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的,这么结实?如果儿子一定要找男人,找个李丛木旁边那小伙就行啊,斯斯文文的多好。想着想着,嘴上就问起来:“刚才和你们一起的那个小伙谁啊?同学吗?”

    “不是同学,是李丛木家朋友,在法院工作的。”

    “哦?法院?那是公务员,够稳定的,看着也斯文。”

    而程爸口中这个斯文的才俊,此时正在超市里跟李丛木没深没浅地开玩笑:“刚才那个叫程归的,是不是你基友?”

    “什么基友?那是我家里的。”李丛木在朋友面前摆阔。

    “哎呦,动真格的?”才俊不怀好意地瞄一眼李丛木屁股。

    “往哪看呢你。”李丛木伸手拎过来才俊欺负。

    才俊赶紧服软,“我知道我知道,你这老虎屁股摸不得,肯定是你家那位啦。你这日子过得爽吧?”

    “爽!都快吃不消了,晚上来韭菜饺子补补。”李丛木打肿脸充胖子。

    才俊贼笑,“你可好了。兄弟我就过得苦了。”

    “听我妈说,不少人给你介绍对象啊,没看上眼的?”

    “错!”才俊晃脑袋,“大错特错!我不是没看上眼的,我是都看上眼了。”

    “你这操行!”李丛木把人夹到胳膊底下,替那些无辜的相亲女孩出气。

    才俊挣扎:“你留点儿力气吧,说不定你妈也要给你相亲。”

    然而,李丛木回到家,一直到晚上准备年夜饭,左右邻居来来往往,竟然没有人问起李丛木的终身大事。有一个不开眼邻居提起,还被李妈妈眼神顶回去了。今天经程归那几句话,李妈妈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李丛木都和对象谈到孩子的问题了,那肯定是真心实意的,现在闹掰了,心里能好受么?

    于是,李妈妈决口不催了。不管李丛木是跟郝姝和解,还是将来找其他人,都是需要一段时间沉淀的。她的任务就是,让大儿子这个年假好好放松。

    处在这样的气氛之中,李丛木心里跟明镜似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跟程归发信息:“白天乱说谎,我家现在把我当病号,我爷爷都反过来要开导我。”

    程归也有苦衷,“你当我爱说谎?最近几次说谎都是因为你。”上次说小夕得痔疮也是。

    李丛木:“说真的,龟,谎话这种东西说起来就没头。你要是觉得累,不如我们跟家里明说了吧,长痛不如短痛。”

    “别,你爷爷大病初愈,受不了这么大刺激。”

    “嘿嘿,我家里心都大,最能抗事的正是我爷。”

    “那也别,先用生不生孩子的事情过渡一下吧(狡猾表情)”

    吃过年夜饭,按当地习俗,都要换上新袜子等新年钟声。李丛木给程归发信息:“我想看看你的踩小人袜子。”

    程归对着脚拍一张,传过去。不一会儿,李丛木也回过来一张,画面里除了个大脚丫,角落里还出现了一只龟抱枕。

    程归问:“你那个抱枕是大学里的?”

    “嗯呐。”李丛木给抱枕来个特写发给程归:“一直在北京的房子里,我弟这次帮我带回来的。”

    这只抱枕还真结实。程归注意到绿色的绒面上,有几处米色的痕迹。去年在上海,他第一次经历衣服发霉,印象很深,以为抱枕也是。

    李丛木回复说:“没长毛,北京干燥着呢。”

    “哦,原来是褪色。”

    “也不是,你再猜(邪恶表情)”

    看到这个表情,程归瞬间懂了。同为男人,他也不好嘲笑。

    哪知李丛木如此厚脸皮,竟然又发过来一条:“那是我对你的爱。”

    第91章 四季随你

    “duangduang”

    电视机里传出新年的钟声。

    程归打电话给程妈拜年。程妈很与时俱进,通过支付宝发过来一个大红包。

    程归想了想,从红包中分出100块,转发给李丛木。

    李丛木正在搓麻将,手机“叮”一声提示:收到红包。左手滑开手机,100块。右手摸牌,摸到大宝,赢来的零钱积起蓬松一摞。把位置让给李爸,自己到窗前去打电话。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刚收到你的红包。”

    “咱妈给的。”

    “谢谢咱妈,咱爸呢?”

    “睡着了……噼噼啪啪……”

    电话里忽然响起鞭炮声,是程家附近邻居放的,冲劲特别大,震得玻璃响。有几片明亮的碎屑落到了温室上。

    程归穿棉拖鞋出屋,到温室左右查看,空气中弥漫着烟花的味道。

    李丛木问:“怎么了?”

    “没事儿,有个邻居自己做的土鞭炮,劲太猛了。”

    “是吗,我刚刚放了不少鞭。市里有管制,还是你家那边好。”

    “那你来我家吧,我家年年都剩几十个二踢脚没人放。”

    “等明年,咱们一起过。”

    “好啊,明年的。”

    室外很冷,说话带出白色的哈气,仿佛约定有了具体的形状。

    放下电话,程归很快睡了,李丛木接着回去搓麻将。

    大年初一的上午,阳光充沛,晒得路边积雪出现融化的痕迹。程归提着两盒糕点,和程爸走在村路上,前往一个长辈家拜年。

    路过昨夜放土炮仗的邻居,见窗玻璃被震碎了两面,父子正边修边吵。三五成群的小孩儿,走家串户,蹲在一地红屑中捡鞭炮壳玩。村中央小卖铺门前,放着一个稻草靶子,插满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来一串?”程爸问程归。程归摇摇头,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但在程爸眼中,儿子还是小孩儿,执意买了一大串。

    程归戴着棉手套抓住糖葫芦,和程爸走出村子,才好意思咬一口。要去拜年的长辈家住在村外,在山脚水库旁,有好一段路要走。

    两人沿着路上的轱辘印,走在皑皑白芒之中。听到身后响起一阵车声,就错身让到路旁。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开过,带起雪末飞扬。开出不远便停住了,里面出来一个穿羽绒服的男人。

    “难道是问路的?”程爸嘀咕着,和程归走过去。

    到近前了,那人才兴奋地挥手,叫着:“程归,真是你啊,我瞅着觉得像,还犹豫要不要下来看看呢。”

    “谁啊?”程爸问程归。那人带着棉帽围巾和眼镜,衣服鼓囊囊的,直到面对面,程归才认出来,竟然是高中时的班长。

    班长还是那么热络,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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