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啊,他喜欢我也喜欢你,那咱俩就是一类人呗。”卢宝把烟头熄灭,摇摇头,“但也不全是。圈子里的人都太过了,定位搞得很清晰,就没意思,跟演员似的,不像你们还都以事业为重,野生的。”

    野生的?程归听得稀里糊涂。

    车子很快开回福里小区附近,卢宝的跟踪工作做得还不够到位,需要程归给指门。

    下了车,程归道谢,并周到地说:“替我给你大哥带声过年好吧,这段时间的合作也算顺利。”

    “没问题——谷梁权住在几号房?”

    “啊?”程归一愣。

    卢宝说:“你不要的机会,我要把握啊,告诉我房号多少呗?”

    “801。”

    “谢了。”卢宝调转车头而去。

    程归歪头瞧瞧朦胧的夜空,每次遇见这个奇怪的人,都有种撞邪的错觉。不过,刚才在车里听得云里雾里的话,此时却有些能懂了,有些还不懂。能确定的一点是,卢宝急着要把自己送回来,是为了接近谷梁。土豪家的人呐,果然个个都是目的明确、动作敏捷。

    回到家把手机连上电,程归想着要不要跟谷梁知会一声:有个热情似火的男人正朝他飞奔而去。算了,还是成人之美,别扰了这份惊喜。既然卢宝说看到谷梁就像认祖归宗一样,料想被当成祖宗的谷梁也不会受到什么威胁吧。

    酒店中,当敲门声响起时,谷梁很不巧地正在洗手间里。

    “谁?”谷梁问,心里仍有一丝不灭的希望以为是程归。

    卢宝应了声:“是我。”语气完全没有在程归面前的自如,更不确定谷梁是否能听出自己。所幸善于记人的谷梁还记得他的声音。

    谷梁语气不悦:“我现在不方便见你。”

    “我知道了。”卢宝悻悻然。

    十分钟过后,洗手间传出冲水的声音。谷梁洗过手出来,经过门口,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直觉,冷着声音问:“你是不是还在?”

    “是。”

    谷梁郁闷。他就是很久之前,经不住一个朋友推荐,进了一家奇怪的酒吧,搞了场刺激的露水情缘。然后,就被门外这个家伙黏上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到自己的信息,后来竟然出现在自己公司附近,总是巴望着遇见自己。可是,他越是这样主动,谷梁越不想抬眼看他。

    善于自省的谷梁也发现自己的不对劲。自己平时待人总是很有风度的,偏偏在这块狗皮膏药面前,止不住想暴露自己刻薄的天性。特别是,在如今这个受挫的夜晚,胸中的火气自然一引即爆。但谷梁还控制得住,决定不理门外。

    倒在床上,打开电视机,无聊地转着台,被一个报道吸引了注意力。一刻钟之后,报道结束,谷梁把电视关掉,并不打算在这里过夜。

    拉开门,不出意外的,卢宝仍然老老实实站在门口。谷梁“哼”一声,决定无视他,却听到他说:“我刚把程归送回家了。”

    什么?!谷梁一把抓住这不开眼的家伙拖进屋,抬脚把门带上。

    也许,敢于在一个人面前暴露自己所有的缺点,也是一种不可推却的缘分。

    第85章 四季随你

    早上,云色阴沉。程归准备出发,装束是一贯单调的深色,连旅行袋都是通体乌黑。

    “你这是要去长白山盗墓吗?”小夕打着哈欠。

    程归懒得跟他贫嘴,出租车快到了,再次嘱咐小夕:“记得每天去那墙缝塞点儿吃的,回来给你带土产。”

    “没问题。”小夕要留在上海过年。据说他爸爸妈妈哥哥嫂嫂姐姐姐夫侄子侄女举家去美利坚反季畅玩了,签证机票都办好之后才发现唯独把他落下了,许诺以丰厚礼品弥补。小夕觉得他们是故意的,但无所谓:跟那帮老古董和尿不湿,能有什么好玩的,他乐得自在。

    程归坐进出租车。路上,天下起细雨。在上海,只要下雨,不论多大,都会立即堵车。赶到机场时,只剩一个小时,每个安检口都排着蛇形的长队。

    总算,顺利登上飞机。结果,广播里提醒:因前次航班延误,正在排队等飞。这一等,就等了两个钟。经过一段冗长的滑行,飞机终于摇摇晃晃冲上云霄。

    程归没有带书消遣,索性调好椅背睡觉。开始睡得不熟,听得到空姐、乘客间的谈话,依稀是提醒关闭手机。后来渐渐起梦,也梦到了手机,莫名是那天从苏州回来,担心时打给李丛木的电话。犹记得当时不安的心情。

    “喂?”还是那个女人接起,“你是谁?”

    “我是程归。”

    “你怎么是男的声音?”

    “我就是男的啊。”

    “男的?不可能啊。丛木手机上怎么显示是老婆来电?”

    老婆?程归一个激灵,从混沌中醒来。

    空姐正推着餐车经过,递给程归一盒点心。程归只吃了个餐包,继续睡。刚才的梦居然可以接续,还是和那个女人云里雾里通电话。

    她质问:“你到底是不是丛木的老婆?”

    “我——”

    “还是你捡到丛木老婆的手机了?”

    “不是。我、我其实,就是和李丛木在一起的那个——”

    “那个什么呢?你倒是说啊。”

    “那个——”程归语塞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和丛木的关系,才能让丛木妈妈领悟。然而,对方却忽然懂了,“你是同性恋吧?”

    “我——”

    “你不用说了,我就问你,能不能给丛木生孩子?”

    “怎么可能?我是男的啊。”

    “什么都不能为丛木做,那你找丛木干什么呢?”

    是啊?我找李丛木干什么?梦里的程归费力地想,哦对了,他一夜没回来,“我是要问他有没有受伤?”

    对方忽然哭了,“他被人撞了,伤得很重,恐怕活不成了。”

    “什么?”

    “他就要死了,李家就要绝后了。”

    “不可能,他不会死!”程归惊醒,心脏很难受,也许是飞机颠簸的。广播里说正遇到气流影响。

    程归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李丛木没有办退票。程归摸摸空荡荡的位置,把散开的安全带扣上,仿佛那里坐着人一样。

    “先生。”空姐关心地递过来一个毛毯。

    程归疑惑,“我没要过。”

    空姐善解人意地微笑,同情地看眼空位置。

    飞机持续颠簸着,总算来到长春上空。

    “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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