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领头嬷嬷就带着来收了元帕,看到坐在镜前到韶荠,神色甚是满意,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看着清爽纯欲。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烟萝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万种风情尽生,尤其颈前到种种痕迹,夫人该高兴极了。
    世子爷一早就办公去了,许是羞于见人,等人纷纷离去,荭萃伺候着韶荠用早膳,“娘子,你真厉害,竟然把那样不近女色的世子爷……”韶荠吃着国公夫人送来的燕窝,心里想着:清规真好艹。“荭萃慎言,能伺候世子爷已是天大的福分了。”面上装着一副羞怯知足的模样,可是感动坏了荭萃:她家姑娘真好!“对了,娘子,按理说我们该去拜见那位南郡主的,只不过夫人体谅娘子,许过一日再去。”韶荠却想着打铁可要趁热,放下碗筷,“去罢,不想让人误会我恃宠生娇。”
    “今日上朝便觉得稀奇,清规兄何时如此腿软?”说着戏言的是知己好友的郎中令靳彦,对他府中之事也略知一二,褚清规冷睨了一眼,不由得又想起昨夜的光景,连耳朵又蘸红。“呦呦呦,这倒愈发稀奇了,难不成本公子说错了,这是一夜被榨干了,倒想看看能把我们如玉的清规兄弄成此番的是何方神圣。”“有闲暇关心我的事,不如把心思多放些在朝堂上,次次上朝被批风流也是难得,这次又是惹到了哪位王孙的女儿或者姊妹?”
    靳彦顿觉无趣,甩开扇子,“那是本公子魅力无边,不想招惹也有蜂蝶主动寻来~”  褚清规洁身自好,自然与之不同,但若是正事靳彦确实沉稳果断,清流之辈,要不然也不会居于三卿之一的郎中令了。“靳彦,你可知……世上还有其他的男女……结合之法?”厚着脸皮褚清规问了这么一句,“嗯?清规为何有此一问?难道……?”“我只是随口问问,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才入堂屋,满屋之物都耀眼争光的,使人头悬目眩。才觉正前方被丫鬟老嬷嬷门围绕在中央的艳丽女子,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哼,看着像是个玩物。”随即南郡主示意嬷嬷把荭萃赶出去,“娘子!”韶荠安慰道,“无碍,你先退下。”荭萃可不是个笨的,世子爷明显是在乎她家娘子的,对,得找世子爷!
    “姐姐,你我同是伺候世子爷……啊!”没等韶荠说完,那南湘就招呼身边的老嬷嬷一巴掌打了上去,在白皙粉嫩的脸上一下就映上了红的瘆人的掌印,韶荠暗自吞了下涌上来的怒火:他妈的,这一巴掌我记住了!虽然是韶荠的刻意为之,但是从来只有她叫人吃亏,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呢。韶荠一下子就泪眼婆娑,“不知好歹的贱人,没皮没脸的与本郡主称姐妹!”Ⓩàjīàǒsⓗù.℃ǒⓂ(zajiaoshu.com)
    “是,是妾身失言。妾身绝无冒犯夫人的意思。”韶荠在等,目光也在四下观察着,实在不行,这任务不做也罢。诶……无意看到了悬挂在内室的一幅画,显然是一副男子的画像,这郡主难不成心里有别人?她又不是个好相与的,谁要惹到她,下场绝对惨烈。“只是郡主已然嫁给了世子,应该是以世子为天,不该再以郡主自称。”对南湘而言这婚事本就不如自己意,可是好歹也是被人捧着端着,何时一个小小低贱的侍妾敢指责她的不是。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数落本郡主?”随即起身上前就又要给一巴掌,只不过巧的是世子回来了,正好听闻了荭萃的通禀,赶来此处,拦下了南湘的手。“你这是做什么?”褚清规的心里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着急,看到人无事才放下心来,南湘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怎么,我一个正室难道不能管教一个侍妾?况且这侍妾本就没通过我这的允许,你和你的母亲是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吗?”
    褚清规看着跪在一旁的韶荠,搂着她的腰扶了起来,很快就看到了已经肿起来的半边脸,“南湘,我不想与你争吵,孰是孰非也毋需他人道。”说着环视了一周,“刚刚是谁动手打的韶贵妾?自去总管那领五十杖。”动手的老嬷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凌人的世子爷,吓得哆哆嗦嗦跪下,“求世子爷饶了老奴,是韶贵妾先出言不逊是以……”
    “妾身没有~”梨花带雨地看着褚清规,“我只是无状唤了夫人一声姐姐,妾身心中皆是世子,想着夫人也是一样的,却……”剩下的话韶荠没说,想必褚清规也懂。贴着褚清规手环在了他的脖颈,肌肤的触感让他一怔。“再不去,领一百杖。”
    “褚清规!你没权利处罚我的人!”南湘呵斥着。她堂堂一个郡主,从来都是被人艳羡与尊崇惯了,本就是不如意的婚事,嫁给来发现这位世子冷淡得很,一点儿也不会讨自己欢心,房事上自然也不合拍,南湘虽然自己不大喜欢他,一个月最多一次的敦伦,她嫁过来也才半年不到,加起来不超过五次,他似乎也清心寡欲,但不表达她允许别人因为侍奉了他就爬到她的头上来。褚清规虽表面还是冷冷清清,眸子里却暗藏了厌烦。“南湘!你如今是我褚国公府的人,为人媳为人妇的教养总该有。”
    “你!”南湘咬着红唇,脸上满是郁怒。“郡主,还是算了吧,世子毕竟是您的夫君。”许嬷嬷是郡主的奶婆子,自然事事为她好,她是过来人,尽管郡主有个好出生,但是既然为人妇,自然夫君的疼爱是最为重要的,万不可夫妻离心。不待南湘还要开口说什么,褚清规一把抱起韶荠就踏出门去。
    “清规,我好疼啊~”坐在榻上看着眼前的男子为自己涂药,心中耐不住又生出戏弄之意。褚清规手一顿,接着放下药,认真地审视了一番,韶荠不遮不挡任他打量个干净。“你……今日你怎如此脆弱,不是昨夜还敢……”韶荠探过头去,两个人之间仅隔着微毫,“昨夜怎样?”褚清规抿嘴,韶荠乐了,随即揽上对方的腰,“不一样的,你是清规,我知道你的为人,所以我才仗着我对你的喜欢肆无忌惮,但是郡主不一样的,她是你的正妻,还是郡主,我得罪不起的,我……我只是想跟你在一块就知足了,自然不敢惹是生非。”
    “你……”抓着韶荠的胳膊迫使她离自己远了一些,“你可知,男欢女爱并非像……昨夜一般。”褚清规很明显的感觉自己的下方还疼着,这哪里是正常的呢。谁知说完对面的韶荠神情自若,“我昨夜入得你不舒服吗?可是昨夜你分明是喜欢的紧。”褚清规连忙捂住她的嘴,“你这妇……女子,怎如此毫不知羞……”“叫我荠荠。”韶荠被捂着嘴一脸哀怨,这名字是她昨夜使计硬逼着自己喊的,褚清规感觉那一幕幕画面又出现在了眼前。
    说着眼珠子就要溢了出来,“罢了,我喊就是,你别哭。”褚清规放开了她,对方吸了吸鼻子抽泣了一下,很快就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转悲为喜,又凑近他身旁,“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褚清规看了她许久低下头,昨夜……尽管屈居人下,但除了一开始略微疼些外,倒真是算快活的,只是他总是有些不愿面对,他又不是那种小倌,张开大腿让人任意……“这只是我俩的闺房之乐,明明我们都快乐,你为何踌躇不决?”褚清规这算是一下子就被看穿了,“你只答应我,此事除我以外不得说与第三人。”
    “妾身明白,妾身又不是傻。”褚清规像是想通了什么,又继续给她上药,只是一只手在腰间作乱着,“别闹。”韶荠停下,“那今晚我们再来一回可好?”褚清规给了韶荠一个爆栗,韶荠“嘶”了一声,突然换跪在榻上,身子前倾,“夫君,你欺负我!”褚清规还是第一次被这样称呼,连呼吸都一窒,忽而冒出一句“到底是谁欺负谁”的言论,此事就此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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