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天道身上的这股味道,陈冰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到有一丝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一样。
    对此陈冰冰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说出来。
    但她确实能感觉到,这里面,只有尚座跟那个叫做顾天道的说话,其他人似乎看到他都有点唯恐避之不及的意思。
    但从表面上看来,那顾天道是他们中最体面的一个,至少他看起来比较年轻。
    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家伙看起来比较年轻,可言谈举止之间,陈冰冰却感觉他多少有些奇怪。
    虽然一时间她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确实是有些奇怪,总感觉他的身体有点僵硬。
    “你刚才说人没有齐,现在人总该齐了吧?是不是可以说了?”伊莎贝拉说道。
    尚座说道,“当然可以,只不过,你们刚才一直在说以前的一些事情,那我觉得,咱们就先从以前的事情说起吧。”
    “哦?你打算从哪儿说起呢?”伊莎贝拉说道。
    “我觉得是这样,”尚座说道,“对于一个曾经所向披靡的团体来说,从无限荣耀走向分崩离析,之前的荣耀,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说了,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这一生已经获得了太多的荣耀,就连素华这样的,也获得过不少荣耀呢,所以我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我觉得我们今天聚在一起,想要探讨的,是大家都想弄清楚的一些事情。”
    “你说具体一点。”里弗斯说道。
    “具体一点?难道你自己不清楚你今天来到这儿想要弄清楚什么东西么?”尚座说道,“好吧,既然你让我具体一点,那我就给你具体一点,刚才我说了,对于我们在一起所取得的荣耀,根本不足一提,但我们更关注的,是我们为什么从当年那一只世界瞩目的队伍,变成了后来人人喊打的一伙人了。”
    伊莎贝拉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这确实应该是我们关注的点,说心里话,这些年,我也一直想不通,到底为什么,我们会变成后来的那个样子,我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多好呀,我们每个人都朝气蓬勃,每个人都摩拳擦掌,准备为我们共同的目标奉献自己的力量,那个时候我们简直不要太幸福,我们每个人都互相帮助,精诚合作,可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个样子?”
    尚座微微一笑,“我就说嘛,这才是我们应该好好考虑的事情,也是我们今天的第一个主题,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提出不同的思路。”
    马老忽然说道,“过去的事情,再提,你们确定真的有意义吗?”
    “当然有。”尚座说道,“素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我认为,经历过那个时候的我们,一定都会心有不甘的,一定都想要弄清楚,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而失败,如果有人不想要弄清楚,那我觉得,可能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第一种,你自己并不觉得当年我们是荣耀的,你没有参与感,所以你不会觉得那一段荣耀的过去,因此你也对它为何瓦解没有兴趣,所以你根本就懒得回想当初为什么失败。”尚座说道。
    “亏你能说出这种话来!”马老怒道,“你可以说我当时水平确实没有你们高,但你不能说我没有集体荣誉感,我才是最有集体荣誉感的那一个好吧?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我们当年的队伍骄傲,你这么说我,可太侮辱人了。”
    尚座笑道,“你先别激动啊,我刚才也只说了一种可能,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呢,那就是,你之所以不愿意提起当年我们为什么失败,因为你很清楚我们当年失败的原因,而且这个原因,跟你自己也有很大的关联。”
    “这属于是直接就栽赃上了呗?”马老说道,“反正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年的人也都不在了,你现在想把锅扣在我的头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无所谓。”马老说道。
    “无所谓吗?”尚座笑道,“没关系,现在我们先不说你的问题,过会儿我们再说这件事,天道,我想问一下你,当年的事情,你怎么看?”
    顾天道微微一笑,“我怎么看,并不重要吧?”
    “这话怎么说的呢,”尚座说道,“怎么会不重要的,我觉得你的话非常重要,这正是我要等你来的原因。”
    “你可别捧我了。”顾天道说道,“拜托,你觉得这里还有人能听我说什么吗?你看看他们那一个个看我的眼神,我甚至觉得,他们根本没有把我当当初的成员来看。”
    里弗斯说道,“顾天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的有问题么?”顾天道冷笑道,“就算是一条狗,几十年不见了,忽然重逢,至少也该有点感情吧?你瞧瞧你们,一个个的对我是什么态度?老子就坐你旁边一会儿都不行,你还得赶紧挪开,你觉得我就那么恶心?还有伊莎贝拉,我从进门到现在,她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我一眼,你们这不就是瞧不起人么,还能是什么?如果你们把我当成你们曾经的一员,你们会这样对待我?”
    里弗斯有些无奈,还没有开口,伊莎贝拉就说道,“顾天道,不是我们不拿你当我们其中一员,而是你自己不拿你自己当我们其中一员,如果不是你当年做了那么多让我们目瞪口呆的事情,我们会这样看你?为什么就不肯从你自己的身上找一点原因呢?”
    “是啊,”里弗斯说道,“你说的没错,你进来之后,我们确实有点不太欢迎你,说心里话,我恨不得你现在就离开这里,因为我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魔鬼,比吃了蛆虫还要恶心的魔鬼。”
    陈冰冰听了之后十分震惊,她一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里弗斯他们对这个叫做顾天道的家伙有这么大的恶意,里弗斯教授竟然说出了这么难听的话来。
    而眼前这个顾天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里弗斯会用那样的话来形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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