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离渊神君一边虐着白家人,一边提起白绮梦的时候,白家夫妇只以为这场祸事就是大女儿引来的,当即就把大女儿骂了个狗血淋头。
    白父甚至直言不讳道:“我们白家和白绮梦早就没有干系了,神君大人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都去找正主白绮梦啊,可千万不要找错人认错人了。”
    白母和白绮罗更是对大女儿/姐姐怨念已久,连忙附和着否定白绮梦和她们的关系。
    而离渊神君这才发现,他当初费尽心思给白家人和白绮梦建立的因果关系居然不在了。
    这一家子蠢货,居然把能克制住白绮梦的亲缘因果给了结了,如今他们可就真的和白绮梦没关系了。
    他们真是坏了他的大事,当真是死有余辜。
    离渊神君更加生气了,动手也越发的不留情了,本来是用来抽魔兽的鞭子,如今那是一鞭接着一鞭的往白父身上抽去,最开始白父还能求饶和骂大女儿,最后却是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白母和白绮罗在一旁看着那叫一个害怕啊,母女俩像两只可怜的小鹌鹑一样,在一旁挤着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而离渊神君把白父抽晕过去了还未尽兴,所以白母和白绮罗也并没有逃过一劫,只是对白绮罗动手时,他还是下意识地避开了她那张脸。
    这个时候的离渊神君还想着,要是白绮梦真的死在了玉牌手中,白绮罗这张脸倒是可以留下,让他睹物思人。
    而如今得知了白绮梦尚且还活着,甚至就在凤凌城的消息,离渊神君对白家人可就没什么客气的了。
    冤有头债有主,正主还活着,这些用来解闷的玩意儿,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当然此时的白家人,还不知道离渊神君给他们定下的结局。
    作为普通人,白家夫妇的体质并不好。
    本就失血过多又好几个没吃东西的白父,眼下已经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烧得糊涂了。
    白母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昏昏沉沉的躺着,只感觉浑身哪哪都疼,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倒是白绮罗因为是修者,即便是没有什么境界,可修者的体质和凡人相比也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她恢复得倒是比白家夫妇好很多,只是被锁住的手脚还是不能动弹罢了!
    其实白绮罗也可以用体内的灵气替白家夫妇治疗,只是想着爹娘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她到底是没有舍得动用灵气,甚至隐隐还觉得他们若是不在了,自己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当然白绮罗不会知道,离渊神君将他们一家人困在九天之上,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让他们一家子活着。
    特别是如今知晓了孟秋还活着后,白绮罗连那一张脸都失去了价值。
    所以离渊神君离开时,特意关闭了白家人所在的密室的大门,没有食物和水,甚至时间长了连密室的空气都会消失,他根本就没给他们活命的打算。
    另一边的孟秋并不知道离渊神君即将到来,她发现不论她如何呼喊,玉牌始终不能给她反应,甚至夜捡的气息还越来越弱后,整颗心都快要乱掉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子熟悉炽热感从识海中腾升,原本消失不见的机械音,突然变成了让她更加熟悉的声音。
    “主人,你快救救夜捡大人吧,他他快要死了。”
    这个声音,是孟秋的本命器灵小火的声音。
    孟秋怔了怔,才忙不慌地问道:“小火?怎么是你?小冰呢?还有,还有你说夜捡要死了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他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原本性子叽叽喳喳活泼外向的小火,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在听着孟秋的问话以后,它居然罕见的沉默了下来。
    孟秋的眉心紧蹙,声音更加严厉了几分:“小火,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要瞒着我。”
    过了良久,小火的声音低了好几分,却是道:“对不起主人,我不能说,我对夜捡大人发过誓的,这些我都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夜捡大人他对你曾经立下过心魔誓言,他永远不能对你动手,永远都不能伤害你,如今他因为老本来就那么虚弱,还违背了誓言,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说到最后,小火“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生出灵智的器灵本就如同孩童心智,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又好不容易遇到自己的主人,小火的心态终于还是忍不住崩了。
    而孟秋听到心魔誓三个字时,却是整个人都怔住了。
    曾经她听夜捡说过心魔誓,彼时他俩捉住了界外之人,也得知了师父的下落,二人冰释前嫌之际,夜捡说他许下了一个心魔誓言,可是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会是这样的誓言。
    难怪,难怪玉牌会平白生出裂缝,原来竟是因为他违背了誓言。
    “我要如何才能救他?我要怎么做?”孟秋双手紧握成拳,强压住心里的不安和害怕。
    而小火听到这个问题后,却再次沉默了。
    在孟秋张嘴想要再追问时,小火带着哭腔和微微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主人,是,是我想让你救他。夜捡大人说,说,他说让你封印他消灭他。”
    孟秋闻言,当即忍不住倒退了两步,脸上再也维持不住佯装无事的表情。
    封印?消灭?
    夜捡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让她动手,有想过她的感受吗?
    他舍不得对她动手,所以立下了心魔誓言,他怎么就觉得她能对他下得了手?
    孟秋的心酸涩疼痛得厉害,就连眸子也带了几分湿意,她几乎是惶惶不安地在识海中再次问小火:“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只是小火始终没能给孟秋回答,只一个劲儿地说:“不能说,不能说,我答应过的不能说。”
    仿佛是在说服它自己,又仿佛是在说服孟秋。
    看着面前几乎再次失去夜捡气息的玉牌,孟秋的心都跟着一顿。
    而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男声倏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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