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看哪一本,甚至会出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有些家庭客厅放的是《爱seed》那么卧室里放的也许就是《蚕天变》了。
    虽然两个公司有竞争意识,演员间参与对方公司的制作也是屡见不鲜,贯彻了没有永远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但由于这两本电视剧的特殊比较性,而且自身档期也很满,没必要抽出时间去客串,于澄很果断的拒绝了这样一个在别人眼里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自己到不觉得这样的拒绝有多严重,但在座的几个练习生却是嫉妒羡慕恨了,同样都是新人,他们就算抢破头也许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但于澄就这么轻巧的拒绝了,这事竟然还惊动米天王前来询问,这世界太玄幻了。
    米崇严一愣,随即“哈哈”笑了几声,唇畔含着一丝讥诮,“怎么,《爱seed》配不上你吗?”
    这一句话出来如平地惊雷,就像那次访谈一样,米崇严有意无意的讽刺自己,这种敌意来的莫名,于澄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座大神,这具身体的本能让他优雅的咀嚼完口中的食物,抬头用面巾纸拭了唇角,才缓缓开口:“米天王不是说笑了吗,能进入《爱seed》是我的荣幸,只是刚好我接了本新剧,没有档期去拍摄。”
    于澄这不痛不痒的模样,让米崇严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真是生生难受的膈应着。
    餐桌上方的电视播放着一个访谈节目,这也是yl餐厅的特色,让艺人在用餐期间也能适时了解一些娱乐圈的资讯,恰好广告结束后放的是来自韩国的mr组合的娱乐访谈,一看屏幕右上方的标志是重播,一般只有收视率高的节目才会有这样殊荣。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上面的五个帅气的男人是亚洲比较热门的,对他们的访谈有兴趣的不在少数。
    “听说这已经不是你们第一次来天朝了,是吗?”主持人问向mr的队长朴俊浩。
    “是的,经常来天朝拍戏和做专辑宣传,天朝人很热情。”朴俊浩的中文是几个人之中说的最好的,这样一句话虽然带着口音,但大多数人都听的懂。
    “自从拍摄了《爱seed》后,你们在大陆被更多人知道,对这点你们有什么看法?”
    “很开心,很兴奋。”
    接下来主持人还问了一些问题,当问道:“还会继续来大陆拍戏吗”
    “当收入不够的时候,来天朝赚钱最好了。”也许是长期被影迷捧着,他们有些自得意满,甚至说完后也没觉得任何不妥,并没注意到脸部僵硬的主持人在听完后不寻常的神色。
    接下去说了什么,没人注意到,而朴俊浩的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没钱才来天朝圈钱?这算什么人啊,把天朝当什么了!赤裸裸的侮辱,这样的言语已经挑衅了所有天朝人民的敏感神经。
    “太过分了,把天朝当他们小韩国的附庸吗?”
    “这算什么,之前不是说孔子是他们韩国的,李时珍是他们的韩国的,我们的什么都是他们的算了!”
    “别妄想再赚咱们的钱,当没他们就不能有收视率吗,快把他们赶出剧组,赶出天朝!”
    天朝人民平日里都是平和好客的,甚至很欢迎外来的人,但是一触即到底线,他们的爆发就会形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凝聚力,将所有外敌驱逐出境,即使这样所谓的“爱国”情绪夹杂着极端,但不可否认他们的心中都有同样的情绪。
    “我接下《爱seed》的客串,麻烦帮我和导演、制作人说一声,定个时间我请他们吃饭赔罪。”看完这访谈,于澄已经用完餐,并不像周围人一样激动的谩骂也没有站在卫道士的角度指责什么,但从大部分食物都剩下的情况来看他的胃口并不好,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是个多么爱惜食物的人,餐桌中甚至不肯浪费一粒米饭,他现在这样显然心情非常糟糕,即使表情是那样平静无波,于澄黑曜石般的眸子笼罩住米崇严,让人不自觉产生一种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所遁形的错觉。
    “行,我已经结束客串了,不过导演我认识,待会就帮你约。”米崇严蹙了蹙眉,同样是天朝子民,虽然自己也抱怨过天朝的种种弊端,但自己能骂,是外人能贬低的吗?自然是不能!自家的孩子自家管自家骂,别人是打不得动不得的。
    “于澄,你要演给他们看,告诉他们什么叫做高收视率!”于澄参演的节目拥有高收视率在业内不是什么秘密,很多爆红的明星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原本在练习生心中眼红的事情现在却成了让他们庆幸的事。
    “对啊,于澄,要帮我们大家出口恶气!”
    “加油!我们支持你!”
    几个练习生的态度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发生了巨变,一开始对于澄的紧惕防备到后来的畅所欲言,但就算没了敌意也不代表就对于澄有好感,但自刚才于澄那句话一说出口,他们一想就明白了,剧组请mr不就是为了收视率吗,但现在米天王都离开了,那部剧虽然本身剧情不错,但是收视率渐渐回落, mr组合几乎撑起了一片天,如果剧组辞退他们,那么喜欢他们的那群人也许就流失了,如果不辞退,面对的是人们的笔诛口伐,可谓是辞也不是不辞也不是的尴尬情况。
    于澄这个时候进剧组,就算不能挫挫mr的锐气,但是能解决剧组的燃眉之急,而且收视率上肯定能保证了,这下半年最红的人是谁,在天朝除了于澄不做二想,他是最适合的人选。这种时候什么敌对状态已经是次要的了,民族尊严是第一位。
    于澄看到他们陡然变化的表情和将自己当作一条战线的自己人态度,微笑的点了点头,男人间的友情就是这么奇异,可以一言不合刀剑相向,也可以瞬间化干戈为玉帛。
    用完餐后就是下午的《诺止于初见》的开机仪式,其余演员都是些生面孔,看来这次的剧组是打算全部启用新人了,在这些新人中只有于澄有了些名气,作为男主角的他自然是被导演和到场的记者们格外关注,对于女主角于澄有些印象,是刚出道没多久的歌星,唱了几首时下比较受欢迎的歌,小家碧玉的模样很让人怜惜,只是并不适合这部剧中女主的形象吧?到底他不是导演,不能决定选角的事,对于澄来说不论对手戏是谁,他是否满意都不重要,他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
    当开机仪式结束后,于澄要赶去下一个地点拍摄一组系列静态照片,刚要出yl大楼,突然忘记了于卓昱还在家中修养,车钥匙被放在休息室了,他现在必须自给自足开车过去,坐上电梯来到单人休息室那一层楼,在经过一间敞开的会议室中却看到一幕热吻的画面。
    偏偏热吻的两位主角是他认识的人。
    ☆、法则67:表白与拒绝
    这浑然忘我的一男一女,是刚分别没多久的叶颜和元韶,其实本来男女朋友亲热很正常,就算要做些亲密的事情也无可厚非,但元韶是公众人物,而这里还是yl大楼,绯闻的集散地,这么毫无顾忌要么有恃无恐要么就是胆大包天。
    “叶颜,这是公司!”叶颜被粗鲁的推开,元韶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她扯落到地上。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多少都可以,我所有的一切,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个位置吗,但是只要你点个头我们就做掉父亲让你上位好不好!我绝不会后悔!不要离开我,元韶……求你了!求求你……啊……啊”泪水模糊了她美丽的妆容,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充斥着空洞和绝望,她缓缓的跪倒在元韶面前,双手死死的缠住尽在咫尺的腿,丧失尊严的祈求着。
    “叶颜……”叹了口气,元韶望着腿边的女人,他不是没感情的人,相反他珍惜得之不易的感情能够。他并没有发现站在门外的于澄,轻轻的喟叹中包含着一抹怜惜,到底他当初接近她的时候就动机不纯,本来心中有愧,甚至昨天还没有控制住身体的本能碰了她,但如果不干净断掉和叶颜的关系,他怎么有资格追求于澄,最卑鄙的人还是他,眸中闪过挣扎矛盾,慢慢化作坚定:“他是你的父亲,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元韶最羡慕的就是有父有母的家庭,看着别的孩子能在欢声笑语中长大,他只能渴望的看着。这样的自卑执着的心理一直伴随着他长大,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那么恨抛弃他的闵,也无法爱上被父母宠在掌心里的叶颜。
    女人失去理智起来的力道是不能小看的,叶颜很清楚元韶的软肋在哪里,一捏到他的腰就强硬的将自己的身体扑了上去,低头就要吻上去,她已经不管不顾的了,所有温柔所有的情绪都在元韶要抛弃的她的那一瞬间爆发出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多么爱这个男人,不能没有他。
    元韶一偏头想要躲过那个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让他全身血液逆流的人,僵硬只是一会儿,就狠下心要甩开叶颜,即使这个时候去解释对方也不会理他,但却不能这样就放于澄离开,他有预感若是让于澄就这么走了,什么都完了。
    于澄的脸上聚起了讥诮的笑靥,眼眸深处沉甸甸的笼罩着一片阴影,远远望去却是看不真切在想什么。
    甩几次都没有拉开叶颜,反而使她更加粘紧了,再次抬头望向门外,那里哪里还有于澄的身影。
    当于澄拿到钥匙,就乘坐电梯直接到了地下车库,打开车门就坐到了驾驶位上,却迟迟没有动作,所有[于澄]出车祸的记忆时的记忆如同岩浆般涌到了太阳穴,就像一滴辣椒油滴到了眼睛里,刺的生疼。
    平日里从不自己开车的于澄,以为那场前身的车祸对他这个鸠占鹊巢的人并没多大影响,但现在他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在驾驶位上那对方向盘的恐惧感笼罩着他。
    好一会,定了定心神才颤抖着发动车子,踩上油门冲了出去。
    刚下楼的元韶四处张望了一会,随即像是找到了,锁住刚刚从地下车库开车上来的于澄,他当机立断的消失在于澄视野中,虽然不明所以对方的行为,但于澄并不想理会,自从知道了这人对自己不正常的心思还有和闵的关系,于澄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怎么就招惹了他。
    上了高架桥后,渐渐收拾起前世开车的感觉,相信只要是男人,对车子都不会反感,前世的于澄就很喜欢,只是这一世一直没碰,现在有了正大光明理由自己开车,他刚好过一把瘾。
    后视镜中,一辆车子渐渐接近,刚开始并没有多在意,慢慢才惊觉那熟悉感,他不止一次曾经坐过的车子,以为是商务的车子竟然能开出跑车的速度,于澄向后视镜望去,那辆车的挡风玻璃后果然是那张俊美的脸,那人深不见底的眼眸像是点燃了火星,引爆了于澄的心脏,是元韶!
    一看到那张脸,在休息室那幕接吻的画面不期然的撞入他的脑海中,踩下油门,于澄咬牙不断加快车速,。
    于澄这辆车子是经过yl特批的,飙起来的速度也是不容小觑的,但是后面的男人就像是一只怒发冲冠的狮子,步步紧逼,随着那辆车的逼近于澄的心扑通扑通的几乎要跳出嗓子眼里。
    心底的戾气也被激发了出来,本来今天就有万般不爽和压抑,这样疯狂的速度到是让他心中积压的都发泄了出来,干脆就和元韶在这高架公路上玩起了飚车,超越了一辆辆车子都没有停下的痕迹。
    不用看后视镜,都知道那里面的男人用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注视着自己的方位,该说果然是和闵有血缘关系吗,骨子里都有那股子不顾一切的性子,于澄已经将车提升到最极限的速度,就连身体都快脱离地心引力似的。
    眼看终于要下高架了,于澄只能慢慢减速下坡,但那辆车子完全不顾下方拥挤的车辆,不但没有停滞反而加速超了上来。
    随着车子的超越,于澄的呼吸都漏了一个拍子,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疯子!
    等于澄在旁边岔道路口停下后,过度惊恐的心脏才缓下了速度,他转头就被一双冷鸷的双眼锁住,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那双眼中没有了平和温柔,卸下了伪装的他一双眼眸黑洞洞的,如同深渊中冒着黑气的河流。
    元韶的嘴角已有淡淡的笑纹,也许是因为长笑的缘故,发而延续着令人心魂失衡的魄力,开口的每一个字都敲在于澄的心尖上,“于澄,你失去平时的冷静了!”
    这话说的笃定手心却紧张的冒着细汗,那双眼睛像是燃烧了两蔟火苗,似要将于澄刻在心中。
    分析人的心理是元韶的强项,他这么多年的影帝可不是白当的,从小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他更有极为敏感的心思,在于澄身上更是把这种特长发挥出来,本来他很紧张也很害怕,刚刚今天和于澄告白了,怎么就偏偏撞见最不该撞见的。但一路上回想于澄当时的表情,细细琢磨下却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于澄对他并不是全然的无情。
    于澄冷冷的开口,握紧方向盘的手连关节都泛着青白,竭力克制着还没退潮的恐惧和厌恶,“我曾听人说,有种生物穿上衣服叫做衣冠禽兽,希望我今天遇到的不是。”
    胸口不由的一紧,元韶听了反到强撑着怒气隐而不发,元韶既高傲也自卑,绅士的面具已经戴得习惯了,再难受也能硬摆出一脸优雅,缓缓舒起一抹笑意,眼底似笃定般:“你还没发现,今天的你对我说话总是偏激、嘲讽的,这和你平时的你不一样,如果不是对我在乎又何必看到我就逃,你的心,已经乱了!”
    元韶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了。
    “不论哪个男人,被一个同性恋吻过都会恶心排斥,还是一个我以为是朋友的男人背叛,哦,错了,你还是个双性恋的变态,男女通……”于澄口不择言,被一语道破的难堪让他脱口而出的话很恶毒,刺伤了元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从前世到现在,于澄从灵魂中恐惧的不是毒品,不是被冷藏,而是让他窒息痛苦的同性之爱!
    “我不是!”没有谁能够忍受被喜欢的人不停说恶心,他不是同性恋,不是变态!狂怒的元韶打断了于澄的话,紧绷的唇瓣都在发抖!如果这个人不是于澄他怎么会对男人有兴趣!
    元韶的脸青的发紫,也许是被气惨了,他紧紧的抓住于澄的双肩,几乎要捏碎的程度,声音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于澄,给我一次机会吧,如果到时候不愿意我一定放你离开。”
    忍着肩膀的痛楚,于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我不可能爱男人的,更不可能爱你。”
    “为什么!”他双眼像是充盈着铺天盖地的黑色旋窝,一不小心就会被卷进去的危机,锐利的犹如一只猛虎。
    “你还不明白吗,你让我恶心!”于澄的眼睛平静而清澈,在这样一望见底的眼睛中那抹厌恶是多么清晰,清晰到连眼睛都发酸。
    元韶放开了对于澄的桎梏默默下了车,不再说一句话,也没有疯狂,只有无尽的落寞,宛如重伤的猛兽在角落里暗自舔舐着伤口,这样的背影让人刺痛。
    闭了闭眼,于澄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背脊一片冷汗,他没有错,与其给无限的可能性还不如一开始就断了希望,以元韶的心智,绝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一蹶不振的,时间久了自然会忘了一时的意乱情迷。
    等于澄赶到拍摄地点,由于耽搁了不少时间,所有人都在等他,在他不停的歉意下才稍稍对他态度改善了些,但不知怎么的,今天的他频频出错,越是想拍好越是不在状态,等待全部完工都已经22点,错过了晚饭时间。
    糟了,于澄这才想起,今天是和闵约定吃晚饭的时间。
    某咖啡厅内,那个坐在床边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过位置,这样默默的等待着也许会爽约的人,看的几个服务员心都揪成一团团的碎了,那天杀的女人太过分了吧,让人从清晨等到现在咖啡厅都要打烊了还没出现!
    到了这个时间,店内的客人都纷纷离开了,只剩闵一人痴痴望着手中的追踪器,一般人看到也只会以为这是导航仪之类的东西。
    几个服务员面面相觑,最后推出一个少女。
    那少女瞪了同伴几眼,深呼吸了一口,还是走向坐在窗边显得孤寂的男人,鼓起勇气弯身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店要打烊了,如果您有什么其他需要可以明天来。”
    呸呸呸,瞧她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是诅咒他明天继续等不到人吗?
    闵冰冷的视线似要贯穿服务员,那双染上星空的墨色眼睛深沉异常,激的少女一阵寒意,这是男人第一次正眼看她,但为什么好可怕。
    不着痕迹的扫视着空荡荡的店内,双手紧紧的攥着那只追踪器,似是唯一能给他力量的东西。突然,在少女惊诧的目光下,他很是干脆地站了起来,走出店门。
    呆呆的看着他的身影,少女才缓过神,刚才她没看错的话,那眼神是……绝望?
    ☆、法则68:见面
    厚重的云将夜空遮去,黑暗的笼罩下压抑而闷热,在路灯晕出的光线中,街角暗处隐约似有一尊鬼魅般的身影,只有在黑夜中如同野兽的冷芒显得狰狞骇人。
    他睁着眼,又如同没睁着,仿若失去了灵魂般空洞,也许知道是谁接近他,“我知道,他不会的来的。”
    “boss,您不要折磨自己了!”那个于澄怎么值得你这样糟蹋自己!这句话卡在舌尖,最后还是吞了回去。无七上前了几步,却不敢触碰闵。前天半夜里他们遭到袭击,那伙人马有很强的侦查术,甚至破坏了他们的雷达和卫星探测,利用盲点制造干扰直接侵入,能这么快突破他们的防御只有一个可能性,组织中出现了叛徒。
    最终谜底还是揭晓了,暴怒的闵一枪打残了江萧的一只手臂,只是他怒极引起心脏复发,集合了几个心脏权威医生才从阎王里抢回来,做好手术还没几个小时,他就坚持坐飞机赶往国内,那脆弱的心脏算一点点轻微动作也能痛的连筋带骨,闵愣是忍着像没事人从大洋那一端跑到这一端,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折腾的没命了。
    望着这个被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的几乎没有活人气息的男人,无七除了叹气却无法再说什么。
    “我是个天生连儿子都会憎恨的人吗?呵呵呵!!!”闵的笑声在这空寂的街道上诡异阴冷,却蕴含着深沉的痛楚。
    “boss,请不要这样想!是他不了解您的苦心……”无七从小跟着闵,不论是元韶还是元萧在他心目中都有不小的地位。
    “继续找,把欧洲翻过来也给我找到那个畜生!”缓缓滑下墙,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闵沙哑的声音像是沙砾地,“你走吧,没我的吩咐不要过来。”
    “……是。”不用问也知道,闵会一直等下去,就算空等,不忍再看这样的闵,无七踌躇了会离开。
    无七望着只有隐约的路灯的马路,弥漫而起的夜色似乎要掩盖住所有颜色,于澄……还会来吗?
    出了片场,和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后,于澄离开那嘈杂的环境,在猛然想起和闵的约定时,几乎本能的让他退却,就算闵手上没有拍卖会的碟,也会有成千上万种方法让他屈服,对闵这个人的了解也许比他自己还深。升腾起的寒意就像冲破了闸门一发不可收拾,将手机拿出来开机,只有几条短信,分别来此林茜的问候和自家爷爷的越洋电话,还有就是工作上的,没有他……也许已经忘记了?
    于澄不想开车,也许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逃避,也许是想骗自己那人早已离开,将手机拨通yl内部接线员,让人明日来拍摄地取车,自己则是走路过去。这里离那家咖啡屋并不远,只有几个站点。
    面无表情的走在街道两旁,在路灯的照射下他的身影忽明忽暗,那双泼墨般的眸子划过挣扎、矛盾、恨意、恐惧,前世花了那么久,他都没学会如何面对那个男人,并不会因为重生了一次就突然顿悟了,那男人对他伤害就像灵魂深处的裂开的一道永不愈合的口子,只要他没失忆没有消散在人间,就永远会记得闵加诸的一切。
    闵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卑鄙,残忍,自私,恶毒,贪婪,几乎人性中丑恶的一面都占全了,就像是一只充满欲望和野心的机器,只要有足够的动力就能无止境的掠夺。在重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无法将闵赶出脑海,然后他就只能将那个男人压缩在心底的一个角落里,腐烂发酵,等真的见到时所有情绪都爆发出来。
    也许走了没多久,又也许走了许久。
    当于澄来到那家咖啡屋前,里面黑漆漆的显然早就过了营业时间。已是午夜,蝉鸣充斥在夜色中,空荡荡的街道偶尔有几只猫路过,他有些恍然的望着咖啡厅的招牌,没人知道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店在百年后依然屹立不倒,他还能忆起暖洋洋的午后,带着陈旧而温暖的色泽,母亲就坐在窗口那个位置,优雅的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浅浅的喝一口然后露出幸福的笑意,似乎阳光为她渡了一层金边。
    这间店,也是前世自己和赵惠研经常约会的地方,只是物是人非,就算来到了这里也再也没有当初的感觉了,他没想到,闵会选择这里。就像是本能的,于澄四处寻找那个男人的影子,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感觉,那人没有走。
    终于在咖啡屋外的墙角落找了那蜷缩起来的人,这人的身影散发着强烈的颓废感,蓦然的,于澄觉得有些难受,几乎不敢确认这人是那个唯我独尊,从来都站在最顶端俯瞰众生的男人。
    他蹲下身,轻轻触碰着男人,像是有所觉,闵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但没有抬头,也许害怕只是太过想念而产生的梦境。
    “抱歉,我来晚了。”于澄有些无所适从的开口,他不习惯这样的闵。
    眸子染着浓浓哀戚,就像是被乌云笼罩,蒙上一层阴影,但对那镌刻在骨子里的气息却让他眼中遽然爆起精光,如同注入生命活力似乎霎那间亮了,那惊喜的光泽就算再狠心的也无法视而不见。
    闵颤抖的伸手,几乎不敢相信的,奢望般的不确定,“于澄?”
    “是我。”于澄没有反抗,让闵轻轻将自己搂住,对方诚惶诚恐的模样是那么的小心,似乎怕碰坏了自己,好熟悉的感觉,是了,那次被救下后的见面也是这样。
    “你先放开我!”直到被对方冰冷的体温碰到打了个哆嗦,那人死死不动的力道让于澄挣脱不开,只能勉强抬头,几乎要磕到对方下巴,隐约被硬硬的胡渣刺到,“为什么身体那么冷?”
    像尸体般的温度,现在是夏天怎么会冷成这样。
    一双犹如撒旦魅惑人心的眼睛荡漾起一层有些呆的笑意,那张常年不笑的脸竟是展开了一个难看到极点的傻瓜式笑容,“我没事,抱着你就不冷了。”
    真的,一点都不冷。
    ☆、法则69:追求
    闵背靠在墙上,于澄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缓缓松开了力道,半搂着于澄扶着墙壁站起来,望着在他怀里头一次没有挣扎没有厌恶神色的人,一时间有些看痴了,和前世的雌雄莫别相比这张脸更适合于澄,柔黯的灯光将这张精致俊美的脸氤氲出水晶似得光彩,长长卷翘的睫毛悠悠的颤抖着,霎那间的脆弱让他想要珍藏,但怀里那比之前更骨感的触感,闵心中一酸,疼惜和心痛涌上心头,酸酸涨涨的。
    为了演戏,于澄会忘了其他事情,如果对他有对演戏十分之一在意,这辈子重活也算值了!
    如果这辈子不再逼你,不再是你的父亲,是不是可以不爱任何女人了?
    “我还没吃饭,你呢?”也许两人之间从来没这么心平气和过,于澄深吸了一口气,从闵怀里安静地退了出来。
    由于刚才两人间的摩擦,闵的衣襟敞开了一些,在微光中能见到那暴露在外的结实胸膛,诱人的肌理和皮肤下隐隐蕴藏着爆发力,显示他强悍的体魄,但露出的地方却能看到绷带,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暗红血迹,于澄记得不久前这人的伤口是在肩膀和腹部现在又多了,心中有些钝钝的气闷,说不出是什么的复杂情绪。
    察觉到于澄的目光,闵只是在黑暗中绷紧了嘴角,别人的怜悯是对他的侮辱,除了于澄,半响才轻轻吐出:“死不了。”
    你在,我又怎么舍得死。
    于澄尴尬的别开头,面上装的无所谓,心中却隐隐有些不舒服,就像他费尽心机想要报复一个男人,却发现这个男人还没等他报复就玩残自己,那这报复还有何意义。
    “我也没吃,你想吃什么?”像是为了缓解尴尬,闵又加了一句。
    到了凌晨的时候,整条街上空荡荡的,几乎没有营业的店。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静静的夜色似乎连对方的脚步声也敲打在心上,每一声都是那么熟悉,就像前世衍生的旋律。
    从闵的角度能够看到明暗间于澄挺拔修长的身影,还有那柔软的黑发在微风中荡漾开去的涟漪,绒毛般的短发沿着发际线在颈项后边抹上一层柔软,闵有些心猿意马,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一天可以和于澄就这样平静的走在街上。
    他想就这样走一辈子,希望时间镌刻在这个时刻。
    如同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绢布盖住了所有呼吸,几乎喘不过气,于澄缓缓回头果然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敛了心神道:“你……”
    要说什么,你能不能别老望我?
    这话太矫情,他又不是女人,难道别人看几眼就要死要活吗,想了想还是将话吞咽回去。
    “我怎么了?”见于澄如同吞了半条毛毛虫似得纠结表情,这样生动的表情几乎从没在他面前展露过,闵觉得心情上扬了不少,连平时看不顺眼的天气都觉得分外可爱。
    于澄被这话梗了梗,一咬牙转头继续走,不就是视线而已吗,当被影迷包围的时候可比这阵仗大多了,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于澄找着各种借口来掩盖不适应,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人宠溺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温柔的目光像是融化了冰雪。
    “这家行吗?”于澄眼中透着狡黠,故意指着马路对面一家大排档问道。
    这家大排档就和平日看的一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会忽略这样一家脏脏的,散着油烟味的小店,前世的闵在吃食上虽说也不不像白道世家那样讲究,但由于担心被毒害,只吃自家厨房特定厨师做出来的食物,于澄甚至怀疑闵连大排档是什么都不知道。
    “嗯?”轻哼了一声,这声音从口腔中溢出,性感的要命,闵抬起那双魅惑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的小店,在于澄的惊异中走了过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低调的停在路边,看似简单的车子却装了世界最先进的系统,能够感应方圆200米以内所有接近生命体,见闵似乎要走入那家小店,一个个瞠目结舌。
    半响,才看向副驾驶位上的无七,见对方泰山不动的模样,不禁怀疑,莫非是他们大惊小怪了?
    说不定boss就想尝尝大排档的味道,上司的品味不是他们凡人能够理解的。
    他们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无七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闵整整一天没打营养剂,从下了飞机开始也没吃任何东西,这个时候别说大排档了,只要闵愿意吃点东西就行。
    当闵走进去,热闹的大排档如同被按了静音键,安静的望向和这里完全格格不入的男人,闵虽然没穿的很正式,但他长期上位者的气势和那身威仪怎么看也不像会出现在这里的,也许是有前面闵的榜样,当于澄走了进去到没引起多大骚动。
    两人落座后,粗粗看去就是两个年轻的富家公子突然想尝鲜,半夜过来大排档体会贫民的生活。
    那边大排档的老板娘眼睛几乎都要黏在闵身上,于澄转头似笑非笑道:“无法习惯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闵有些怔愣,这应该是他说的话吧,在前世没遇到于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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