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处理,开着窗子,时不时抬头看三眼慕安言,然后低头处理一件公务,狂草已阅二字。

    再看三眼慕安言,再处理一件公务,狂草已阅二字。

    这一大堆需要他批的都是不太重要的,皇帝刚死没几天,没人会和新帝过不去。

    本来皇帝刚死三天的时候凤乐越就应该登基,然而被寒谨晟从中作梗,地位尴尬。因此寒谨晟现在不是新帝胜似新帝,手上的事情不算轻松,却也并不繁重。

    他拿着朱笔在上面画个已阅就好。

    一大堆公务很快忙完,慕安言也练完了武,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遥遥对上视线。

    寒谨晟立马露出一个狗腿到极点的让人不忍直视的谄媚笑容。

    慕安言:“……”

    他默默收了匕首,转身走人。

    从那日起,寒谨晟和慕安言就开始了分居生活,一人每天定时定点练武、找陆清湖、吃饭、练武、找陆清湖。

    一人每天定点去慕安言练武的地方处理公务、找陆清湖、和慕安言一起吃饭、和慕安言一切练武、找陆清湖。

    陆清湖和慕安言一起商议事情,顺便谈人生谈创作谈风花雪月谈琴棋书画。

    寒谨晟默默坐在上首听他们谈。

    陆清湖被寒谨晟的眼刀子都快戳成筛子了,他一脸生无可恋,婉拒道:“连君对其也有许多研究,不如你和连君谈一谈?”

    慕安言沉默片刻,淡淡看向寒谨晟,寒谨晟立马对他露出一个狗腿的笑容。

    陆清湖眼睛都要被辣瞎了。

    慕安言又把脸转向陆清湖,他顿了顿,平静道:“那我去找皇女殿下。”

    陆清湖只觉得他后背上被寒谨晟那犹如实质的目光烫得发疼,他木着脸道:“……不用了,毕竟男女有别,子欢还是于我说吧。”

    慕安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寒谨晟,干脆视而不见,三月时间便是转眼过去。

    皇女凤乐越神伤太过,病逝了。

    这动作实在太麻利了,慕安言知道消息的时候凤乐越人都坐在他面前了。她一身白粉色的毛袄子,穿得圆滚滚软绵绵,更加显得唇红齿白。

    凤乐越端着一杯茶水,两人坐在挂了垂帘的凉亭里,她捧着热茶捂暖手心,“从此以后我就是楚越了,凤乐越已死,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吧。”

    她又长高了几分,容貌也更加清丽,笑起来的时候美得如同一枝雪白的梅花。

    慕安言默不作声,他静静看着茶罐里的水咕噜咕噜滚开,熟练地调入各种配料,制成茶汤。

    现在还没有清茶,慕安言又不好自己弄出来,他特意把调料加重,期待楚越能一点就通,把茶弄出来。

    这茶汤虽然好喝,但是完全没有正常茶水的清透余韵,喝得多了实在腻味。

    楚越不会武功,哪怕穿得这么厚也觉得冷,她等到茶汤温度渐低,就捧起来喝了一口。

    “噗!”然后如慕安言所愿,一口茶汤喷了出来!

    第159章 被沉湖的暗卫(十八)

    楚越脸色变幻莫测,她擦了擦桌子上的茶,一脸难以名状地问道:“这是什么?”

    慕安言:“茶。”

    他面无表情地问道:“味道很差?”

    楚越:“……”这你要我怎么说!

    她沉默三秒,随即恳切地把手里的茶汤推远,如慕安言所愿开口道:“越有一法,煮茶喷香可口,余味无穷,子欢可要一试?”

    慕安言欣然答应,随后两人去摘取了半开梅花,冰上白雪,材料取好之后,楚越非常恳切地把东西往慕安言怀里一塞:“子欢善煮茶,这茶可煮可冲可泡,只用梅花便好,不如子欢试一试?”

    这蹭喝的手段真熟练,慕安言欣然看了她一眼,然后两个人又开始煮煮煮,清冽的白水中自带一股梅花香气,确实余韵悠长。

    楚越一口干掉,然后叹了口气,豪爽地一拍大腿:“不带劲!拿酒来!”

    慕安言:“……不可。”这女主怎么不太对劲啊?

    楚越皱着眉头看他一眼,说:“你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喝酒!百年陈酒有没有?”

    呵呵,那玩意他也不多,总共就几十坛,藏在地下的窑子里。

    想要?做梦去吧。

    慕安言面瘫脸道:“没有。”

    楚越委屈地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道:“好歹你也是摄政王的姘头啊!你连这都没有?!”

    慕安言被刺激了,提起茶罐转身就走。

    楚越:“……”她有说错什么话吗?

    楚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老虎嘴上拔了毛,慕安言最近正为寒谨晟这事闹得心烦意乱。他只希望两人最好保持身体关系,哪怕是表白也是要谋划一番,却没想到寒谨晟猝不及防捅破了窗户纸,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慕安言自认为他在感情上是个人渣,实际上每个任务者都是大渣渣,因为一个任务实在漫长,他们总要有一点感情做调剂品。

    这种时候,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持住的。

    慕安言属于能把持住,不让自己深陷泥潭里的那种人。男人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比如他曾经对伊维尔,还有艾尔修产生的天真想法。

    那只不过是一时的迷惑——他这么认为。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说不上他下个任务再面对一个男主的时候,想起寒谨晟还能对当初的自己嘲笑一声矫情。

    但是他现在就是矫情了。

    他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陪着他再长一点。

    到时候是分是合,到底也算是一场感情。

    而不是虚伪的戏剧。

    陌白部长曾经说过一句话,任务者们分三种,一种有长久的伴侣,跟随他们一起永生。

    一种把任务当成游戏,享受各种各样的人生。

    一种认真投入每一次感情,然而它的终点只是死亡。

    他说任务者在分成这三大部分前都会有慕安言这样一段矫情期。

    ……

    这句话还有最后一句——

    一般在这个时候,爱抚一顿就好了。

    慕安言感觉自己这个坎是过不去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听听这一句名言警句,他去找寒谨晟求爱抚了。

    寒谨晟还没从皇宫回来,于是慕安言换上一身夜行衣,熟练地窜进暗道前往皇宫中。

    他已经很久不干暗卫的活计,此时干起来却依旧是驾轻就熟。他悄无声息地从暗道溜到皇宫中,一溜烟蹿上房梁,在隐蔽处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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