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汹涌的气息蔓延。
    在伊川琉璃雪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柏原清显毫不犹豫地吻上她的唇。
    一时间,伊川琉璃雪失神,只觉得天旋地转,双眼迷离地望着眼前少年炯炯有神的瞳孔,唇齿和肌肤的触感她已无暇顾及。
    柏原认真的索取她的唇,双眼渐渐眯起,并不停歇,随着时间流逝,伊川琉璃雪脸颊变得绯红一片。
    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之中。
    这是伊川琉璃雪曾经期待的事,如今变成现实。
    待她回过神来,有些羞怯地闭上双眼回应他,腰肢被柏原抱住,她的手却无处安放,被柏原清显温柔的安抚着。
    这对年轻的男女沉浸在云端的彼岸,心中再无其他,刚才那可笑的争执也烟消云散了、
    ‘咚’
    ‘咚’
    伊川琉璃雪猛地一把推开柏原清显,有些慌乱的整理衣裙,不敢去看柏原清显回味的眼神,急匆匆地跑到门口去。
    伊川琉璃雪只觉得裙下的腿都有些无力,回想到刚才和柏原拥吻,她的小脸变得更加绯红,若不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她还不知道这羞人的事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虽说如此,但她的嘴角情不自禁露出幸福地笑容。
    正这般想着,她整理着被柏原揉乱的衣裙,打开了病房的门。
    然而见到来人时,伊川琉璃雪绯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片。
    就连柏原清显抬头望去时,也错愕不已。
    只见一位白裙少女站在门口,静静地凝视着俩人。
    她手中拿着一束花。
    “风琴、学妹……”
    伊川琉璃雪下意识地呢喃着。
    风琴夏织平淡地目光注视着伊川学姐,自刚才开门时,见到学姐绯红的小脸和散乱的衣裙便有些奇怪,她那嘴角流露出的喜悦更是让人疑惑。
    只是,当风琴夏织看清病房内少年的脸时,她再无疑惑。
    在这一刻,从学姐嘴角幸福的笑容,风琴得到了一个还未开始的答案。
    “伊川学姐,我是来看望阿姨的。”
    风琴夏织文静地将鲜花摆在床头,轻声说道。
    “谢谢。”
    伊川琉璃雪咬着唇,有些莫名地低头接过,学妹的目光平静幽幽,如水般清澈,可却令她惭愧的无法抬头。
    “夏织,我……”
    柏原清显更是下意识地站起身来,然而对上纯洁少女淡然地目光时,他脸上的错愕渐渐化为一抹苦笑,再也说不出话来。
    病房内的动静,吵醒了在休息的伊川妈妈,她有些困乏的起身,见到是柏原和女儿的朋友前来看望,她露出一丝笑容,拉着俩人聊天起来。
    短暂的寒暄,在得知伊川妈妈手术后并无大碍时,风琴夏织微微点头,她也是自学姐休学后才知道这事,以她并不笨蛋的脑瓜,猜到这段时间,柏原清显和伊川学姐间似乎发生了什么。
    寒暄以风琴夏织提出告别结束。
    柏原清显见风琴夏织离去,下意识地起身跟了上去。
    伊川琉璃雪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原地,被妈妈疑惑地询问后,她才掩饰一般说送学妹一趟。
    然而将病房地门关上时,她却有些无力地倚靠在墙壁,知道学弟有话要和风琴学妹说。
    伊川琉璃雪的心变得极为复杂,那欢欣的喜悦还未体验多久,便被打碎。
    但她却没有勇气跟上,只能怔怔地伫立在病房的门口。
    ——
    当发现柏原清显追上来,说要送自己一程时,风琴夏织没有拒绝。
    俩人顺着路边的榉树朝车站的方向走去,将充斥消毒水气味的医院甩在身后。
    柏原清显的余光注视着身旁文静的女孩,数次张唇欲言又止。
    “坐哪个站?”
    跟着风琴,他漫不经心地问,思维无意识的发散。
    风琴忽然停下来了脚步,猝不及防的让柏原差点撞了上去。
    “我可是从来不坐电车。”
    见柏原清显神情惊愕,她莞尔一笑:
    “不会连这也忘了吧?”
    “……”
    这句话蕴含的深意,让柏原清显的心脏猛地抽搐,嘴角渐渐露出一抹苦笑。
    “我没忘。”他说。
    风琴微微扬起脸看了他一眼。
    泛着秋意的天空偶尔飘过棉絮一般的云朵,明媚的阳光晒在俩人的身上,话题却停了下来。
    秋日的风略显萧瑟,见身旁白裙的少女偶尔会将小手蜷缩起来哈气,柏原将手从大衣的兜里拿了出来:
    “放这里会暖和些。”
    风琴瞥了一眼,轻轻摇头表示不愿:
    “这可不好。”
    见到风琴准备乘坐的士回去,不知怎地,柏原有些丧气,见风琴拉开的士的车门,鬼使神差地,柏原忽然开口,以莫名的语气:
    “你不准备要说些什么?”
    “说什么?”
    没预料到柏原会问出这个问题,风琴夏织有些惊愕。
    她抿着唇,朝柏原轻轻点头:
    “恭喜你和学姐了……学姐是个好人,请好好待她呀。”
    她能说得,只有这些。
    柏原清显见她平静的语气就像是冬日的湖畔,给人一种莫名安宁的冷漠。
    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风琴坐上的士。
    车门关上,风琴从后视镜里看到路边柏原清显脸上的忧郁时,明白,他并不开心。
    的士缓缓开动,后视镜里的世界渐行渐远。
    柏原清显抿着唇,目送风琴离去。
    见到那辆的士渐行渐远,给人一种离开便再也不会回来的错觉。
    他忽然有股猛地追上去的冲动,和风琴解释清楚一切。
    说还喜欢着她。
    可是,伊川琉璃雪红唇温柔的触感还残留在嘴边,令他无法说出这种可耻的话。
    少年脸上的忧愁如墨一般浓郁的化不开。
    当他回到医院时,见到坐在走廊上发呆的伊川学姐。
    她无助的怀抱着双臂,怔怔出神,似乎在想些什么。
    见到自己回来,她先是惊喜地起身似乎想要跑来,然而又被某种东西阻挡,停住了脚步。
    柏原走了过来,站在她的面前。
    伊川琉璃雪低着头,一言不发。
    “……”
    半响,他轻轻地伸出手,伊川琉璃雪猛地扑进他的怀中。
    “对不起。”
    惆怅地情绪盘旋在他的心头久久无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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