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慕西洲这个提议,战南笙其实是有些心动的。
    但她一想到回去后就要面对慕西洲跟沈婉清的关系,她就会难受,还不如眼不看为净。
    最重要的是,战南笙觉得自己如果跟慕西洲一块回京城,但凡戚老有一口气仍然会来找她的麻烦。
    与其如此,倒不如在北洋省更好些。
    所以,战南笙拒接了慕西洲这个提议,她道:“我在北洋省等你,你注意安全,飞机降落就给我打电话。”
    慕西洲神色不明地嗯了一声,扣住她后脑勺在她唇上吮吻了一口,这才狠心地上车走了。
    车子很快消失在战南笙的视线里,战南笙还是第一次因为这种分离而难过的有些情难自制。
    她在夜色里站了许久,才回季家老宅。
    这一晚,战南笙心神不宁的厉害,几乎是彻夜未眠。
    她掐着慕西洲飞机降落的时间,在凌晨六点左右给慕西洲打了个电话。
    但电话显示关机,她就没打。
    约莫歇了大概一刻钟后,她再次拨了慕西洲的电话。
    这次电话显示在通话中,她只好作罢。
    这样又过了五六分钟后,手机里进来一条慕西洲的短信:
    【我到了,别胡思乱想,快去睡,空了,我会给你打过来。】
    男人不像女人喜欢发文字短信,大部分时候会电话或者语音沟通。
    战南笙想着,慕西洲大概是现在不方便,所以才发了短信给她报平安的。
    至于他为什么不方便,那她就没有深想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这半个月,慕西洲的确很忙,两三天才会跟战南笙通上一次电话,不过战南笙对此并没有抱怨什么。
    她这半个月都宿在季家老宅,日子过得也很充实。
    季纤纤这位大帅夫人觉得跟她很投缘,经常约她去靶场射击,或者是去马场骑马,日子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这天,季纤纤约战南笙去马场跑马,但因为季纤纤临时有事失约,但那时候战南笙已经在马场了,所以她打算跑两圈再回去。
    只不过是,等她换上骑马装出来时,就被也来马场跑马的顾良辰给堵住了去路。
    战南笙现在看到顾良辰,就跟吃死苍蝇一样恶心。
    她懒得理她打算侧身离开,但顾良辰却拦住她,道:
    “战南笙,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跑马?看来慕西洲把他跟沈婉清大婚的消息锁得挺死的,你难道就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此话一出,战南笙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嗓音明显有些失控,“你说什么?”
    看到战南笙这副情绪激动的样子,顾良辰就兴奋不已。
    她嘴毒地道:
    “啧,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被蒙在鼓里了。战南笙,你说你得到慕西洲的爱又如何?慕西洲最后愿意娶的那个女人不是还是别的女人吗?你在他的眼底,顶多就是个能陪他上床的顶级尤物而已。
    在权利和女人面前,不用想,他肯定牺牲的也是你这种除了美色却一无是处帮不了他的女人。他跟沈婉清大婚,简直是天作之合。而你,不过就是个被他玩腻了的残花败柳,仅此而已。”
    话落,不等战南笙语,一道邪痞的男低音自顾良辰身后传来,“残花败柳在诋毁谁?”
    来人是季灏洲。
    他一身宝蓝色骑马装加身,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英俊得仿佛西欧宫廷油画里的王子。
    英气逼人的不像话!
    他的身后还有几个北洋省的富家公子哥。
    他们在季灏洲话音落下后,就不禁打趣地问道:
    “灏洲,她就是你说的那个相亲女人啊?长得确实挺不错的,就是这嘴巴不饶人,不是个好货色。”
    季灏洲冷嗤,道:
    “谁说不是呢。一个能同时劈腿好几个男人的女人,能是个什么好货色?哥几个,眼睛都擦亮点,别回头着了这姓顾的女人迷魂道,到时候她像个蜘蛛精似的缠着你,甩都甩不掉呢。”
    此话一出,众人就哄堂大笑,气得顾良辰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战南笙却顾不上他们的调笑,而是一把抓住顾良辰的衣领,冷声逼问:
    “把刚刚的话说清楚,慕西洲跟沈婉清大婚,什么时候的事?”
    顾良辰今天是打听到季灏洲会来马场跑马,特地来这边求偶遇的,看到战南笙是意外,所以才一时起意膈应战南笙的。
    不过,她并没有撒谎。
    她现在被季灏洲当着众多公子哥含沙射影的骂成婊子,已经丢尽了颜面,所以也不想让战南笙好过。
    她几乎是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就道:
    “昨天,慕西洲跟沈婉清在黎城戚家举行的婚礼,我大哥还出席了他们的婚礼,亲自目睹他们交换了戒指,还互吻了彼此。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一问季少。季少虽然没有出席婚礼现场,但肯定知道这件事。”
    顿了下,话锋一转,冷冷讥讽道,
    “战南笙,你现在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了。你现在只不过是慕西洲养在北洋省这边的情妇而已。哪能跟戚家军的少主夫人相提并论呢。哈哈……”
    战南笙在她狰狞的笑声中转身就要走时,顾良辰伸手一把就拽住她的胳膊,目光猩红的看着她,质问:
    “战南笙,你就是这个反应?”
    战南笙甩开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觉得我应该是个什么反应?”
    “慕西洲跟别的女人大婚背叛了你们的爱情,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生气或者是难过?”
    战南笙反问:“生气和难过一定要表现在脸上?”
    顾良辰被噎住了。
    战南笙的话还在继续,道:
    “你来马场是来钓凯子的吧?既然一门心思地想爬上北洋省的上流圈,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收敛着一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满身的风尘气是从男人堆里爬过来的?”
    顾良辰险些被这话给气死。
    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在季灏洲一行富家子弟的冷嘲热讽的笑声中灰溜溜的跑了。
    战南笙在她跑开后,问从骏马上跳下来的季灏洲,“慕西洲真的跟沈婉清昨天在黎城举行了婚礼?”
    慕西洲的确跟沈婉清举行了婚礼,不过婚礼只是在戚家内部举行,知道的人不多。
    再加上,慕西洲故意封锁这个消息,别说战南笙不知道,就连京城那边也没几个人知道他跟沈婉清举行了婚礼。
    但,季灏洲是知道这件事的。
    因此,面对战南笙的问题,季灏洲坦白道:“的确是昨天举行的婚礼。”
    战南笙点了点头,说了谢谢后,就准备回更衣室换回衣服离开马场时,季灏洲叫住她:
    “战小姐,你在我家好歹也住了半个月了,赏个脸呗,一起玩?”
    “季少,有点眼力劲,我现在看起来很有心情跟你一块骑马射箭吗?”
    季灏洲扯唇,笑得痞气,“心情不好,那就改为一起喝一杯?”
    战南笙想了想,道:“他电话白天的时候,我基本上很少能打通,你能打通吗?”
    战南笙长的美,是那种让男人看一眼就能惦记许久的美人,季灏洲其实挺想拐她做老婆的。
    他目光在战南笙俊美的小脸上停留了两秒,道:“你陪我喝酒,我帮你打通他的电话?”
    战南笙说了好,季灏洲就放声笑了出来,道:“战小姐,你就不怕我把你灌醉了乘人之危啊?”
    战南笙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或许有这个心,但没这个胆!”
    季灏洲咬了下后牙槽,道:“你就那么肯定?”
    “你要是不怕慕西洲事后屠了你们整个季家,你可以试试。”
    季灏洲骂了句脏话,又扯唇痞懒地笑了起来:
    “他都跟沈家大小姐完婚了,你怎么就那么笃定他会因此而灭了我们整个季家?你要是在他心底那么重要的话,他怎么舍得你伤心难过而娶别的女人呢?”
    战南笙被问住了。
    她没说话。
    季灏洲的话还在继续:
    “他跟沈婉清结婚,或许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也或许是另有隐情,但如果他真的在意你的感受,就会在做这个决定之前而跟你商量,就算不商量至少也要告诉你一声,而不是让你从另外一个女人口中得知,还被如此的羞辱,你说呢?”
    战南笙唇角抿了抿,道:“不是说要喝酒的,废什么话?”
    季家开的马场,消遣的乐子很多,自带酒庄,喝酒就是季灏洲一句话的事。
    只不过是当酒摆上桌后,战南笙反倒不喝了。
    季灏洲啧了一声,道:“战大小姐,你耍我玩儿呢?”
    战南笙淡声道:“抱歉,我突然想起来最近一直在喝中药调理身体,不能喝酒。”
    战南笙最近的确在喝中药,药方子正是李念给她开的那副。
    不知道是不是药方子起了作用。
    反正一向不准的例假前几天来的时候她没有出现腹痛,而且也没有别的不适,整体来说她最近身心都很轻快。
    但季灏洲却不信战南笙的话。
    他觉得战南笙在搪塞他。
    他有点不太爽地问:“喝的什么十全大补的药啊,还忌酒?借我也喝一点呗?”
    “你不育吗?”战南笙挺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喝的药是专治不孕不育的中药。”
    季灏洲:“……”
    战南笙说话间,用果汁代酒,敬了季灏洲一杯后,道:
    “诚意我已经表达过了。季少,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郁闷至极的季灏洲,极其不爽地摸出手机翻出了慕西洲的私人号拨了出去。
    慕西洲的私人号码,战南笙倒背如流。
    同样的号码,她打过去十次,九次都是无人接听。
    但季灏洲打过去,只响了两秒而已,电话就被接通了。
    什么原因,显而易见了。
    不是男人真的忙没空接她的电话,是他看到了且有时间,只是选择了忽略或者直接不愿意接。
    战南笙一颗心,伴随手机那端传来的一声喂,而像是被黄蜂刺过,又酸又疼。
    她喉头滚了滚,调整好呼吸后,开口道:“是我。”
    手机那端的慕西洲表情明显怔了一下。
    他将举在耳边的手机拿开些,在确定手机来电显示就是季灏洲后,想到了什么,沉声道:
    “是季灏洲跟你说了什么吗?”
    战南笙答非所问:“我想问,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或者解释的吗?”
    战南笙这么说,慕西洲便猜到了战南笙应该知道了他昨天跟沈婉清举行婚礼的事。
    慕西洲在这时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吮吸了两口后,道:
    “不要胡思乱想,等我忙过这阵就飞北洋省当面跟你解释,好不好?”
    好不好,有几分诱哄的味道。
    战南笙好一会儿没说话。
    她不说话,慕西洲也不着急再说什么,只是用力的吮吸着烟。
    一根烟后,他仍然没听到手机那头女人的回应时,只好再次开腔,低声问:“你相信我吗?”
    战南笙这次回应了,她道:“信。”
    慕西洲说了好,“既然信,那就不要胡思乱想,嗯?”
    战南笙抿了抿唇,满胸腔都是横冲直撞的酸涩,好一会儿,她才忍下了所有问题,只说了一个字,“好。”
    她说了好,男人就欲要掐断电话了,“我现在手上还有事,等晚上我再给你打过去?”
    战南笙仍然说了好,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战南笙在这之后,将季灏洲的手机还给他以后,就离开了马场。
    她给在休假中的金秘书打了个电话后,就让跟着的左青开车送她去了金家大院。
    一小时后,她出现在金家大院的停车坪。
    那时,金秘书已经在那等她了。
    战南笙从车上下来,走到金秘书的面前,开门见山的问道:
    “金秘书,你知道慕西洲跟沈婉清他们突然举行婚礼的原因吗?”
    金水水眸色复杂地看了会儿战南笙,道:
    “听说戚老脑中风,现在虽被抢救了回来,但却是偏瘫,说话都不利索,情况不太乐观。戚老担心自己熬不了慕总真正掌权的那一天,所以立了遗嘱逼慕总跟沈婉清尽早完婚。遗嘱分两部分,一部分是财力,一部分是兵力。
    他把财力那一部分给了莫如故莫先生,兵力给了慕总,不过要求慕总必须跟沈婉清完婚才能继承兵权。所以,慕总跟沈婉清结婚也是权宜之计。他也怕戚老突然病故,兵权聚不拢,反而前期的努力都白费。”
    说到这,金水水顿了下,她目光深看着战南笙,补充道,
    “战小姐,慕总对你的感情你不用怀疑。你……应该多花点心思防范沈小姐。”
    战南笙知道沈婉清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是个典型的笑面虎,收拾这种女人,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出生就得一招致命,否则后患无穷。
    战南笙看得出金秘书是真心想帮她,所以才跟她说这些。
    她点了下头,问道:“金秘书,你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闻言,金水水便客观的分析道:
    “打从慕总接管慕氏集团以后,我就跟着慕总了。我从来没有看到慕总会为了除你以外的女人上过心。从前的慕向晚只能勉强算是他的责任之一,但如今的沈婉清几乎已经能左右慕总的决定了,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
    “这个女人心思深,慕总那么信任她,她现在又跟慕总举行了婚礼或许也扯了结婚证,那么以她现在新少主夫人的身份,她若是真的想要什么,只要她稍稍花费一点小心思就能得到。比如,她灌醉慕总,跟慕总有了夫妻之实,
    等到了那个时候,于你而言,就会是一个覆水难收的结局。而她完全可以很无辜地说喝醉了并不是她的本意,她甚至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慕总也怨不到她的头上……所以,如果我是你,可以先把北洋省这边的认亲一事放一放,现在应该先回京城。”
    战南笙咬住了嘴唇,没说话,但眼眶却有些泛酸。
    因为,金水水说的都是她担心的。
    金水水身体里住着秦止水的灵魂,她看着战南笙这样,既心疼也心酸。
    她上前一步,情不自禁的抱住了战南笙,手轻轻的拍了拍战南笙的后背,嗓音异常的温柔:
    “战小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身上有种令她心安的魔力,还是此时她其实心里已经冷静了下来,所以当被这个女人拥抱住时,战南笙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因此,战南笙对金秘书说了谢谢,点头道:“好。”
    金水水见她情绪稳定下来后,担忧的心也跟着放松了一些。
    她想了想,道:“我假期休完了,今天下午飞京城,你跟我一起,我们搭个伴?”
    “好。”
    ……
    当天夜里十点左右,战南笙跟金水水平安抵达京城机场。
    她们前脚从机场出来,后脚就看到被六个黑衣保镖拥护着走出来的男人女人。
    男人一身黑衣黑裤,身形昂扬挺拔,眉目清贵俊美,气场冷拔卓然,走路生风,步伐很大完全没有朝她这边看过来。
    因为他步伐极快,他身旁跟着的女人始终都落了他半步。
    但又因为她想追上男人的脚步,所以她的步子又乱又急。
    不过是眨眼间,她身体不知道被什么物体绊了一跤,整个人都往男人身上摔过去。
    男人下意识的出手扶住那就要栽入他怀里的女人,因为这个动作,战南笙被他们身上的某一个反光的东西给闪到了眼睛。
    她眯起眸,很快就看到那个东西是什么。
    是女人无名指上戴着的一枚钻石婚戒。
    她视线在那女人的婚戒上停留了两秒,就落在了男人的无名指上,相应的也带着一枚男款婚戒。
    听到和亲眼证实,完全是两种不同层次的体验。
    战南笙心口就像是被压下了一块巨石,整个人都闷闷沉沉的了。
    那男人在扶稳女人的身体后,就撤回了手,欲要转身时,女人拉住他的衣角,道:
    “阿洲,我脚好像扭了,你能抱我一下吗?”
    慕西洲在她话音落下后,就将目光朝女人果然泛红的脚踝处看去。
    他眸色幽深的眯了起来,静了几秒后,道:“让你的保镖抱你上车。”
    闻言,沈婉清面色明显有些僵硬,不过也就是几秒间的事,她就调整好情绪,说道:
    “我们昨天才举办的婚礼,我们才新婚,我爷爷和戚老的人都在暗中关注我们的新婚生活。我扭伤了脚,你就算是做做样子,这个时候扶我上车也比我被另外一个男人抱上车的好,你说呢?”
    慕西洲眉头微微皱了皱,但还是伸手扶住了沈婉清的胳膊。
    沈婉清几乎是在他扶上她的下一瞬,身体就贴进了他的怀里,把身上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慕西洲的身上。
    男人身上有种令她朝思梦想的冷香,以及令她心神荡漾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沈婉清贪婪的嗅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
    她暗暗想着,要抓紧时间跟这男人生米煮成熟饭。
    最好是能怀上孩子,这样,她这个戚家军少主夫人的位置就妥妥的稳了。
    等她怀上这男人的孩子,她就把战南笙那个后患弄死。
    她不仅要弄死战南笙,还要用她新鲜的肝脏移植给面前的男人。
    等到那个时候,即便是这个男人不爱她,但他也会因为他们共同的孩子而跟她共度余生的。
    心里光是这么想想,沈婉清心里就兴奋不已。
    甚至因为兴奋,她无处安放的目光在这时穿过慕西洲的怀里,到处乱看。
    这不看还好,一下就看到了不远处立在灯柱下的战南笙,以及跟在她身后的金秘书。
    只一眼,沈婉清原本还兴奋不已的心情瞬间就坠入了冰窖里。
    如果可能,她现在恨不能化成厉鬼,一口咬死战南笙。
    心里恨的咬牙,但脸上却不能显露半分。
    战南笙回来了,慕西洲势必会被这婊子给勾走。
    她要在慕西洲知道她回来之前,牢牢把握住每一次跟他独处的机会。
    因此,沈婉清不动声色的压下所有的情绪后,就打定了主意——今晚试一试跟慕西洲生米煮成熟饭。
    她正盘算着怎么才能让慕西洲乖乖就范时,慕西洲突然侧首朝战南笙的方向看了过去。
    不过,沈婉清抢在他完全看过去之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并用十分痛苦地的声音,唤回他的注意力:
    “阿洲,我的脚真的很痛,你真的不能抱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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