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流光从天空中划过,降落在夜半无人的十字街头。墨从传送门中走出,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血迹与污泥,眉头微皱。
    他收起手上的长棍,所有看了看,走向旁边一家洗浴中心。
    泡了一个小时的热水澡,刮完胡子躺床上一觉睡到天亮。墨从洗浴中心出来,换上干净衣服,找了个早餐摊买了两碗馄饨,还有豆浆油条鸡蛋灌饼,在旁边水果摊又买了几斤桔子,这才拎着塑料袋往大排档的方向走去。
    走到大排档门口,就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天花板又漏了一个大洞,四个人进进出出正在打扫客厅外加搬运建筑垃圾。
    河豚刚扔出来一个砸坏的椅子,一抬头就看到墨站在自己面前,当时就一拍大腿:“哥你可来了啊!我们等你等得好苦啊!哎不对……你不是说三天才能回来吗?”
    墨笑道:“原本是要三天的,我担心你们这边出意外,就走的加急特快通道。你们这什么情况?不会又被陨石砸了吧?”
    河豚叹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你快进来坐,我去叫银河……姐!姐!墨哥来了!”
    银河抱着笤帚簸箕冲出门来,呆呆地看了墨一眼,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尖叫一声就往回跑。
    可还不等河豚叫住她,她扔掉扫帚簸箕又返身跑回来,一把推开河豚,抱起双手仰视着墨冷哼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墨摇头道:“外面的事情比较多,没办法嘛,你看我还给你买了早餐呢,原谅我好不好?”
    银河冷哼着接过塑料袋:“你以为我是那种用豆浆油条就能打发的女人么……”
    她突然挑起眉毛:“不对!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还有时间给我买早餐呢?”
    她提起鼻子凑到墨身上嗅了嗅,大惊失色道:“你还洗了澡!这是地球洗发膏的味道,而且还是那种最便宜的你别想骗我?你有时间洗澡,不早回来看我?”
    墨无奈道:“我这不是急着赶路么,都没来得及收拾,到时候你不更嫌弃我?正好看到那条街上有一个洗浴中心?”
    “你还敢去洗浴中心!”
    银河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你可长本事了啊!连洗浴中心那种地方都敢去?”
    “不是……那个……”
    墨正要解释,银河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河豚在旁边傻笑着凑过来,小声说道:“你看她那高兴那样,脸都红了。”
    墨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小声说道:“别拆穿她,要不然恼羞成怒了更可怕。”
    回到店里,银河一边吃早餐,一边给墨简单简述了来龙去脉。
    “事情基本上就是这么个事情……”
    “我知道了。”
    墨抬手招呼戴着眼罩的李小梅过来:“你把手伸出来,给你做个检查,不用害怕,不打针,不抽血。”
    他拿出自己的长棍插在地上,从上面拉出一根导线贴在李小梅的手背上,看了看虚拟屏幕上的辐射数据,点头道:“确实是受到了当初成规宝石的影响,跟你们当初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他们距离比较远,承受到的力量也不多。每个人基因不一样,诱发突变的可能性也有多有少。就像是你玩游戏一样,有的人就是欧皇,有的人就是非酋。他们虽然说也觉醒了超能力,但主要原因还是自己基因敏感,实际上承受的辐射量不高。具体表现出来的状况就是像现在这样,稳定性极差,不好控制。”
    李小梅惊讶道:“你说我这是超能力吗?那我怎么控制它啊?不能让我以后都闭上眼睛做瞎子吧?”
    墨摇头道:“不用担心,小问题,回头我再把这附近街区重新筛查一遍,然后统一处理。你现在可以先用临时性的方法来控制一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到李小梅手里:“你把这个放在嘴里,就可以慢慢睁开眼睛了。”
    银河不解道:“棒棒糖就管用吗?还得是阿尔卑斯牌的?这什么科学原理?”
    墨回手又拿出一根一模一样的棒棒糖递给她:“这个才是棒棒糖,我给她的是伪装成你们这儿棒棒糖的镇定药物。从原理上来说就像是拔牙的时候给你打的麻药一样,打完麻药嘴里没感觉了就可以动手术。她只要一直咬着这个就会稳定住自己的突变基因,恢复成普通人的状态。”
    银河撇嘴道:“你就给她一根能顶多长时间啊?吃完了怎么办?”
    墨无奈道:“吃完了也没事儿,只要叼着那根棍就行,药物作用时间大概是在24小时左右,具体的也是因人而异。等她体内药物含量降低到标准线以下的时候,嘴里这根小棍就会一边震动一边滴滴滴报警,提醒她换药。”
    李小梅急忙说道:“那我明天要换药怎么办啊?”
    墨笑道:“明天咱们就把事儿给解决了,到时候给你们统一治疗,不用再吃药了。”
    河豚问道:“哥你是准备去抓那个算命先生吗?”
    墨摆手道:“先不要着急,我刚才听你们说完,觉得这个人可能不是一般人。”
    河豚叹气道:“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我的意思是说,他可能是……你懂我的意思吗?”
    墨对河豚使了个眼色,河豚恍然大悟。
    “啊,我懂我懂!”
    墨继续说道:“之所以这样说,是出于两个判断。第一就是当初那件事儿,你们这里的人应该都不清楚内情。咱们解决的很快,消息并没有传开。不说别人,你们街坊邻居也不知道,那你说那个算命先生是怎么得到消息跑过来的呢?”
    银河说道:“他一定是有别的消息渠道!”
    墨点头道:“基本上是这个意思,你们普通人不了解信息很正常,但在外面,有的是那种闻风而动的鬣狗。我在外面工作经常会遇到这种人……还有第二点,根据你们的描述,那个算命先生一开始只是用语言煽动,等你们去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会使用超能力了,看你一眼你就被他催眠了对不对?”
    “对对对!”老金连连点头:“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他就是个普通人,除了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之外没别的本事。结果等我们一起去找他的时候,他抬头看我一眼,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嗯……我是这样想的……”
    墨正色说道:“这个人可能是拥有暂时夺取别人超能力的工具设备,或者也有可能就是他自己的超能力。”
    河豚大惊失色道:“那部完了吗?他要是见一个抢一个,那不就越来越厉害了吗?那咱们这几个人还怎么对付他?”
    墨摆手道:“你想多了,真有那种本事的人,不可能跑到你们这儿来捡垃圾吃剩饭的。我猜他是有一定的条件限制,比如说同一时间只能夺取一种超能力,但这个东西其实没什么意义。我给你们打个比方,就好比是你们每个人都有一把枪,但是枪里面的子弹不多。他可以把你手里的枪抢过来使用,可是子弹很快就打完了还是一坨废铁对不对?所以根据我过去的工作经验判断,这家伙实际上不是要抢枪,而是收集子弹。”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啊!”
    河豚一拍桌子大声说道:“那不就是玩游戏吗,一开始手里只有刀,然后杀敌人摸枪捡子弹,先杀小怪把子弹捡满了,然后再去打大boss……”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迟疑起来:“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们不就是boss么?”
    银河冷笑道:“这还不好么?不用咱们去找他了,他自己就会主动上门来,咱们就在家里等着他!”
    河豚苦笑道:“我的姐啊,那家伙一看就是老奸巨猾的样子,他要是不做好准备怎么可能来找咱们。可你要等他做好准备,那到时候咱们谁是兔子可就不好说了!”
    墨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大洞,回头问道:“那个算命先生昨天晚上没有出现在附近吧?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这房顶具体是怎么塌的他应该不知道对不对?”
    河豚挠了挠头,有些不太确定地说:“反正我们一直都在找他,也跟附近邻里街坊都打了招呼,这个人要出现的话,肯定会被人看到,除非他会隐身!”
    墨摇头道:“那也没关系,对付这种人用不着什么高深计谋,他比你们顶多也就是多一点信息科技优势。我有个计划,咱们就在这里埋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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