是我便乘机找到冷如秋,询问他假药一事。
    “假药?言非墨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把那药偷来给你,你还想怎麽样,难道想反悔不成?!”看样子冷如秋果然心情不大好,我才说了两个字她就破口大骂起来了。
    “月夫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阴谋伎俩,你定然是对我怀恨在心,不肯给我真的解药,所以拿个假的来糊弄我。”
    “哼,言非墨,我早就应该知道你肯定会过河拆桥,你拿走我白月山庄的天涎梦云散,还反诬我给你假药,当真卑鄙无耻!”
    “呵,月夫人背著月庄主坏事做尽,竟也有脸在这里跟我说‘卑鄙无耻’四个字,岂不可笑!”
    “你……”冷如秋恼羞成怒:“言非墨,你何不直说,你到底还想怎样?”
    见她一副受了冤枉的嘴脸,我心里著实不痛快,我也没心思跟她讨论假药不假药的事,我只道:“假药不假药月夫人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想跟你多费口舌,总之我拿到的那药是假的,我很不满意。如果月夫人不想你的那些丑事败露,那就请月夫人想办法,尽快给我把真的天涎梦云散给我送来。”
    “言非墨,你真是贪得无厌,你威胁我一次,就想次次都威胁我了麽?”
    “哼,月夫人自然可以不理会我的‘威胁’,不过我想,即便没有我的威胁,我恐怕我能称呼你为‘月夫人’的机会也不多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月庄主恐怕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你……”冷如秋果然气得直哆嗦,却也不知如何反驳。
    我又道:“这样吧,我就再给月夫人一次机会,只要月夫人肯配合我拿到天涎梦云散的解药,我保证不会出卖夫人,还能帮夫人解了眼前月庄主对你的怀疑,如何?”
    只听冷如秋牙咬切齿道:“哼,你又有什麽诡计?”
    “我要夫人你假装中了乐波帮的冰绝散之毒,这样一来不但可以继续嫁祸乐波帮,还可以帮夫人你试探那月庄主对你的真心,看他肯不肯为你去天羽阁求取解药。”
    “哼,原来你打的是要拿我做诱饵的主意啊,言非墨,你以为我是任你欺负摆布的棋子麽,你竟敢打我的主意!”
    我冷笑一声道:“我言某早就有了心上之人了,怎麽会打月夫人的主意呢,夫人你这麽说话不害臊麽?”
    “言非墨,你……”冷如秋气得说不出话来。
    “夫人不必激动,月庄主近日来不是已经开始对夫人存有疑心了麽,夫人只要使出这一手苦肉计,保证他就只想著要尽快帮你解毒,不会再怀疑於你了。这麽好的机会,夫人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了啊。”
    只见冷如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似乎没有更妙的法子。
    “好,言非墨,我就再答应跟你合作一回,只不过如果你这次再敢跟我耍花样,我绝饶不了你!”
    “哼,也请月夫人不要再玩什麽假药的把戏了,倘若这次再拿不到解药,也休怪我不客气!”说罢,我手指一弹,一枚银针便飞速射进冷如秋左肩。她没料到我出手,怒道:“言非墨,你这是什麽意思?”
    “既然是做戏,那就要做得像样一点才好,不然怎麽骗得过月庄主,这是和冰绝散十分相似的慢性毒药,可以帮你骗过月无垠,顺便也提醒夫人一句,想要解药,就记得带上天涎梦云散来换。”
    “言非墨,你敢暗算我?”
    “我这也是为了夫人你好,免得你被月庄主拆穿,到时候可就不是怀疑你那麽简单了。”
    冷如秋虽然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愤愤得走了。我本以为能借此从雷鸣宣那里套到解药,谁料雷鸣宣居然不顾和白月山庄的交情坚持不给解药,甚至还发生了乐波帮灭了白月山庄的惊人惨祸。冷如秋和月无垠更是双双惨死,白月山庄也被一把火烧成灰烬。我当真是低估乐波帮的厉害。只是如此一来,解药一事就更迫在眉睫。
    若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11鲜币)第五十五章 弟弟的独白(一)
    我十五岁那年,家里不幸遭匪徒抢劫,爹和娘都被匪徒杀死,匪徒见我生得貌美,舍不得杀我,就把我带走了。我恨透了这些匪徒,他们不但杀害我的父母,还因为见我长得美,对我起了色心,居然剥了我的衣服,轮番凌辱我,那个屈辱的时刻,我永远都忘不了,它成了我一生的噩梦。
    後来,这些匪徒听说雷鸣宣好色,於是暗地里把我卖给雷鸣宣做男宠。如果不是这些匪徒,我就不会沦为雷鸣宣的玩物,我恨雷鸣宣,每次被他压在身下我就觉得恶心。我讨厌男子交合的这些事,这在我心里都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我知道我不会武功,没有机会逃离天羽阁,逃离凤鸣山,可是我一直在等待机会,我不想就这麽老死在天羽阁里,我要报仇,要杀了雷鸣宣,要逃出去,逃离这些梦魇!
    我想念哥哥,我真的好想念哥哥,素日含哥哥在我十二岁那年就离开我和爹娘,一个人去了翠云山拜师学艺,说等他学会武功就可以回来保护我,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他说过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的,我也相信哥哥会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我一直都在等著他回来。可是一晃三年过去了,哥哥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家里却遭遇匪徒,从此我便沦为雷鸣宣的男宠。
    我很讨厌雷鸣宣,他简直就是个色鬼淫魔,他身边养了好多男宠,我还曾经亲眼见过有男宠被他折磨死的。但是拜我这张脸蛋所赐,雷鸣宣似乎很喜欢,对我宠爱得不得了,所以对我的态度自然要温柔许多,也不舍得太过折磨我。
    那一日,雷鸣宣难得带著我出了天羽阁,在凤鸣山上赏景。我一时内急,於是离开雷鸣宣跑去草丛想方便。正在思量著要不要乘这个机会逃走,平日里雷鸣宣一直把我关在天羽阁里不让我外出,今天这个机会实在难得,可是我又不会武功,倘若被雷鸣宣发现再抓回去就不妙了。正在犹豫间,只觉脖子後面好像被什麽东西蛰了一下般一麻,接著便失去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一张非常舒适但却陌生的床上,环顾四周也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我正觉得好奇,却见有个男人走了进来。只见他锦衣华冠,眉目英俊,轮廓分明,竟是个极好看的男子,却不知为何脸颊发红,神情有些迷惘。他朝我走过来,口中含混著好似在喊著“若”字,我看著他的脸,一瞬间觉得恍惚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是仔细端详,却又是从未见过。
    待到他扑到我身上开始撕扯我衣服的时候,我恍然间明白是怎麽回事。我冷笑了一声,原来这个人也跟那些人一样,把我掳了回来,是想对我做这种事。我不会武功,又没有力气,自然反抗不过他。他好似意兴很浓,一把把我扑倒在床上,一面凑过来亲我的嘴,一面扯我的衣服。我厌恶地别过脸去,他却偏要把我的脸掰回来,还听他口齿不清地嘟囔“怎麽不看我,是不是不记得我了?”之类的话。
    我不停地对他说,让他放开我,可是他却似乎不打算理睬似的,非但把我搂得更紧,还断断续续地说著“不要,不要再离开我了……”。
    不一会,他就把我的衣服剥光了,我无心去听他口中乱七八糟的低喃,只觉得万分厌恶身上的这个人,可是却无力推开他。他的欲望很强烈,见我衣服一去,便已迫不及待地探向了我的身後。
    他一面好似在说著“若,我真的好想你,想得都快疯了”,一面扩张著我的身後。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忽然我身子一僵,接著便痛苦地叫出了声。我知道,是他的欲望刺进我的身体,没有太多准备,猛然进入,我疼得头上直冒冷汗。他却好似更加兴奋了,迅速压在我身子运动起来。
    他的欲望很大,我真的好痛,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求他,求他不要这样对我,求他放过我,可是他却似乎一直沈浸在欲望之中,丝毫不理会我的哀求。我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被他无止尽地来回穿透,我自己都不记得被他要了多少回,他的欲望真是惊人得大。我一直都痛得厉害,一直都在苦苦地哀求他,求他放过我,等到他终於把那欲望拿出去的时候,我已经又累又痛,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了,血液混著精液从我的股间流下,弄得到处都是,肮脏不堪。我无力地躺在床上,只觉得泪都已经流乾了。呵呵,我原本以为我也许有机会摆脱过去的命运了,结果从一个地方来到另一个地方,却依旧没有改变那悲惨的命运,还是一样被人凌辱。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个衣冠禽兽折磨完我之後,好像终於从情欲中清醒了。他惊讶地看著身下的我,却露出一副好似是他被人强暴了的震惊表情,真是可笑。
    我冷冷地看著他,他很快就表现出一副痛苦兼後悔的表情来了,不停地向我道歉,说他错了,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对我做出了这种事,还说他是被人下了媚药才会这样的。我只是冷笑了几声,这个人当真可笑,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了,居然编出这样拙劣的谎言来企图骗取我的原谅。
    无论他怎麽向我解释向我道歉,我都一概闭著眼睛不理睬他。不过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对我说,是雷鸣宣欺负我,伤害我,他知道我受了很多苦,他说他要杀了雷鸣宣为我报仇。哼,他是什麽人,凭什麽管我受什麽苦,他怎麽知道是雷鸣宣强迫的我?恐怕是他嫉妒雷鸣宣,想要霸占我的藉口吧?哼,我就偏偏不会让你如愿,所以我骗了他,我骗他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恨雷鸣宣,而且还爱著他,果然,我在他脸上看到了绝望的神情。他痛苦万分,终於沮丧地下了床退了出去,那背影真是既落魄又可笑。
    第一眼见到他,那一瞬间的熟悉感觉还让我忽然间觉得有些温暖,以为他是把我从凤鸣山上救了出来,却不料他居然也对我做了这种龌龊的事,我只觉得我对他更加厌恶了。
    我知道了他叫言非墨,是清远堂的堂主。
    作家的话:
    这阵子光独白了有木有……
    那个,关於“素日含”的问题,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是怎麽回事,就是那个“han”字实在是显示不出来只能显示成感叹号,所以只好写成“日含”了,下回若是看到“素!”这样的字眼出现,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啦!
    ☆、(10鲜币)第五十五章 弟弟的独白(二)
    第二天,他又来了,依旧是一脸痛苦兼後悔的表情,还是小心翼翼地想向我道歉,说他绝对不是故意的,想求我原谅他。然而我却只觉得他的行为做作可笑,根本不给他机会。他见我难以说通,很是失望,最後他对我说,要我搬去一个地方,他发誓只要我不愿意,他绝不会再碰我一下,他也不会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
    他想玩什麽花样就让他玩去好了,反正不管是什麽手段,还不是为了那龌龊的心思,他对我礼貌相待,难不成还想著要感动我让我原谅他最後爱上他吗?呵呵,他们这样的人,我除了厌恶之外再无其他,指望我爱上他,简直是做梦!
    我跟他去了那个地方,那是个山谷,很美很美,美得恍如仙境,我第一次从密道进来的时候也看呆了。他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十分哀怨地望著我,直到我赶他走。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来,不知是故意躲著我还是害怕打扰我,後来他来过几次,都是在午後,他果然遵守诺言,没有再碰我也没有再强迫我什麽,还对我提出的要求百依百顺,我要什麽便给什麽,那古琴便是他送过来的。
    他每次来,都会小心翼翼地跟我道歉,说那天的事他不是故意的,一直祈求我原谅。我一直都对他冷冰冰地,每次都不愿跟他多说话,急著赶他走。
    我还没有见过我十几年没见的哥哥,我还没有报仇,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被人凌辱被人折磨,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杀了所有欺负我的人!他带我进来的那条密道我知道,就在竹屋的後面,只不过机关在里面,我开不了,而外面的机关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开始在这山谷里来来回回地看,但是看了数回之後我便失望了,四面除了瀑布就是高高的山壁,我又不会武功没有轻功,要从山壁上离开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於是又一次他来看我,依旧向我诉说著他的悔恨,还说著他对我的真心,於是我问他,肯不肯放我出去。果然,他的表情就像是丢了什麽宝贝似的,带著七分坚决三分惊恐说他不能放我离开。於是我冷笑著,又不理他。他果然就是想把我囚禁在这里,他的最终目的无非还是想要霸占我,得到我,不但是身体,最好是连心也一起得到了,所以现在才装成伪君子强忍著,只是不知道,还能忍多久呢。
    日子就这麽过著,转眼间也过去月余了。现在换了一个环境被人囚禁,除了他隔几天来看我一下,也没有其他人打扰我,倒比原来在天羽阁好多了。然而我日日在这山谷中独自抚著琴,心里却越来越空虚起来。以前我天天被雷鸣宣纠缠,也没心思去想过去的事,如今整日无事闲在山谷里,小时候的事情忍不住一件件袭上心头。
    素日含哥哥,我真的好想好想他。我还记得小时候有哥哥陪著我的日子,哥哥宠我疼我爱我,他把我当成掌心里的宝,我还记得那时候在桃花树下,他送给我的蝴蝶伞,我还记得每天晚上都是哥哥搂著我睡觉,在他怀里好安心好安心。哥哥说,他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不离不弃,哥哥说,他不要我被坏人欺负,他要保护我,所以爹和娘送他去了翠云山拜师学艺。那日哥哥泛舟离去,一直叮嘱我要等著他回来。
    我一直一直都在等著素日含哥哥回来,可是没想到那些可恶的匪徒竟然毁了我的家。住在山谷里的这些天,我一直都忍不住想念素日含哥哥。所以我自己弹琴唱了首歌,在歌里诉说著我对他的思念。那一日,我实在是太想念哥哥了,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我真的是太痛苦太痛苦了,我不知道我究竟什麽时候才能逃离束缚,我不知道我究竟还能不能再见到哥哥。
    那日言非墨正好来了,他看见了我吐血,惊慌失措地奔上来问我怎麽了,他竟然忘记了他承诺的不碰我,一把抱起了我,把手掌覆在我掌心给我输真气,呵呵真是可笑,在他的怀里,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心与温暖的感觉,就好似曾经在哥哥怀里的感觉一样。他是那样凌辱折磨过我的人,我怎麽会在他的怀里有这样的感觉,真是荒唐!
    我很愤怒地推开了他,冷冷地叫他不要碰我,那一瞬,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失落和悲伤。自那之後,我又知道了一个消息,原来雷鸣宣自从我失踪之後,一直不死心地在找我。居然还放出消息说我被他下了毒,每三个月都要服用天涎梦云散来压制毒性发作,否则就会呕吐鲜血,浑身抽搐直到血尽人亡。
    哈哈,真是有趣。言非墨见我吐血,以为我真的是中了毒。我岂会不知,这是雷鸣宣找不到我,故意放出消息来想引蛇出洞的,我只是想不到雷鸣宣这样的粗俗之人竟也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既然如此,那倒也许是我逃离这里的一个机会,我就配合配合,装装样子给言非墨看好了。
    我对他说让他带我去找雷鸣宣要解药,他想也不想就回绝了,他果然是不想再让雷鸣宣见到我的,他只不过想要霸占我。那我就继续装中毒好了,他要是真的怕我死,终有一天要露出马脚来的。吐血麽,呵呵,虽然我不会武功,但雷鸣宣一直担心我身体太过柔弱,怕我经不住他的折腾哪天不小心被玩死了,就教给我一套通畅经脉的打坐心法,让我没事的时候练练好强健强健身体。这个色鬼教给我的这套心法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只要我逆著经脉运气,呕血就不是什麽难事了。
    ☆、(6鲜币)第五十五章 弟弟的独白(三)
    言非墨还是隔三差五地来,最近我看见他的脸,却是越来越觉得烦躁了。他有著一张很英俊的脸,而且我承认,这张脸一点也不猥琐,一点也不淫邪,还很温婉,很深情。不知道为什麽,有时候看到他的时候,总会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甚至会有一种想要张开双臂拥抱他,钻到他怀里的冲动。
    可是,我每次又都会想到他那一日对我做的那些事来提醒自己,他是折磨了凌辱了我的人,我怎麽可以对他动摇,产生这种可笑的念头?!不会的,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的,这个世上,能给我安心让我温暖的人,只有素日含哥哥!
    於是每次我假装呕血,他焦心地把我抱进怀里要为我运气时,我都很愤怒地推开他,恶狠狠地瞪著他,我害怕在他怀里时候的那种感觉,我不敢相信我怎麽会在他的怀里感觉到安心和温暖。每一次,他都痛楚地看著我,看著我厌恶地推开他,手足无措。
    再後来的有一天,有一个人居然闯进了山谷里。他听到了我唱歌,跑到了我弹琴的高台上。我回头的时候,他好像和我同时吃了一惊。那是个长得很美很美的人,我知道自己长得很美,然而他却比我更美,而且他还比我有生气,有活力,不像我这般弱不禁风,好似一碰就会倒了似的。
    他见到我,似乎并不认识我,起初我还以为是言非墨派来的什麽人来监视我的,後来听他介绍便觉得他不是。何况又是长得这麽美,我忽然间想到了一点,长得这样美,又来到这山谷,哼,该不会是那个言非墨又从哪里掳来的男宠吧?打算像我一样关进谷里来麽?不知为什麽,我这麽想著,心里却一阵刺痛,真是没来由的痛。
    言非墨找不找男宠,关我什麽事,何况他不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麽。
    我思索了半晌,忽然想起,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是从密道进来的,那他是从哪里进来的?他告诉我说是从山壁的栈道上下来的,我不由地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从山壁出去的路,我心中闪过一丝欣喜,也许我从这里逃走有希望了呢,於是迫不及待让他带我去看那栈道。
    我果然看见了隐藏在树丛中的栈道,被树丛挡著了,难怪我什麽都没发现。然而看到栈道的高度和下面的那水潭,我的心便又沈了下去。就算山壁上有可以出去的栈道,我不会轻功,又怎麽上得去。
    我暂时还不清楚这个人的底细,又不能确定他知不知道言非墨和我的事情,害怕他知道了我的真名之後会生出枝节,於是就编了个名字骗他。编什麽好呢?素日含哥哥,我好想你,那就叫思日含吧。
    他并没有起疑心,反而和我聊得还算亲切。关於我为什麽在这里,我也胡乱编了个理由告诉他。其实我在心里盘算著,我不会轻功,不能上栈道,如果和他交朋友,也许有一天能求他帮我逃出去也说不定。只是现在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不能让他知道我的真实状况,是被关在了这里。我怕他来看我会被言非墨撞见,所以我对他说我每天午後都要休息,要他只在上午来看我。
    在和他的交谈中,我渐渐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原来他就是白月山庄的少庄主,居然长得这样一张脸,真是惊奇。更惊奇的是,白月山庄居然被乐波帮灭了。我大致弄明白了,他是来投奔言非墨的,误打误撞,闯到了我这里。
    ☆、(7鲜币)第五十六章 山谷谈心
    “哼,月吟风,你若要报仇,我便在乐波帮恭候大驾!”这几日,月吟风脑中翻来覆去回响著那日易倾寒对自己说过的话。居然等著我去找他报仇,倾寒,你究竟在想什麽?真的要逼我和你恩断义绝麽?你若不爱我也就罢了,为何偏要与我成仇呢?纷乱间,月吟风又往山谷去了。
    这一日,素若没有像往日一样在高台弹琴,也没有在瀑布边的小亭中品茶,只是淡淡地坐在湖边对著竹屋的方向发呆。月吟风走到他身後道:“思!兄今日怎麽没有弹琴,独自坐在这想什麽呢?”
    素若闻言回过神来,浅笑一下道:“月兄又来了。”
    月吟风站在湖畔,轻风吹过,衣角微,连带吹落几许槐花,飞散在风中。
    “怎麽,思!兄好似有心事?”
    “呵,不过是闲得无聊罢了,倒是月兄反是一脸愁容的样子,好似有心事呢。”
    闻言,月吟风有些郁沈道:“白月山庄已经被灭将近一个月了,我却还不知道要怎麽做。”
    “月兄有什麽打算,可是有什麽为难之处麽?”素若见月吟风沈默未语,又道:“既然是乐波帮灭了白月山庄,那月兄可有打算报仇?”
    月吟风沈默了半晌道:“相杀报仇,总该有个理由。”
    “月兄可知乐波帮为何要灭你的白月山庄麽?”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我白月山庄与他乐波帮有何不可抹灭的冤仇。”
    “既然如此,那乐波帮为何要灭你白月山庄呢?”
    “虽然我之前是一直躲著他没有见他,可是我……”素若看到月吟风脸上纠结的神情,心想他心里大概也有个不一般的故事吧。
    “思!,你说,如果是你最在意的人却对你做了很残忍的事,你该怎麽办?”
    素若沈思了片刻道:“那你知道为什麽吗?”
    “他怨我躲了起来没有出来见他,可是我并不是故意不肯见他的,我本来已经准备去找他对他说明一切的了,可是他……他居然等不及了……”
    “他既然这麽急著想要见你,想来一定是有原因的吧,你可知道麽?”
    月吟风愣了愣道:“他想见我?呵,也许是我不够好,躲了他太久。”
    “那他对你做了很残忍的事情,你可能原谅他麽?还是准备找他报仇?”
    “我……我怎麽忍心伤他……虽然他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我……”月吟风痛苦地垂下头握紧了拳。
    思!微微呼了口气道:“既然你都弄不清那人的心思,何不自己去问问清楚呢?”
    月吟风闻言一愣,半晌道:“找他问清楚麽?是啊,无论报仇与否,我都要去,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素若淡然一笑道:“呵,也许有什麽误会或者苦衷,也说不定。”
    “但愿吧。”真的是误会吗,倾寒?月吟风望著瀑布潺潺,素若顺著他的方向望去,轻轻咳了几声。
    “思!,你身体不适麽?”
    “没什麽。”素若掩了掩口角,由於几次逆经脉运气,素若的身体有些许耗损。
    “你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真的没事?”
    “让月兄见笑了。”素若掩口轻笑,想了想又道:“月兄觉得言堂主这人如何?”
    “嗯?言堂主?”月吟风略一迟疑道:“怎麽忽然问起言堂主?”
    “月兄来投靠言堂主,不知言堂主对白月山庄的事怎麽看?”
    “呵,言堂主倒是待我很好,他不但留我在清远堂还说过如果我要报仇的话,一定会尽力帮助我。”
    素若面上冷冷,看不出表情:“呵,是麽?”
    “不过不论如何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并不打算牵连言堂主。”
    素若忽然看著月吟风道:“月兄,你可当我是好朋友?”
    月吟风怔了怔道:“那当然了,虽然我与你相识时日不长,但我与你一见如故,心中更是引你如知己一般,自然是好朋友了。”
    素若浅浅露了个笑容:“那如果我有什麽事情,月兄定然会帮助我的吧?”
    “那当然了,怎麽,思!兄可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帮忙?”
    “呵呵,有月兄这一好友我真是高兴。”
    月吟风也便没再多问,出了幽檀谷,便下定决心,前往乐波帮,无论如何都要找易倾寒问个清楚明白。
    ☆、(15鲜币)第五十七章 夜问
    深夜乐波帮,易倾寒正在自己屋中欲揽被而睡,不经意望向窗外,夜空一轮弦月高悬,清辉盈盈漏入屋内,青石地砖上泛著冷冷月白光亮,将这一夜映衬得更加寂静幽深。
    易倾寒略略发了一阵呆,在床上刚闭眼又忽的将眼睁开。已经有好多个夜晚梦到和月吟风在梦中无尽缠绵纠缠了,灭了白月山庄之後,更是经常梦到月吟风哀伤的眼神和伤心的质问,质问自己为什麽这麽做,为什麽这麽绝情。易倾寒害怕今夜一闭眼,又会纠缠进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里,不由觉得有些夜难成寐,心中亦烦乱不堪。
    正出神间,忽的只听窗棂处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响声,一个人影一晃,一长身便立在了自己床头前。借著月色,分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易倾寒抑住了突起的惊异,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易倾寒静静躺在床上望著来人道:“哼,深夜独闯,月少庄主是想暗杀我麽?”
    看到那十数日不见的英俊面容,月吟风心中情不自禁微微翻涌了起来,却强又压了下去,隔了半晌沈沈道:“我来……是有话要问你。”
    “我跟你没有什麽话好说”,易倾寒冷冷道:“我要休息了,你既不是来暗杀我的,那就赶紧滚出去吧,你我战场上见。”
    月吟风嘴角微微一动眉头一皱,下意识地略微往床边靠近了一步:“倾寒!”
    易倾寒却一个翻身从床上立起,一双星目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盯著月吟风道:“再不走,是想我叫人来把你围杀了吗?你现在可是白月山庄唯一存活的後人了啊,怎的也还不知道珍惜性命?!”
    月吟风愣了愣黯然道:“倾寒,我那日虽然情绪激动,但也不该对你说,让你‘滚’的,你……不要生我气……”
    易倾寒闻言亦微微怔了怔,随即不屑,‘嗤’了一声道:“呵,月少庄主是脑子烧坏了吗,竟然对著一个杀父仇人说不要生气,哈哈,真是可笑之至!”易倾寒说话间,眼中流转闪烁著不知是怨怒还是激动的光芒。
    月吟风漂亮的脸蛋上神色数变,最终更加黯淡,定定地望著易倾寒略带挑衅的脸,似乎还想说什麽却愣愣开不了口,过了一会,易倾寒眉间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来:“杵在这盯著我干什麽?我现在很烦,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想起夜梦中和月吟风那些难以启齿的纠缠,易倾寒心头就涌上一阵烦躁。
    月吟风依旧盯著他道:“你一开始就没有叫人,所以你不会叫人的。”
    “月吟风,以为我不舍得杀你?”易倾寒手一动,抽出床旁的长剑就往月吟风脖子上一架。
    月吟风也不躲,只朝那泛著冷辉的剑刃看了一眼便又盯著易倾寒:“我现在有些事情想问你,还请你如实回答我。”
    易倾寒冷冷一笑,缓缓放下长剑,玩味道:“你还想问什麽?”
    “真的是你带领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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