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狠狠地用手揉着衣角,这个男人实在讨厌得很,但他却以为我是害羞。
    “不侍寝也不是不可以的。”他展颜一笑,探下头看我那已经被气得通红的脸,眸子闪过一丝狡黠。
    “只要不侍寝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松了一口气,我这话又让他好一阵黑脸。
    “亲我。”他邪魅地说。
    “啊?”他的话让我一阵愕然。
    看到我的表情他的脸有点挂不住,但我还是愣在一旁,没有言语。
    “你是想亲我,还是想今晚侍寝?”他眸射寒冰,声音带着慑人的霸气,不容人拒绝,不知怎的我朝他靠了一步。
    “过来,我并不可怕,不就亲一下吗?亲一下你就不用侍寝,我就放你回去休息,就一下。”他眸子的寒冰突然不见,换成一江春水,粼粼波光里尽显柔情和疼爱。
    “来——”他朝我伸出了手,他先是逼威,接着就一点点地引诱。
    “来,就一下。”在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朝他走出,如灵魂出窍一般,那时年少,才会被骗,我事后总是这样对自己说。
    就一下就可以了,就一下就可以逃离他的魔掌了,我不停地对自己说,然后踮起脚,慢慢凑向他,此时的他脸上漾着笑,月光下他微微翘起的唇发出淡淡的粉色。
    我的心竟猛地跳了一下,我一点点靠近他,当我的唇就快覆上他的柔软时,我脑海竟然浮现楚歌那冷硬而俊朗的脸,我爱的是楚歌,我怎可以吻他?我忙拉开了距离。
    “别紧张,慢慢来。”我想不到今天他的耐性竟然那么好。
    “要不我帮你干点什么?”我有点慌。
    “不行,除非你侍寝。”他斩钉截铁地说,在这个深宫,在银魄这块土地上,他是主宰,我深呼吸一口气,再凑过去,他的气息灼热而急促,当我就要覆上去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脸上竟然难得有了淡淡的粉色。
    他眸子散发迷乱的光芒,声音已经微微沙哑,但最后我还是失败告终,如此反复几次,他的好耐性终于被我磨光。
    “你究竟吻不吻?你不知道这样会弄得我很紧张的吗?”他胸膛起伏,气急败坏地吼我,他这种花蝴蝶,也会紧张?我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真是没病都被你弄出病来。”他低声嘟囔,一脸的不满。
    “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敢再是这样,今晚就做我的女人。”
    他咬牙切齿地说,让我的心一阵抽紧,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朝他凑过去,两个人离得很近,他的目光很凶狠,似乎在说你这次再不吻下次我就吃了你,这让我的身子抖了抖。
    当碰触到他温软的唇时,一阵心神震荡,心就快跳出来,我像被雷击一般想撤离,他的手已经搂住我的腰,唇又贴了下来。
    “我是叫你亲不是叫你碰一下。”他唇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声音的戏谑让我羞得满脸红霞。
    “乐儿,不满意我要重来。”他的眼神暧昧,却让我的心一阵抽紧,就这样碰一下都心跳加速了,再重来我会死掉的。
    “轻点,你咬着我了。”虽然是责怪的话,此时却是那样深情款款。
    “你咬疼我了。”他的声音带着痛感,在他柔和而带有诱惑力的声音引诱下,我竟然游魂一般一步步地按他的要求去做。
    “乐儿,用鼻子呼吸。”声音沙哑,彼此相贴的身体迅速升温,我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何跳得那么急促,身体变得如此滚烫?
    “乐儿,今晚别走了,陪我。”他眸子深处闪着一簇火花,抱起我一步步往龙床走去,当他将我放在床上,我蓦地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他,冲了出去,不顾他在身后的喊叫,好在他并没有追出来。
    离开了好远,我蹲下只喘粗气,吓出了一身汗,这男人前世肯定是一个狐狸精,专勾引人,好在惊醒得快,要不真的被他毁了,我暗自庆幸,从这天晚上之后,他每天晚上都要我吻他一次,否则就要我侍寝,明知是陷阱还是不得不跳,明知是火坑,还是要烧得灰飞烟灭。
    要我爱上他,就要先爱上他的味道,爱上他的吻,这就是这个男人打的如意算盘,可惜无论他的人还是他的吻,我也不会喜欢。
    “我当被猪啃了。”有一次被他吻得我蹲在墙角气喘吁吁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地上嘟囔一句。
    “我们这是互啃,猪只喜欢啃猪。”他一脸满足地离去,这种生活实在让人无法忍受,但唯一让我安慰的是他遵守诺言,并不再提侍寝的事情。
    后来他离宫十天,而这十天我的心情充满了阳光与花香,好得不得了,也就是这十天,我晚上游荡的时候,被他父皇的箫音吸引,误闯了他的住所。
    我很讨厌银奕,但却一点都不讨厌他的父皇银萧,银萧优雅与飘逸是与生俱来,而银奕的是装出来的,揭开那层羊皮就是一只狼,恶毒而狡猾,我无法用言辞表述他的坏。
    他的父皇的曲子哀伤孤寂,却正应了我此时的心情和处境,一片凄凉。
    刚开始他的父皇冷得有点拒人千里之外,但听说我说能用琴和他的萧,他破例让我一试,想不到两个心境一致的人竟然如此合拍,这让我惊讶,而他在琴箫方面造诣之高让我咋舌,这样的人怎会生出一个这样的儿子来?我心中实在憋闷。
    这十天我天天晚上过来听他吹箫又或者喝茶对弈,日子简单但平静,他说难得找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人,但有时他说着说着又会看天上那轮明月神色黯然地低喃:“寒儿,你在哪?”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声音总能让心为之一颤,哪个女人如此幸运,能让他牵肠挂肚,思念至今?
    而就在那一夜,回到宫中的他因找不到他而大发雷霆,后来听宫人说我这几天在这边出没,匆忙赶来,他过来的时候,我与他父皇相谈甚欢。
    听到他在外面求见他父皇的声音,我的身体颤了一下,他回来了,也预示着我的好日子要结束了,心情顿时变得灰暗。
    “你害怕奕儿?”
    “何止是害怕,简直是深恶痛绝,他又自大又歹毒又狡猾,简直就是人人得而诛之。”我咬牙切齿地说,忘了眼前的男人就是那个可恶男子的父亲,当清醒过来已经太迟,话已经说了出口,好在他没有将我凌迟至死。
    “父皇——”他对着他父皇说话,但目光却狠狠瞟向了我。
    “奕儿,你刚回来也累了,回去安歇就好了。”
    “奕儿不累,父皇好兴致。”他一边说一边用刀锋般的眸子扫向我。
    “这个丫头听说是奕儿的贴身宫女,刚好你送来的宫娥父皇不甚满意,要不就留她在我这,平时与父皇喝茶对弈以解闷这样?”听到他这样一说,我心中一阵狂喜,终于有机会摆脱他了。
    听到他父皇的话,看到我的笑脸,银奕的脸很是难看。
    “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心如蛇蝎,放在父皇这里奕儿怎会安心,免得这个女人加害你,奕儿这就带她走,明日亲自挑选伶俐的宫娥供父皇挑选,时辰不早,奕儿告退。”
    他三言两语就拒绝了他的父皇,然后不给机会他父皇说话,匆匆忙忙离开,这让我的希望之光再次泯灭。
    “还不走?”他回头低吼了一声,满腔怒火就要喷薄而出,我一出他父皇的寝室,他就肆无忌惮地一把将我抱起,大踏流星地往他的寝室走回去,他的手臂很用力,抓得我很痛。
    “你——”
    “放手——”
    “你如果不想整个宫中的人都知道,最好就是闭嘴,我父皇也是你能勾引的人吗?别将从我这里学到的一套去迷惑人,否则拧断你的头。”
    听到他的话,我不再动,因为我的吵闹声已经惊动了附近的侍卫,当他们冲出来看见这等情景,都跪地低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十天不见,想我不?”前一刻他还凶神恶煞,这一会又情意绵绵,温声细语,实在让我的脑子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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