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冬简的合影,那本相册是冬简p……”
    方安没有说完话,因为他看见王兰脸上的血色退了个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能歇两天了,明天双更,专栏锁的文准备陆续开放。
    谢谢r若大大的地雷,扑倒~今天好累,求暖床~
    第54章
    “妈,我跟冬简高中就认识?”方安追着问。
    王兰死命摇头,很快又恢复镇定,她听方安的语气充满了疑惑,就不肯再多说了。“不认识的,妈不清楚,你还不清楚?”
    “那您在怕什么?我高中时跟冬简认识有什么不妥。”方安想起佟乐学,悟道,“跟冬简没关系,是我的原因。我在高中发生了什么事,您赶走校长,是因为校长知道我什么事情。妈,我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王兰越发镇定,甚至脸上还带上了笑容,只是苍白的脸色却掩盖不住。“能有什么事。我怕什么啊,我就是见冬简知道你的事情比较多,所以就那个,以为啊,以为你们早就认识了。我这是,是,咳,是怕他在你年纪小的时候就跟你接触,把你带的喜欢男人了。”
    王兰尴尬地笑笑,快步走出房间。
    方安不明白他的高中到底怎么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知道的,他妈才会吓的脸色苍白语无伦次。王兰是个很聪明坚强的女人,早年丧夫,独自将儿子抚养长大,繁重的工作,磨人的生活,都没有让这个女人如此失态过。
    他想去问问佟乐学,却犹豫了。王兰害怕他知道的内容,他要去知道么?他知道后,会对他自己,对王兰有不好的影响么?
    方安的性子有些优柔寡断,尤其在面对他在乎的人的时候,想的太多,遇事反而止步不前。这类人能做稳事,不能做大事,遇到家务事,更是理也理不清。
    “爸爸。”全程听到大人对话的冬咚,拉拉方安的衣角,和身体不太对称的大脑袋扬起来,“我听你说过几次相册,是不是老爸把你的相册给藏起来。”
    方安低头:“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冬咚嘟嘴,瞪着小眼威胁方安:“我可能知道那相册在哪里哦。”
    方安:“……”
    “儿子,亲儿子,你怎么知道?”
    “咱们从老房子回来,老爸有一次带我出去,我在车后座睡着了。他半路要下车,就抱着我走。他一抱我我就醒了,不过我有继续装睡,他以为我睡着了。我偷偷看见他把一个黑白色封面的相册放到一个格子里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他放哪儿了?哪儿的格子?”方安急道。这是他和冬简的事,他想知道,迫切的想知道。虽然不知道这个相册跟王兰害怕他知道的事情有没有关系,但涉及冬简,方安不想往后躲了。他的心情很复杂,既想看见那个相册,又怕伤害王兰,只能祈盼相册和王兰害怕的事无关。
    冬咚使劲想:“是个银色的格子,那里有好多格子呢,都长得一样。”
    是银行的保险柜么?方安琢磨。
    “出来那个地方之后,能闻到好香的味道,旁边是一家好好吃的蛋糕店。”
    方安已经顾不上单靠嗅觉,就能知道蛋糕店也能好吃这事了,他急着问冬咚有没有看见银行和那家蛋糕店的名字,冬咚摇头,不过小家伙记得蛋糕店长什么样子。
    这就足够了。方安换过外出的衣服,抱着冬咚打开房门。一旁靠着墙站起的冬简立马站直身子,和王兰一样,双眼充满了血丝。
    这两天,这两个人一定没有好好休息。而他们害怕的或者想要隐瞒的事情会是同一件么?方安又有些犹豫了,他去看那本相册,真的好么?
    可是别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偏偏事情还是跟他有关的,这让他怎么能压下想看的欲/望。
    “方安……”声音沙哑。
    “你都听到了。那本相册在哪家银行,拿给我看,好么?”
    “可以不看么?”声音哽咽。
    “我……想看看。”
    冬简情绪几欲崩溃,额上的青筋已经暴起,他攥紧了拳头,往前逼近,方安不得不后退,冬咚也吓坏了,将小脑袋藏在方安怀里。
    方安凄声喊:“冬简你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的。你今天就是真的成了神经病,我也要去看看。我不想活在谎言中。你不需要再做什么了,我们之间已经彻底完了。”
    “是么?”冬简泄了力,靠在墙上,捂着嘴痛哭起来。方安趁机要跑,冬简凭着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目光充满了期盼,“如果我求你呢,不要去看。”
    方安不禁犹豫,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冬咚把小脑袋露出来,看看两个大人满布乌云的神色,终于放声大哭。
    时间过得异常的慢,也许只有几秒钟,但对冬简来说,像是在冰水里泡了一整个世纪。他看方安纠结的神色,忍不住开口:“我怎么觉得自己的付出就像个屎一样,随便出来个马桶塞,就能把我处理干净。”
    “我可不是马桶。”方安低低头,“可是,或许咱们之间的感情连屎都不如。至少那东西不会伤害马桶,而你会伤害我。”
    冬简定定地看着他,半响给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既然你想看,我带你去看吧。”他带头往门外走。王兰突然冲出来,拉住方安,不许方安出去。冬简道:“妈,这事迟早要解决,既然方安要知道,我们就不该拦着他,他毕竟是当事人。”
    王兰有些不信任冬简,怀疑地抓着方安。
    “放手,妈,我也是您的儿子,您还不信我么?”
    王兰放手。冬简把冬咚丢给王兰,带着方安到银行打开了他的保险柜,取出一个发旧的相册给方安。方安手发颤接过,犹豫要不要翻开来看。这本相册的里面,可能就是会伤害到他,伤害到冬简,伤害到王兰的事情。当然,也许谁都不会伤害到。
    他要不要赌?
    “打开吧。”冬简低沉有力的声音像颗定心丸,给方安添了不少的信心。“以后做事不要这么优柔寡断,只要自己想做的,不用考虑别人。想的多了,反而是一种负累。”
    方安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相册。第一页的照片,是面孔有几分稚气的他穿着高中校服,站在一个大石头上,笑容阳光灿烂。照片的下面用签字笔写着“拍摄于黄昏,拍摄人冬简”。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方安还是控制不住的诧异。他抬头看一眼冬简,后者对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看下去。他再翻第二页,那是他跟冬简的合照,两人勾肩搭背,亲昵的站在一起。照片里的冬简也是十分年轻,那双眼睛不像现在这么漆黑深沉的那人害怕,而是闪闪发亮,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往后翻,几乎都是他们俩的合照,鲜少再有一人独照的时候。这些照片方安都没见过,照片里的场景,他一个都没印象。
    “我们以前确实认识,在你高二的时候。”冬简道。
    方安愣愣地看着照片。
    “那个时候,我刚上大一,事业也正是刚起步的时候,到你们学校附近做调查,就认识了你。你当时是个小混混,穿着校服的小混混,在胡同里拦住我,要过路费。被我给揍了一顿,后来再见面,远远看见我就绕道走,偏偏咱俩还总是遇见。”
    “我,小混混?”方安震惊。他虽然学习不突出,但也算老实,怎么会是小混混,还问人要过路费。
    冬简点头,深深看着他:“你以为你那说脏话的毛病是怎么来的?屡教不改。”他最不喜欢方安说脏话,每次方安一说,他就要让方安抄写文明用语。那一年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再回忆。虽然留着这本只有美好回忆的相册,但他没看过几次。
    方安确实想不起来,为什么他这么爱说脏话?在冬简的注视下,强行看管了两年,他这毛病也没能改正。
    “又一次,我遇见你被围殴,就出手救了你。你就成了我的小弟,每天翘课帮我在周围做调查。你母校旁边原来有家大型超市,后来被我吞并了。以前你就负责蹲在超市门口,见有人出来,就厚着脸皮问人要小票,别人不给,就问人家花了多少钱,都买的什么。”
    轻松的内容让方安的震惊和郁气舒散不少。
    “我调查完成之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你被曾经得罪过的一个社会上的头目给打了,那次打的很惨,送到医院医生都没让你进抢救室,给你盖了个白布,要往太平间送。我气坏了,推着你进了抢救室,却发现那里的仪器我一个也不会用。我就用嘴给你做人工呼吸,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当时好几个医生过来拉我,都是男医生,人高马大的,好几个呢,愣是没拉动我。”
    “后来你突然有了心跳。我听到了。医生说这是奇迹,医学上的奇迹。我不这么认为,是老天可怜我,在医生宣布你死亡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对你的心意。老天爷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在医院醒来之后,就失去了记忆,不,准确来说,是失去了部分记忆,你把你混迹街头的事,以及我,都给忘了。”
    冬简露出个苦笑。方安跟着心疼,抓着他的胳膊问:“后来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把以前的你忘了,不代表我就不能再重新认识你。”
    “你出院都高三了,正是该学习的时候。那时我的超市也已经开起来了,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没法去打扰你的生活。”
    “那大学呢,我大学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冬简,你的谎话还没编圆呢。”
    第55章
    “你真是……越来越难骗了。”冬简苦笑。“我没去找你的原因,是你在醒来之后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打,经常半夜惨叫着惊醒。而且……”冬简顿了顿,迟疑着不肯说。
    “别骗我,继续说。”
    冬简这才说:“而且你还有了精神方面的问题,有了暴力倾向,在医院的护士医生,甚至你妈都挨过你的打。医生建议从你去精神病院,你妈舍不得。我也不乐意。那时我花钱买通医院,让他们留住你。我自己跑去学心理临床,学了半年多,边学边给你治疗。”
    “也就是说,我在医院醒来之后,又见到了你。但我为什么还是没有印象?”天啊,原来得精神病的那个是他!
    “我当时请了个很厉害的老师,教我催眠术。催眠术有很多种,流传最广的是能让人全身放松直至睡着的那种。而我学的,更深入些,我能利用催眠术,让你减少做恶梦的机会,以减少你想起来那件事的可能。同时,我不能让你看见我,记住我,因为我是当时见证你挨打的人,你看见我,有可能会想起当时的事。”
    方安听到这里,已经没有多少震惊了。现在冬简就是跟他说是神仙下凡,他也不会感到诧异。他都是死过一回的人,还能有什么事能打击的到他?
    他清清嗓子,甚至带着几分喜悦:“你对我用药,是怕我想起之前的事来?”
    点头。
    “也不是什么大事嘛。”方安不理解,“不就差点被打死嘛,你说出来不就得了,我能有多怕?就算我想起来,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难道会吓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你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当然不怕。当时……我不说了,总之你保持现状,什么都不怕就好。”冬简从保险柜里取出厚厚一叠文件,塞到方安怀里,“这些年,总怕你跑,就没让你知道这些东西。咱俩分开后,你拿着好好生活,不要亏待自己。儿子跟我过吧,我不会再结婚了,让冬咚陪着我吧。”
    方安低头看那些文件,是冬简帮他置办的一些产业。有房子、有地、有存款,还有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的拥有权,办理的日期各不相同,最早的那些甚至是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冬简,这些我都不要。”
    “你不用净身出……”冬简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方安已经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他在方安看不见的时候,露出了个得逞的微笑。
    他听方安说,“只要你是为我好的,手段差点,我能忍住。但你必须改。”
    补课班。
    杨卢听方安把话说完,哭笑不得:“不是,你俩唱戏玩呢,要离就果断离,不离就永远别提那两字。”
    “有些人真是特别欠揍,但偏偏你就是离不开他。”方安的签字笔在一个文件前迟迟不肯落下。杨卢凑上前一瞅,是一份房屋买卖合同。方安又要买房,还是办小饭桌。这次要买的房子就在小饭桌的对面,所以方安才动了心。
    “你有钱买?冬简肯让你出来扩展事业?”
    “我现在有钱了,不用求他。”他挣的钱,加上老房子换来的钱,买个房子不是什么难事。他想把小饭桌扩展一下,小饭桌挣钱虽然没有补课班多,但好处是没什么事,每月等着收钱就是了。不像补课班,太累人。
    “回归正题。”杨卢道,“其实我猜到你不会因为这事跟冬简分开。不是因为你喜欢他,而是因为你已经习惯了冬简的手段。冬简一次两次的卑鄙,你会觉得受不了,可是你没有及时抽身后,次数一多,时间一长,你就下意识妥协了,甚至为之心动。”
    就像是老人摔倒扶不扶的事,要是一个人不知道社会的风气,乍听到这事,肯定感觉奇怪,老人跌倒了怎么能不扶呢?可看看现在,谁还会为不扶表示诧异,大家甚至都互相理解了,认为不扶也是情有可原。
    这就是被错误给潜移默化了。方安在冬简身边待得时间长了,只有沦陷进去的可能,不会出来。
    “而且我觉得冬简说的话有问题。”
    “什么问题,是不是也觉得他的理由很勉强?”
    “这个理由倒是还可以。”杨卢道,“一个人对曾经差点夺取他性命的记忆,是十分害怕的。你能自动选择忘记这段记忆,就证明你有多害怕想起了。人被蛇咬了,还十年都怕绳子呢。你被人打个半死,如果不忘记的话,恐怕以后见到个木棍子就双腿发软。当然,也有坚强的人,但那不是你。”
    方安点头,他不大理解这个,不过至少他现在不觉得那段记忆会有多可怕。
    “这个问题不是在他的话里,而是出在他的逻辑上。你难道没有发现,冬简在让你一步步地消气,甚至到最后让你化生气为感动。”
    感动确实有,但不是生气转的。方安道:“他爱了我很多年,虽然性格不好……”
    “什么叫性格不好,他简直处心积虑。他先是和你分开两天,让你冷静下来。然后软化口气求你,让你犹豫,再主动交代,获取好感。在你质疑之后,又爽快将事实说出来,获得你的信任。然后又拿出文件,让你在没有防备的时候,瞬间击中你的心。这一串下来,啧啧,太卑鄙了。要是我身在其中,肯定也会被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方安听杨卢这么一分析,很快就想明白了冬简的手段。他仔细回想,好像他每次跟冬简吵架,差不多都是这么个步骤,大体相同,只是中间略有差异罢了。
    不过,他现在有事能请教杨卢,就不会被冬简牵着鼻子走了。只要不是触犯底线的事,让杨卢当当老师,也不错。
    “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吧。”方安道。
    “就翻篇了?也太简单了吧,他都对你用药了。”
    “我说的翻篇,是指我不会恨他,但我还会怪他。这事办的实在不怎么样,你帮我出出主意,好好调/教他。”
    杨卢急道:“方安你清醒着点,你现在还被冬简迷惑着呢。你得去找点别的事做,这几天不要见冬简,也不要跟冬简说话,不要想你们之间的事,出去呼吸两天新鲜空气,看看别人正常的相处之道,你就能清醒过来。”
    “我还没清醒?”方安坐直身子,有些不敢相信,“我生气啊,我很生气啊,我没有完全原谅他。”
    “单凭用药这事,你就该抽他。”
    “是么?”方安皱眉,“可我没想抽他。我也抽不过他。”
    中毒不浅啊。杨卢叹气:“你以后不要想冬简的好,每天默诵几遍冬简办过的错事,很快就能清醒过来。方安,你已经被冬简洗洗脑了,要注意啊。”
    方安犹豫。
    杨卢道:“我可不是在折腾你俩离婚,我是希望你能有自我意识,去分析你们俩之间的感情。人和人在一起,不能单靠一方的意愿生活。为什么古代总是朝代更换,因为人们群众要说话啊,要当家做主啊。”
    不得不承认,杨卢说的很有道理。方安难得信服杨卢一次,准备认真按照杨卢说的话去做。他以买房装修为借口,再一次住到了小饭桌。手机把冬简拉黑,网络也不上,整天逼自己小饭桌、补课班两头跑,一时也不敢放松,生怕一放松就想起冬简来。
    他中间还去医院找过佟乐学。但佟乐学的朋友已经办理出院走人了。他失去了佟乐学所有的联系方式。
    在他逐渐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把家庭琐事抛到脑后的时候,佟乐学却主动找上了门。
    “我需要一笔钱。”他朋友的手术不能拖了。“你能借给我么?”
    “多少?”
    “八万。”
    方安没有犹豫,转了八万块给佟乐学。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呢,王兰就冲进来了。佟乐学看到王兰很尴尬,神色僵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方安让佟乐学把钱拿好,招呼他妈给佟乐学道歉。
    上次的事,是他妈不对。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无缘无故将人辞退。
    王兰明白这个道理,要上前道歉,却被方安制止。方安上前,冲着佟乐学躬身道歉:“校长,我妈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我该替她道歉。”
    “不用。”佟乐学突然想到什么,“我好像想起来你是谁了,你当年是不是也……”
    “校长!”王兰喊。
    佟校长马上反应过来,笑道:“你当年领毕业证的时候,就是这么鞠躬的。那我走了,祝你生意兴隆,我会尽快还你钱的。”
    “不用着急,您慢走。”
    送走佟乐学,方安苦笑:“妈,您干嘛啊。冬简已经把过去的事都跟我说了,没什么大事,怎么你俩都神神叨叨的,够了啊。”
    王兰也感觉自己做的过分了。冬简叮嘱过她,不能继续在方安面前表现出对过去的焦躁。她得听冬简的,因为冬简帮他处理好了方安的事情,让方安不再多疑。
    但是,她现在总觉得冬简是颗定时炸弹。
    “方安,你要是不能忍冬简,妈不再逼你跟他在一起了。”
    方安脚底打滑,差点摔个狗吃/屎:“妈您什么意思啊?冬简他怎么了?”他妈不是一直都站在冬简那边么?整天恨不得他跟冬简永不分离。这次怎么态度说转变就转变了?
    王兰一本正经:“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
    “真的,万一你因为他想起以前的事,怎么办?”
    “就是想起来我也不怕了。”
    第56章
    冬简是个很能忍的人,他能憋一个秘密憋这么多年,可见其确实有功力。不过能忍归能忍,家里那口子不回家,时间一长,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而且方安这次的态度很坚决,说不是生气,就是想出去清净两天,要不然在家对着他的脸,烦!
    听听多伤人!可他不敢放抗啊,现在该是他低三下四献忠心的时候了。演完严厉的统治者,刺激过方安了,他就得再做一段时间的忠犬。
    能在国王和骑士两重身份中自由转换,才能死死地拽住方安。别看方安重感情,其实特别难控制,想法太多,而且有点多愁善感,特事多。
    他不能直接去找方安,就找上了冬咚。冬咚虽然还对罚站的事耿耿于怀,但为了不变成单亲小孩,忍着气配合。
    “要装病,还是要装疯?”冬咚特别认真问。老爸这两招很拿手,他嘛,嘿嘿,也还不错。
    冬简一巴掌糊过去,理直气壮地教导:“少动歪心思,对自己家人,要诚心对待,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冬咚:“……哦,那我直接去跟爸爸说,你想让他回家。”
    又一巴掌糊过去,冬简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笨呢,说话要委婉点。你就不会过去说‘爸爸,这几天老师讲的不太懂,你能回去辅导我作业么?’这样多好,他能理解的。”
    “不能,我怕爸爸把我塞进补课班。你知道的,他最近居然弄了个小学的班,正对我虎视眈眈呢,我可不能自己往火坑里跳,我是个讲究童年的人。”
    再一巴掌糊过去,冬简怒吼:“就你事多,就你知道的词多。再不听话,就去沙发上罚跪。我可是个讲究体罚的人。”
    “你虐待我。”冬咚委屈。
    “对啊,我就是虐待你。你爸爸不在家,我愿意怎么滴都行。有本事,你去把他找回来啊。”冬简故意n瑟。
    冬咚嘟着小嘴,小心翼翼道:“老爸,其实你是真的有病吧。刚才你还跟奶奶说要好好照顾我的。”
    又招了一巴掌。虽然肉厚抗打,但是冬咚很不服气。
    身负重任的冬咚小朋友去找方安,到了补课班,冬简再三给他打气,从包里拿出一盒子巧克力,微笑着说:“要是劝不回来你爸爸,今晚作业罚抄三遍。我就是这么无情。”
    冬咚:“……”迈着小短腿下车,在补课班的门外重重地叹了口气。前台看见他,把他领到方安办公室。方安办公室有客人呢,小家伙在玻璃门外冲方安招了招手,乖巧地坐到了老师们的椅子上,拿出巧克力散给大家吃。
    小家伙跟着大部分老师上过课,平时过来又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很得这些老师的喜欢。小家伙再一散巧克力,立刻成了众位老师最受欢迎的客人了。
    “哎,这是我的早饭。”小家伙特别有心机,叹气道,“老爸公司忙,爸爸又不回家,我都没人给做饭。我看电视上演小孩搬个凳子就能做饭了,下次我也试试。”
    这话把众位老师吓得不轻。
    “小孩子可不能乱动火。”
    “放心,我们帮你把方校长劝回去。”
    “不管孩子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
    “就是就是。”
    冬咚低着头,一副“我很伤心”的模样,其实嘴巴早翘起来了。方安送客人出来,就看见一大堆人围着冬咚叹气,他诧异问出了什么事。几个老师纷纷以谴责的目光看着他,碍于有客人在不好直说。
    “您慢走,回头再联系。”方安下楼送郑徐出去,顺手拉着冬咚一块。这小家伙最近抖机灵呢,不看牢点不行。
    郑徐打开车门,回头又劝方安:“你再想想,我那学校不缺老师也不缺生源,你接手是一点风险都没有的。我是着急出国,看你把补课班管理的很好,才动了这心思。”
    方安只得苦笑,他哪有能力去管理一所小学。一个补课班就让他忙的焦头烂额了,更别提一所学校了。就算他想接,没有了佟乐业,谁给他看着补课班啊。王兰是不行了,这两天神神叨叨,净盯着他和冬简了。
    “麻烦您再给介绍几个美术老师,您再带走一个,我这儿人手更紧了。”方安笑道,“这次可悠着点给我介绍。”郑徐一走,他最初介绍来的美术老师必然要跟着走了。这两人要到国外定居,顺便结个婚什么的。
    郑徐被方安说的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偏又好奇:“你跟冬简最近?”
    方安还没说话,冬咚就喊道:“好着呢。”
    送走郑徐,方安带着冬咚回办公室的路上,被几个老师给拦住谴责了一番,话里话外都在指责他不负责任,有些脾气好的老师,这次也动了气,拐着弯骂方安。
    方安一头雾水,问冬咚:“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冬咚很无辜:“没有啊。我就是请他们吃了个糖而已。他们看我面黄肌瘦的样儿,一下子就猜到了。”
    面黄肌瘦?啧啧,都快胖成个球了!
    儿子来了,再多的工作也得暂停。方安带着冬咚找了家不错的酒楼,点了一大桌子菜,都是冬咚爱吃的。他们俩吃这么多确实浪费,不过他好多天没能照顾冬咚了,忍不住想补偿给孩子。而且冬咚都说自己面黄肌瘦了,方安敢不给人家多点点菜?
    在享受美食中,冬咚也没忘了他肩负的重任,直接了当地说:“老爸想让你回家。”
    “确实该回去了。”冬简能一个巴掌一个枣的,他方安就不能了?收买人心的招数,他也会。不过想吃到他的甜枣,可不容易。
    吃完饭,方安去定制了两个往头上系的小条幅,他和冬咚一人系一个。冬简回家一瞅,两人已经坐沙发上了,每人头上都绑着小条幅。
    冬简凑近瞅,方安头上是:不给当家,绝不回家。他再瞅冬咚脑袋上的:权力集中,方安老大。
    冬简:“……”
    “我错了,家里的大权我愿意交出来,让你彻彻底底当家。但我有个条件,你要当家,就必须当好,要负责家庭所有的事,包括财政大权,以及我和冬咚在家的一切事。你不会累到,很多事,你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行。家务事有赵阿姨,我的几个生活助理都给你调配。”冬简道。
    这是什么意思!方安愣住,他一时想不明白冬简的用意所在。
    “我必须用点什么拴住你,否则我没有安全感。我把自己和孩子都托付给你。你对这个家庭,也该有点责任心了。”冬简又说道。
    这话不太对,方安虽然动不动就说离婚,但也不能怪方安没责任感,实在是冬简太作了。冬简脸皮太厚,说这话时理直气壮,就好像说的很有道理似的。
    方安听冬简说完,才慢吞吞说:“我当家之后,可能会对你严格管教。你能保证绝不反抗,绝不起□□的心思么?”
    “能!”方安回家,是重中之重。
    经过一家人的商议,方安在晚上搬了回来。他下的第一条命令,就是让冬简把所有不好的药,以及各种不应该出现在家里的东西,当着他的面全部销毁。
    冬简照做。
    而第二条命令是,要求冬简买个搓衣板。以后他说的所有话,不分对错,冬简可以提意见,如果他坚持的话,冬简必须听。如果不听话,就跪搓衣板。
    “听说搓衣板跪起来特别疼。”方安嘿嘿直笑。
    “啧啧,比不得我让某人跪沙发的情深意重。”冬简感叹。
    两人说着话,就腻歪到一块了。方安说起郑徐要把小学卖给他的事:“他怎么想的,一座学校呢,我哪能买得起。就算我买得起,我也不会买。我事业刚刚起步,租个补课班我都犹豫好久,觉得自己事业做大了。这次一整个小学呢,接手的话,等于我还没学会走,就直接飞奔了呗。”
    冬简却道:“他那个小学名声在外,人和各种设备都不缺,如果接手,既安全又能省力。他愿意卖给你,是好事。补课班你找个人看着就成,整个人抽身出来不是什么难事。”
    方安道:“之前佟校长在的时候,我倒是有过这个想法。当时想的是,把钱存银行啊,或者再开个小饭桌什么的,保险。现在新的小饭桌也开起来了,我的事业算是扩大了,已经很满意了。这么一步步来正好,我不适合一下子突飞猛进的。”其实,连开小饭桌和补课班,他已经觉得自己的事业发展太快了。
    “可这是个好机会,错过了就太可惜了。”冬简冷静地分析了其中的好处所在,说的方安也动心了,这是面对学校的价格,方安不能不犹豫。
    “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一座学校而已,我还是买得起的。”冬简道。
    方安瞪他:“买不买我说了算。”
    冬简立刻弯腰低头:“对对对,反正家里的财政大权在您手里,您想买就买,不想买就不理会,一切看您高兴。”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太贵了,咱家有钱不假,可不能乱花。我反正不缺钱,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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