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离开的打算,台上的丁字裤肌肉男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个话筒,他清了清喉咙,在场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听到了他那难以形容的甜腻嗓音。
    “亲爱的帅哥们,刚才舞蹈high不high?”
    有人附和地大叫:“high!”
    “想不想看人家把这个也脱掉?”肌肉男扯着挂在腰上丁字裤的细线,往外拉了一下。
    “想!”
    肌肉男手一松,啪,细线又弹了回去。他跺着脚,面带娇羞地说:“才不给你们看呢,只有人家的老公能看。”
    许烽捂住胸口,兰花指,大块头扭捏状跺脚,无论是哪一点,都害得的他差点呕吐出来。
    这货原来是走金刚芭比路线的啊。
    许烽担心地瞄了江陵曜一眼,生怕他不适应。没成想江陵曜非但没有被恶心到,反而用喜笑颜开地对他说:“这个人好搞笑哦。”
    哪里搞笑了啊!
    不行,在待下去江陵曜的新世界大门就要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被打开了。
    许烽决定现在、立刻、马上就带他走,可那该死的金刚芭比又继续说道:“今晚是我们老板的生日,进场的时候每个人都收到了一张写着数字的卡片,等下我选一个数字,选到几号,持有卡片的人将会获得今晚的大奖。”
    原来卡片的用处在这里。
    金刚芭比顿了顿,用每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自言自语起来:“选几号好呢?”
    顿时,场下“选我选我”和数字声此起彼伏。
    金刚芭比拿着话筒,让靠近舞台的人叫了个遍,才慢悠悠地直起上半身,撒娇道:“你们说那么多数字让人家怎么选啊。”
    捧场的人大叫道:“那就多选几个呗!”
    “老板只给选一个啊。”金刚芭比无奈地摇晃着上半身,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就选我和我老公最爱的那个数字。”
    “什么数字?”
    “六九。”
    “噗。”许烽刚喝进嘴里的酒,一口气全喷了出来。这读法,什么数字,分明就是最喜欢的姿势啊混蛋!
    金刚芭比在舞台中央走了几步:“哪位客人是六十九号啊?快上台吧。”
    江陵曜从口袋里摸出卡片,不敢置信地看了又看。
    秦久年在旁催促:“看什么呢你,还不快上去,大奖说不定是全年酒水免单呢。”
    江陵曜“啊?”了一声:“我从小连一毛钱都没捡过,怎么可能是我。”
    “别疑惑了,就是你,我,狗蛋,许烽都确定是你。这是你从小攒到大的运气,今晚一口气用了!”秦久年把他往舞台上推。
    从来没获得过这么大奖的江陵曜满意好奇地走上舞台,等许烽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把人拉下来了。
    金刚芭比走到江陵曜面前,确认卡片的数字无误后,笑说:“这位小哥真幸运,想知道礼物是什么吗?”
    江陵曜老实巴交地说:“想。”台下人很多,他有点怯场。
    金刚芭比大约看出他的紧张,但随随便便就宣布奖品什么未免太无聊了,于是他又问道:“刚才我跳的舞记得多少?”
    江陵曜摇了摇头:“完全不记得了,就知道扭。”
    “少年张三丰看过吗?”金刚芭比微微一笑,“知道这个就够了,来,我们一起扭一段,扭完了就告诉你。”
    由于金刚芭比特别能说,又善于活跃气氛,音乐响起,便主动凑到江陵曜身边舞动起来。他的一举一动让江陵曜暂时忘记了台下看着的众人,伴随着音乐,身体僵硬地扭起来。
    笨拙的动作很好笑,许烽在台下看得既想笑,又想恨。
    恨那个金刚芭比,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瞪下来,换自己上去。
    恨江陵曜迟钝的没发现被人吃了豆腐。
    那该死的金刚芭比的块头一个有江陵曜两个大,都快挂到江陵曜身上了啊。
    快给我滚下来,那里只有我能碰!
    许烽眼中都快喷出两道火光,还是没能将这两个人分开。
    江陵曜扭一扭过后,如同被打通任督二脉,扭得愈发起劲。他的脑海里响起的根本不是《火》,而是范晓萱的《健康歌》。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哎呀,我的腰!
    让死宅扭腰做运动简直就是大杀器,江陵曜扭了没多久,就闪着腰,歪在金刚芭比身上。
    金刚芭比以为这个小帅哥想要跟自己跳贴面舞,热情地贴得更近了。
    正在腰疼的江陵曜欲哭无泪,任由无比热情的金刚芭比跳来跳去。
    许烽的眼都快能喷出火了,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冲上台的时候,歌曲总算放完。
    金刚芭比的手搭在江陵曜的肩膀上,激动地说了一大串话。先是调戏了江陵曜几句,例如什么“小鲜肉就是比粗糙大老爷们可口之类的”,跟着把奖品描述的天花乱坠,吊足所有人的胃口后,从刚开始担任人型钢管的肌肉男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江陵曜,对众人抛了个媚眼宣布:“五星级酒店,总统级情侣套房,这是房卡,有效期至明天下午两点,今晚请好好的享受吧。”
    gay bar的所有活动结束。
    江陵曜稀里糊涂地拿着房卡回到许烽身边,他是为了写小说来取材学习,似乎他想要的已经都看到了,至于房卡。
    江陵曜和许烽都是单身,身边是一对儿的就只有慕容狗蛋和秦久年。
    江陵曜把房卡递出去:“你们俩去吧。”
    秦久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中的,给我们干什么啊。”
    江陵曜义正言辞地说:“我用不到啊,情侣房,我一个人去了浪费。”
    秦久年朝许烽努努嘴:“谁说你一个人了,不还有许烽吗?”
    江陵曜立刻回道:“我们又不是一对。”
    旁边许烽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双目之中,满是怨念。
    经历过今晚的一吻定情和吃醋事件,他貌似已经从不相信自己变弯,上升至慢慢接受自己已经弯掉的阶段了。
    毫不知情的江陵曜将房卡往前送了送,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秦久年一把推开,有意成全许烽这个痴汉:“谁说只有情侣才能去了?反正是大床,够两个人睡的,你们一块去得了,这可是你用二十多年幸运值换来的,你确定轻而易举地放弃它?这可是上天赐给你的礼物,你不接受,小心倒霉一辈子!”
    “这个……”
    秦久年言之凿凿,江陵曜犹豫了。
    “别这个那个了。”慕容狗蛋胳膊搭在秦久年肩膀上,占有欲十足地说,“这家宾馆总统套房一晚上多少你知道吗?据说里面马桶都是金子做的,床也特别舒服,好像是谁特别设计来着,我记不清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跟许烽今晚住过,回头说给我们听听就够了。像我和小念这种穷人啊,只适合在自己的狗窝里滚床单。”
    话音刚落,秦久年接着就说:“狗蛋住狗窝,必须的啊。”
    “少说一句你能死啊。”慕容狗蛋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一句,秦久年的脸瞬间涨红,狠狠地拧了慕容狗蛋的耳朵一下,转身抽走江陵曜手里的放开塞进许烽手里,“许烽,你快带他去吧,我们先走了。”
    许久不曾开口的许烽“嗯”了一声,对江陵曜说:“你的意见呢?”
    早就被两人的形容勾引得不行的江陵曜笑说:“当然要去了!”
    “这就对了。”慕容狗蛋揽着秦久年笑呵呵地离开。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江陵曜木木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许烽问他:“想什么呢?”
    江陵曜口是心非地摇着头说:“没什么。”
    其实刚才慕容狗蛋的耳语他听到了,他说的是“晚上回去干死你”,作为一个直男,亲耳听到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江陵曜却觉得,真特么的性感!
    糟糕,我一定是在gay bar待久了,才会连思维都不正常起来。
    ☆第37章 总统情侣套房
    男人和男人开房,在江陵曜有限的认知中是一件非常平凡的事情。
    同事出差,朋友一起旅游,除非是夫妻两口子,其他的不都是男人跟男人一起住,女人跟女人一起住的吗?
    可为什么他和许烽站在酒店大厅che的时候,吧台后面的工作人员的笑容那么诡异,那双眼里仿佛写满了――不用说,我都懂的。
    懂什么啊你们,这都凌晨一点多了,你们还这么精神,笑得鸡贼死了。
    江陵曜捂住正在打哈欠的嘴巴,与许烽并肩走进电梯,来到顶楼的总统情侣房。
    据吧台的工作人员说,这间房本来是普通的总统房,因为预定时的特别要求,布置成了情侣房,如果他们对房间有任何不满,都可以提出来。
    连马桶都是金子做的,怎么可能会不满!
    江陵曜满心惦记着金马桶,所以在房门打开后,无视其他各种散发着粉红气息的布置,他一马当先,冲进房间,把几间房都看了个遍后,总算找到了厕所。
    可是,马桶竟然就是普通的马桶!
    不慌不忙来到厕所的许烽,就看到江陵曜站在跟他家卧室差不多大卫生间里,一脸失望地望着白色的马桶。
    许烽踱步来到江陵曜身边问:“你怎么了?”
    江陵曜扁着嘴,像是个被坏蛋骗走棒棒糖的委屈小男孩:“慕容狗蛋骗我,马桶不是金子做的。”
    噗,又不是阿拉伯国家,谁会没事儿做个黄金马桶。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假话,江陵曜竟然信以为真。
    我的大神真是一如既往的蠢萌着啊。
    为了让江陵曜重新提起兴趣,许烽故意说:“马桶不是金子做的,但其他东西有可能是金子做的。”
    “啊?”
    “进来的时候,你没发现套房里很多家具和视屏都是金色的吗?”许烽勾了勾手,“出来,我领着你看一圈。”
    好在江陵曜好骗,听了许烽的话后,立刻将金马桶抛之脑后,跟在许烽身边,参观起豪华的总统套房。
    这间套房的主色调是黄色系,房内金黄,中黄,浅黄偏多,偶尔有少许白色点缀其中。典雅奢华的装饰即古典又浪漫,从客厅到卧室,再到浴室,无不装潢的简洁而不失尊贵。
    餐桌上,花瓶里,床头柜等多处插满了白色玫瑰,就连浴室的一些地方,也恰到好处地摆上了白色玫瑰。
    随处可见白色的玫瑰,与黄色系的基调完美的配合,看上去赏心悦目,又真是因为玫瑰的存在,让房间里散发出浪漫气息。
    在这种氛围里特别适合说情话,江陵曜走到酒柜前,里面摆放着上好的红酒。
    许烽发现他站在那里迟迟不肯离去,便问道:“想喝?”
    江陵曜摇了摇头,抓住酒柜的金色把手,睁大眼睛问:“这个是金子做的吗?好闪啊,我能不能咬一口。”
    “噗。”许烽拍掉他的手,生怕慢一拍,江陵曜就像电视里的贪财小人为了鉴别金子真假,报上去咬一口分辨,“多少人摸过的,还不知道干净不干净。”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江陵曜嘿嘿一笑,抓抓头发,“你不会是处女座的吧。”
    许烽斜了他一眼:“我是天蝎座。”
    江陵曜一拍脑袋:“哦对,十一月十一,我想起来了,单身节是你生日。”
    许烽微微一笑,他还记得。漠北孤狼在网上一直是高冷状,许烽喜欢他那么多年,都不知道他的生日,眼下真人就在眼前,许烽不可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你什么时候生日?”
    江陵曜脱口而出:“四月二十一。”
    许烽想了一下:“金牛座。”
    “是的。”
    “等下,今天不就是四月二十一号吗?”
    “什么!?”江陵曜大吃一惊,掏出手机一看,果真是今天。
    “生日快乐!”许烽笑着说,“太巧了,原来这间房是你的生日礼物。”
    “那是酒吧店主送我的,可不是你送的,没想到我跟他是一天。”
    “这句话真体现你金牛座的本质,礼物回头我给你补上,再去看看别的地方吧。”
    江陵曜也不客气:“那我提前说声谢谢了啊。”
    许烽带着江陵曜往餐厅走:“当时你怎么没想到今天也是你生日?”
    江陵曜走在他身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才你也看到的,我过得稀里糊涂的,别说日期了,连今天是星期几,我都有些乱。日期什么的,对于死宅来说都是浮云。”
    餐厅的餐桌上的一应餐具和蜡烛早已摆好,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许烽刚想说再去下一间房看看吧,就听到了来自江陵曜肚子里的咕咕声。
    “饿了?”
    江陵曜红着脸,窘迫地点点头:“晚上吃的早就消化完了,刚才在舞台上,扭得超级累。”
    不提还好,一提及那件事,许烽又吃醋了,简直堪称中华小醋王。
    中华小醋王听到江陵曜肚子里断断续续发出咕噜声,提议道:“叫点东西来吃吧。”
    江陵曜摆摆手:“这都几点了,算了吧。”
    “挨饿对胃不好,而且这些都在客房服务里面,没关系的。”许烽脸一板,曾经的胃病患者特别注意这些。
    说什么都不能让我的大神走我的错路!
    江陵曜耳根子软,被劝了两句,加上他是真饿,就动摇了。
    客房服务电话拨通,对方在听说需要食物后,一口气报出许多西餐品名供许烽和江陵曜选择。
    华而不实的食物听上去就要等很久才能做好,吃的时候叉子刀子一起上,相当作孽,还不如直接吃简餐来得立竿见影。
    江陵曜饿恨了,他那肚子咕咕叫的频率都快能唱出一首完整的《好汉歌》了,许烽忍不住打断正在不停向他推荐热门套餐的服务人员,问道:“什么食物上的最快就要什么,两份。”
    服务生愣了两秒:“汤面?”
    “行,就这个,谢谢。”
    挂断电话,江陵曜的肚子依旧唱得欢快。
    高档酒店的服务水平不用说,这一次江陵曜刚唱到“该出手时就出手啊”的时候,服务员已经把两份汤面送上来了。
    两份汤面分别被放在长方形的餐桌的两段,服务员说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后,推着小推车离去。
    江陵曜一下扑到桌前,猴急地吃起来。
    “小心烫!”许烽生怕他被热气腾腾的热汤面的烫到,大声提醒着。
    江陵曜夹起一筷子,使劲吹了几口,试都不试,直接放进嘴里:“不烫,我要饿死了,啊……烫。”
    什么叫no zuo no die,且看江陵曜就知道。
    许烽无奈地摇摇头,走到江陵曜身边,抽出先前为西餐准备好的最大的那个餐盘,帮他把碗里的面夹到盘子里去。
    没有汤水,加上冰冷的餐盘,面瞬间由热烫变成温度适宜。
    “吃吧。”许烽把餐盘递给他,又夹一些面,放在其他两个的小餐盘里。
    江陵曜感动地吸吸鼻子:“谢谢你。”多久没有人这样照顾过他了?
    “不用谢,今天你是寿星,这个就当是寿面吧,伺候你是应该的。”做好这一切,许烽回到自己的位置吃面。
    长长的桌子,中间摆满了玫瑰和蜡烛台,趴着吃面的江陵曜抬眼连人影都看不见。他吸了口面条,坐起来,隔着中间的食物,眺望那一边的许烽:“许烽,我们一起吃吧。”
    “现在不就是一起吃吗?”
    “坐得那么远,一点都没有吃饭的氛围。”不等许烽开口,江陵曜抱着盘子,颠颠地跑到他身边放下,又把自己的椅子拖过来,憨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这样才叫一起吃饭。”
    寻常人家吃饭都是这样的,可眼下的情况,腐男许烽不免多年。
    什么大神特地跑到我旁边,就为了一起和我吃饭。
    他是不是也喜欢我啊?
    两人趴在桌角两边,胳膊偶尔撞到一块,面汤不小心溅到江陵曜的脸上,他满不在乎地擦掉,嘿嘿傻乐。
    许烽心里暗叫:救命,能不能别这样啊,天然呆腐的大神太萌了!
    春梦之后,在看到江陵曜,不论他做什么,许烽都有种被射中红心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饿坏了的江陵曜很快吃完,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许烽碗里的大半碗面,就差手里举着一块牌子,上书“求投喂”三个大字了。
    许烽接收到信息,豪爽地把碗往他那边一送:“我吃不掉了,你要吃吗?”
    “要!浪费粮食什么的最不应该了。”
    江陵曜连筷子都没有换,直接就着许烽的碗和筷子大吃。
    那是我舔过的碗,含过的筷子啊!
    我和大神间接接吻了啊啊啊啊啊啊!
    面上有多从容,许烽的内心就有多不淡定。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又间接接吻什么的,再发展下去,是不是就会有实质性的突破了?
    可江陵曜是个直男啊!
    猛然想起的残酷事实让许烽如遭雷劈,可与此同时又有一道声音不停地在他耳边嘀咕:“他事如此天然腐的一个人,说不定身体某个角落里潜在着变弯分子,别忘了在以为你是女人之前,他可是想过要追你的啊许烽!”
    是啊,我都弯了,我的大神没道理也不弯!
    许烽偷偷用余光瞄了眼吃得开怀的江陵曜,握紧藏在餐桌下的拳头――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试探出,江陵曜骨子里到底是不是个纯粹的直男。
    ☆第38章 小电影
    吃醋,总会激发一个人的无限潜能。
    前半夜为性取向转变而苦恼的许烽,在后半夜化身成中国小醋王后,誓要弄清江陵曜的性取向。
    虽然江陵曜说自己是直男,可他这个谈过两次恋爱的直男都变弯了,江陵曜的直男身份,势必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般的直男会写耽美小说吗?
    一般的直男能这么自然腐吗?
    一般的直男在看到金刚芭比后会觉得好玩吗?
    许烽一连向自己抛出三个问题后,顿时对江陵曜的直男身份又增加了几分怀疑。就像自己当初向心理医生咨询的那样,说不定江陵曜在没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前,也以为自己是异性恋。
    对!一定就是这样。
    有了目的,许烽的斗魂被点燃了!
    古代兵法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眼下三样全被具备,实在不能更棒了。
    “吃饱了,好困。”解决掉一碗半面的江陵曜打着哈气站起来,“浴室在哪里?洗澡睡吧,已经不早了。”
    正在筹划战略战策的许烽猛地听到这句话,激动的他,声音不受控制地提高了几个分贝:“不能睡!”你睡了我还探个毛线啊!
    江陵曜被他的高嗓音吓得缩了缩脖子:“为、为什么?”
    许烽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强烈,赶忙降低嗓音,温柔一笑:“吃了就睡,对身体不好,胃还没消化呢,躺下来容易吐。”
    江陵曜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会吗?”
    许烽点点头,长吁短叹:“哎,我是过来人,因为胃病在医院里住了好几个月,那段日子啊,真不是人过的。”
    吃火锅的那次,江陵曜听金小南提过许烽的胃不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可不能立刻就去睡,万一也住院了,先别说医院里那浓厚的消毒药水味,就是那些病号餐他也吃不惯啊。
    江陵曜信以为真,他可不想遭那些罪:“你说的很对,不睡了,我起来活动活动。”
    “嗯,很好。你要看电视吗?套房有小影院。”
    “真的吗?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我还没在小影院里面看过电影呢。”
    所谓地利,就是如此,许烽顿时对酒吧店主感激涕零。
    大概是情侣房的缘故,小影院里放着一张双人座沙发,正对面就是六十寸的大屏幕,两者之间,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有不少零食,还有一些酒和饮料。
    为了更具情调,许烽特地开了一瓶香槟,倒入白色的透明酒杯里。
    酒香四溢,浓情满满。
    刚坐在沙发上,身体便立刻陷近柔软的沙发里。一人端着一杯香槟缩在舒适无比的沙发中,许烽按下遥控器的开关键,大屏幕亮起的瞬间,小影院的灯自动熄灭。
    江陵曜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叹。
    黑暗的环境,除了屏幕投射出来的光,什么都没有,周围环绕着的立体音效,比电影院里的好上千百倍。
    屏幕上放映着不知道名字的外国电影,江陵曜吃得很饱,黑暗和沙发,无论哪一样,都让他困上加困。
    为了提神,江陵曜喝了一口香槟,企图用酒精刺激刺激自己。
    由于香槟度数不高,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江陵曜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屏幕,看着看着,上眼皮距离下眼皮越来越近。
    这是什么破电影啊,看了半天都没看懂在说什么。
    怎么总是这对兄弟在屏幕里晃,女主角呢?什么时候才能出场啊。
    就是漠北孤狼的读者巴望着女主角快快出现一样,江陵曜眼巴巴地瞪着电影里的女主出现。
    所以说,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原声电影,字幕在最下方,困得要死的江陵曜瞄了几眼字幕,便偷懒地盯着屏幕看。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不知道许烽有没有看出什么头绪来。
    江陵曜调整了下坐姿,半靠在沙发扶手上看许烽。
    这一看不得了,许烽的侧颜又一次将江陵曜秒杀。
    这个男人这不知道怎么长的,五官深邃,脸部线条棱角分明,就像是造物主特地单挑出来,用工具一点一点精心雕刻出来的。而他们这些靠模具批量生产出来的,和他根本没有可比性。
    屏幕光线下,许烽抿着唇,酒杯贴在唇上,半透明的液体若隐若现出后面的唇色。偶尔,许烽张嘴,含住酒杯边缘,他手腕稍微抬起几公分,香槟便进入他的口中,紧跟着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了一下。
    江陵曜特别喜欢看许烽的唇,他的唇形不是江陵曜见过之中最漂亮,却是最喜欢的那个。
    有一个瞬间,江陵曜幻想起自己变成那个酒杯,如果能被许烽的嘴唇碰一下该有多少啊。
    打住,江陵曜你在乱想些什么!
    不是已经碰过了么?
    还想让许烽的嘴唇碰一下做什么?
    你是刚才在酒吧被亲后的后遗症还是怎么了?
    你俩都是直男,亲什么亲啊!
    几分钟过去,不停对自己这么说的江陵曜,依旧舍不得挪开视线――许烽比这部破电影好看多了。
    音响突然发出一声巨大无比的破碎声,受惊的江陵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视线回到屏幕上时才发现那兄弟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突然间吵了起来。
    刚才的那道刺耳的尖锐声音,是桌子上盘子掉地后摔碎的声音。
    他们为什么吵架啊?
    江陵曜看得一知半解,歪着头看。
    视线回归屏幕没一会儿工夫,困意再次袭来,这部片子简直就是治疗失眠的良药!
    江陵曜一边打盹一边想难道这部电影说的是三角恋故事,兄弟两人爱上同一人什么的,绝对是狗血大片。
    扭头扫了眼许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酒杯已经从唇边移开,放在腿上,看上去,似乎被吸引了,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电影。
    江陵曜打了个哈气,估计自己消化的差不多,许烽要是想看就慢慢看吧,他是熬不住要了,先撤去睡觉。
    把酒杯放在茶几上,江陵曜抬起手,准备拍拍许烽,告诉他自己先睡了,可他的手还没碰到许烽,就被屏幕上突然转变的画面吓了一跳。
    只见刚才还在争吵的兄弟,忽然扭打在一起,看上去年纪大一些的那个,一翻身将弟弟按在身上,然后他低下头,一口咬住弟弟的脖子。
    卧槽!你是狗啊!男人打架上什么牙齿啊,有本事站起来去操场上单挑。
    不对,如果被咬,弟弟为什么会是那种脸红窘迫,又捎带怒意的表情。
    等等,江陵曜定睛一看,发现哥哥似乎不是咬,而是在吮吸。
    这是什么走向!
    江陵曜来了劲,放下抬起一半的屁股,又坐会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屏幕。
    只见哥哥在他的脖子上吮|吸几下后,伸出舌头舔起来。
    哥哥的脸上带着邪邪的笑容,顺着弟弟的脖子一直往上,舔过弟弟的耳郭,最后含住了他的耳垂。
    哥哥你饿了,要吃猪耳朵吗?
    可你弟弟不是猪啊!
    你要吃就去找村口买卤肉的老王,快放了你弟弟啊混蛋!没看到你弟弟再说不要吗!
    视线全部集中在人物身上,没有看字幕,本科文凭的江陵曜好歹能听懂“no”、“don’t”之类的单词。
    还有那个弟弟,你要是真不想,就一脚踹开你哥啊,拜托你反抗的专业一点好不好,没看到他压在你肩膀上的手已经卸去力量了吗?
    江陵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弟弟的衣服被哥哥一件件剥掉,屏幕上兄弟二人已是坦诚相见。
    导演故意挑选一些不会露|点的角度来拍摄,可两人交|缠的身体,彼此|抚摸的动作,就连弟弟无意识中抓紧哥哥胳膊时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和骨骼分明的指关节,都被巨细无遗地拍摄下来。
    这种拍摄手法未免太露|骨情|色了吧。
    就这样,弟弟张着他的性感薄唇,断断续续地呻吟着:“no,no。”
    no你妹啊!明明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镜头往后一退,给了哥哥腰部一个特写,只见哥哥腰一沉,跟着弟弟的痛叫声响起。
    “乖,忍忍就好了。”
    字幕飘过,即使江陵曜再迟钝也看懂了这段内容――兄弟乱伦。
    没想到这部电影竟然是部如此富有禁|忌味道的同志□片。
    等到弟弟适应后,哥哥便大做特做起来,环绕的立体声俱都是两人的呻|吟声。
    江陵曜和许烽共处在这么一间小房间里,四处漆黑一片,抬眼就能看到两个男人在滚床单,耳边萦绕着叫|床声、粗|喘声等一系列让人脸红心跳,口干舌燥的隐秘声音。
    下半身紧紧相连的两个人,连上半身也不肯分开,抱在一起,缠绵湿吻。唇舌纠缠的啧啧声灌进耳朵里,屏幕上给了正在接吻的两个人一个特写,江陵曜清楚的看到舌头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接吻有那么舒服吗?
    在酒吧里我和许烽也吻过,为什么心里没有这种毛毛的,又空空的感觉?
    江陵曜不好意思地碰碰许烽,想跟他说,这电影太诡异了,看得我整个人都不对劲,我们还是别看了吧。
    许烽面色如常地转过头,江陵曜见他淡定不已,爬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直男看同志情|色片原来是这个反应啊,江陵曜想,如果许烽的表现是性取向正常的人该有的反应,我是不是小题大做了?看到一半,又说不看什么的会不会太奇怪?
    迟迟等不到对方开口,许烽问:“怎么了?”
    江陵曜脑袋一卡壳,把先前自己心里纳闷的问题问出来:“接吻很舒服吗?”
    许烽的脸上绽出一丝浅淡若无的笑:“要试试吗?”
    “我们不是吻过了吗?”
    “不一样的。”敛起笑容,许烽看似不经意地说,“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好一招以退为进,激得江陵曜当场扑过去,像是只为了讨好主人而抬起两条前蹄的宠物狗,扒住许烽的胳膊:“我愿意!”
    ☆第39章 二吻
    许烽没有给江陵曜一分一秒的后悔时间,江陵曜前脚话音落下,他后脚便捏住他的下巴抬起,狠狠地吻住了他唇。
    不同于酒吧里的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许烽的唇在江陵曜的唇上碾压起来,有力的舌尖撬开江陵曜没有防备的唇,放肆地舔舐过他洁白的贝齿,勾住他来不及躲闪的唇,吮|吸,舔|弄。像是要夺走他所有的呼吸,霸道地加深这个吻。
    灵巧的舌头在江陵曜湿|热的口腔里缠|绵,许烽抬起身体,一点点把江陵曜压倒在沙发上,两人的姿势在热吻中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头晕目眩的江陵曜全然不知。
    悄然间,许烽掌控了所有的主动权,他压着江陵曜,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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