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谦的衣袖挽起,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小臂。将傅浅额头上搭着的毛巾拿了下来重新换了一条,看着体温计上恢复到正常温度的数字,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傅浅体质弱,只要天气稍微一冷就会生病。她们到这里已经两天了,傅浅发烧也烧了两天,现在总算是退烧了。
    她们原本的计划是在这处据点停留两天,做好整备后再继续向北前往西伯利亚,但是现在只能等傅浅病好了再说。
    窗外隐约响起几声巨响,宋谦起身来到阳台,远处的夜空中,烟火接连绽放。
    各个据点也都会有小型的烟火表演,不过会因为时差的原因而时间不同。宋谦看着不断绽放的烟火,忽然想起来这一年又快要过去了。
    回到房间里,退了烧的傅浅睁开眼偏头看向宋谦,脸上依然泛着红。宋谦将她抱了起来,傅浅枕在宋谦肩上,声音恹恹带着病气,“我们又一起过了一年。”
    “嗯。”宋谦低头贴着她的额头,声音温和,“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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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容与坐在地板上,看着窗外的阴沉的天色。
    很应景,今天是阴雨天。从早上开始下雨,一直没有停过,空气有些寒冷也很潮湿。
    没有工作的时候,这种天气就很适合待在家里。一起打打游戏,然后窝在一起看看复刻的前时代的优秀电影,是爱情片的话气氛到了也可以做个爱。
    总之……总之,这应该是一个很美好让人心情愉悦的一个雨天。
    纪容与看着窗户玻璃上不断滚落的雨珠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顾禾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了一小碗洗好的水果。纪容与见她出来,站起了身,“阿禾,我想和你说点事。”
    “你说。”
    将手里装着水果的小碗放在茶几上,抬头看着她。
    纪容与踌躇着开了口,“那天让你们遇险,杀了他们的……是我……”
    “你在说什么?”顾禾脸上的笑意消失,严肃且认真,“你不要拿这个事情开玩笑,这个玩笑不好笑。”
    纪容与站在她面前低着头,喉咙干涩,艰难地开了口,“阿禾,我没和你开玩笑。”
    “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禾……我在你们后面发现了异人型,我想救你们的。但芯片的能量失控,我控制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
    急忙向她解释,顾禾却伸手捧起她的脸,纪容与红着眼眶看着她,听出来了她话音里的颤抖。
    “你和我说,你刚刚是在骗我。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纪容与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攥紧,窒息的疼,强忍着声音里的哭腔,“这都是真的……”
    顾禾看着她,眼里的情绪复杂,难过失望。将手收回,向后退了一步,纪容与急忙想伸手抓住她,“阿禾……”
    顾禾躲开了她,声音有些无力,“你别碰我。”
    纪容与僵在原地,明明有一米八的身高,但是站在那里却显得极为狼狈。
    “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纪容与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胸口的位置像是被人撕开了一样,撕心裂肺的疼。
    只披了外套逃一样的跑了出来,背靠着墙无力地向下滑,跌坐在冰凉的地上。
    闭上眼,眼泪依然止不住的滚落。
    都结束了……
    ……
    顾禾蜷缩在角落,听到纪容与离开的声音,将头埋在了膝间,哭出了声。
    没过多久迟卿就赶了过来,她被迟卿搂进怀里安慰,她脑子里全都是那天的场景:冰天雪地里,“异种”带着让人恐惧胆寒的气息气势汹汹地向她们而来,她们甚至都没有时间发送紧急坐标请求救援……
    “都是我的错……我如果能早点发现跟在我们身后的异人型,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做出反应应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这都是我作为队长的失职……”
    “他们是为了能让我逃出去才死的……我怎么能和她在一起……”
    迟卿抱着她,心里难受的不行,轻抚着她的背,“阿禾,这不是你的错……”
    顾禾抓着迟卿背部的衣服,额头抵着她的肩膀,泣不成声。
    纪容与被乔默言送回了家,她虽然这段时间没有回来住过,但是一直会回来打扫。乔默言给她送回来之后出去给她买吃的和一些日常用品,纪容与就一直蜷缩在沙发角落,愣愣地看着前方。
    心里像是被人挖出来了一块一样,空空的。
    不远处的矮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纪容与将目光转向那边,照片里是她和她的两个妈妈,叁个人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温馨。
    眼眶一热,忽然就忍不住开始委屈了起来。躺倒在沙发上,将自己蜷得更紧。她觉得有些冷,可是明明还不到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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