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慕枫一双上挑的凤目水光潋滟,羽睫半垂将那片水光掩朦胧更有雾中观花的清丽。
    不敢再看,怕继续看下去我又会搂著吕慕枫缠绵,但结果依旧是一样的──我还是那在下之人。
    “方才我才听见你让小金子谎称得了风寒不去上朝了吗?那麽咱们在缠绵片刻也不算过分,毕竟话已放了出去。不是麽?无念?”吕慕枫知道我从来口硬心软,加之我如今又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所以丝毫不当我的威胁当真。
    恶狠狠的掐住吕慕枫的手掌,我咬牙切齿:“小金子替我更衣!”挫败感累积,不服输的心态已经超越了身体的不适。
    “无念……你啊……”吕慕枫无奈,“我知道我玩的过火了,你今日的身子真的不适合再去上朝。乖,听我的,今日就休息好不好?你身子本来就弱,我怕你会晕厥过去。”
    ……他明知道我承受不住那麽激烈的欢爱,他还是放纵自己的欲望将我折腾个半死!想到昨夜我失控的哭泣,呻吟,求饶,我就觉得面皮犹如火烧,而一把心火也在胸腹间凶猛的烧了起来。
    “朕也是个男人,不要将我当做纤细,弱不禁风的女子。”瞪了吕慕枫一眼,我伸直两臂让小金为我穿好内襦外衫,“你再稍事休息吧,这些时日你都没有休息好。如今你心中大石也算落下了,那你就再休息片刻。”
    “无念……你确定你要上朝?我可不想你被人扶著……唉罢了。你的臭脾气一上来十匹马都拉不回来,我知道我越劝你就越要去做。”吕慕枫揉著额头,对我的固执很是头疼。而我也终於有了扳回一城的胜利感。
    心情好转的嘴角高扬,我转头对吕慕枫抛了个媚眼:“没错,你终於了解了。小金子你去替我打水洗漱,但先命人传令下去说朕今日身子不适会晚些早朝,让众大臣稍作等待。”
    “奴才遵命。”小金子替我将腰带系好,配上一块上好的羊脂暖玉佩,“那早膳如何安排?”
    “照旧吧。”走了几步才发现果然腰酸背痛的厉害,我锤了锤腰涨红一张脸看著笑的可恶的吕慕枫,“你要吃什麽就让小金子准备,我上朝去了。”
    金銮殿上,我脑子一片空白,身上忽冷忽热的。我知道不是自己病了,而是太在乎身後那种鱼水之欢後的余留感觉,加之腰骨那一段的酸软让我怎麽坐都觉得不舒服,可又怕众大臣看出什麽不妥来,所以我紧张到连冷汗都流不出。
    “皇上?皇上?”
    “啊??”我瞪大眼睛迷惑的看著陈武飞,“方才陈爱卿说什麽?朕一时走神没有听清楚。”
    陈武飞看著我,脸上挂著哭笑不得的表情:“皇上……臣方才说吕丞相一家於昨夜在川蜀边界被捕,请皇上定夺。”
    什麽?昨日我才向吕慕枫保证不会追绞吕丞相一干人等,今日就抓到了他们?有没有这麽巧?我绞著自己的手指,觉得自己好像是落入什麽陷阱之中。可是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说这宫中还有吕丞相的眼线内应,还是说吕慕枫从一开始就是打著这样的主意。
    如果真的是巧合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吕慕枫的计划的话……那我想我与吕慕枫的甜蜜就到此为此了,我们又要恢复以前那种步步为营,彼此防卫的日子了……不过无论如何,这段时日我要与吕慕枫保持距离了。
    心口作痛,可是想起我的承诺我挥袖拍掌於椅背:“将吕丞相一干逼宫造反者压入天牢,待朕细思之後再做定夺。退朝!”也不管殿下臣子还有没有事启奏,我现在唯一著急的就是回正阳殿与吕慕枫对峙!
    “无念……”
    抬眼我笑的有些勉强:“武飞啊,你想说什麽我都知道。可是我现在真的很混乱,所以……”与陈武飞也算是生死患难之交了,在私下我们早已用姓名互称对方,是朋友而非君臣,“你说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愚笨?”
    “无念你不是笨……”陈武飞坐在殿前的阶梯前仰视著颓废坐在龙椅上的我,“你只不过是太心软,也太容易让感情驾驭你的理智了,这一点是你的致命伤。”他伸手拍拍我的腿,“你今日的反常应该是与没上朝的吕将军有关吧?”
    脸颊顿时充血,是啊,别人就算看出了我今日的不妥也只当我身子不适。可是武飞与我经过吕丞相逼宫一事之後也是察觉了我与吕慕枫之间违背伦常又惊世骇俗的感情。
    武飞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你一个早上不断的变化坐姿,且不时的扶腰……无念你知道你身子比常人更弱还是注意不要太过放纵……”
    将脸撇向一旁避开陈武飞的视线,我分外尴尬:“我……我会注意的……不过这话你还是同那个总是纵欲无度的人说较好。”说著我想起了正事,“对了武飞你说今日抓到了吕丞相,在今日之前可有找到蛛丝马迹?怎麽今日突然就追捕到了?”
    “这事的确蹊跷……”陈武飞抚著下颌,眉头皱的死紧,“在今日之前吕丞相一干人等的踪迹怎麽也追查不到,他们躲藏的太好。可是今日,准确来说是昨夜吕丞相与吕夫人突然出现,当抓住他们时还一派淡然丝毫不觉惊恐更不害怕即将到来的所有……”
    “哈哈哈哈!”我捂住脸狂笑,“吕慕枫那个卑鄙小人!竟然给我下套!利用我的感情给我下套!”
    陈武飞被我的狂态骇住,他抓住我的肩膀:“发生什麽事了?吕将军又做了什麽?无念你冷静些……无念?无念!”
    胸口好痛,喘不过气了……我抓挠著陈武飞的衣物,痛苦的看著他:“我……不能……呼吸……”
    “该死的!无念你冷静些,试著慢慢的平息愤怒。”陈武飞摩挲著我的背,可是被愤怒蒙蔽了心智的我哪里还冷静的下,眼看我就晕厥过去。陈武飞一咬牙凑近了些,“对不住了无念!”
    “唔?!呼,呼……”武飞将唇覆了上来,口对口的将空气吹入我肺里。终於的,我眼前的黑块消失,也能重新顺利的呼吸了。
    还来不及道谢就听见吕慕枫的怒吼:“你们在干什麽!”
    “吕将军你别误会,我只是……”
    “朕做什麽有必要同你交代吗?”拦住陈武飞起身的动作,我冷笑著看著吕慕枫,“吕将军你好本事。朕到今天才知道你身边的有能之士真不少,昨日上午朕才说饶你爹娘不死,昨夜你就能通知他们让他们不用再躲藏了。吕将军你的智谋真是厉害,连朕都算计。看来咱们之间这份信任也该到此为止了!”拉起陈武飞,我对他苦笑,“我很累,武飞送我回正阳殿,今日你就留在正阳殿陪朕!”
    陈武飞嘴巴大张已经合不上了,他傻愣愣的看著我失去反应……
    帝陨78(恐怖的执著)
    “冷静下来了吗?”陈武飞为我斟上一杯茶,他看起来已经从惊愕中回过神了,“这麽斗气有意义吗?还拖我下了水。”
    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我端过那杯茶不在意那温度会烫伤我的手指:“抱歉武飞,我也知道方才是我太过幼稚了。若以後吕慕枫找你麻烦,我为你做主就好。”
    陈武飞忍俊不禁:“还能开玩笑,看样子没什麽问题了。”语毕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关心则乱,太过在乎也会让人失去了平日的理智。也许吕将军真有什麽对不住你的地方,可是你不也该问问原因吗?万一他有自己的理由呢?你们也经历许多,能在一起不容易多多沟通一下吧。”
    我只是笑不回答,因为我根本无话可说。
    “陈将军我能与皇上独处一会儿吗?”吕慕枫双手抱胸,凤目蒙著犹如隆冬飘雪般的寒气。就算这目光看的不是我儿时陈武飞也让我生生的打了个寒噤。
    陈武飞担心的看看我,又看看吕慕枫出乎意料的,他摇头:“末将认为现在不是聊天的好时机,皇上心情和身子都不太好。吕将军您若想化戾气为祥和还是过两天等皇上气消了,身子好些了再说吧。”
    吕慕枫皱眉,周身的冰霜又厚了几层:“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要不要与我独处无念还没开口!”
    “就算我说我不想见你,不想与你说话也是没有用处的。你根本就没打算听我的。”不想让陈武飞左右为难,我也决定要与吕慕枫说个清楚明白。若这一切都是他预谋好的,他前些日子的表现如果都是做戏,那麽我与吕慕枫就到头了。我无法忍受我全心全意对待的人却不用同等的心意来回报我……
    “我明白了。那臣就先告退了,如若有事就差下人来知会臣一声……”
    “你够了没有,滚!”吕慕枫已经没有耐心了,他咆哮著一掌将陈武飞拍飞出正阳殿。但是他在盛怒之中也有留意没真的用内力直接拍在陈武飞身上,只是用掌风将他送了出去。
    陈武飞一飘出大门吕慕枫就用脚将门踢拢落了栓,再扬了扬水袖,几扇窗户也应声合拢。看这阵势吕慕枫气的不清。
    我撇嘴,将手中的茶盏送到唇边:“如果你是来同我发脾气的,那麽吕慕枫我告诉你今天我不想与你争执。你爹娘被捕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想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同你说上一遍。不过有句话我不能不说,吕慕枫你计谋果然厉害,我从认识你到现在似乎从来都是被你耍的团团装,没有赢过你一次。”
    “你在说什麽!”吕慕枫踱步至我斜躺的贵妃椅上居高临下的看著我,“我不懂你在说什麽,你今日在发什麽疯?”
    演技的确不错,表情和口气都很无辜。可是……我将茶盏放下:“慕枫你说我们认识多久了?我们又互相了解多少?”揉著太阳穴我感觉到很疲惫,“你什麽时候才能不对我说谎,不对我演戏?我的确是不够聪明,但也绝不是笨。不过这次你也失策了,再怎麽高兴骗到了我的特赦也应该缓个几日再让吕丞相出现。这麽急迫,你还真不愧是孝子。”
    吕慕枫的表情变了,周身的寒气褪尽。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然後半蹲下:“无念……其实我原本没有打算为我爹娘骗取你得特赦。我是真的不安,愧对生养我的爹,就算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奸佞臣子。”
    “可是你还是这麽做了,利用我对你的真心。”什麽都不想再说,我起身。吕慕枫想扶我却被我挥掌拍掉他伸过来的手,“朕说过的话不会反悔,朕会大赦吕丞相一家,但他们不会再是朕的臣子与子民,朕要流放他们至边疆牧羊,穷尽一生不得回国。而你……”看著吕慕枫骤然绷紧的面皮我笑的讽刺,“你从今往後只能是朕的臣子,不得再靠近朕的正阳殿,除非是公事,朕不会再与你私下见面。”
    “无念!”
    “请称朕为皇上,吕将军。”冷淡的看著满面不可置信的吕慕枫,我低头整理被自己压皱的衣摆,“一次不忠百回不容,是你背叛了朕的信任,是你亲手掐断了我对你的情分。当然,如果你想做孝子陪著你爹娘朕也不反对,你随时可去天牢看你双亲,并与他们一起离开这个国家。”说罢我往前走,同吕慕枫擦肩而过。
    “你可是认真的?”
    我不答继续往前走,在手触摸到门闩的那一刻被人由後抱住,来不及换下的龙袍被撕了个粉碎!
    “你又犯下足以诛九族的罪了,好不容易得到特赦看来吕将军您并不稀罕。”为什麽同样是赤身裸体的相拥,我现在却没有半点的陶醉?我有的只是难堪和难受,更多的耻辱,“吕将军你如此聪明,应该知道抱朕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吕慕枫的动作霎时停住,他就这麽僵硬的抱著我不动也不松手。
    肌肤相触的温暖让我心烦意乱,身後那个肉体毕竟是自己早已经习惯的了。我怕他再这麽让他拥抱下去我会软化,要不爱一个人要死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打算强要朕了?那麽就请吕将军您放手。”试图掰开吕慕枫的手指,但论力气我与吕慕枫可是云泥之别。掰了个半天连吕慕枫的小指都没掀动,“给我放手!你还要纠缠我到什麽时候!吕慕枫别逼我!”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无念……别这麽对我……你明知道你对我很重要,我的亲人同样很重要。我无法择其一,两全之法我好不容易想出来了,求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吕慕枫吻著我的後颈,冰凉的丝毫没有往日的温暖。
    咬著唇,心在抽疼──我怎麽不明白,吕慕枫这头美丽的野兽看似狂傲不羁,但却意外的重情重义。面对对他有生养之恩的父母,与山盟海誓的我,他真的是很难选择很痛苦。
    其实我也只是气他有话不同我明说,不与我商量,却是算计我已达到目的。如今被这麽低姿态又慌乱无措的吕慕枫一缠,我那以为已经被怒气练成钢铁的心肝就化成一滩春水,原谅了他一大半。说真的,我真的恨自己那麽容易心软,还是说因为对象是吕慕枫所以我才特别容易心软?
    “啊!痛!你做什麽!”见我迟迟没有回答,吕慕枫竟然手上使力将我翻转并压在地下,他也压下腰身坐在了我腰腹之上。
    看吕慕枫凤目充血,有青丝从他颊上垂落挠在我脸上。若不是吕慕枫的表情骇人,我还真的挺享受一个绝色佳人坐在身上的那种绝美光景。
    “你说你从来没有赢过我,是不是我让你赢一次你就原谅我了?”吕慕枫低头用他的鼻尖摩挲著我的,嘴角更是扬著可称作狐媚的笑容,看的我唇舌在瞬间打了结──看来无论过多久,我对吕慕枫的容貌都没有抵抗力。
    呆愣愣的看著吕慕枫脱去罩衫,然後是长衫,内襦,最後是亵衣。那种缓慢的脱衣方式根本就是在撩拨,甚至是挑战我的理智底线,下半身没有被触碰就已经坚硬如铁叫嚣著想要吕慕枫这个蓝颜祸水!
    “啊!”我以为会很痛,因为我每次都是在下之人就算这次也不能例外。可是……吕慕枫在褪去最後一件衣物後就握住我的欲望对准他身後那点销魂地。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自己的欲望上是一阵强烈的压迫感,既舒畅又痛苦。
    咬牙切齿,我看著我与吕慕枫相连的地方有点点殷红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疯了?!你不是比谁都了解两男子燕好必须做足准备!你这样不是自讨苦吃吗?!”
    吕慕枫不愧是上过沙场的人,他眉心微皱却不肯吐出一个示弱的音节。他看著我:“这是我的歉意,你收到了,可以原谅我了吗?”
    “该死的……我原谅你!原谅你!你给我从我身上滚下去!”与被吕慕枫拥抱的感觉全然不同,吕慕枫在我身上起落让我享受到一种攻击的快感。但是我原本是那在下之人,对於吕慕枫此时的感受更是了解,他必然是痛的撕心裂肺,但是……
    够了……这个男人也是个死心眼的男人。若是比任性和狠绝我看我还差他一大截──他连自己都能当赔礼送出去,我还能说什麽……认栽吧。我看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这个男人割断联系的。因为我就是想切断,他也会千方百计的将其连上……
    帝陨79(明争暗斗因婚配)
    咬牙切齿的看著在我床榻边走来走去,忙东忙西的吕慕枫我对自己感到无力──明明那日乱来是吕慕枫,受伤的也是吕慕枫,为什麽缠绵病榻的反而是我?而那个受伤的正主儿却是活蹦乱跳的在我正阳殿乱窜,一会儿拧毛巾,一会儿掖被子,一会儿喂药。
    “咳咳咳……”用手捂著嘴,我胸间灼痛喉咙麻痒,於是咳嗽声就这麽激烈的冲出了口,咳了个天翻地覆。
    “无念!”吕慕枫眉心拧紧,他将我额上已经被体温捂热的锦帕换下替换上新拧好的,“对不住,明知道你体弱还那麽冲动,让你染了风寒。”
    面上一热,但好在因为发烧已经不能将面色熏的更红让我安心了些。我吊著眼角恶狠狠的瞪视吕慕枫:“闭嘴!我已经够烦躁了!”
    吕慕枫听我语气愤然,他眉梢一挑口气忽的变的轻挑:“无念你可是在恼怒为何你在上位,受伤的是我却是你受苦?”那不规矩的咸猪手更是在我面颊摸了一把,“这就是天意,无念你就死了在上的心,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雌伏我身下好了,反正你也觉得舒坦不是吗?”
    一口气提不上来,我憋的脸红脖子粗哑著声音怒骂:“舒坦个鬼!我这风寒还不是拜你所赐。那麽乱来,我看你是存心借题发挥。我告诉你吕慕枫,上次我没觉得舒服你是伺候的不好,待我病好再同你好好算账!”说到这里想起吕慕枫也是个伤者。
    抿了抿唇,我扭捏道:“你呢?”
    吕慕枫不明所以,他抬手左右看了看自己:“我怎麽了?”
    “你的伤!”无奈,我翻著白眼把话挑明,“你身後的伤处可有上药?”
    那日吕慕枫被我吼下,我大腿根和欲望上都沾染著不少腥红的液体。就是不去扒开吕慕枫的臀部我也知道那处伤的有多厉害,可是这人长的纤细弱不禁风的,但第二天就大大咧咧的从床榻上爬起丝毫不见痛苦。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我自己看错了,其实吕慕枫这家夥根本就没有受伤。
    “啊,无念你说的是那儿啊。”吕慕枫精细的面皮上泛出了点红晕看起来十分可口,但是语气却痞的欠揍,“上过药了,愈合的不错。无念你要不要看看,摸摸?”
    磨牙……我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吕慕枫垂下的一缕青丝猛的一拉。吕慕枫吃痛的低头倒抽口气,而我张口,硬实的牙齿毫不留情的在吕慕枫细致的脸皮上留下个牙印──不深也不浅,不过要消失也得好几天。
    “哎呀!”吕慕枫捂著脸,他苦笑的捂著印上了牙印的脸颊,“无念你是存心让我不能出门见人是吗?你要打要骂也对著衣服掩著看不见的地方啊,这面皮给你这麽一咬怕我是在牙印消失之前都出不得门了。”
    我嗤笑一声讥讽道:“反正你面皮厚,刀砍剑戳也不见得能弄出个窟窿。不就是顶著个牙印出门,你还会觉得不好意思?”
    吕慕枫苦笑,被我讽的说不出话来。
    “太後驾到!太後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与吕慕枫对视一眼,相当有默契的青了脸──虽然吕慕枫最後倒戈相向,母後也就对吕慕枫少了敌意。但她依旧反对我与吕慕枫往来,更加反对我与吕慕枫维持那份违逆伦常的情爱。所以我与吕慕枫在母後面前尽量都是分开行事,尽量不让母後看见我们在一起。
    可今日母後突然造访我和吕慕枫毫无准备,更何况吕慕枫脸上还带著我的牙印……
    “皇上哀家昨日就听说你染了风寒今日还更加严重了,哀家特来看看。皇上你可有觉得好些了?”母後缓步走进屏风,掀了珠帘径直往床榻这边款款而来,“哦?原来吕将军也在。你与皇上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听不出这话到底是嘲讽还是单纯字面上的意思,我与吕慕枫都笑的很勉强。
    “多谢母後关心,儿臣并无大碍,再过一两天就会痊愈。让母後担忧,儿臣不孝。”尴尬的,我将棉被堆高至脸颊,直到掩盖了鼻尖。
    母後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复而又看看吕慕枫,她的视线定在了吕慕枫脸上那鲜明的牙印上。母後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怕是生气了。可是很奇怪的,母後却没有如我预料中的那样教训我,也没有赶吕慕枫出去。这样反常的反应让我和吕慕枫越加的不安。
    “皇上你今年已经二十了,不算小了。”母後仪态万千的坐在小金子搬来的梨花椅上,她眼神锐利明显的就是在打著什麽主意。
    “哪里,儿臣做人处事都不够成熟,对於治理国家更是一知半解,所以儿臣还只是个雏儿,要学的东西多著呢。”隐隐的,我猜到了母後来的目的。
    其实母後已经对我说了好几次要我立後选妃的事情,甚至还煽动了好几位大臣联名上书。不过都被我婉言拒绝,折子更是无限期的压了。没想到今日母後竟然亲自上门来说亲,而好死不死的吕慕枫竟然在这儿!
    “如今天下已经稳定,要治理国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古人云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才是首要大事,你说对不对吕将军?”母後拍著我的缎被,眼睛却是看著吕慕枫的。
    吕慕枫脸上色彩变幻,红白青黑不过一瞬间竟然在那脸皮上滚动了一圈。
    颤巍巍的,吕慕枫抱拳行礼:“臣不敢多言……”声音颤抖的厉害,想必是用尽了全部自制才没有反驳出声。
    “是麽?”母後也不在意,她转头话题依旧尖锐,“可是哀家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想先皇在十六岁时就有了第一个妃子,皇上您都晚了四年了。再说了,就算您不急哀家这个做娘的急啊,哀家想抱孙子了。”
    身後就是悬崖,我避无可避了。揉著额头,我苦笑:“儿臣明白了,一切都依母後吧。但皇後人选必须要儿臣亲自点头,非是名门望族大家闺秀,不够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女子儿臣定然不会点头。”既然无法阻止那也就只有由得它发展了, 可我并不甘心提出了尖锐刻薄的择偶条件。
    母後皱眉,可是她也明白这算是我最大的让步所以也没再开口。她微笑著,眉梢眼角都带著胜利的愉悦。带著这种愉悦母後挑衅的看著吕慕枫:“吕将军也二十有四了,若不嫌弃哀家帮皇上选後也顺当帮将军你留意一下有没有好的女子,不知吕将军你意下如何?”
    第一次觉得母後真的很烦人,可是无论如何我明白母後的心思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把苦水也愤怒一口一口的咽下。咽的我鼻头发酸,眼眶灼痛。
    转看吕慕枫,他的脸色比我更加难看。他的身子抖的厉害,一双拳头收在宽大的袖摆内。虽然看不见我也知道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掌此刻正握紧成拳,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突然他温润的薄唇往上一扬,我心道不好,吕慕枫已经气极!
    与我想象无二,吕慕枫信步走至我榻前居高临下的看著我。
    猜不出吕慕枫究竟要做什麽,我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冷汗,恨不得用被子把自己给埋了不看母後也不看吕慕枫。要知道做个缩头乌龟也比面对这样诡异的气氛更好。
    “若太後您真有心不如就将无念嫁给臣好了,要不让臣嫁给无念也行。”吕慕枫将我拉起一把拥入怀中,他转脸对著母後笑,“您意下如何?”
    帝陨80(可怜麟儿)
    小孩子的五官在出生几个月都是皱做一团,没长开之前谁都不能判断这个孩子日後究竟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还是三角眼,勾腰娄背丑陋男人。但我怀中的这个孩子高鼻秀目,睫毛纤长,也许因为乳娘的奶水好,皮肤也是白白嫩嫩的,整个人就像用白瓷捏出的完美胚子。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相当可爱的孩子,当然我这麽说绝对不是因为他是我含辛茹苦十月怀胎,还差点陪上一条性命才生下来的缘故。我只是很客观的看这个在我怀里吮吸著自己的麽指,发出砸吧砸吧声音却睡得格外香甜的婴孩儿。
    “孩子该喂奶了。”若漓微笑著从我怀中抱过孩子然後递给她身後的乳娘。
    “他还是没答应。”看著乳娘将孩子抱走,我长叹一声,“他始终还是不答应将孩子还给我,若漓我真的很怀疑我醒来那日听见的所有都是我的幻听,其实你们根本什麽都没说过,那些只不过是我的妄想罢了。”
    若漓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有些不自在:“我说无念你啊,你是故意让我难堪的是吗?”
    “啊?若漓你怎的说这个?我哪里说错惹得你不快了?”看著眼睑半垂的若漓,我思前想後没发现自己有说了什麽不得体的话让若漓伤心。
    “其实你早就相信你那日听到的一切,从这几日你对待皇上的态度我就看出来你已经原谅了他大半。”若漓曲起两根指头往我额上重重一敲,“你这不是向我炫耀麽,皇上心中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终於自己错在哪里,若漓爱著吕慕枫从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开始就仰慕著吕慕枫。可是最後她被迫嫁给我,被吕慕枫逼宫的时候虽然侥幸逃出生天更是当了吕慕枫的皇後,可是也如她所说的一样,我一回宫我、吕慕枫与她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
    作为一个女人她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她嫁过两次,但是两个夫君心中都没有她的位置。若我是她,我想我早就绝望了,更何论那麽淡然又乐观。她甚至还帮助我,为了我这个情敌顶撞吕慕枫,顶撞如今的九五之尊!
    “罢了罢了,看你这模样也真的没想那麽多。你呀,若是有疑问不如亲自去问皇上,何必天天跑我这西宫皇後寝宫。”若漓端起面前的茶盏悠悠闲闲的啜了一口,“你身子还没彻底养好,这麽四处乱窜小心等会儿皇上又让小金子逮你回正阳殿灌药。”
    知道若漓早把我看透,我摸了摸鼻子:“我还不想见他……”
    “不是不想,是不知道用什麽表情见吧。”若漓眉梢一挑,水葱样的指尖就往我眉心戳去,“我说你够了,我已经参合你与皇上的感情太久了,我现在想清静一些你都不给个机会?你们的问题你还是自己去解决。若真想不通,你就老老实实的,直肠直肚的给我说出来,莫给我磨磨蹭蹭的。你又不是女人,果断一些成不?”
    头疼的揉著额头,我翻著白眼的看著老神在在的若漓──若是能这麽容易的说出口,我又何必这麽躲著吕慕枫?
    没有办法,吕慕枫在我心里印象天翻地覆。一时之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处理这样的关系改变,更何况即使他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为我,他依旧是那逼宫夺我江山,强暴了鹜娘更逼疯了她的罪人。可是吕慕枫的动机却让我动容,想那弑父的举动我就觉得浑身发凉。
    吕慕枫是个孝子,我真的不知道他那一剑挥下的时候心中在想些什麽。吕丞相又到底打算对我做什麽,才会逼的吕慕枫对他痛下杀手……
    “我不知道,来找若漓你还不就是看你蕙质兰心能替我解惑。”望了一眼乳娘消失的方向,“当然也想来看看我的孩子……”
    若漓顺著我的视线望过去,良久她才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心中最放不下的还是皇上不肯让你养育孩子……不过话又说回来,皇上是真的很讨厌这个孩子,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也不肯给他个名字。我想若不是怕你生气,皇上定然会将这个孩子千刀万剐。可怜了,看样子这个孩子日後不好过,这都是你造的孽啊……无念……”
    苦笑再苦笑,我也不明白吕慕枫究竟在想些什麽。那毕竟是他自己的骨肉,更是从我这个男子身上孕育出的血肉。他若真的是心中有我,那麽得到这个孩子他该是欣喜若狂的。就算他怨这个孩子累我生死一线,但如今我死里逃生了,他又何苦那麽幼稚继续恨这个无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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