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灵光一现,索性迈步而出,背负着双手,迈着四方步,朝那独手妇人说道:“师姐好雅兴,这些年来玩的好么?跃能片还剩了多少?麻衡仁麻师兄让我带个好。”
    独手妇人听到“跃能片”时,神色一变!
    听到“麻衡仁”时,右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捂住左臂断处,身不由己地东张西望。
    郝俊立刻安下心来,看来这位真的是麻衡仁所说的师姐,她下意识地捂住左臂断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从踏雨门逃出时受的伤?不过,不管怎么说,能从踏雨门单枪匹马地偷出跃能片成功逃遁,本事绝对小不了,如果自己不主动迈出那两步说那一番话,可能就是一场恶战!
    徒单习显见独手妇人慌起来了,自然更慌,师父不是谁都不放在眼里么?
    他立刻止住要过来的脚步,做了个不丁不八可退可守的架势,目光来回扫视,以便在独手妇人都忌惮的更大危险出现时,最大限度保障自己的安全。
    郝俊云淡风轻的说:“师姐不用看来看去了,原以为你不会来这么落后的时空,所以只来了六个后进师弟师妹,还是隔了这些年才来,而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独手妇人松了口气,身体却毫不掩饰地挺直了,右手五指叉开。
    郝俊笑道:“师姐,你可别动灭口的歪主意,我可是一直和上面保持着联系呢,你走的那年,这东西还是雏形吧?”
    郝俊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双向解波仪,向前一送,绽放出来的时空波托着双向解波仪,轻飘飘的到了独手妇人的面前。
    徒单习显圆瞪了双眼,显然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操作。
    独手妇人却是波澜不惊地盯着双向解波仪。
    郝俊和杭仙儿对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这是个硬茬子,在她眼里,刚才这一手只是小儿科。
    独手妇人越看越迷茫,却不敢动手触摸拿捏,以防有什么猫腻。
    终于,她出声问道:“师弟怎么称呼?”
    郝俊一拱手,“郝俊。”
    独手妇人见郝俊拱手相告,安了安心,“郝师弟,喔,你这姓倒是好得很。恕师姐眼拙,真的不识这物件。”
    郝俊心里说,你认识才叫见鬼了呢!踏雨门根本就没这种东西。
    郝俊点点头,“也难怪,师姐或许不关注其它实验室的研发,就像不会关注我这位当时还没有资格进入大院的小师弟一样。这物件的信号联通着踏雨门的统和堂,时刻定位我的位置,实时传送交互信息。并且每一小时检测一次我的生命体征,如有异常,就会联系我询问。所以说,你想灭口,最多只有一个小时的逃离隐匿时间,你有把握再次逃离么?关键是,你有把握从我手中逃离么?你只要还有脑子,就会明白敢让我带队前来,就证明上面认为我如果真的遇到了你,就能对付得了你,即便你有了那么多跃能片的加持。”
    独手妇人眼里的精光慢慢散去,再次看一眼科幻感极强的双向解波仪,不由得轻叹一声。
    无论是“跃能片”,还是“麻衡仁”,不太可能有人凑巧说对,“踏雨门”更不是这个时空所有的门派,但万一自己说梦话被人听去了诈自己呢?徒单习显可是阴险狡诈。
    可“统和堂”是踏雨门异能中心和权力中心的值班室、监控室,自己就算说梦话,也不可能说到这一层,对方如果是其他身份,也难以了解到这一层。所以,对方的身份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她想了想,抬手一拂,想把双向解波仪送回郝俊身边,双向解波仪却只是晃了几晃。
    郝俊伸手一招,把双向解波仪禁锢的紧紧的时空波瞬间招回,收起了双向解波仪。
    独手妇人不得不正视郝俊了,很不自然地堆上笑意问道:“看来师弟没打算和我动手,想让我做什么?”
    郝俊做出人畜无害的表情,“先杀掉徒单习显,让我看到你的诚意,然后交给我一些跃能片,多少也看你的诚意。再然后,你远离大宋的土地,包括被金国占领的地方,我才可以当做没有见到你。再再然后,我就装作一直在这个时空寻找你的下落,安心享受大宋的礼遇,强过回踏雨门整天看他人脸色。”
    只能看到郝俊侧面的徒单习显终于忍不住了,“我知道你是谁了,我见过你的画像,你就是潜入东鲁四处侵扰的宋军探子!既然叫郝俊,想必就是领导那五个所谓国师的什么仙人了!”
    徒单习显向独手妇人拱手行礼,“师父切莫被他们吓住,只要你擒下这南蛮,徒单习显保证为师父请下大国师的名号,以大金一国之力,怕什么踏雨门?”
    独手妇人不屑地冷笑道:“为我请下大国师的名号?是想让我替你们除掉那五位协助宋军攻城掠地的国师吧?你根本不知道踏雨门意味着什么,只要来一支百十人的队伍,你们那个大金就会摧枯拉朽般地覆灭!”
    徒单习显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已经猜到独手妇人的决定了,但他不甘心这样死去,转而对郝俊说:“仙人都是跳出三界外,不存在家国之说,仙人若佑我大金,我用项上人头担保,礼遇强过宋国十倍!”
    郝俊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独手妇人突然抬手一拂,逸散的时空波犹如利刃划过。
    徒单习显的眼角余光看到了独手妇人的动作,随即感觉脖子有异常,急忙双手按住了血流汹涌的脖子,却没有看向要他命的独手妇人,而是更加不甘心的看向郝俊,呜噜不清地说道:“为何不能佑我大金?为何定要我死?”
    独手妇人面无表情的说道:“郝师弟,我去拿跃能片,顺带着打点一下必带的行装,十五分钟内必回。”
    郝俊一边走向徒单习显,一边笑颜如春风,“那师弟就恭候了。”
    独手妇人走开了,郝俊走到了徒单习显面前,看着这个传闻中不可一世的家伙,很干脆的说道:“大宋的兴国军辖三县,我不在的时候,属下代我购买田产,不但得到了朝廷上下的大力支持,还被免除了所有赋税和佃户们的杂役。兴国军所辖的三个县都有我名下的大批田产,赋税杂役是国之根本,既然大宋这么够意思,我就为大宋夺回被你们金国占去的土地。这个说法接地气吧?”
    徒单习显身体开始乏力,“噗通”一声单腿跪倒,却还是顽强地盯着郝俊,等着郝俊说下去。
    郝俊曲腿蹲下,“告诉我,你的重要文件放在哪里,我就让你死得明白些。”
    徒单习显的痛苦表情骤然加了几分,这特么叫什么事!没看到我就要倒地了么?还能说出话来么?
    郝俊紧跟着来了一句,“想必你也知道了那些被我挂尸的将官门都是什么凄惨样子,告诉我把重要文件放在哪里,我让你挂的体面些,要不然”
    徒单习显被气的身体乱抖,却不得不再次呜噜不清地说道:“书房,花架,下面。”
    郝俊点点头,“我的属下俞顺成为了让原来的田产主人不要记恨被购去田产,非但没借势压低购入价格,反而比正常交易价格高了近一成。他们还可以没有旱涝等等负担的自愿为仙人种田养鱼挣工钱,多劳多得,所以原来的田产主人都对我感恩戴德,哪像你们金国巧取豪夺地拘刷良田那么招人恨?我为了奖赏俞顺成,给他女婿谋了个三品知州,为在田产管事的路丹韵的老公弄了个侯爵名号,为路丹韵的哥哥路均义谋了个率军攻打东鲁……哎,哎,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为了不让攻打东鲁的两位国师和路均义、辛弃疾出差错,所以必须先灭了你。”
    徒单习显在郝俊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经瘫倒在了地上,血流如注,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反正郝俊觉得自己已经实践了让他死得明白些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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