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认得那条领带,自己找了很久,花重金买下来送给梁松阳。陆洋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梁松阳的手机,在陆洋身后的床上,还背对镜头躺着一个人。
    明明是一个难得的晴天,行走在灿烂的阳光下,程一山却通体生寒。不断重复的告诉自己,恋爱是一件小事,分手也是。速食恋爱大行其道的时代下,没有什么感情能够经久不衰,自己错就错在看不清自己的定位。
    都说感情最美好的时期,是双方互相试探的暧昧期,郎有情妾有意却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窗户纸,透过这层纸去看对方,似乎一举一动都是饱含挑逗的暗示,对方时刻都占据着心脏最重要的位置。
    可当两人朝夕相处后,曾经看不到的或者忽略的问题就会一个个的冒出来,就像是打地鼠一样,永远也猜不到下一个地鼠从哪个洞里钻出来。
    陆洋再怎么作死,程一山都可以无视他,但他受不了梁松阳无动于衷,盲目的把信任给了别人。因为他们这样的态度,似乎营造出了一种程一山极为厌恶的感觉,那就是在这段乱七八糟的关系里,自己似乎扮演了一个第三者一样的人物,他讨厌这样。
    现在的梁松阳和程忠那个老混蛋有什么区别,若无其事的欺骗了别人的感情后,回到衣香鬓影的世界,和他的妻子弹冠相庆。而自己老妈,明明想好好的谈个恋爱,最后却被冠上了分裂家庭的恶名,谁多看了她一眼。
    梁松阳开着车子从后面追上来,行驶到程一山身边时慢慢的降下来速度,打开车窗看着程一山:“你去哪儿?我送你去吧。”
    程一山一直没有看他,只自顾自的沿着马路走着,梁松阳也就驱车慢慢跟着,一边嗦个没完:“你再闹什么脾气?能不能爷们点儿。我对他,我对他那只是……”梁松阳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合适的措辞,最后说:“我对他真的只是愧疚而已,我以为我害死他了。”
    “而且陆洋他现在也有男朋友了,他有他自己的新生活,我不想也不会去打扰他。”梁松阳似乎是词穷了,又猛地灵光一现说:“我知道你在生什么气,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我发誓。”
    程一山一边玩手机一边走着,梁松阳也沉默的跟着。两人走到转弯处的时候,程一山弯腰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车子朝着家的方向行驶了出去。
    上车之后,程一山拍了拍梁松阳的肩膀,把自己的手机屏幕对准了梁松阳。
    等梁松阳看清楚照片上的人之后,猛地愣住了,可说出口的话却出乎程一山的意料,梁松阳把自己的手机也拿了出来,调出一张一模一样的照片给程一山看,并且问他:“你怎么也有这张照片?”
    程一山没有回答,反问道:“怎么你的领带会在他哪里?”
    “这不是我的。”梁松阳想也没想的说:“他有一次看到了那条领带说喜欢,发誓要找到一根一模一样的,这不就给他找着了还发照片给我炫耀呢。”说着又指了指照片里露出后背的男人:“这个应该就是他的新男朋友。”
    程一山盯着梁松阳的侧脸看了很久,最终只打出了一句话:“如果你跟陆洋断不了,我们就分手。”说完之后疲惫的闭上眼睡了。
    梁松阳松了一口气,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那你以后也要跟性翟的断干净,那不是个好东西,净等着分裂别人感情。”
    自从程一山不能说话以来,两个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交流了,不管是语言上的还是肢体上的。梁松阳得到了这个认知之后,非常的后悔,很想借着这个机会跟程一山好好的谈一谈,哪怕他开不了口。
    结果到家之后,程一山就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客厅里,让梁松阳坐过去,然后自己把画架搬了过来:“我再给你画一幅肖像。”
    以前程一山也很喜欢给自己画肖像,有凌乱的草图,也有工笔画,可这次却是最认真的一次。梁松阳不知道这是什么信号,胸膛里心如擂。
    梁松阳忍不住问他:“行了吗?”
    程一山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梁松阳揉着肩膀走过去看,这一次程一山画的前所未有的认真,各种色块涂涂抹抹却一笔一划内都充满了神韵。
    梁松阳看到画面里看到他自己,穿着很厚重的大衣,嘴角的微笑甜蜜又自然,在长方形的构图里,梁松阳只占了右半边,背后是巨大而美丽的伦敦眼。程一山打字解释给他听:“相机到底比不过画笔,因为画家可以捏造一切。”
    梁松阳指着画上空白着的左半边问他:“这个地方是你吗?”
    “你猜猜。”程一山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去继续完成自己的创作。
    这一坐下,就是四个多小时,梁松阳觉得很奇怪,又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有必要这样争分夺秒吗?但是想到程一山对他自己工作得重视程度,梁松阳还是没有多说话,只笑着说了一句:“等我安排个时间带你去吧。”
    程一山露出了个笑脸,朝梁松阳勾了勾手指,在梁松阳弯下腰之后侧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梁松阳下午又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出门去了。等到梁松阳的背景完全消失了之后,在画架面前坐的笔挺的程一山也没有回头,一笔一划的描绘出一个有着温暖颜色的女生。
    程一山知道自己是在画程依依,可是这个人物的灵魂却是自己,因为再也没有人会这么专注的看着梁松阳了,也没人能像自己这样对他这么好。
    有多爱一个人,看眼神就知道。
    第 30 章
    久坐使他的肩膀酸痛难忍,程一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找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端着热气腾腾的白开水站在客厅里,环视着这个家,然后拿了一张《猫眼看世界》的废稿,把空白的背面朝上放在桌子上,下笔写道:“上个月我受了点小刺激,因为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再之后,我就不能说话了,没有任何病症,不想咳嗽,不想喝水,就是平白无故的不能说话了。而后的时间里,我差不多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再累都睡不着,不管我怎样用力的闭上眼睛,脑子都无比的清晰。然后我想了很多,让人逼成这样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多提这件事。下面我要说的事情,你可能不相信,但是很重要。”
    笔尖游走在纸上,留下一行行娟秀的字迹,程一山并不是要跟梁松阳说什么惊天大秘密,只是想把自己眼睛看到的陆洋呈现给他看。
    刚才程仲明发来短信说,他已经亲自去找程依依见面了。程一山早就知道程仲明不是一个利索的人,追问之下得知梁松阳的妈妈好像怀疑什么了,找人在查自己……
    “你别担心!我这次带了女人一起去,就装成是出去玩,我会亲自去见她然后把人带回来的。”程仲明连连安慰之后又迟疑的问:“你那边没问题吧?”
    程一山愣了一下,自己和梁松阳算是没问题吗?如果算是的话,那也是没有答案的无解之题了。
    另一边梁松阳出了门,赶到约定好的地点,陆洋已经在等着了,见到他出现,忙站起来迎接他。
    梁松阳随意的坐了下来,陆洋递过来一个纸袋交给梁松阳,一边说:“不负所托,已经修好了。”
    “是吗?”梁松阳很少露出惊喜的神色来,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发现真的看不出什么破绽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陆洋笑着说:“这领带是谁送的,你这么宝贝它?”
    梁松阳一边把领带叠起来,一边说:“还能是谁,就家里那位呗。那祖宗不经常送人礼物,一送就必定是找了很久,给他知道他千挑万选的领带给烟头烫了,指不定多生气呢。又不知道他在哪儿弄的,想买条一样的糊弄都不成。”
    “看你现在过的这么幸福,我都有点儿羡慕了。”陆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梁松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你男朋友对你不好?”
    “没你好。”陆洋猛地朝后靠在了椅背上,一副日子没救了的样子。
    梁松阳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认真的看着陆洋说:“小陆,你也看见了,一山他爱吃醋,事到如今我再指望让他跟你和平相处那我就太天真了点儿,所以你以后可别再说这种话了。他醋起来可要死一个两个的,你脑门才刚好,可别再挂彩了啊。”
    陆洋还是没个正形,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开个玩笑嘛。”
    梁松阳恍若未闻,又像是猛地想起来什么似的,随意的问陆洋:“你修好试戴的照片,怎么一山也有?”
    “是吗?”陆洋眼皮都没抬,正专心致志的看自己的手机,闻言回答道:“你俩手机号挨在一起,不小心发错了。”说完又抬起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梁松阳:“怎么了,他又吃醋了?我还没见过男人能醋成这样的呢。”
    梁松阳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洋又说:“松阳,说实话我早就想问你了,你该不会是个双性恋吧?我可先声明啊,我没其他的意思,就纯粹好奇。我吧,我觉得吧,程一山就跟个女的没差别啊,你是不是……”
    “够了!”梁松阳愤然打断了陆洋的话:“我不想再听到这类话。”
    陆洋也不生气,仍旧笑眯眯的说:“好好好,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晚上梁松阳回来后,兴致勃勃的想要去看那幅画怎么样了,结果却看见程一山用布把它遮了起来,还死活不让自己看。梁松阳有点儿扫兴,但也没说什么,紧接着小心翼翼的问程一山要不要从客房搬出来。
    程一山指了指卧室,梁松阳进去一看,发现程一山已经搬好了。
    说是搬,其实也没什么东西,程一山来来回回的行李都很少,据他自己说,是因为搬家搬出了心理暗示,不管到哪儿都有种住不长的感觉。然后就会潜意识的缩减自己的东西。当时梁松阳听了有些心疼,曾经暗想以后再不让他这样。
    梁松阳宽大的手掌覆盖在程一山突出的肋骨上,程一山无言的把他的手拍了回去,表示自己累了。梁松阳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再说做了你又发不出声音,那多没意思。”
    程一山踹了他一脚,人才老实的翻过身去睡了,也许他是真的累了,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当身处的空间全黑暗的时候,不管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都是一片漆黑,耳边充斥着的只有梁松阳的呼吸声。程一山没有一丝睡意,等梁松阳睡熟了之后悄悄的走了出去,继续完成白天的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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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故发生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程一山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他正在给这幅画做收尾工作,以往自己完成一副作品的时候是最轻松的时候,可是这一次却心事重重。
    梁松阳的妈妈亲自跟着程仲明去了伦敦,现在程仲明压根不敢让程依依露面,又想不出个万全的办法来,程一山只能想办法制造出是梁松阳夫妇俩去伦敦的假象出来。
    门哐的一声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推开,厚重的防盗门狠狠地砸在了墙上,又反弹了回来,梁松阳像是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一样暴怒,双目血红,皮鞋重重的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声音。
    正在画房的程一山惊疑不定的随手拿了一个高尔夫球杆走到画室门口,一只手刚旋开门把手打开门,就看见梁松阳猛地推门进来,向后踹了一脚把门踢上。
    程一山跟着力道踉跄的后退了两步,想问梁松阳干什么,却丁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梁松阳一手紧紧的攥住程一山的衣领,将人怼在了墙上,力道大的仿佛能把人的骨头捏碎了。
    程一山被这种骇人的样子吓到,两只手去掰梁松阳总着自己脖子的手,谁知道这个动作却仿佛是火上浇油一样引爆了梁松阳。
    梁松阳总住程一山的两只手腕扣在墙上,两只眼睛迸发出狠辣的光芒,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呼吸都是颤抖的,最后硬是压抑住了怒火,咬牙切齿的问程一山:“你在三亚跟翟成觉那孙子玩的挺爽的啊!?”
    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急的,程一山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沁出了一层汗珠,怎么怒吼就是发布出一点儿声音,急的两只眼睛通红,眼眶里充盈着生理性的泪水。
    梁松阳把抓在手里的文件夹摔到了地上,由于用力过猛,里面夹着的东西散了一地。程一山侧头看了一眼,就看到照片上的自己和翟成觉,是在玩岸潜的时候,翟成觉拉着自己讲仪器的用法。
    一看见这个,程一山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炸了一样,在心里快速的盘算着这照片会是谁拍的,转瞬间瞥见了梁松阳阴沉的观察着自己的表情,程一山更是吓的头皮发麻,猛地摇头挣扎,想挣脱出来找到手机,再跟梁松阳解释清楚。
    “怪不得不让我过去。”梁松阳看程一山的表情,就知道照片上的事儿是真的了,原本心里还存着的一丝侥幸也瞬间消失。引以为傲的理智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左手下意识的攥紧了程一山的脖子,发狠的看着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你自己跟这孙子不清不楚的,反倒是揪着陆洋不放,我要是真跟他有点儿什么,那也就算了,可关键我们没有啊!纯粹是当了婊子还立牌……”
    程一山听见“婊子”这个词时,瞳孔都缩紧了,抬起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正踢在梁松阳膝盖上,把梁松阳踹开。自己刚站直了身子,梁松阳再度挡了过来,程一山一个矮身从梁松阳胳膊下钻了过去,两步跑到门口,双手握住了门把手旋开,刚拉开了一条缝又猛地被阖上。
    梁松阳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反剪着程一山的胳膊把人摁在门板上,凑近了程一山的耳朵:“跑什么?嗯?不让我碰你是不是?”
    梁松阳说着,一边扒程一山的裤子,他的声音温柔似水,可吐出的话却字字如刀,刀刀见血:“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合法妻子,总仗着我宠你就作践。你为谁守身如玉呢?这么久都不让我动你一指头,是不是也该履行下你的义务了,嗯?”
    处于劣势的程一山不安的挣扎着,身体紧紧的贴在门板上,没有一丝缝隙,甚至连正对着门都做不到,只能侧脸挨着门板。
    梁松阳一低头就看见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感觉像个讽刺似的,不耐烦的扯了下来总着程一山的手腕绕了两圈绑了起来,一把连着内裤把裤子扒了下来,用力分开臀部沿着臀缝把手指插了进去搅合了两下,一只手把自己撸硬了就强硬的挤了进去。滚烫紧致的内壁立刻把梁松阳的那东西紧紧的包裹了起来,梁松阳低头看着两人相结合的地方,看着自己进进出出,内心却无比的痛苦。
    梁松阳在性爱上一向不喜欢玩什么花样,从来都是闷头苦干,床上见真章。反倒是程一山在下面一直唧唧歪歪的说话,各种话都说,脏话淫话情话,毫不遮拦的说出来,能让人面红耳赤,心情紧绷又愉悦。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曾经那么契合的两个人却变成了现在这样呢。明知道程一山现在发不出任何声音,却忍不住恶劣的顶弄他,想让他给出一点回应。
    目光落在了程一山的手腕上,自己亲手给他戴上去的手镯还忠实的将人牢牢的锁着,可是有什么东西能把人的心也锁住呢。
    “你是我的。”梁松阳低低的喃呢出生,一如亲密无间的恋人,一只手伸到前面抓住程一山毫无反应的性器上下撸动起来,不断的在程一山的耳边重复着:“你永远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程一山闭上眼睛,额头上一滴冷汗滑落到眼角,又流过脸颊,宛若一滴伤心人的泪。程一山心想:我是一个逗比啊。逗比是不可以哭的。
    等梁松阳反应过来的时候,程一山已经昏过去了,满脸都是水,梁松阳不知道他是哭成这样,还是流汗流成这样,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不会好了。
    梁松阳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从地上找到自己的手机,刚拿起来脱手又掉了,梁松阳眼疾手快的接住,也不敢给常用医生打电话,想来想去,最后给彭宇去了个电话。
    彭宇正在床上卖力耕耘,听到手机响准备去接,身下的男人抢先把他的手机抓到手里压在了枕头下面,双手揽住彭宇:“好哥,快,顶死我。”
    “妖精。”彭宇抬手再陆洋脸上拍了一下,更加卖力的顶弄起来,陆洋的手抠在彭宇赤裸的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结果枕下的手机却响的没完没了起来,彭宇不得不草草的射了,掏出手机看是梁松阳:“怎么了啊哥?这么大晚上的,我差点让你给整萎了……”
    “闭嘴!”梁松阳色厉内荏的吼了一句:“你快来我这里,带点儿药来,估计要输液。”
    彭宇也严肃起来,抽身站起身,一边穿衣服用肩膀夹着手机说:“怎么个情况啊?你跟我说清楚,严重了还得去请专业的。”
    梁松阳疲惫的说:“你先来应急处理下,等天亮了再找专业的来。”
    彭宇挂了电话,陆洋猛地躺倒在床上,嘴里嘟囔着:“拔盼耷椋操完就扔……”
    “乖一点。”彭宇一条腿跪在床上,手摁在陆洋的脸旁边,另外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蛋:“朋友找我有急事啊,下回!下回哥哥一定操的你起不来床行不行?”
    陆洋拿脸蛋在彭宇的掌心里蹭了蹭:“什么事儿啊,这大晚上的,喊你去杀人越货可不要去啊。”
    彭宇随意的答应了一声,拿上车钥匙走了。来的路上,彭宇就想到了可能是梁松阳把程一山做趴了,但是真正见了之后还是有点儿意料之外,递了根烟给梁松阳:“哥,我得看看他后边儿……”
    梁松阳站起来走到床边:“你说我做就行了。”
    彭宇就没看过这么苦逼的病,别别扭扭的指挥着梁松阳把人紧急处理了一下,又贴退烧贴,捏着嘴巴灌了药下去。跟梁松阳俩人对头坐在客厅里,闷头抽烟,彭宇磕了下烟灰,有些不理解的说:“真不是我说你,没事儿搞这么激烈干什么?”
    梁松阳没有回答,靠在沙发背上,喷出了一口烟气,忽然问:“最近忙什麽呢?”
    “玩男人呗。”彭宇刚想笑,猛地想起来屋里还横着一位,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巧妙地转移了个话题道:“可别说啊,这回真叫我逮住一个尤物。”
    梁松阳抽了一口烟,没有说话。
    第 31 章
    程一山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天花板上的灯,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了一会儿,脑子里快速的之前的事情,简直有些难以置信的闭上了眼睛。
    自己的心脏就像是一个玻璃杯,被人从楼顶上毫不留恋的摔了下来,砸的稀碎,玻璃渣崩的到处都是,剩下一个手柄好好的,在地上弹跳了两下也不动弹了。
    程一山住的是一个私人的疗养院,医护的服务态度都很好,最重要的是,不管是护士还是医生,都从来不多问。这让程一山没有那么尴尬了,在床上躺了几天,终于能下地后,程一山握着点滴架慢慢的晃出来散步。
    刚找了地方坐下没多久,护士就拎着一个笼子走过来:“现在可以跟您的猫在户外玩一会儿,如果要回病房,就把猫装起来。”
    程一山侧头看了一眼笼子里的糖球,它正警惕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外面,程一山的出现让它稍微安心了一点,但是程一山身上的气味却很陌生,糖球的耳朵缩到后面,慢慢的压低了头警惕的观察程一山。
    程一山看了一眼,掏出手机给打字问护士:“送猫来的人呢?让他把猫带回去。”
    护士愣了一下,笑着解释道:“现在是在户外,是没有关系的。”
    程一山也就不再废话,直接给梁松阳发短信:“你把糖球带回去,它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我给你联系方式,你找一个叫赵丹丹的,把糖球给她寄养。”
    那边也没有回应传来,程一山把手机收了起来,用湿毛巾把手擦了好几遍,然后把糖球从笼子里抱出来放在腿上,闭着眼睛晒太阳。感觉到有人站到了自己的面前,程一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见是梁松阳,又闭上了眼睛。
    梁松阳在程一山身前蹲下来,伸出手去捉程一山放在膝盖上的手腕,程一山躲了一下。梁松阳没有强求,宽厚的手掌盖在程一山的腿上:“那天是我太冲动了……”
    程一山把手机举给他看:“分手吧。”
    梁松阳伸手把手机盖在掌下:“不要跟我提这个,咱们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我承认这件事是我错了,以后永远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但你不应该和翟成觉走那么近,你心里还有我吗?”
    程一山心头一片苦涩,深深的看了梁松阳一眼,叹了一口气打字给梁松阳:“抽个时间去伦敦吧。”
    梁松阳心头一喜,攥住了程一山的手:“你原谅我了?”
    程一山僵硬的点了点头。
    等梁松阳安排好时间之后,已经是一个多星期之后了。程一山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奋,梁松阳看着也跟着高兴起来,乐观的想等程一山放松了心情,也许嗓子就好了。
    上飞机之前,程一山最后看了一次手机,然后在把手机关了,一路睡到了伦敦。梁松阳以为他累了,一直没有打扰他。刚一下飞机,程一山就要去上厕所,梁松阳一路看他进了女厕所,心里有点儿微妙的感觉。
    程一山根据手机短信上的提示,打开了隔间门走了进去,里面的女生猛地抬起了头,两人四目相对。
    “还真是一模一样啊。”最后还是程依依先开了口,一只手摘了脸上的墨镜,然后一点儿不认生的伸手去摸程一山的脸,声音迷离的说:“我以前从来不相信血缘这玩意儿,但是见了你我就感觉到很亲切。”
    程一山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摆了摆手。
    程依依皱起了眉:“梁家虐待你?”
    程一山忙摇了摇头,拿手机打字解释给她看,最后又叮嘱她:“你以后到了梁家要多多保重。”
    “程仲明说梁松阳答应了会离婚的啊?”程依依像是猛然明白了什么,一脚踩在马桶盖上,支着大腿爆了句粗口:“贱人!又他妈的骗我!”
    程一山在一旁看着吓的半死,很害怕这位彪悍的姐姐临时反悔了,也就眼巴巴的看着她,程依依看见了,噗哧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程一山的头:“哭丧着脸干什么,不是说我比你大是姐姐吗?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说完把脚下一个袋子踢给程一山,然后她就要出去。
    程一山鬼使神差的拉住了她,刚开了口想要说话,却发现说不出来,正要掏手机打字,程依依却张开手臂抱住了他:“以后好好的啊。”完了再他背上拍了拍,转身拉开了门走了洗干净了手走了出去。
    等在外面的梁松阳见人出来,忙笑着挥了挥手,程依依走到跟前搀着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路走远了。
    程一山在厕所里等了很久,他不知道程仲明跟程依依是怎么交易的,但是自己就这么跳出了这个怪圈,这个认知突兀又突然,让程一山的脑子有点儿懵。
    程一山把程依依留下来的旅行包打开,发现里面装的是衣服帽子墨镜什么的,全副武装之后俨然是一个私自出来溜达的明星,程一山一刻都没耽搁,立刻飞了回去。
    当在伦敦看到看到自己母亲的时候,梁松阳就感到了古怪,然后看到身边的“程一山”伸手去攥住母亲的手时,看着她白皙细腻的手腕上扣着一只陶瓷手表后,梁松阳仿佛被那只白色的手表刺痛了眼睛,瞳孔紧缩了一下,又重新打量起身边的人。
    是的,不一样,从头到脚都不一样。梁松阳默不作声的观察了一会儿,心里肯定了这应该就是程一山的姐姐。
    “松阳?妈妈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梁松阳回过神来,冲着母亲微笑了一下,挽起了程依依的手,笑着解释说:“她最近可能是压力有点儿大,已经看过医生了,药也没断。”
    梁母听了放心的点了点头,又上下的打量程依依,嘴里不住的说:“好,好。”
    梁松阳抽空给助理小周打了个电话,然后默不作声的等到了晚上,等着程依依披着严严实实的浴衣走出来后,就慢条斯理的走到了她面前,双目有神的看着程依依,另外一只手去解她的衣袍带子,笑着说:“现在你病也好了,妈也想要抱孙子,咱们是不是该把洞房补上了。”
    程依依当场就懵了,一边徒劳的抓紧衣服,脑内飞速的回忆着程仲明给的信息,结果没有一条有用的,最后绷不住了喊:“少他妈耍流氓!”
    梁松阳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闲闲的坐回床上,冷冷的看着程依依:“程一山去哪儿了?”
    程依依正低着头在腰上绑蝴蝶结,听了这话就知道兜不住了,还是坚强的冷笑了一声:“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你们程氏旗下有多少个猫腻,我都清楚的很,一旦有一天我不愿意管了,你说会怎么样呢?”梁松阳架起了腿,冷笑了一声:“你是一早就在厕所等着程一山的吧?你们这招金蝉脱壳玩的真漂亮。”
    程依依抓了抓头发,也在沙发里坐下,两只胳膊摆在沙发扶手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既然你也发现了,那咱们索性摊开了说吧。你一开始要娶我,不过是因为你母亲施压吧?现在你自己也有能力了,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装到你能脱离你母亲的控制为止,到时候我们协议离婚。”
    “我问你程一山去哪儿了。”梁松阳充耳不闻,再度追问了一次。
    程依依有些被他吓到,只好实话实说:“我也是第一次见他,都没怎么说话。也许他回国了,也许他自己在伦敦玩了,你一直逼我也不会有结果的。”
    梁松阳攥紧了拳头,手背上暴起一根根的青筋。一片静谧里,梁松阳的手机跳了起来,打电话来的是小周:“我已经把那只猫从宠物店里接出来了。”
    梁松阳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你先把猫养着,一定给我看好了。”
    第 32 章
    程一山走出机场时,冷不防外面的阳光照射了过来,程一山抬手在额前挡了一下,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低着头快步的走出了机场。坐上出租车之后,程一山直接去了寄养糖球的宠物店,准备把它接回来。
    结果却得知糖球已经被人早一步接走了,程一山急的出了一脑门子的汗,那店员也不停地解释:“来接小猫走的人,却是不是寄养人。但是他来之前,梁先生已经给我们打过电话核对过身份的,要不您给梁先生打个电话问问?”
    程一山一下子垮了,木然的瘫坐在长椅上,愣了很久,紧紧地攥着手机,指尖上血色全无。考虑了好几个小时,最后还是认命的把手机打开了,伴随着轻快的开机音乐响起的是一串短信提示音。
    程一山以为是梁松阳主动联系自己要说法什么的,急忙打开来看了,结果却是几条广告短信,梁松阳那边是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
    程一山双手抱成拳支着额头,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开始安慰自己,也许梁松阳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毕竟自己和程依依真的很像,更何况自己还说不了话。也许梁松阳他突然让人把糖球接走了,是有其他的什么事情。
    视线飞速的掠过伦敦海岸,一路翱翔,最终停留在总统套房里的男人身上,他大开大合的坐在沙发中间,一眼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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