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

    慕安言围着这个大块头转了几圈,忽然开口问道:“谁有匕首?”

    作为神圣的圣子——现在的教皇,他身上绝对不会有匕首这类东西,他只有一把镶满了宝石的长剑。

    但是那把剑可不适合用来割肉。

    “我这里有,冕下。”赛维奥适时开口,他眼眸中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从魔法戒指中取出来了一把匕首。

    相比他本人的风格,这把匕首绝对朴素得有些过分了,慕安言却毫不在意地拿了过来,他还有心情夸赞一句:“真锋利。”

    随着这两句话,所有人都把惊愕的眼神透了过来——冕下是只有教皇才能用的尊称,但是现在这位大人不但称呼了,他们的殿下,哦不,冕下似乎还默认了!!

    这短短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赛维奥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安静地站在慕安言身后。

    慕安言围着这块大家伙绕了好几圈,早已经看好了位置,他面无表情,狠狠在上面戳了一刀!

    “嗷——”那玩意顿时痛得一声大吼!震得慕安言脸色更难看了,他极为坚定地把匕首戳了进去,然后狠狠一绞——

    轰!——

    那只怪物顿时挣扎起来!它的尖叫极为刺耳,差点把慕安言震过去,站在他身后的赛维奥立刻手疾眼快地在他腰上托了一把。

    其他人也不好受,他们被震得往后一退,然后立刻就有人来在它的脑袋上来了一下,暂时把它砍昏了过去。

    慕安言手使不上力,他叹了口气,眉头皱了起来,赛维奥立刻贴心地问道:“需要我代劳吗,冕下——”

    慕安言微微颔首,非常爽快地把自己手里的匕首让了出去,他虚虚地在上面画了个框框,说:“把这块肉割下来。”

    眼神平静,神色冷漠,似乎他经手的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恶魔之种。

    先前还有些骚乱的战士和神官们顿时有一种诡异的安静,慕安言今天的形象太颠覆了,但是却没有违反人设,因为希拉蒂本身就是这么一个人,或者说——神。

    他守护乌托邦,为此什么都能舍去,不过是已经完全黑暗化了的,没了净化可能的黑暗化生物,在他眼里永远比不上乌托邦民众。

    悲伤是无用的情绪。

    “还有它,割这里。”慕安言把赛维奥割下来的肉放进魔法戒指里,准备回去让魔法大师们研究一下,说不上能研究出来什么办法。

    他到底眼里不凡,端详出来的地方都是各个怪物的精华所在,如果用于实验应该能用很久。

    这么厉害的眼力让赛维奥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慕安言神色平静,依旧在庞大的怪物身躯上指指点点:“前肢中间这里,割下来。”

    “是。”哪怕赛维奥心狠手辣,他也不由为教皇的无情手段感到心惊。在一个小时前青年还在救治这些战士,但是在区区一段时间之后他的态度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很好。”慕安言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魔法戒指,他轻轻点了点头,金色的长发顿时在他身上流动起来,似乎灿烂的阳光。

    他淡淡瞥了一眼已经饱受折磨了的怪物们,轻轻下令:“杀了它们吧,神会给他们安息。”

    他微微一笑,脸庞显得圣洁而美丽,似乎在为这些战士所化的怪物们祷告,但是赛维奥却分明看见了他眼中的冰冷神色,似乎流星一样一闪而过。

    虚伪的教皇。赛维奥这么想。

    因为慕安言的威望十分之高,这件事情之后他又强撑着为这些被掩埋的祷告了片刻,所以他稍微跌下去了一点的声望又涨了回来。

    所有人都这么想——冕下这么做,一定的有原因的!一定是为了乌托邦的未来!

    做了祷告的代价就是慕安言又被赛维奥扛了回来,一天之内这么折腾自己,慕安言也是累了个半死,不过熬过今天就好。

    他到底不像是表面上那么虚弱,在赛维奥把他放到了柔软的床上,并且还在犹豫要不要给这位教皇叫人进来服侍的时候,慕安言就差不多缓过来了一点。

    他直接把赛维奥差遣了回去,然后叫了一个神官过来,叮嘱他叫几个人,去乌托尔外潜伏,看看那些黑暗化生物会不会像当初的赛维奥一样活过来。

    接到他命令的神官神色惶然,他说:“冕下,如果它们真的又活过来了……”

    “那么就再杀一次。”慕安言平静地说:“留下一只送回去研究,剩下的都杀了,看看他们能活几次。”

    到最后他又轻轻地提点了一句:“用神圣的火焰送他们去见神吧,让他们忏悔他们的罪。”

    神官哆哆嗦嗦地答应了,不知道怎么的,他又忽然问了一句:“可是冕下,其实它们也没有……罪……”

    最后一句话在慕安言严厉的视线下慢慢消失了。

    青春期的小朋友就是容易想太多,慕安言非常慈爱地摸了摸小神官的脑袋,像是曾经无数次那样笑了起来,显得无比的圣洁,也无比的威严:“记住,我可爱的孩子。”慕安言第一次说这么一句话,差点把他自己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而他还是忍住了,并且维持着温柔慈爱的眼神,继续看着小神官的眼睛。

    “他们被恶魔之种寄生,他们被黑暗污染了,这就是最大的罪恶了。”

    那些妄想和黑暗化生物共存的人实在是太蠢了,食物永远也不能和进食者共存。

    就像是一块香喷喷的蛋糕摆在你面前,在你很饱的时候你自然能忍住不会吃掉它,但是等到你慢慢饿了呢?要饿死了呢?你吃还是不吃?

    答案显而易见。

    能忍住不吃的人不超过百分之一,可是他没有责任因为这百分之一的存在去容忍进食者的存在,容忍绝对会伤害到他的信徒的恶魔。

    既然有一劳永逸的方法——那么,他为什么不用呢?

    反正到最后也会有新的黑暗来填满、平衡这个世界。恶魔之种无法生存,毁灭就是最好的结局。

    小神官永远都记得那副画面。

    他疯狂信仰的冕下抬着他的脸,微微低头,灿金色的长发披散了一身。

    冕下的半边脸庞隐藏在阴影里,他只能看见那张华美面庞上,两片薄薄的,微微勾起的,花蕾一样嫣红的唇瓣。

    冕下似乎是在笑,他能看见他湖泊绿色的眼眸,可是那双眼睛里分明满是对生灵们的慈爱,更加鲜明的却只有——冰冷。

    毫无感情的冷漠。

    包含万物的悲悯。

    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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