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
    “主仆?”臧飞龙一边眉头挑了起来,“你哪只眼睛有问题?”
    李言倒也不介意,轻笑:“是我冒犯了,不知这位兄弟贵姓?”
    “我叫……”
    “林飞龙。”林冬抢先一步开口,“我叫林冬,他是我大哥。”
    “原来是兄弟。”李言一愣,随即尴尬,“是我想岔了,对不住对不住。”
    臧飞龙不动声色喝了口酒,他原本也没想老老实实告诉人家自己姓名。只是看李言这表情,似乎误会了不止一次?
    李言拿起酒杯与臧飞龙相碰,“我自罚一杯,先前若有无理之处,还望林兄见谅!”
    臧飞龙一口干了,叹出一声,“好酒。”
    李言笑笑,“林兄满意就行。”他顿了顿,又道:“林兄别嫌我多话,只是……二位看起来实在不像兄弟。”
    林冬点头,“因为不是一个娘生的。”
    臧飞龙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可仔细想想……确实不是一个娘生的。
    李言哈哈一笑,摆手,“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看样子林兄家还是大家族?”
    臧飞龙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林冬又抢过话头去了。
    “也不是一个爹生的。”
    “……”
    屋里陷入了尴尬的寂静。李言张了几次口,没找到话来接,不禁有些冒冷汗。
    臧飞龙镇定道:“家大了,就乱。”
    “……”这还真挺乱的,李言盯着桌面默默想。
    臧飞龙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李言也赶紧斟上。他本来想先和两人套套关系,亲近一点再开口说事也比较方便,可哪知道如今反而尴尬了。
    想了想,他送到嘴边的酒杯改了方向,往桌上一放,道:“其实,我叫住二位是有事相求。”
    林冬挑了挑眉,看了臧飞龙一眼。臧飞龙脸上没什么表情,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本就不认识,他们还没笨到扬州人有如此好客的地步,见着一个陌生人就一定要好酒好菜的请着,这人会找上门来,自然是有事的。
    林冬放了筷子,坐得端端正正的看人,李言笑道:“不用紧张,这事其实也不麻烦。”
    不麻烦你会绕这么大个圈子?林冬和臧飞龙心里同时想。
    见臧飞龙也放下酒杯,李言正色道:“二位刚来扬州不久,很多事恐怕还不知情。事实上,扬州这一段时间闹贼,而且还是采花贼。”
    林冬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倒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事。
    臧飞龙心里默默道:他最近是倒了什么霉?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将他和那什么采花贼扯到一起?
    李言见二人不吭声,以为他们不知道,便续道:“这事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发生的,第一个受害人是一家渔夫家的小儿子,才刚满十七,之后连续两天又发生了同样的事,受害人分别是书店老板的儿子和杂货铺的儿子。他们年纪也都是十七岁。虽然衙门立刻开始调查,但因为这事不太能启齿,受害人都说不清楚,而且据说那人蒙了面,也看不到面容。”
    李言也有些尴尬,搔了搔脸,道:“这采花贼专采男花,衙门虽然开始怀疑了一些人,但后来又有证据表示那些人都是清白的。这事就这么悬着了,之后的一个月,几乎每隔五、六天就会有一个受害人出现,最近的一次案子是三天前,一个叫章城的当地人受了害。”
    林冬开口道:“那章城看起来不像十七岁。”
    “是,章城是唯一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他比较特别……有传闻说,他是一个土豪家养的男宠。”
    说到这里,李言诧异,“你见过章城?”
    “今天才见过。”林冬笑了笑,随后将白天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没想到居然发生过这种事。”李言也惊讶了,随后沉思道:“这章城是什么意思?”
    臧飞龙转着酒杯道:“倒不如说说,你要我们做什么?”
    李言嘿嘿一笑,他人长得精神,又显得很阳光,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识,恐怕原本还是林冬会愿意结交的人。
    林冬看着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钱袋来,看那鼓鼓囊囊的样子就知道里面的数量不低。
    “我没其他意思。”李言道:“看二位样子,恐怕手里也不缺这点。我暂时想不出送什么才好,不如之后你们跟我说需要什么,我再送来。”
    臧飞龙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到:“别做这些小动作,说正事。”
    李言点头,“其实我有个认识的人,他年纪也才十七岁,家里怕下一个就选中他,虽然请了很多护卫,但依然觉得不太可靠。我今日也是出来想再看看有没有功夫好一些的人,哪知就碰上你们了……”
    他说着,目光落到臧飞龙身上,“林兄一看就是会功夫的,而且我猜,功夫还不低吧?”
    光是那把大刀,就已经很显眼了。
    臧飞龙一扬下颚,“不是我吹牛,到目前为止,我还从未败过。”
    李言眼睛一亮,“如此便太好了!还请二位一定帮帮我!”
    林冬眨了眨眼,“你认识的人,也是李家的吗?”
    “不,他不姓李,家里也只是普通的商户,只是我们经常来往,熟稔之后就成了朋友。”
    “你对朋友倒挺好的。”林冬笑了笑,随即转头去看臧飞龙,臧飞龙皱着个眉头,显然并不感兴趣。
    “若是抓着他,也能洗脱你的嫌疑。”李言又加了一句。
    这句倒是让臧飞龙眉头动了动,“可万一没选中他呢?”
    “那还请林兄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抓住那人为止。”李言真诚道:“在这期间,你们的一切用度都可由我来负责。”
    臧飞龙哼了一声,“那怎么行?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扬州不过是路过而已。”
    李言有些急,求救般的看向林冬。
    林冬转了转眼珠,“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
    李言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
    “放个饵,把他勾出来如何?”
    臧飞龙捏了捏拳头,“好主意。”
    李言担心道:“可这诱饵……”
    “我去吧。”林冬漫不经心道:“反正我也十七岁。”
    “不行!”回答他的是臧飞龙的惊天怒喝。
    作者有话要说:唔,欠三章了,咱一定会找时间补上55555
    ☆、第二十七章 温柔的触摸
    臧飞龙的怒斥只换来林冬一个轻飘飘的疑惑眼神。
    “为什么?”
    “还需要问吗?”臧飞龙一把掐住林冬脸颊,一边往外拉一边道:“凭什么要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林冬被拉的咧着嘴,说话含糊不清,“我有原因的……疼疼疼……”
    臧飞龙松开手,看林冬脸颊泛起红晕,撇嘴道:“什么原因都不行。”
    “不是有你吗?”林冬道:“你难道保护不了我?”
    “谁说的?”臧飞龙立刻拍桌,“他只要敢到我面前来!”
    林冬勾了勾嘴角,“那不就行了?”
    臧飞龙张了张嘴,随即挠头,“但是……”
    李言赶紧插嘴道:“两位不用担心,我一定设法保护小林公子安全。”
    你保证个屁。
    臧飞龙白了他一眼,能保证还来让他们帮忙?
    李言也尴尬,苦笑道:“那个……我的意思是,我一定配合林兄,派人在暗处看住令弟。”
    臧飞龙又看林冬,见他吃得正欢,显然没有担心的意思。若是自己吞吞吐吐,倒显得他不大方。
    既然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他还瞎操心个啥?
    这么一合计,臧飞龙端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一杯,一口干了,豪迈道:“抓就抓,谁怕谁啊。”
    ……
    说是这么说,却不知道去哪儿抓人,又去哪儿钓人。
    三人从酒楼出来,林冬打了个哈欠,慢吞吞道:“今儿个先这样吧,明天再说。”
    李言道:“那二位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不要客气,只管差人来告诉我。”说着,轻轻一扬下颚,身后一个随从自动自发地跟去了林冬身边。
    林冬看了那人一眼,想了想,“你,不能进客栈。”
    “啊?”那人茫然,李言也不解,“这是何意啊?”
    林冬不答,只道:“你就等在外面,若是听到什么动静,就进来帮忙。”
    什么动静?那人更茫然了。
    李言和臧飞龙面面相觑,臧飞龙敏感道:“客栈会出事吗?”
    “以防万一而已。”林冬说的随便,转身就走,还挥手道:“大哥,走吧走吧,回去和小掌柜聊天。”
    “小掌柜?”臧飞龙跟李言告辞,几步追上去,狐疑道:“谁?今天那个年轻男人?”
    “是啊,他是掌柜儿子嘛,小掌柜。”林冬笑的单纯。
    臧飞龙不快道:“跟他有什么好聊的?”
    “聊的多了去了啊,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林冬眨眨眼,“看他样子,还挺喜欢画画的。”
    “画得又不好看。”臧飞龙拿鼻子哼气,“掌柜的不是说了吗,卖不出去。”
    “画功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心。”林冬意味深长道:“人家说相由心生,书画也是一样。见字如见人,见画也如见人。”
    臧飞龙想了半天,其实他对那副画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林冬说起时,他稍微瞄了那么一眼。
    大抵就是一副山水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神叨叨的。”臧飞龙放弃回忆,总结定论。
    林冬笑起来,两人很快回了客栈,大堂里坐着吃夜宵、喝酒的人,三三两两的,显得冷清。
    外头夜市渐渐打烊了,打更的更夫哼着曲子从门口过去。
    客栈前头的灯笼换了灯芯又挂上去,前头大门也关上了。店里小二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将椅子搬上空桌。
    年轻男人在柜台后算账,看见林冬回来,目光在他身上溜了一圈,移了开去。
    “客栈什么时候打烊啊?”林冬倒是跟他聊上了。
    男人道:“算完这些账就完了。”
    “哦,白天是你爹,傍晚开始是你。你白天做什么啊?”
    男人道:“在码头帮人算货。”
    “那很忙吧?”林冬眨眨眼,“是官府的?”
    “私人的。”男人似乎不耐,抬起头来,见臧飞龙看了自己一眼,转身上楼去了。他顿了顿,眸光微闪,脸上一瞬收起不耐,看向林冬时甚至带了微微笑意,“小公子对这些事很感兴趣?”
    “我以前没见过这么多人啊。”林冬道:“还有这些大船,你多说些,我也好听听。”
    “说也可以。”男人停了算盘,放下笔,双手撑在柜台前微微低头。
    他的鼻尖几乎碰到林冬鼻尖,声音幽幽道:“不如你今晚来我屋,我慢慢讲给你听。”
    “那也行啊。”林冬满口答应了,还道:“你住哪儿?”
    “就在客栈后头。”男人笑了笑,似乎不经意地问道:“小公子看起来年纪不大,有十六了吗?”
    “十七啦。”林冬得意扬了扬下颚,“我看起来比较年轻。”
    男人笑起来,笑得欢畅,笑得开心,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睁大着一双眼睛,音调甚至微微提高:“还真是年轻,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听说你还是个举人?”
    “不过会读书而已,证明不了什么。”林冬又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我先上楼了,晚点来找你。”
    男人慢慢收起笑容,变为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道:“好。”
    等林冬上了楼,刚进门,被人拦住了。
    臧飞龙脸色阴晴不定,“就是他?”
    林冬露出一些诧异来,抬头看着男人,“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表现太不正常了。”臧飞龙随口道。
    但其实,他上楼之后就一直站在柱子后头偷看两人聊天。起先还奇怪林冬为何突然和一个陌生人关系这么好,可随后他就敏锐的察觉了不对劲。
    那男人看林冬的眼神,简直像在看猎物。那赤果的欲望,从浑身散发出来,只有林冬那么傻才感觉不到!
    莫名的,臧飞龙突然很手痒,想直接挖了那人的眼珠子。
    而再联系林冬提到画画的事,很容易就顿悟了。他们却是才得罪了一人,如果那也能算是“得罪”的话,就是林冬随口跟掌柜提了提那幅画的意见。
    臧飞龙忍不住骂道:“这人是什么心理?一个大男人居然受不住了别人的建议?”
    林冬无辜道:“你就能接受了?”
    臧飞龙抱起胳膊,“当然!”
    林冬瞬时扬起可爱的小脸,“那把我赶下山是怎么个意思?”
    臧飞龙:“……”
    原来这家伙很记仇的。嗯。
    “你准备怎么办?”臧飞龙微微侧身,林冬绕过他走到桌边坐了。
    “他约我晚上去他房间。”
    臧飞龙倒抽一口气,“你答应了?”
    “当然。”林冬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不是要抓他吗?”
    臧飞龙咬牙切齿,“你就这么把自己往虎口里扔?”他脑子里究竟装的什么?
    林冬道:“你会保护我吧?”
    臧飞龙刚想骂人,对上林冬的双眸,却是一愣。小孩脸上一点玩笑神情也没有,那双眸子直直看着自己,一脸认真。
    涌到嘴边的抱怨莫名其妙消失了,开口,却是一声叹息。
    “其实这事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根本没必要管。”臧飞龙坐下来,慢慢道:“我们只是过路。”
    “但既然知道了,也知道凶手是谁了,就不能不管。”林冬慢慢道:“那些被伤害的少年都是无辜的。”
    他补充道:“他们只有十七岁。”
    臧飞龙盯着地板看了半响,才道:“你自己小心点,别他给你什么都吃。他也许会下药。”
    林冬笑了起来,这个笑容臧飞龙并没有仔细看,所以他没发现,林冬笑得十分温柔。
    等到客栈大堂黑了下来,客人都纷纷回房休息了。
    最后一个小二也打着哈欠去侧门的房间休息了,林冬推开窗,这里刚好能看见后院的天井。那里的屋子亮着灯。
    林冬往外走,想了想,又把外衫拖了,头发解下来。
    臧飞龙看着他,“你在干嘛?”
    “速战速决。”林冬小脸上闪着兴奋的光,两只手握成全,还给自己鼓劲,“飞龙哥!我要上战场了!”
    臧飞龙嘴角抽了抽,叹口气,过去给他理了理衣领子。
    林冬抬起头来,月光刚好照在他一侧脸上。小孩黑发散下来,软软顺顺的,和他的人一样。平日挽成发髻用白布套着,看起来精神干净,现在竟然透出一点温润来,衬着那双大眼红唇,灵秀又可爱。
    臧飞龙看着看着,居然发起呆来。手指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下触上那双唇,缓缓摩挲。
    林冬的脸一下红了,往后退了退,抹嘴道:“有东西?”
    臧飞龙一下回神,收回手,“没……啊,不是,有,我给你擦掉了。”
    “谢谢。”林冬笑了笑,脸上红晕却未褪。他往门外走,道:“我走咯?”
    臧飞龙点头,“嗯,有我呢,不怕。”
    林冬一愣,却是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听着那脚步声慢慢远去,隔了会儿,小孩身影出现在下面房门口。
    屋里灯火闪了闪,有人来开门,影子投影在纸窗上。
    小孩对着人笑起来,随后进了门里。当门关上时,臧飞龙躬身从窗子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抱歉抱歉tut
    最近更文都不太固定,隔壁鼠猫同人在赶大结局,所以有点兼顾不上。等过几天俺回家了,就能固定更新了。大家包涵包涵~~=3=么么哒!
    ☆、第二十八章 作孽不可活
    男人的神情隐藏在烛火之下显得晦涩不明,林冬似乎全无察觉,自动自发的在桌边坐了,男人跟上来,给他倒了杯茶。
    “还没问过你叫什么。”林冬道:“我姓林。”
    “林公子叫我竹韧就行了。”
    “这是表字?”
    “是。”竹韧道:“以前念书时老师取的,取意君子如竹,又取坚韧之意。不知林公子有无表字?”
    林冬双手捧茶,晃着脚道:“我没入过学馆,家里也不懂这些,所以没有表字。”
    男人点点头,又露出一脸敬佩来:“这么说来林公子全是靠自己才有了今日成就,真是了不起啊。”
    “有什么了不起的?”林冬撇嘴道:“若真了不起,此刻便该在京城做大官,而不是在这里游手好闲。”
    男子轻笑了几声,又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啜饮一口,目光从杯沿上方溜到林冬脸上,转了一圈,又落到一截雪白脖颈处。
    早就趴在房顶上窥探的臧飞龙差点一个没忍住就飞踹下去了,他牙齿咬得咯咯响,心里道:这男人简直是个变态,若是对少女如此便也罢了,怎的对着个男子还如此……
    想到这里,他又突然惊醒自己之前似乎也有点怪异感觉。
    ……难道自己也是个变态!
    林冬当然不知道屋顶上某人的内心波动正如惊涛骇浪不可收拾,他见竹韧将茶喝了下去,于是也慢吞吞抿了一小口。
    竹韧的眼色却是厉害,立即道:“这茶可是不合你胃口?”
    “没……”林冬摇摇头,“只是不渴。”
    竹韧便笑起来,又从身后柜子上头拿下几个果盘来,里头装着小零嘴。
    “我听店里伙计说起,林公子喜欢吃小吃。这些都是我扬州特色,不算你钱,尽管尝。”
    臧飞龙在屋顶上就吊起一颗心来,心里直道:林冬你敢吃!你敢!你敢?!
    他真的敢。
    小孩面上带出喜色,毫不犹豫伸手拿了一盘点心,端到自己面前吃起来。
    竹韧笑得越发温和了,“林公子来扬州是为了什么?”
    “游历山川,顺便找点东西。”
    “找什么东西?”
    “神厨秘籍,不知你听过没有?”
    林冬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那头竹韧居然点头,道:“听说过,听说杭州有个名厨,手里就有这本秘籍。”
    “真的?!”林冬一下高兴起来,手里的点心往盘子里一丢,冲过去问道:“那人是谁?住在哪里?”
    竹韧眼珠子一转,“你想做厨子?”
    “我只是对秘籍很好奇。”林冬捏捏手指,眼睛里闪闪发光,“你就告诉我吧!”
    竹韧微微往前靠拢了一点,两人呼吸近在咫尺,就听他幽幽道:“告诉你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条件?”林冬一愣,“要钱?”
    “不,不要钱。”竹韧伸手搭在林冬肩膀上,拇指轻轻按捏,显得十分暧昧。
    林冬看了一眼他的手,不解道:“那条件是……?”
    竹韧先问了一句,“那跟在你身边的大块头是何人?”
    “他是家兄。”林冬还很认真地给予了他们的临时背景,“没有血缘关系的。”
    竹韧道:“结拜的?”
    “不,亲的。”
    “……”这是个什么混乱关系?但竹韧显然不想细想下去了,他另一只手轻轻搂住了林冬腰身,微笑道:“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林冬啊了一声,小脸瞬间红了起来。
    臧飞龙在上头看得仔细,脸瞬间就黑下去了。什么人啊?!被人说一句喜欢就要脸红成这样子?
    竹韧还在道:“你若是愿意跟了我,我就告诉你秘籍在谁手里。”
    林冬还会讨价还价,“那我怎么知道你说真的假的?”
    竹韧诶了一声,“你若是跟了我,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需要骗你吗?”
    林冬眼珠子一转,一脸‘啊,原来如此’的样子,臧飞龙在上头看得直想揍人。
    竹韧见他没什么异议,便慢慢贴近身体过去,笑着道:“想好了吗?”
    林冬吞吞吐吐,脚步慢慢往后退了一步,“我觉得……”
    屋顶上突然有了动静,咔哒一声。竹韧动作一顿,疑惑地抬头,“什么声音?”
    林冬却是放下心来,脸上还红扑扑地,道:“也许是猫?”
    竹韧垂眸看他,眉眼虽弯起来像在笑,但那表情却无论如何与善意扯不上任何关系。
    “说起猫,最近客栈里新来的小猫总是不太近人情。”
    林冬微微提高音调,“为什么?”
    “也许是分不清自己和别人的区别吧?太自负骄傲可是很不对的。”竹韧说着,一把捞起了林冬的膝盖窝,将人直接往床上抱去。
    林冬脸上终于露出一瞬惊慌来,手指下意识抓住了男人衣襟,道:“你干什么?!”
    “做我的人啊。”竹韧笑容微敛,冷冷看着他,“刚才不是说好了?”
    “我没答应,放开我!”林冬有些着急,眼眸往屋顶上看去,可是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臧飞龙在干什么?他只是突然多了个心眼,踩着轻功飞去了客栈外,对蹲在门外无聊的侍从道:“有凶手消息了,你马上去通知官府过来!”
    那侍从一个激灵,“这么快?!”
    “你赶紧去!误了事我摘了你脑袋!”臧飞龙恶狠狠抛下一句,顿时又飞了回去。
    那侍从也不敢多待,赶紧转身就跑进了夜色之中。
    等臧飞龙再回来时,屋里已经闹腾开了。
    他落在屋门前,伸手在窗纸上戳了个洞,眼睛刚移过去就觉气血翻腾。
    林冬正被压在床上,衣服被扯开了,腰带随手丢在床沿边。竹韧一只膝盖挤进了小孩双腿间,一边磨蹭着,一边道:“这不是有反应了吗?嗯?”
    林冬脸红的有些不正常,想努力平复呼吸却只是越来越急促。他想往后退,却被男人压住了肩膀,另一只手灵活的抚上了赤果的胸膛,寻到那一点粉嫩,不客气的揉捏起来。
    “唔……”林冬身子一颤,眼光慌张地四下望,那表情显然是想找谁,却被竹韧误会了。
    “这院子一向是我单独住的,你就算叫出声也没人听得到。”
    臧飞龙此时反倒不急了,他抱起手臂站在窗外,心里道:让你乱吃东西,让你不动脑子,让你要把自己往危险里送,这回就让你受点教训。
    林冬等了半天没见臧飞龙出现,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
    他脸上浮出了怒气,但这样子看来却更有味道。他伸手想推开竹韧,却被对方轻轻松松仰头避开了。
    “这么点个子,我连药都不用给你下。”竹韧啧啧几声,手指抚在小孩脸上,突然用力一揪。
    “!”林冬硬是忍住了没叫痛。
    软嫩的脸蛋上立刻就浮现出通红的指印,竹韧脸上显出狂热的光,一边恶狠狠道:“你以为就你懂画吗?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来指教我?!”
    “你懂我要画的是什么吗?你懂我吗?啊?”
    竹韧对看别人痛苦十分着迷,他松开林冬的脸,又揪上了他胸口的柔嫩。
    “……疼!”这回林冬没能忍住,轻叫出声。
    可他一叫,竹韧反而更愉快了。手指捏着那软软的触感,享受着,无情拉扯着,只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他低下头,狠狠在小孩锁骨处咬了一口。几乎咬出血来,牙印深深嵌了进去。
    林冬眼眶红了,手指揪在男人头发上,无意识地狠狠拉扯,想将他拉起来,可这般振动却让男人更加兴奋。
    “你没吃饭吗?!”男人一耳光闪了过去,打得林冬整个脑袋偏到了一边,“这点小猫力气……哦,我忘记了,你被下了药,没力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邕恕―
    身后的窗子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撞破了,整个窗框都一起落了下来。
    男人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整个脑袋被人抓着提了起来。
    脖子似乎要被巨大的力气拉扯断了,脚尖挨不着地。
    “谁、谁?!”
    臧飞龙一脸戾气,另一只手上的龙啸在手心转了个圈,直直比上了男人腰身。
    “畜生!老子一刀斩了你!”
    冰冷的刀身划破衣服,清楚地挨上皮肤,冰凉蚀骨,随即疼痛逐渐放大,男人知道自己流血了。
    “你你你你你,什么人!”他嘶哑着嗓音,音调变调,在死亡靠近的瞬间,所有人的反应都是一样的。
    臧飞龙根本不搭理他,他看向床上慢吞吞坐起来的人。小孩拉上衣衫一边去摸腰带,左侧的脸通红,锁骨上的牙印清晰异常。
    臧飞龙牙齿都要咬碎了,他不过想给小孩一点教训,哪里知道这家伙不仅是个色胚,居然还有欺负人的恶心癖好!
    可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冲进去,林冬也不用受这个苦了……臧飞龙心里有些慌,因为小孩的眼神一直没和自己对视。
    “别杀他,交给官府处理。”林冬淡淡说着,从床上下来。
    臧飞龙心里气不过,将男人往地上一丢,揍到他发不出声音来了才肯罢休。
    再看竹韧,什么君子如竹?此时已被揍成了猪头,眼眶发青,嘴角流血,掉了几颗牙,两侧的脸通通肿了起来。
    男人趴在地上,目光已经呆滞了,臧飞龙又踹了他一脚,那头官府的人也赶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咱回家啦~~更新能恢复了,么么各位!今天双更,欠的章节咱要开始补啦~第一更!
    ☆、第二十九章 哄劝不容易
    竹韧被抓走的时候,客栈掌柜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料想是早就歇下了,一手系着腰带,踩着鞋子跌跌撞撞地奔出来。
    “官爷!官爷!”他一眼看到儿子,瞪大了眼惊叫:“这是怎么回事?官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衙差便是之前抓臧飞龙那一个,这回人赃并获,他也算是能交差了。表情一派的轻松,甚至有些得意,仿佛这人是他们好不容易抓到的似的。
    他往前推了推跟在后头的林冬,道:“你看看,这是误会吗?”
    那掌柜年纪大了,眼神儿也不太好,拿这灯油往前杵了杵,一看清林冬身上的伤痕,陡然失了声音。
    好半响,他的手抖了起来,一个劲念叨:“不,不会的,一定是误会……”
    林冬看着他浑浊的眼睛,耳鬓的白发,眼角皱纹似乎突然增多了不少。
    他觉得有些心酸,见掌柜地转过灯油去看男人,“儿啊,你……你……”
    男人却并不看他,只是扬着下颚,面无表情。他眼皮被揍得肿了起来,看起来像一直闭着眼睛。
    “你为什么……为什么啊……”
    衙差不耐烦道:“想知道为什么,来公堂上听吧。”他说着推了男人一把,让他往前走,语气不含鄙视,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第二天一早,知府衙门口就围了许多人,好些人议论纷纷。
    这个说:“我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茬,听之前码头的人说,他心气高的嘞,啧啧……”
    那个说:“我也觉得他眼神一直古古怪怪,你是没瞧见,之前他看书摊老板的小儿子,那模样可吓人了。”
    也有人说:“怎么会这样呢?好歹是个读书人,他爹老来得子,又不曾亏待他……”
    什么话都有,有疑惑的,有鄙夷的。臧飞龙抱着手臂站在门口不耐烦,他没能进门去,只有林冬被带进去了。
    远远地听到有人在身后喊:“林兄!”
    臧飞龙还兀自在沉思,那人又喊了好几声,旁边有人回头看了看,伸手拍臧飞龙手臂。
    “小伙子,那人叫你。”
    “啊?”臧飞龙茫然回头,见李言正在人群外挥手。
    “林兄!”
    臧飞龙这才想起来,自己暂时姓“林”来着。
    他脸色不好看地走过去,道:“什么事?”
    “我听到消息,令弟受了伤?”李言果然很会做人,一边说着,另一边侍从就捧了个木盒子过来。臧飞龙伸手打开,里头全是伤药。
    李言又担心道:“令弟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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