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过去自己亲眼看看,手段狠戾、杀伐果断,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人有明显的弱点,只要有副城主在他就不会是那种狡兔死走狗亨的阴狠人物,你还愁着被团长卖给城主没有出头路?”
    “”
    苗澄邈接着敲边鼓,“团长先把我们调给城主用,未尝不是要给我们留一条路,以后团长退居二线了,你觉得团长的东西能留给谁还不是留给城主,我们作为第一批跟着城主的人可是元老级别的,兄弟,团长给你选好康庄大道了,你别自己给自己堵上。反正我今天可是想清楚了,也跟那边表决心了。”食指往上指着,暗指城主。
    秦彦博诧异地盯着好友,这一天不见居然都有这么大的觉悟给人表决心了?要知道他们四个人明面上被团长割舍给池晖了,暗地里可没有几个心服口服的
    “行了,你自己琢磨,别到时候看我深受信任心里不平衡,我可是刚表忠心就跟你提醒了,恩?”苗澄邈拍着秦彦博胸口,“我等会还要给副城主做事呢,做的好了比给城主说好话管用。”哼着小曲儿蹬蹬蹬蹦跳着上楼梯。
    这让多少人煎熬的一夜终究还是如同远去的流水逝去。池晖睡不安稳,醒醒睡睡地熬到八点多,睁着眼睛躺在明瑞的臂弯怔愣地看着明瑞的脸出神。
    虽然舍不得起床,可是明瑞已经转危为安,他该抽出点宝贵时间料理那些抓捕归案的龌蹉东西,还有徐家两人。想着自己要怎么折磨这些人,突然感觉到明瑞的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身侧安抚自己,抬头看上去,明瑞也睁开眼睛,正看着自己。
    “你醒啦,饿不饿?”
    “恩,饿死了。”
    池晖眨巴眨巴眼,立刻翻身起床,手忙脚乱地套上外套,“你等等啊,我去给你下点面条垫底,迟点给你炖汤弄好吃的。”什么报复什么折磨立刻浮云了,在饿肚子的明瑞面前那些东西连头发丝都不算。
    等池晖煮好面条端上来和明瑞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分食的时候,舅舅正在外面大声地喊开门。
    “不是让你给舅舅钥匙么?”
    池晖撅嘴,他们自己的家干嘛要把钥匙给旁的人。把碗放下,池晖犹犹豫豫地站起来,十分不情愿去开门。
    王明瑞忍俊不禁,“你早给钥匙了不就省的自己现在纠结了,去吧,我等你。”
    “那我很快回来。”池晖小跑着下楼,等他来到一楼的时候,脸上哪里还有刚刚面对王明瑞时的和煦春风,分明是寒霜密布。给舅舅开门后等他一进门劈头就问了,“怎么样,审出来了?”
    “你舅舅我亲自操刀,效率杠杠的,”舅舅拍着胸口,“不过这事恐怕还是舅舅带累你们了,那六个人招供是徐晋鹏指使的。”
    “按理说徐晋鹏第一次踏进我昭阳城,这些人应该不认识才对”
    舅舅接到小晖疑惑的眼神,果断告诉他,“我带他们来的时候遇到施瑜,我就顺口问她你在不在家,听她说你们在这边参加婚宴,连城主府都没去直接去你们那了。”
    “怎么又遇到施瑜?”池晖现在像风声鹤唳的惊弓之鸟,不过施瑜也是舅舅给的人,更是参与了昭阳城建设,池晖自然不会觉得她背叛,哪怕她背叛了想必也不会背叛昭阳背叛舅舅。
    “不管是不是,既然被人攀咬出来了,恐怕徐晋鹏干净不到哪里,他可是徐文泰的舅舅”
    池晖领着舅舅走上二楼,扶着楼梯而走,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对徐文泰三个字有什么触动,“舅舅,既然六个人刑罚逼供下不约而同供出他,那就是他了。徐家如果没什么好避讳的话,不如只有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舅舅一把拉住他,低声说,“徐家也是末世后白手起家的,如果真的实力雄厚就不会半路被人劫持了要下手最好清理干净不要留下后手,到时候我安排人假冒徐家叔侄出昭阳城,半路上遇到劫匪追上来报复失去踪迹之类的堵住徐家的嘴。”
    “嗯。”池晖点头,“别告诉明瑞。”
    舅舅嘴角一抽。小晖哟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要不是这回篓子捅大了我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舅舅吗掀桌!别老护着你男人,那个货看着高冷不识庶务其实也不是个善茬!
    ☆、第67章 潜伏的危险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池晖就没有多花心思去想徐家叔侄,一事不烦二主还是让舅舅亲自处理,避免经手太多日后走漏风声。
    原本以为人在自己的老窝里面捆着要料理不会出什么差池,可谁知道徐文昌居然被李代桃僵、金蝉脱壳!
    舅舅带着赵旭尧亲手开门射击把房间里的人射成刺猬,善后的时候却发现,年轻的那人竟然不是徐文昌!
    好大的耳光扇得啪啪作响!
    这栋楼里住着的全是内部人员,众目睽睽之下什么时候被人掉包了都不知道,他日有人进门枪杀投毒是不是也防不胜防?
    查!必须得查!出城必须会有记录,没有通行证徐文昌如何能出去?
    于此同时,城主府门前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过来远远地站在一边对着站岗的警卫喊,“叔叔,我想找城主哥哥。”
    “你有什么事告诉叔叔,叔叔帮你告诉城主好不好?”为什么城主是哥哥,我就是叔叔,年龄是硬伤,不带这样埋汰人的。
    小男孩歪头想了想,把手上小心翼翼拿着的一封信递到面前,“有个叔叔让我拿给城主的东西,他说城主会喜欢的。”他小步跑着过去踮起脚尖递给警卫,高兴地扭头跑了。
    警卫警惕地接过信封,为了安全起见甚至隔着衣服把信封打开抖动防止夹带了什么危险,确定无夹带后才转身进了城主府大门,在他走后自然有人自动站到他的位置接替他的岗位。
    这封署名‘徐文泰’的信件就这么摆放到池晖的桌案上。
    信封里只有一张相片,照片里王明瑞半闭着眼睛身子往后仰,胸口红色的血花鲜艳得像是毒蛇斑斓的身体,仿佛席卷在池晖的心口间,每看一次池晖都觉得自己痛得无法呼吸。
    相片背后书写了一行熟悉的黑色字体:
    【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爱你。――徐文泰】
    池晖看着这行字脸色阴晴不定,他确定徐文泰当年确实是身故,甚至亲自参加他的葬礼,可如今放在眼前的信件,上面的笔迹依稀记得是曾经的好友亲笔。
    不!徐文泰已经死了,是为了救自己而死的。他不会后悔为了明瑞杀死文泰的舅舅和兄弟以绝后患,同样他不希望自己将这样恶意的揣测加诸在一个死人身上,笔迹相似可以临摹,那个消失不知道踪迹的徐文昌和文泰关系匪浅的徐文昌,这个人必须要死。
    否则徐晋鹏死在昭阳的消息被他带回家,难保不会给昭阳和明瑞带来威胁。
    徐文昌能临阵逃脱,恐怕管理团队里有人被收买了,蛀虫不除池晖觉得自己睡觉都不安稳,招兵买马虽然人手足够使唤,可是人多了尾大不掉,要怎样他才能收服人心为己用?
    “阿池,你怎么了?”王明瑞平淡中蕴着丝丝担忧的声音传来。
    池晖立刻抬头看向他,“怎么了,伤口痛?”
    王明瑞哭笑不得,“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问你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烦恼,坐着发呆好久了。”
    池晖想了想,拿着那张相片过去,脱了鞋子钻进被窝坐着和他并肩靠在一起,将照片递给他,自己鼓着脸不说话。
    “呃原来我当时是这样的啊”
    “反过来。”
    “”王明瑞定定地看了半响,侧头问靠着自己的池晖,“不是只有徐文昌吗,你让人搜捕没有?”
    “搜了,本来嫌疑人都招供了,就是徐家叔侄整的幺蛾子,我本来和舅舅商量好要悄无声息地弄死他们,”池晖说到这里偷偷斜睨着王明瑞的神色有没有流露出不赞同,顿了顿才接下去,“可是徐晋鹏死了,另外一个是替身不是徐文昌本人。他好像逃出去了,在凌晨到九点钟这段时间里逃掉,现在不知道是躲在城里还是出了城。我让人加强家里的警备了,你别担心,安心养伤就好。”
    “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王明瑞扬着照片提高声量问,“爱、你?”
    池晖眨巴眼,谄媚地在他脸上吧唧,柔声说,“明瑞你吃醋啦?”笑眯眯地看着王明瑞红了脸,然后板着脸等着自己坦白从宽,这才把徐文泰的事一一告诉他。
    王明瑞大拇指磨着照片,仔细地寻思着,“徐文昌还是要先找出来才能放心,这个时候知道徐文泰的事情还敢送这么一份大礼上门,除了徐文昌不作他想。你多上点心,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不用我提醒你吧?”
    “嗯。”池晖笑嘻嘻地在他肩膀上蹭,觉得既然明瑞提醒了不如让赵部长再上心点,别以为能拖着不了了之。
    秦彦博眯着眼睛养精蓄锐的时候一直想着好友说的话,打定主意等天亮了就要去看看据说抓到的六个嫌疑人。不过,他去找老赵的时候正赶上老赵急急忙忙地从办公室里冲出来,两人一个照面没注意撞在一起。
    “谁走路诶,老秦啊!你看你这!哎呀借过借过!我有急事!!”赵旭尧一手拨开挡路的好友就准备走。
    “诶诶,等等,你干嘛呢,急着投胎啊,我有事儿找你,大事!”秦彦博一手拉住他。
    “我也有大事,出人命的大事,要不你等我回来再说。”赵旭尧赵部长急的直冒汗,把好友的手拉开,“团长等着我呢,不然没法跟城主交代。”
    “那我自己去了啊,回头别埋怨我。”秦彦博望着远去的背影大声喊,心里就琢磨开了,怎么又是团长又是城主的,老赵这是听谁的话啊。这么想着就敲门进警卫部的办公大门,随手逮着个人打听,“你们昨儿晚上抓的那六个人关在哪里了?我看看去。”
    小警卫队的成员猛一看是人资部部长,脸上立刻漾满笑容,一听说秦部长是要探视那六个人,脸上一僵,那笑就扭曲成一个半笑含惊恐、恶心的表情,能做成这么个表情也算这个警卫员有才华了。
    “秦、秦部长,您就别为难我了,那个地方真的不太好进去”说着自己都连连颤抖,不算昨晚,今天才是第一天呢,听头儿说了,城主特别叮嘱不能让人死了,每日里照三餐招呼,那个画面上午不幸进去搭把手的是自己,差点当场就吐了!秦部长自己还要往里面钻这不是补破锅的揽瓷器活 ――没事找事么?
    “谁说不好进去的?你们部长说的?还是城主亲自说的?”
    “这倒没有”
    “你们没权限,不代表我这个部长也不够吧?刚在门口遇见你们部长,我跟他说了,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个儿去。”
    “”
    秦彦博到底还是磨出地址了,走着进去,扶着墙壁出来,出来后靠在门外的墙壁上喘了半天调整心情,背着手木着脸去了苗澄邈的办公室把自己关了两个小时。至于他在里面看见什么没有几个人知道,之后就和苗澄邈一样,老老实实把自己当做是昭阳城的人,是池晖的手下。
    晚上团长牵着只狗(其实是被狗倒牵着跑)去池晖家送饭,池晖给开门的时候脸色立马就变了,“舅舅你怎么又把它弄回来了!!”
    门外是只狗。池晖最怕的动物――狗。
    “旺旺!”晋江看见小主人吐着舌头,尾巴晃得飞快,往前几步就想人立到池晖身上。
    “拉住!快拉住!”池晖大惊失色地退后几步,这只狗上次就被舅舅吵着要去养了,这才多久怎么又牵回来了!!池晖觉得自己宁可去种地去扛枪也好过和一只时刻想扑到自己怀里的狗面对面联络感情。
    “晋江回来后吵着闹着要回家,我实在是被吵得没办法了,干脆就牵回来了。”舅舅拍着晋江的大头,夸赞,“你们家的狗不错,通人性还忠心。”
    “那是明瑞养的好。”池晖下意识地把功劳归到爱人身上,“你的意思是它要在家里住几天?”
    “这两天我就得带着商队北上了。”意思是住不长久。
    “家里的事差不多了,您放心。”所以赶紧带着这小祖宗快点消失!
    “旺旺!!!”
    “行了行了,你要在这里堵多久,还让不让我进去了,饭菜都凉了,”舅舅转头对着自己带来的人说,“进来啊,老规矩饭菜端二楼去。”
    吃过饭,一家人关着房门商量事情。恐怕他们需要做最坏的打算,徐文昌迟迟得不到落网,恐怕早在内应把人掉包的时候就已经趁早出城了。这是最坏的打算。一旦徐文昌离开昭阳城回到自己家,很有可能会回敬他们。
    团长打算带着商队按照原计划北上,顺带看看徐家所在的基地实力几何,打探好消息才能有备无患。这次会有危险,所以昭阳城会抽调三成的武力和舅舅一起北上,加上商队本身带着兵团的兵力,池晖稍稍放心。
    “舅舅,都是我带累你了。要是徐家不好对付你就别硬碰硬,先回城里再作打算。徐文昌届时只能以静制动,总会有办法除去威胁的,最重要的是你安全。”
    ☆、第68章 雨幕和阴影同步
    池晖将事情分解给四位部长一同处理,关起家门一心一意陪伴在王明瑞身边照顾他,一时之间悠闲得除了陪着爱人就是捣鼓吃的给明瑞补身体,这个场景竟然和之前他受伤时一样,不过主角调换位子。
    昭阳城随着商队的离开重新恢复日常秩序,副城主众目睽睽之下遇刺一事诡谲地被压下,无论水底波光暗涌几何,面上依然尽然有序,只有赵部长每天抱怨自己掉头发,警备什么的,外松内紧什么的。还有苗部长,每天帮着城主买菜什么的俨然成了城主的小保姆,偏他每日里顶着众人的目光洗礼依旧乐颠颠地提着菜篮子进出城主府。
    这天方杰和小平头上门探望时给王明瑞送了一小坛腌菜,就是在婚宴上让他夸口的那种,方杰一直没好意思上门,犹豫很很久才拉着小平头一起壮胆,那天的城主气势太过惊人,他觉得自己不会在城主的欢迎访客名单里。
    池晖盯着那坛子腌菜突然找到自己下一个奋斗目标,他决定要晒王明瑞喜欢吃的萝卜干。外面的太阳正猛,好几个月不曾下过雨,地面早就干燥地像九十九岁老太太皲裂的皮肤,因为去年也曾经这样干旱,这次压根没有引起人的过度关注,反正昭阳城环境不错,已经着手开始打井,再不济还有城主家的水井,省着用,日常开销不愁。
    与其担心天气还不如早点攒家什建房子,秋天来了夜深露重,再过不久更是入冬,去年冬天冷成什么模样大家都还记得,赶在过年前就要把房子弄好,再不济的先建个石头房,就像是城墙一样,用石头砌墙一层一层浇灌水泥砂浆建成四面墙,承重柱还是用沿用老办法,大块石头比红砖好买,于是昭阳城外城慢慢的很多石头房子建起来了。
    这些石头房子有建成方型的,有建成长型的,更有的居然建成圆形的坐落在外城,形态各异。
    如今是十一月,早前种的秋薯已经到了收获的时候,久不下雨就算是池晖也不对地头的收获抱有太大希望,直接雇人去收,自己还是在家里做萝卜干,反正现在他是城主,每月工资不差犯不着为了那点地离开王明瑞身边。
    白萝卜切成片放到太阳底下晒的七成干,要放盐用劲地搓,王明瑞在飘荡着一屋子的萝卜香里馋得直咽口水,“阿池,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能解决的,还不用你手受累。”
    “什么办法?”池晖一听眼睛都亮了。
    “在我们那边都是用脚踩,多踩几下很快就出水了。”
    “”池晖光凭想象就恶心地皱眉毛,就算是自己用脚踩那也不卫生,以后还怎么吃?“算了,我还是用手搓吧。”
    池晖蹲在地上,两只手使劲地搓着大铁盆里的萝卜干,手上没劲了就用上半身的重量往下压,他自己是觉得省劲了,殊不知在馋的不行的王明瑞眼里,池晖一下一下地敲着屁股,瞬间就让他的脑子里装满了黄色肥料。
    “阿池,你过来。”
    池晖正在较劲呢,头也不抬,“等等啊,我搞定这盆东西再说。”
    王明瑞不动声色地抬眉,眉梢微挑,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我疼。”
    池晖一听再也顾不上较劲了,举着两只的手几步赶到他面前慌张地问,“怎么又疼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叫池部长过来。”
    王明瑞不动声色地一张手把人捞到臂弯里,往怀里一拉,池晖对着王明瑞没有丝毫防备,被大力拉着趔趄着坐进他怀里,立刻就感觉到屁股底下有热烫的东西烙着自己,脸先于他的意识反应过来,腾的红了。
    王明瑞贴着怀里人的耳朵轻声细语,“不是伤口疼,是”别的地方疼。
    “我我”两人亲密的事情没少做,饶是如此池晖如有预知一样,觉得特别的放不开,特别羞恼,结巴半天,“我手上脏全是盐和萝卜汁”
    “不介意。”王明瑞憋着笑在他脸上亲吻。
    “不对,我是说,你伤口还没好。”池晖恼怒地瞪他,这人平时正经得很,向来都是自己主动往他身上磨蹭,今天怎么、怎么就突然放开了不过,说实话,王明瑞受伤前他们几乎夜夜痴缠,如今好几天没有他也想了。
    王明瑞看着眼前红艳艳的肤色,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咬着他的耳朵说,“我是伤员不能动,你可以动啊你坐上来,嗯?”
    原本听着王明瑞说的话池晖就羞窘得恨不得甩脸走人,可是听得后头王明瑞用低沉暗哑带着浓浓渴望的声音嗯的语调,池晖就觉得自己腰软得用不上劲,神使鬼差地侧头寻找着王明瑞的眼睛,立时被那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眸子迷得入了魔,等他回过意识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王明瑞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吐气深沉地上下动着。
    陪着人青天白日的痴缠半天,池晖浑身不得劲地赖在他怀里打算小睡一会,没多久就听见楼下传来晋江的吠叫,还有人说话声传进耳朵。
    池晖迷迷瞪瞪想起床,腰一用力就酸软,哼唧着还是趴回他胸口,撅嘴,“不想动。”
    “那就不去,楼下有人站岗。”
    再隔一会,池晖居然听见似乎是雨水落下的声音,挣扎着睁开眼坐起来往窗外看。王明瑞一把按住被池晖拉走的被子,“嘿,你让你老公走光了。”
    池晖脸一红,娇嗔地瞥向他,一不做二不休把被子全部抢过来围在自己身上,“正好,反正就我能看,有什么好害羞的。”
    王明瑞大惊失色,手往下捂着,“嘿嘿嘿,你的节操呢!”
    “你刚刚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捡起节操呢。”池晖傲娇地一昂头,“你就光着呗。”
    王明瑞词穷,跳下床捡了衣服赶紧往身上套,不就是口头上占便宜么,实际上吃了好处的才是真福利,别的让让就让让。
    外面确实在下雨,鹅毛细雨下了半个多小时慢慢变成倾盆大雨。
    王明瑞若有所思地看了半天,突兀地说,“又要发大水了。”
    “恩?”池晖洗了澡一身湿气出来,甩了鞋子钻进被窝往他身边凑,“什么发大水。”
    “就是感觉,跟之前老是犯病一样的预兆不一样,我这会脑子里很清晰地觉得这场雨要下很久,我觉得要淹水了。”王明瑞苦恼不已,“要是跟之前那样浑身抽痛我还能相信自己,现在这样算是退化了还是进步了?”
    池晖吓的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盯着王明瑞,“什么时候的事情?”明瑞时不时预兆一样地犯病,虽然让他们从头至今避开不少灾难,比如说那场群鸟自杀,可是这也同样是他心头上的一根刺,每一次痛都是意味着有危险,如果是在室外,如果身边没人,如果不能及时避祸,预兆了也没有用。
    如今这样,池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如同王明瑞说的那样,雨一直在下,一会是鹅毛细雨,一会是倾盆大雨,白天黑夜的没有停止过,雨幕遮天盖日连续了半个多月,昭阳城很快就被雨水浸泡着,不止昭阳城,城外,外城以外的地方也被水覆盖着成为一片汪洋。
    当初昭阳城放火焚烧,地面烧焦的一层被挖走了,城内地形矮了一截,更何况担心指线虫通过下水道潜伏进来,临时处理的时候只顾着堵塞,一时之间城里大量积水没办法排走。城内愁着排水愁着搬运粮食,这些可是半点不能沾水的。
    至于城外,大边溪决堤,整个昭阳城外的浑浊污水里,谁也不知道水里浮游着多少寄生虫。
    很快,人们就知道了。
    事情发生那日,警卫队的人踩着城墙巡逻,一个后生的年轻人失足从城墙上跌到外城的污水里,那个人水性不错,自己游到城墙边准备伸手让队友拉上去的时候,突然就发出呼痛并且在水里翻腾。
    站在高处的队友们清清楚楚看见,随着水花翻动,水里的某些东西也暴露出来,密密麻麻的,白花花的指线虫,经过了这么久的繁衍,数量简直惊呆人了,甚至还有更多的指线虫听见水声从远处上下浮游飞快地赶过来。
    那个不幸掉下去的人,被蜂拥而上的指线虫附在身上,从鼻子里,从眼窝,从耳朵互相拥挤着钻进去,拼命甩动的身体在水面上溅起水花,没有任何惨叫,水面无声无息地有血花弥散,很快就看不见人形,他被包裹成密密麻麻的虫茧沉在水里。
    并不意味着水中恢复平静,水里一直都红色的血弥散,一直有指线虫拥挤涌起的波纹。
    这个过程太快,这个画面太过血腥,还站在城墙的警卫队队员们脸色惨白地摇摇欲坠。
    原本指线虫移动速度缓慢,危险并不会太大,可是在水里,他们的速度简直像是游鱼飞快就缠附上来,一个成年男人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这么
    水还在下。阴影又一次降临在昭阳城。
    ☆、第69章 夜半袭击被逃离
    指线虫的恐怖简直更上好几层楼!
    虽然水面距离城墙顶端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可是请别忘记,虫子是爬行动物,夜深人静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城墙怎么办?须知城内也是有着大量积水,一旦城内积水被指线虫污染,好不容易打下来的领土又要重新洗牌。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失足男人被指线虫啃噬的事儿居然火速传遍了昭阳。
    池晖等高管群力群策,城内居民更是捣足办法。
    为了防止指线虫越过防备线,警卫队加强防备,带上喷雾每间隔一段时间就在城墙上喷射。
    如果天气好,喷雾尚且能维持一段时间,如果遇到下雨才让人揪心,雨水冲刷后喷雾的气味很快消失,失去应有的驱虫作用。
    城内池晖带头动员全城一起排水,城是死城,只能挖开一道又一道的水沟进行蓄水,挖出来的泥沙用袋子装好,在蓄水沟两边左右垒成一道道土墙,尽最大可能隔断水流动,然后就是妇女小孩齐上阵,用脸盆、水勺将水转移到土墙内流到水沟里。
    这是池晖第一次这样夜以继日地疲惫拼命,穿在身上的雨衣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淋雨太久被冰凉的雨水渗透粘在皮肤上,他已经感觉不到手脚的温度,机械地和所有人一起挖沟渠或者装袋砌墙。
    水里太冷了,连呼气都能看见嘴巴里冒出来的热气,明瑞在做什么呢,会不会生气我不让他出来帮忙?
    几乎在半夜,池晖他们才得以回家休息,池晖一进门就被王明瑞搂进怀里。
    王明瑞摸索着他冰冷的快没有半点暖度的身体急的快要手抖,把池晖两只手塞进自己衣服贴着肚子取暖,两手摩擦他的肩膀,搂着他往房间跑。池晖跟不上差点摔了,被人干脆打横抱起。
    “你干嘛!”这人伤没好全万一用力崩裂伤口了怎么办!!!
    “回房间,你冷得跟冰块一样。”
    回了房间把人塞进被窝里,王明瑞也跟着躺上床,把人锁在自己温暖的怀里。
    池晖被慰烫得舒服叹息,把冰凉的脸贴在他胸膛上,两只脚在被窝里缠着他的脚,两人贴的密不可分。
    池晖被惊醒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一个高挑的人影伫立在床边,手上拿着金属光泽的东西,似乎是刀,那双即使在黑暗里也幽幽闪烁着光芒的眸子精准地把他钉在原地。
    池晖惊慌失措,被子里搭在王明瑞腰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咬着牙低声问,“你是谁?”
    呵。
    黑暗里彼此看不清面貌,池晖只听见对方不知有何意味的一声嗤笑。
    “小晖……”
    亲密的称呼,尾音幽怨地慢慢飘散。
    池晖很不高兴,任谁三更半夜被一个陌生人毫发无伤地现在自己的卧室威胁都不会高兴!如果他来者不善一开始就下了死手……光是想着池晖的脸色都铁青了。
    “你起来,来我这里。”
    池晖下意识地往明瑞怀里贴近,于是又听见对方的嗤笑,“犯、贱。”
    “不用等你的小情人了,他不会醒过来。”
    池晖终于想起这个有点熟悉的声音来自谁,“徐、文、昌!你居然还在这里!”
    是了,这个人是徐文昌,伤害明瑞后他们大肆搜捕,翻遍了整个昭阳都找不到人,舅舅更是为了他特地赶去北方摸底,真是没想到,这个人非但没有走反而就留在城内,还能悄无声息地出入城主府。
    “你对明瑞做了什么?”恐怕和他勾结的人手段很是不错。池晖心底瞬息转了不少要引蛇出洞的计划,顺着他的意思从被窝里钻出来,下了雨气温下降到踩着地板瞬间让人冷到簌簌发抖的程度,他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徐文昌面前。
    “只是让他暂时醒不过来,”徐文昌说,“穿上衣服。”
    池晖的身影顿住,听话地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一件外套穿上,有点太过宽松,池晖闻到王明瑞身上的气息,几乎是片刻就知道自己拿的外套是王明瑞的,嘴角微微上提,转身对着徐文昌的时候嘴角立刻就扯平了。
    “过来点。”
    池晖往前走几步。
    徐文昌突然大声地喘气,快步上前掐着池晖的下巴,用力地向上抬,“呵……真是腻歪啊,”另一只手按着池晖的脖子用力地摩擦,“他是不是经常亲你?”
    “是不是经常剥掉你的衣裳,把你按在床上cao?”
    “是不是经常像这样抚、摸你?”
    “小晖,你怎么可以自甘下、贱?”徐文昌每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痛恨。
    神经病!
    池晖两手扯着徐文昌的手,突然化掌为爪恶狠狠地挖向徐文昌的眼睛,可惜对方似乎眼神特别好,往后退避开了,同样也松开对池晖的钳制。
    “徐文昌你有病啊?”池晖恶心地擦着自己的下巴,“别以为你和文泰有关系我就不会动你!”
    徐文昌暴怒到扭曲的脸突然变得安详,如果是白天池晖就能看见他现在甚至带了点笑容,“你还记得徐文泰?”
    他煞有其事地点头,“是了,如果不是因为文泰,你怎么会故意放走我。”
    “你说谁放你走?”池晖膈应,“你们伤了王明瑞我恨不得弄死你们!”
    “嗯,王明瑞在这里确实不方便说话,小晖,我来带你走,他再也不能强迫你伤害你了。”
    “……”池晖觉得徐文昌自说自话已经不像是正常人了。
    “你先走,我殿后,”他说完见池晖没动,语气加重,更是亮着刀子指着熟睡的王明瑞威胁,“听话,和我一起走。”
    “……我走,你不能动他。”
    池晖试探着向门口移动,看见徐文昌跟着自己开始远离王明瑞才放心一点。明瑞睡着了没有半点防御能力,他就算要想办法拜托他也不能把房间当战场,那样随时会误伤到明瑞。
    离开这里,走廊、楼梯或者客厅,总会有时机制服徐文昌。
    徐文昌突然听见一点风呼啸的声音,他太熟悉这种声音了,立刻反应过来往旁边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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