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棋拧眉,忽而出声,猛冲及时停手,扭头朝他看去。

    宫弈棋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姚江搀扶着自己的手,举步上前,看着那跌坐地上负了伤的人道:“当初,左羽少曾经问过本宫,有朝一日若你欲想对本宫不利,本宫会不会也让人对你放箭,你可记得?”

    他突然提到这个,想做什么?

    鹤望不解,只得拧眉看他。

    墨玉的眸,看这个曾经叫自己挂念不下的人,宫弈棋伸出了手,一旁便有人将那泛着寒光的冷剑递到他的手上。鹤望见此,心中明了:“你是想亲手杀了我?”

    当初杀害宫云青时,是他亲手放的箭,现在对着自己他也不打算假借他人之手吗?当初左羽少的感觉鹤望好像有些懂了,被自己喜爱之人逼入死境的感觉,是这般让人难受……

    鹤望话音才落,心口处猛然传来那刺痛的感觉,让他浑身紧绷,微微垂下的眸,只看见那被宫弈棋送进自己心口的长剑,被飞溅而出的液体惹了猩红一片……

    鹤望扯了扯嘴角无力得轻笑出声:“虽然最后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但……但能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无憾了……”

    没有惊讶,没有意外没有半丝的诧异,只有低低的轻笑,那是因为鹤望知道,宫弈棋这人当下手时绝不手软,而且能真正死在他手里的,怕也只有自己一人了吧,这样他应该也算独一无二了……

    墨玉的眸,看着那人闭了双眼,垂下头去,便在没了动静,胸口发闷的感觉,让他呼吸有些不顺,最后竟是有些湿润了眼眶。

    ——鹤望,你会像我父皇一样吗?——

    ——不会——

    当年的话,兀然在脑中回响,他说过,他不会像燕帝一样,所以这些年来,他守在自己的身边从未对自己做过什么出阁的事,便是今晚也是被自己逼的紧了……

    ——都这么大了,怎还不知道小心呢?——

    别离一年,他回来了,关切的语气透着当初那对自己的无奈,可是,他回来,却是为i一定的目的……

    ——属下失职,不知殿下是否还愿意让属下追随左右?——

    他失职了,他一开始就失职了,他不该对宫弈棋起了心思,不该又回到宫弈棋的身边,那一次的炸死分明就是脱身的最佳时机,可是他还是回来了。

    “猛冲,剩下的事,交给你了……”松了剑柄,身体有些发软,垂下的眼帘,不想叫别人看见自己此时的心情,他转身错步,朝着寝宫踏去。

    毕竟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人,是自己曾经极度信任的人,如今却是由他自己亲手裁决,心里焉能好受?

    其实,鹤望根本就不应该回来……

    ☆、第二十三章:隐护守,孕象迟

    鹤望的事,传到燕帝的耳朵里去,便是他叛变之说,宫弈棋逼不得已才对之下了杀令,燕帝对此只是大概了解下情况,并没有过多追问,只不过奇怪的事,鹤望一死,宫弈棋与皇后居然同时病倒,且病情不轻。

    躺在榻上的人,想着之前姚江汇报而来的消息,勾了嘴角心里冷笑,痛失爱子,她焉能不病?只是转念一想,这鹤望一死,他算是正式向她下了战帖,以后的日子只怕都不会在这么安生了……也不知道,他这一举动会不会牵累腹中孩子……

    “殿下,左公子来了”

    门外忽而传来的声音,让榻上的人浑身一震,扭了头朝床榻外看去:“他怎么来了?”

    姚江站在门边低了首道:“是八王爷力荐左公子进宫,皇上授命让他前来的”

    宫司绝?这家伙还真是一头热呢。

    鹤望之事,在第三天宫司绝得到消息之后前来询问过,宫弈棋跟他说了一下情况,结果那丫倒好,居然说要送给人给他,于是……这被送来的人就是左羽少了吗?

    “让他回去吧,本宫今日谁也不见”他不想见谁,更不想见左羽少。

    落了话,宫弈棋伸手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闭了眼便沉沉睡去,这两日他的身体有些嗜睡,好像不管他做不做什么都格外疲倦,燕帝昨日还来看望过他的情况,见他只是身体乏力,并没有什么异样倒也安心不少,对于孩子的事,他满的死紧,除了姚江再无别人知晓,只是……不知鹤望又是从哪里知道自己有孕的事,还备了药想让他像十年前一样落个干净……?

    难道会是司绝无意间说漏了嘴吗?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突然想到这个认识,睁了眸躺在榻上一时间竟是没了睡意,可发软的身体又不想移动分毫,三个多月的肚子,虽然有了变化,可还不是很明显,但随着时日的流逝孩子越来越大,只怕他想瞒也瞒不住了吧,需得寻个适当的理由,看了机会离开皇宫才行……

    “姚江,把披风本宫,扶本宫出去”也许在林里坐坐要好很多。

    “天气本就闷热还穿着披风不怕自己病上加病吗?”

    兀然在旁想起的声音,让榻上翻身坐起的人怔愣原地,抬了首却见那人一袭白衣立在自己的榻前。

    “不是让你回去吗?”话音落,宫弈棋忽而想到什么,眸底透着几分心虚之色,拉了毯子盖在自己腰腹,遮住了哪里的异样。

    “我入宫,只是封了皇命暂代鹤望之职,等过几日皇上寻到了人,我便会回去”燕帝这两日担心着皇后得身体情况,再加上国事繁忙,宫司绝又顶了死得推荐自己,燕帝被他闹的不耐,于是暂代成了最后的结果。

    点了点头,宫弈棋垂下眼前,站起身来朝一旁的屏风后走了过去:“这里不需要你,你回去吧”要是左羽少知道了自己的事,那他会不会因此而与自己重修旧好?

    站在屏风里面,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影,宫弈棋抬了手,摸上他倒影在屏风上的影子,墨玉的眸有些无神,脑海里面却在想着两人间还能不能回道最初……

    “殿下若不想见我,我也不会前来打扰”屏风后的人影突然开口,宫弈棋微微一怔,抬了眸,却看见他转身朝门边踏去的背影:“殿下有事的话我自会出来”话音落,开门,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

    站在屏风后的人,耳中听着那关门的声响,胸口的感觉就好像堵了一块大石,让他想要找谁发泄出来,却无从下手,哽在喉间有些泛疼……

    自己的宫里,突然来了这人,说不出的感觉,总是让他格外的小心翼翼,既担心他会突然离开,又害怕他会突然出现,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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