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慕辰做了会题,白驹过隙,时间偷偷摸摸溜到了正午。秦诗诗饿得慌,打算下楼去吃饭。
    她问邹慕辰:“你中午吃什么?”
    邹慕辰说:“外卖。”
    外面热得慌,举着把遮阳伞在路上走几步就能冒汗,秦诗诗也不是很想下楼。
    “那我也叫外卖吧。”
    “学姐中午不用回去吗?”
    “我跟我妈说去外面玩,中午不回家吃了。而且我爸昨晚出差回来,估计他俩忙着腻歪,根本不想我打扰呢。”秦诗诗瘪了瘪嘴。
    邹慕辰笑:“秦老师和令尊感情真好。对了,这么说来,秦老师和学姐的爸爸同姓?”
    秦诗诗答道:“是,我们一家都姓秦,有意思吧?”
    “挺巧的,我第一次见到父母同姓的。”
    秦诗诗笑笑,翻出手机:“你午饭点哪家的?我跟你点同一家吧,配送费我付。”
    “配送费我出就行,一点小钱,不用学姐破费。”
    “没关系呀,反正只要几块钱……”
    “学姐,”他忽然正经,口吻严肃,“我来吧,我不喜欢占女生的便宜,再小都不行。”
    秦诗诗愣了一秒,复而笑答:“行。那我们点什么?”
    “学姐喜欢吃什么?我点哪家都可以。”
    “好,我看看。”
    邹慕辰在的小区离商业区很近,打开外卖APP,五花八门、种类不一的外卖映入眼帘。都说“早上要吃好,中午要吃饱,晚上要吃少”,秦诗诗一日叁餐饮食规律,并且严格按照俗语的要求来,中午吃饱了,到了晚间自然而然不觉得饿,也就不需要吃高热量的东西来饱腹。
    她选了家销量和评分在同类中属于上游的快餐店,要了份一荤两素的套餐,顺便询问邹慕辰点什么。对方看了看菜单,最后定的豆角炒肉盖浇饭。
    等待外卖抵达的途中,秦诗诗检查了他做的题,她首先是想先给邹慕辰讲他做过和真心做不懂的题,再让他自己做剩下的,但邹慕辰自己又写了一些,她正好可以一起讲完。
    秦诗诗知道秦婉喜欢把习题册的答案收上去,先让学生自己做了,再找一节课讲题。对于邹慕辰这种数学不太好的人来说,大题部份总会空出一大半,触目一片空白,让人觉得他根本没有用心去做。
    实际上他做了,就是不怎么会。
    秦诗诗检查了遍他的题,确定好待会要给他讲的题目,高一的数学题不是太难,但总有那么几道题会稍微提高难度,要绕好几个弯,才能解出正确答案;而有些题目,则喜欢玩文字游戏,稍不注意,就容易被带到出题者下的“圈套”里,邹慕辰显然是出题人通过这种方式放线钓到的鱼之一。
    秦诗诗无奈地笑笑,合上他的习题册。
    邹慕辰将一切看在眼里,眼巴巴地看着她,有点小伤心:“学姐,我是不是做得真的很差?”
    “也、也没有。”秦诗诗难得心虚,她安慰道,“你只是还没有打通做题的思路,多练练就好了,多做点题,到高叁时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邹慕辰“哦”了一声,想起是在秦诗诗的手机上下的外卖单,他还没转钱过去,便拿起手机问:“学姐,外卖的钱我还没转给你,加上配送费一起多少?”
    “十七块。”
    “好。”邹慕辰发了红包给她,之前他们加过对方的社交帐户,现在转账不需要再加一次好友那么麻烦了。
    “收到啦,谢谢。”
    “不用,我该付的。”
    等了半晌,外卖到了,邹慕辰去开门,他跟外卖员诚恳地道谢,关好门回到秦诗诗面前时,想起什么似的说:“学姐,你下次一个人在家,拿外卖的时候要小心点。”
    “啊?”秦诗诗接过她的那一份,有点懵。
    “你,你总不可能忘了吧……”邹慕辰眼神闪躲,“上个星期……”
    他的声音细如蚊吟,羞意充斥其间,令秦诗诗忍俊不禁。
    她当然记得,上个星期,自己自慰时不小心被邹慕辰撞见,才会有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得不说,那时的她做了一个相当大胆疯狂的选择。
    “怎么会,和你有关系的事,我一件都不会忘。”秦诗诗笑望着他。
    邹慕辰本来只是微红的脸彻底红透。
    “学姐,你、你这是,在撩我吗  ?”
    秦诗诗无辜地眨眼:“不是呀,我只是实话实说。”
    “哦、哦……”
    “好啦,来吃饭,你早饭都没吃,不饿吗?”
    “嗯,是挺饿的。”邹慕辰乖乖在她对面坐下来吃饭。
    他拿出塑料袋里的一次性勺筷,秦诗诗还没伸手去接,他自然而然地撕开包装,掰开筷子,筷身相对着互相摩擦掉碎屑,再捏着筷子中间,将顶头的一端朝着她,递过来。秦诗诗心下一片暖,她接过,轻声道谢。
    男生吃相优雅,细嚼慢咽,偶尔会发出一点吞咽的声音,他的唇舌在咀嚼间会露出来一些,秦诗诗悄悄地看他几眼,忆起一小时前,那红润的唇舌还在自己胸前舔吮过,黏糊糊的触感记忆犹新。
    酥麻的、黏腻的、快乐的感觉。
    她倏然感到完全不满足于此,她好希望,邹慕辰能触碰到自己更深、更禁忌的地方。他那么可爱,那么细心,她想成为第一个拥有他的人。
    想拥抱他、亲吻他,用身躯接纳他。
    秦诗诗,你真是色情。
    秦诗诗曾经怀疑过,古时的帝王怎么会为了美人做出不顾天下的疯狂举动,就为了能讨美人欢心?就算这些事在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她也觉得那些王储异常可笑,然而现在,她发现,她和那些迷恋美色的昏君没什么区别,一样疯狂大胆,行为出格。
    再说,她又不是什么担着天下大任的君王,她单纯地喜欢邹慕辰的美色,愿意去花心思接触、了解这个纯情的小男生,没有古人那么多顾虑,舒坦得很。
    餐桌是透明的,秦诗诗低头,假装吃着饭,脚从拖鞋里抽出,悄咪咪地向前,趾尖点在邹慕辰露出来的脚背上。
    邹慕辰:“……!?”
    他猛地一颤,抬起头茫然地看过来:“学、学姐?”
    男生的脚背宽厚,皮肤底下的血管隐约可见,秦诗诗笑眯眯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她笑着,脚趾尖沿着他的脚背,滑过脚踝,她拿脚背磨蹭他的小腿肚,邹慕辰终于坐不住,伸手一下抓住她不安分的脚,他握着女生的脚踝,面上飘红。
    “学姐,你不要、不要老这样子……”
    “怎么啦?不喜欢是吗?”
    “不,也不是……”他羞着抓着她的脚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女生的脚踝纤细,踝骨突出,肌肤光滑细腻,他忍住想要拿指腹去摩挲感受的冲动,无奈地说:“总之,学姐你别这样,先好好吃饭。”
    “吃完饭就可以了?”
    他握得并不用力,秦诗诗轻松地挣脱开他的束缚,将脚收了回去。
    “也不可以!”邹慕辰赶紧补充,“学姐吃完饭休息下,好好睡个午觉!”
    “好好好。”
    秦诗诗太熟悉他这副正经的样子了,她翘着唇角,没有继续逗弄对方,老老实实吃饭。
    邹慕辰收回手,暗自松了口气,女生的脚踝很细,单手就能握住,他匆匆地扒掉最后一口饭,心绪混乱。
    满脑子都是秦诗诗,他想,他怕是不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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