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远因为艺人身份,只要和si大老板楚克出行就相当低调,一同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如果不是有内幕消息外加长时间跟踪,根本不会引起注意。更何况楚克身边随时有反跟踪人员,能被人一同逮到的时间不多,所以他俩的消息在外界根本没人知道。任丰伟听到楚克突兀的声音,当然会吃惊。
    “对。”楚克拍掉任天远一心想抢电话的手,很礼貌的肯定了他的猜测。
    那边中年男人的电话停了半晌,耳机里有点嘈杂好像在确定什么,过了会儿才又重新响了起来:……楚贤侄,天远堂哥已经赶到酒店门口了。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你不妨让他跟天远见下面叙叙兄弟情。楚贤侄应该不会这么不通情理吧。”
    “这个当然。”在自己地盘上说两句话而已,楚克也不好再做推搪了。
    一挂掉电话,龙头大哥任丰伟就叫人把收集消息的小弟暴揍了一顿。等他好不容易气顺了叫停的时候,那小弟已经浑身是血只有出的气了……
    这边任天远在埋怨楚克擅自替他做了决定,他其实蛮想去拜会一下他大伯。怎么说都是亲人,看在他父亲一辈的血缘关系上,自己这个晚辈也应该去他府上拜见一下。楚克听完他的话后,很是盯着他看了一阵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咱爸咱妈是把你教成一张白纸了吧!你怎么不想一想咱妈一脸不愿多谈的样子,再琢磨下当初他们突然离开的原因,你觉得这其中的事会简单了吗!还有,我们刚到深圳他们就收到消息,这表示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要知道,你大伯可是杀人放火黄毒赌全沾的黑道老大,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总之,没弄清他们此举的目的,我是不会让你只身犯险的。”
    楚克的话句句在理,任天远无话可说。
    事实上,他也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楚克刚把身边人布置好,杜昂天已经上来敲门了。
    已经衣衫齐整的任天远开了门,杜昂天还是那副斯文眼镜男温文儒雅的样子。他还带了礼物,是两盒刚新鲜出炉的小点心。任天远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把他让进了客厅。楚克也刚把自己打整好走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杜昂天一认出来人,镜片后面的眼睛就不自觉的眯了眯,心脏一阵剧烈的收缩:原来有他撑腰,怪不得当初这杂种能轻而易举就破了自己准备良久的负面消息攻势……
    楚克已经向他伸出了手,矜持又傲慢的笑着同他客气:既然是天远的兄弟,那也就是我的兄弟了。我们现在正式认识一下,我是si的楚克。”
    见多识广的黑道太子杜少在戾气萦绕的楚克面前也很沉得住气,伸出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指尖,不冷不热的微笑着自报家门:
    “杜昂天。楚老板,没能成为你旗下的艺人,我真是没运气。”
    “哪里哪里,是si公司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楚克假惺惺的跟他客套。
    “楚老板太客气了。”杜昂天也笑着回了话。
    他的笑冷冷的,笑意没达眼底。
    任天远沏了三杯茶搁在茶几上,在杜昂天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歉疚的笑:昂天,这么些年我一直在瑞士,也不知道你的消息,没能来早些来看你,实在对不住。”
    杜昂天淡笑着扫了楚克一眼,没说话,端起茶慢条斯理的吹了吹。
    任天远看着楚克。后者自顾自的拿起了指甲刀有模有样的挫起了指甲,不鸟他的暗示。任天远几个眼神甩过来,见他还是无动于衷,最后不得不出声赶人:
    “水果没了,你下去买点上来。”
    楚克立刻堆满了笑瞅着客人:昂天有没有想吃的种类,我叫人送上来。”
    “……楚老板就这么不放心,一定要在这儿看着?”杜昂天笑着直接点出了他的心里所想。
    楚克没办法,只得起身出去了。走之前不放心的瞥了情人一眼,任天远回了他一个‘你放心,我能保护我自己’眼神。
    他们这情意笃笃的样子落在杜昂天眼里,脸上的笑就更没什么温度了。
    楚克出去后,两人脸上都敛去了笑容。任天远盯着他眉眼仔细研究:他就是父母的亲生儿子?!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以前看着还不觉得,现在却越看他眉眼越象自己父亲。杜昂天由着他打量,自顾自的优雅的喝着茶。
    半杯茶去了后,杜昂天终于放下茶杯开了口:打量够了吗?”
    “在等你开口。”
    “嗯,硬要起个话题蛮别扭的。要不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能答的我尽量答?”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你哥的?”
    “我生父抛弃我和母亲,转而带着一个毫无血丝关系的养子去异国他乡共享天伦。生母向我这个被抛弃的儿子提过这事,很正常吧。”说这话时,杜昂天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浓浓的自嘲和不易觉察的哀伤,“我这个不讨喜的弟弟,关注一下突然回国的哥哥,似乎也说得过去。”
    “你……是父亲外面的儿子?”
    “对,我是任丰长的私生子。”而我的母亲是一名姓杜的坐台小姐,杜昂天神色之间有些厌憎,“……她现在是任啸天的女人。”
    第46章
    杜昂天是任爸年青时醉酒一夕风流的结果。
    他的生母杜红当年是一夜总会身价很高的坐台小姐,彼时正值鼎盛时期的任爸带着兄弟来夜总会庆功,年青妖冶的杜红被妈妈桑送到他房里……谁知道就这样大了肚子。任妈不能生育,小杜昂天就被任爸抱回家,当成两夫妻的亲生子养育。
    这就样安稳的过了九年。
    一次任爸忙里偷闲带着闲不住喜欢探险的任妈去太行山一个多月回来后,突然就把自己传位给了当时帮里的二号人物――自己大哥任丰伟,然后带着老婆和突然冒出来的‘亲’儿子移民瑞士,留下了他杜昂天在大伯家里长大……
    “过了两年,大伯告诉我杜红才是我的亲娘,不久又把她接了回来……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讲完自己的事,杜昂天看着任天远微微笑,“我就一直弄不明白,他们当初把我养得好好的,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大伯,或者杜阿姨……都没说过原因吗?”听他说完,任天远一度沉默无语。
    原来他只是父亲的私生子!
    私生子,通常都很有故事……而这其间受伤害最大的,往往是男人的原配……怪不得老妈当时的表情那么怪。站在他母亲的立场,自己先前称他一声‘弟弟’都有些鲁莽了。从父母对他只字不提的态度来看,当年的事肯定不会简单。
    杜昂天顿了顿冷冷的笑了:他们根本不会关心这个。”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才知道你是我爸的孩子。”事情和任天远推断的情况有很大出入,导致他先前的设想全被推翻,让他都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我只是在想,同为一个父亲的孩子……”杜昂天站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会儿,再又继续下去,“同为一个父亲的孩子,待遇怎么就会那么大?你守在他们身边,父慈母爱享尽亲情。而我这个从小被他们养在身边的孩子,却被他们转手送人。那种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受……你应该永远不会懂。”
    “……父亲那么做,应该有他的原因。”任天远闻言苦笑了下。其实,那种痛失至亲的悲伤绝望再加上对未来的恐惧,他来到地球整整一年都摆脱不了……
    “什么原因?!哼~你是被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又怎么能体会一个原本幸福快乐的9岁孩子,突然间被最爱的亲人遗弃,丢到无恶不作的黑帮窝里,被他们拿着鞭子抽着骂着逼着学射击学拳击、学杀人学肢解……”杜昂天走过来弯腰逼近坐在沙发上的任天远,无比怨毒的死死盯着他,扭曲着面孔狞笑,“你知道吗,那鲜血淋漓的还热乎乎的心脏挖出来捧在我手里时,还在嘭嘭直跳……啧啧,看看你这如同吞了苍蝇的表情,被恶心到了吧……这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我,年幼时的亲身经历……”
    在他充满恨意的逼视中,任天远不自觉的直往后面仰,最后被逼得脑袋都靠在沙发背上退无可退了,才不得不说:
    “对不起,打断一下,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吗?”
    “……可以。”正狰狞着脸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己悲惨的童年的杜昂天,楞了下缩回自己快凑到任天远脸上的脑袋,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去了。
    “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近距离的威胁解除后,任天远干呕了两下,拈了枚楚克准备在茶几下的话梅吞了,才压下了胃里的翻腾。
    “有,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从失控情绪中缓过来的杜昂天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淡漠表情,优雅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才继续,“我想请父亲回来参加我的订婚宴。”
    “……恭喜,”任天远万万没想到他提出的居然是这个条件,有些讶然的看着他,“可是,父亲移民瑞士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好歹是他亲生儿子。我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你可以亲自问问。”任天远觉得这事很棘手。父亲怎么抉择都有些困难。当然了,如果母亲想开了,也没什么。但是那天母亲的样子分明就不是想开了应有的表现。
    “我试过。但是我报出身份后,他就挂掉电话把我添进黑名单了。”
    “……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我不保证他会答应。”听他的描述,父亲也相当不待见他,任天远只能做到这一步。
    他拿出手机拔了父亲的号码,但是那边长时间无人接听。
    杜昂天听着一遍遍无人接听的提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最后居然都微微笑了,笑得很淡,淡得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换个时间段再打打看。”
    杜昂天留下联络号码走后,楚克立刻进了房间。
    任天远把刚才的事说了,楚克沉思了半天也弄不清楚他的真实用意。谁会相信一个被寄养在别家十几年心怀怨恨的儿子,费尽心机长时间跟踪自己哥哥,最后却说他的目的,只是想叫自己哥哥帮忙请父亲参加一下自己订婚宴这么简单……
    下午,楚克出去拜访道上的朋友,任天远则留在酒店继续摆弄他的救生舱。这个东西一到地球就被他弄进随身空间了,连他爸妈都不知道。自从怀孕之后,他脑子里老是有一些奇怪的信号,想起埃美亚星球的次数明显增多,有次居然梦到了他已经消失在陨石流里的亲生父母……
    这种种迹象,让他又燃起了重回外太空的希望。
    当然了,这事到目前为止,楚克不知道。任天远也没想过这么早就告诉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落山,天空晕黄,月升星出……
    中途接到楚克的电话:我有应酬,可能回来的很晚。不用等我了,你早点睡。”
    不回来也好,我才有多的时间弄机器。任天远抱着一丝庆幸的想法,挂上了电话。他这一段时间被楚克粘着,都没多少自己的时间。虽然甜蜜,但是也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叫了点吃的,几口吞了,又埋头调试。
    直到脖子酸得都快不行了,任天远终于弄清了没反应的原因。他在从救生艇里钻出来,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只差一个零件而已,这东西它就不给一点反应……可这个关键性的零件,没有材料弄不了。
    看了下时间,半夜12点了,楚克那家伙果然是晚归,到现在都没见人。任天远吃了点东西,休息一会儿还是没见人回来,打电话问了声。楚克在那头打着酒嗝大着舌头说:
    “你先睡吧,瞧这阵势,可能还得有点时间。”
    楚克挂掉后,他又往瑞士打了几个电话去,无论是爸妈还是管家的,全都没人接听,任天远就有些担心了。他留了言,叫他们尽快给自己回个信,关掉手机,在沙发上窝了会,看着豪华套房里的奢华家具发了会呆,才去泡了个澡上床睡了……
    楚克这次应酬的阵势确实挺大,直到任天远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已经晌午了都没见人。这还是他回国后第一次独自一个人睡,一觉醒来摸不到身边的男人,还真有些不习惯。清醒之后看着空空的半边床,忍不住笑话自己:
    你还真够粘人的,一夜没归,心里就不舒服了。
    好像为了证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洒脱似的,他关掉手机架了副墨镜上街去了,保镖得了指示只能远远的跟着。一身普通休闲装的任天远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拿着手机看着地图东瞧瞧西望望,这里看看那里转转,觉得也挺惬意。
    自从他阴差阳错进了娱乐圈之后,已经很少有这样闲适的心情压马路了。就这样慢慢逛到了美食街,他被外面招牌上的美食吸引了,干脆走进去,要了几样镇店名菜,自己一个人躲进包间大快朵颐……
    等他吃得饱饱的从店里出来,已经快傍晚了,叫了车回酒店。坐在车上,他瞄了瞄外面脚步匆匆的各色行人,任天远有些意兴阑珊了。无聊,想起自己这几个小时刻意不愿意去想的男人,摸出手机打开一看,居然一通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他的心情顿时微妙起来……
    回到酒店,乘电梯到了楚克租的总统套房,居然发现阿军阿水就那么直杠杠的站在门口。两名保镖看到他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就变得相当奇怪。怎么形容呢?应该是惋惜中又好像带着些兴灾乐祸。
    任天远扫了他们一眼,走到门口握住了门把正要拧时,前段时间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阿水眼中露出些不忍,突然就开口阻止:任先生,老板正在忙公事,你要不出去转转再……”
    “哦~我下去买点新出炉的点心上来。”
    任天远也没多想什么,随便找了个借口松了手就调头往外走,转身时却不小心瞄到阿水那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夸张表情,心里一动,回头就握紧门把一拧推开了门。
    一看,任天远就勾起了嘴角,怪不得保镖会紧张:
    房间里,楚克正抱着一个漂亮到妖冶的男生窝在宽大的沙发上……
    第47章
    阿水和阿军就无奈的互看一眼,摇摇头:这下兜不住了。
    任天远把门合上,没再看那俩姿势暧昧的男人,迈着笔直长腿往自己房间里走。窝在沙发上的两人听到开门声立刻齐齐看了过来。容颜憔悴胡子拉茬的楚克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蒙,随即心脏一紧立刻松开了手,拔开那男孩子递到自己面前的杯子,皱着眉叫进来的人:
    “天远,我头疼得紧,你帮我拿片止疼药来。”
    任天远扫了他一眼,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不是有人侍候着吗?我现在有事。”
    说完就径直进了房间。
    漂亮男生也是个喜欢追星的,一眼就认出了进来的帅哥是谁,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不过他马上就压下好奇心收回视线,捧着水专心侍候眼前这个超级土豪。
    楚克的眼神追随着任天远的背影直到门关上,才皱着眉对这个快把自己压到沙发上的男生下了命令:“你先回去。”
    “豪哥吩咐我好好侍候……”
    “我知道,你先回去。”楚克说着从包里摸出一叠钱递给他,“我会给你打电话。”
    “……楚老板,你一定要记得打电话给我。”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钞票,妖冶男孩子的眼睛刷的一亮,忙不迭的连声道谢,“谢谢楚老板,谢谢楚老板。”他把钱接过来仔细放好了,又有些不服气的扫了扫任天远的房门,才起身挎着包万分不舍的跟楚老板说了再见后扭着模特步出了门。
    打发掉那个性感尤物,楚克揉了会儿太阳穴,才朝着任天远房间有气无力的鬼叫:
    “天远啊天远,我快死了,你行行好,拿点止疼药给我。”
    屋里面没反应!
    楚克又提高音量叫了两次,连门外的阿水听到都想进来送药,不过被阿军劝住了:省点心吧,现在根本不是你表现的时候。
    在他们小声议论期间,楚克又夸张的憋着喉咙装着万分痛苦的样子叫了几声,那屋的男人才面无表情的拿了板止痛药出来,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就想转身走,却被就算头疼也反应敏捷的楚克一把拉住,耷拉着眉眼可怜兮兮的向他哀求:
    “天远,倒杯水给我。”
    “你面前不是有吗!”
    “宝贝,我要喝你倒的。”楚克拉着他手继续作撒娇状。
    任天远看了他两眼,拍开他的手,重新翻了个杯子去给他倒了杯水过来递给也。楚克不伸手接,张着嘴“啊啊”的求喂。
    任天元眉头皱了皱又散开,无奈药板挤出一颗丢到他嘴里,又擎着杯子凑到他嘴边,楚克眉眼立刻就舒展开了,象个五岁孩童般乖乖的吞了药,又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才满足的瞅着人笑:
    “老婆的药就是不一样,我好多了。”
    “……你的药刚滑进贲门部,还没来得及跟胃液做任何化学反应。”任天远不领他的情,陈述完事实就要起身离开,却被眼急手快的楚克牢牢抱住。
    借着这个两人的这个体位,任天远一眼就看到他松散的衬衫领上的口红印,立刻像吃了只苍蝇似的想要推开他。楚克察觉到怀里男人的意图,立刻紧紧的抱着他,委曲的解释:
    “豪哥送的。我现在有求于他,不能不给点面子。不过,我没碰那小子。”
    任天远给那红艳艳的唇印和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搞得心烦气躁,冷着脸阴郁的问:“瞧你这表情,似乎没吃到嘴里还挺遗憾的。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电话,把人叫回来?”
    “不,怎么会遗憾。我只是在向你表忠贞。”情形不对!楚克马上坐起来拉起他的手送到嘴边轻轻吻了下,然后就盯着他的眼睛很诚恳的说,“我楚克以前虽然声名狼藉不是个东西,但是遇到你以后我就没乱来过。可是以我公司的性质和身份,肯定免不了圈里的一些声色场上的应酬。有些时候,如果我不收就会很难做人,你懂吗……你要相信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能处理好,不会让这些小事影响到我们的感情。天远……我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
    这个男人他一直喜欢的是同性!那口红印……应该是无心之失。
    任天远足足凝视了他一分钟,看得楚克整副心肝脾肺肾都在轻轻发抖的份上,视线才慢慢下移,最后定格在楚克的小腹上又看了一分钟,才抬起头一脸严肃的问:
    “有没有失贞?”
    楚克闻言楞了楞,反应过来后,心情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他一把将任天远的手拉过来按在自己已经半勃的性器上,笑嘻嘻的说:“亲爱的,感受一下它为你变硬的速度。你就知道你老公我的贞操一定还在。”说完,他又神秘兮兮的凑到他耳边低低的笑,“我的这根东西它认主,只喜欢进老婆你的……洞口~。”
    任天远耳根子一热,瞪了他一眼手上用力一抓,立刻抓得楚克伸长脖子直叫唤还不敢反抗:“嘶~宝贝宝贝~,嘶~~~轻一点,轻一点……抓坏了你就只能用按摩棒和手指了。”
    “楚克,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小心我把你jj绞下来跺成两段,一段用青椒爆炒、一段干辣椒红烧了喂大黄。”为了加强自己威吓的效果,任天远揪着茎身用力捏了捏,结果那东西却以光速变得粗长的,顶在他手里一大团!任天远立刻抬起头黑着脸十分危险的盯着他,“你这还蹬鼻子上脸了?!”
    梵克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冲着他嬉皮笑脸:“自然反应,老婆大人息怒,息怒。它一向都对你的手反应敏捷……”
    “……”
    任天远热着一张脸很无语的看了他半晌,才屈起手指住他小弟弟顶端一弹,弹得楚克浑身一个哆嗦,才起身一本正经的警告他:
    “就算是硬塞过来的,也不能带到有我在的地方来。”
    “不会不会,保证不会再有同类事情发生。”楚克连忙拍着胸脯向任天远保证,“我也是被那一票疯子灌狠了,又想摆脱他们早点回来,才会一时头脑发晕顺水推舟带过来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老婆你原谅我……”
    “把你自己好好涮涮去,收拾不出个人样就别出来了。一身的烟味酒精味香水味,污染空气。”任天远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开了金口原谅他。
    楚克立刻喜笑颜开的应了,站起来踉跄着奔去了浴室。任天远忍着想去扶他的冲动,进了自己的房间。浴室里楚克旋开水龙头捧了冷水往脸上一浇,洗了把脸。直到拿毛巾擦水时,他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领子上的口红印,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这又是哪个贱女人给自己印上的?!
    他心虚了,赶忙几下扒掉衣服就着水龙头搓掉好消灭罪证,还在那里暗自庆幸:幸好老婆没有看见,要不然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就这样,一场小风波被巧舌如簧的楚克摆平了。任天远虽然原谅了他,但当晚却是睡在自己的房间了。楚克心里有愧也不敢强来,只得抱着枕头在门外可怜巴巴的哀求:
    “老婆,老婆,我一个人睡觉好冷,你捎带上我呀。”
    任天远鼻子边老是飘着那刺鼻的香水味,就没出声搭理他。楚克求了几次后,就消停下来不敢再打扰孕妇睡觉了。
    门外没了动静,一心想睡觉的任天远反而睡不着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到半夜好不容易合上眼睛的时候,突然又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打开一看:是瑞士来的电话。在电话里,管家说他母亲前日突然从二楼摔了下来,左腿骨折。任天远听后心都缩成了一团,告诉他自己马上就会回国。
    第二天一大早,一夜都没怎么睡的任天远就拎着包袱出了自己的房间门,却发现人高马大的楚克居然裹着床薄毯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看着他蹙着眉在那明显尺寸短小的沙发上,不适的扭来扭去的痛苦样,任天远心里那一点疙瘩也消失殆尽了。
    他走过去帮他把满是汗毛的腿伸直摆了个舒适的姿势,再帮他掖了掖薄毯,睡梦中的楚克嘟哝了两句“老婆大人别闹,我还要睡”,就翻了个身继续睡自己的春秋大觉。任天远噙着温柔的笑,看了会也没舍得叫醒他,径直出了房门。
    保镖阿水立刻跟了上去,还瞅个空给保镖队长阿军发了条短信:
    “搞b搞得老婆都跑了,这下老板有得受了。”
    楚克醒来的时候,任天远已经带着人上了飞机。他本想着路上给楚克发个消息,让他别担心,谁知却被杀哥打来的一通电话给扰乱了心思:“天远啊,阿紫那混球最近好像生病了,老是半夜起来蹲在窗台上无比忧伤的看月亮,还喜欢冲着西北方嚎叫。兄弟我就不明白了,现在明明是大冬天的,它叫什么春呢!”
    “……不用管它,它心情亢奋的时候就这样。”
    任天远挂掉电话后,心里就更乱了。阿紫这表现,分明跟自己一个样,不知道到是不是自己怀孕后触到了什么电波,埃美亚星球好像在召唤自己了……
    楚克醒来后,发现人不在了,再一听阿军的汇报,立刻火烧屁股似的叫助理去订去瑞士的机票:他这一定是生气了,才会不辞而别!
    随行助理不得不在电话里提醒他:“总裁,你今天上午10点要跟朱老板谈判和共进午餐;下午两点要去市政府和吴市长会面……?”
    “帮我推掉,不能推掉的叫副总裁立刻赶过来顶上。”楚克边急匆匆拎着外套往电梯口方向走边下命令。
    “可是,吴市长那边不好说啊。”
    “你看着办吧。副总裁要是赶不过来,你就厚着脸皮送点东西过去请他延期,我现在急得团团转分身无术。看在你老板我老婆孩子快没了的份上,你多担待点。”楚克当然知道跟政府官员打交道,自己怎么都得低姿态一点,可这关系到他以后的家庭幸福问题,那这些政府官员就是小事了:
    开玩笑,老婆被自己气得跑回娘家了,还是带着球跑的!
    自己还不得赶紧去把他追回来。
    第48章
    心急如焚的任天远带着保镖一出飞机场,就直接坐着任府派来的车去了医院。
    他妈年纪快60了,骨质脆性大,在下后院塔楼时一脚踩空,从那么陡峭的梯子上摔到地上来,绝对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前来接他的司机宽慰他说老太太情况不是很严重,但是任天远还是一定要亲眼见到才能放心。
    到了医院,根据司机提供的病房号找到地方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他妈的一条腿架着躺在床上,正吃着他老爸喂过来的红如玛瑙的樱桃:
    “妈,爸。”
    “天远啊,我刚才还在念叨管家不该告诉你呢,结果你这么快就赶回来了。辛苦了,我的孩子。快过来,尝尝这新鲜的樱桃,是你爸刚从果园亲自摘回来的。”任妈一看见自己的儿子,立刻笑皱了鱼尾纹,连忙招呼他到自己病床边来。
    任天远走过来,就着他妈的手吃了樱桃,查看了下她的伤腿。发现他妈的伤腿架在架子上,小腿部位吊着一重物。老爸告诉他,是因为腿骨弯了,必须吊正后才能做手术……
    那可是伤腿!
    “老妈,一定很疼吧?”
    任天远心里紧了紧,用手轻轻摸了摸那裸露在外的皮肤,心疼的看着老人家。
    “都已经吊了两天,早习惯了也不觉得疼,你不用担心。就是你爸紧张的,非要成天守着我。”任妈拉着儿子的手,细细的安慰。
    任天远看过病历书,知道手术还得等两天,这也就说明他老妈还得受两天罪,心里就更难受了。任妈拍拍他的肩膀笑:“天远,我真没事。想当年你妈也是在枪林弹雨里钻过的,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小意思。”
    任天远还没说什么呢,他老爸在一边不是滋味的直哼哼:
    “你还以为你现在还是20来岁。”
    “任老头,您这是嫌弃我老了吗?”任妈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把果盘里的勺子拿在手里,一手叉腰瞪着自己老伴,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不是,不是。老婆你现在正是风华正茂、风华绝代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老!”都河东狮吼了,任爸立刻边摆手边退向门边。要知道他老伴百发百中的飞镖绝技还没怎么退步呢。
    老妈提到过去,任天远立刻想起了杜昂天的事。
    那天晚上,熬着吊腿痛苦的任妈好不容易睡了以后,任爸和儿子抢着要留在这里陪任妈。争了几句后达成了妥协:两个人都留下来!
    这是一间酒店式高级病房,单论舒适化,不比家里差。老婆已经睡下,任爸就叫人送了些点心过来,两父子在隔壁的休息室里边吃点心边聊起了天。
    聊着聊着,任天远就拐弯抹角的,很隐晦的提了下杜昂天,老爸却疑惑的问:
    “谁是杜昂天。”
    任天远看父亲表情就知道母亲并没有把这事告诉他,立刻就打消再问下去的念头。毕竟老妈明显不愿意提及,他就不会主动去给家里添堵。两父子随便聊了下别的事,任天远就叫已经守了两天的老爸先去睡了,自己则去看了下熟睡中的老妈,一切都好。
    任天远放心的躺在了病房的沙发上,拿手枕着头望着天花板琢磨着怎么回复杜昂天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而且还是楚克给他设的专用铃声。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欠楚克一个解释。
    冬日安静的夜里,手机铃声显得特别刺耳!病床上的老妈不安的说了两句呓语还翻了□,任天远连忙摁掉电话,谁知道铃声马上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他直接关掉了电源。
    轻手轻脚的去病床边看看自己病人,见没被吵醒任天远才松了口气,帮着掖好被角后,他才拿着电话披了件厚厚的外套去了外面的走廊。一出房门,任天远就给带着雪花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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