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迟见状把他身子掰正,逼迫他望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说道:“阿然,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回程家了?”
    这话问得程若然一阵迷茫,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回去之后会不会讨人嫌,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去哪,不过在他心里,一直都有程家的地位。
    “没有。”程若然的脸色忽然间变得苍白,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可能被赶回来的事实,无力地摇了摇头,脚步虚浮的走了。
    未迟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心中十分的不安,好像有什么要离他而去了。忽然间他的眼神变得犀利,一闪而过的寒光从他眼中划过。
    “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程家……”
    他的嘴角慢慢浮上一丝奸诈和不屑。
    ……
    程络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开着车,好像是在和自己赌气一般,无论他刻不刻意的去想程若然,只要他看到什么,上面就会有程若然的影子,闭上眼睛,就铺天盖地地涌来,让人避之不及,刚刚去看过他,他很好,甚至比不在他身边的时候还要好,他狠狠地捶着手下的方向盘,当初是谁说这一生就不要再管他了,如今又是谁那么的想他……
    ……
    “程若然,你怎么样?”见到程若然过来,戏剧部部长立刻迎上去,但看到他苍白的脸色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下,握了握他的双手,一片冰凉,但见程若然沉默不语,遂问道:“未迟呢?他在哪里?”想着刚才未迟走得那么急肯定是去追程若然了,向着程若然身后张望,果然看到不远处的未迟。
    未迟看到两人那么亲切,尤其是那什么部长竟然还去握他们家阿然的手,再想想阿然对他冷漠的样子,想着想着就来气,胸腔里一股酸意,冲上去打掉戏剧部部长的手,冰冷的注视着他:“找我们什么事。”
    戏剧部部长起初还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再看看两人之间的变化貌似就明白了什么,也不计较,直接傻乎乎的就说道:“最后一场就要开始了,我来提醒你们一下。”语罢,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一场……”未迟喃喃念叨着,转头望向程若然:“阿然,这是你想要演的人物,最后一场了,一定要坚持下去,如果,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
    似乎是察觉到未迟的担忧,程若然对他笑了笑:“无碍,只是有些东西刚才想不通而已,如今,确实已经想透了。”未迟望着程若然的眼眸也染了一丝笑意:“想通便好,想通便好。”
    ……
    一年之约已经结束,如今的皇城处处一片通红,人人都在等待着他们的大将军凯旋归来。
    而进城而来的士兵更是意气风发。
    较之如此,身为元帅将领的如玉却没有那么欣喜,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发丝舞动飞扬,如泼墨般倾泻在他的肩膀上,直环在他的腰际,他身上那鲜红的喜泡格外的鲜艳,呈的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如今的城中,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那时的如玉公子,他们只知道在他们面前的是他们的将军,而如今已经被皇帝下了婚诏。
    如玉苦笑了下,望着天际的流云,昨日他们才刚到城外的时候他便收到了皇上赐下来的婚衣和诏书,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这一年中与他同甘共苦的士兵将领的眼前,亲手接过了他的耻辱!
    皇上要他进城的那一天便穿上红袍,当日即婚,他便是这天下人的笑点!以后,他将面对的是他最讨厌的女人,而另一个人,却坐在龙椅上,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第一次,他开始憎恨上天,为什么让他生在这个权力纵横的家里,为什么给他如玉公子的名号,若不是这一切,他今生怕是永远都遇不上那个人,那个令他一生痛苦的人!
    他和兵马走上了主干街,他们的完婚地是在皇宫里,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耀,可是对于他来说,让喜欢的人祝福自己,是何意义?
    “臣奏请陛下……”见了那身居高位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边没有妃子,如玉的嘴角染上一抹笑,他这是要当一个明君了吧。
    “罢了罢了,免了免了。”皇上随意的挥了挥手,阻止他说什么话,随即说道:“今日是爱卿大喜的日子,这跪拜什么的就免了吧。”
    如玉望着公主一步步地走来,每一步都风华万千,每一步都款款而来,可他什么都不想看,也不愿意去看。
    礼成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将万劫不复!
    ……
    下了场,程若然换了衣服之后依旧是有些惊奇的望着面前身着嫁衣的女子,女子把头盖撩开,刚好露出那一张即便是抹了大红色口红也不显得张扬的面容。
    “小月!”程若然笑了笑,“刚刚就看你很熟悉,我还在猜测呢,没想到真的是你。”
    “可不就是我么。”南宫月冲着未迟的方向嘟了嘟嘴,把程若然拉到了一边:“那家伙谁能惹啊,谁都不愿意来当这个新娘子,就怕被他吃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干呢。”
    “难道还委屈你了不成?”程若然笑着说道,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当然…不委屈了,帮你是应该的!”南宫月摇了摇头,她才不承认自己刚才看呆了呢。
    望着南宫月和程若然之间的互动,未迟虽然听不到,但总感觉很烦躁。
    南宫月这个女人…,看来已经没有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章有点晚了,一会儿可能还要发撒
    ☆、爱与不爱
    把车子靠路边停下,车窗缓缓落下,程络一双鹰眸紧盯着窗外那街道转角处孤零零的影像室,影像室在街角显得丝毫不显眼,若是平常人或许根本就不会留意,而最让人瞩目的就是门外贴着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巧笑倩兮,而男孩的眼睛则一直都离不开女孩,他的眼神异常温柔,似乎融情于其中,郎才女貌,着实是一道可令人赞叹的风景。
    可如今这道风景在程络眼中,却是格外的刺眼,他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猛地踩上油门驶到那家影像室门前。
    “呦,照相啊。”老板娘见到由客人来到门前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迎上去,见程络的双眼紧紧盯着门框上的那张照片顿时笑逐颜开,“哎呀您可真是好眼力,这对情侣前些天在这拍过照,你看那背景,那气质……”
    “情侣?”敏感的辞藻让程络的瞳孔一阵收缩,打断老板娘的话。
    “是啊,你可不知道那个男生有多疼他的女朋友,从进门到出门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她,那叫一个深情款款,真让人羡慕啊…”老板娘边说边感叹,还做了一个陶醉状。
    “深情款款?羡慕?”程络冷笑着撕下那一张照片,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照片上的程若然,可惜照片上的人并没有给他回应,从他这个角度去看程若然望着南宫月的目光看上去着实深情,冷冷的瞥了一眼自我陶醉的老板娘,老板娘触到这个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眼睁睁的看着程络拿着照片离去以及汽车绝尘而去的背影。
    “这人怎么这么怪!”不仅没有揽到生意还碰了一鼻子灰的老板娘望着已经空出来的位置,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还好她还留下了第二张照片,转身哼着小曲儿去取第二张照片挂上了。
    ……
    程络望着手里的照片一阵气闷,若然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才离家出走的,他们也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吵架的,如果若然真的喜欢这个女人的话,他这个当大哥的又要怎么办呢?如今的他已经不能理解自己的感情了。
    在程若然没有失忆之前,他就已经打算此生再也不理会程若然了,任由他自生自灭,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一张支票把他打发了。可是后来事情慢慢的脱离了轨道,因为失忆,他们家若然变了好多,原先他也只是想着看热闹,可是慢慢的,他却把自己给搅进了这个不见底的迷里。他开始越来越在乎自己这个弟弟了。
    之前,他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把握好,甚至连程若然今后的人生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他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弟弟,他就应该是一个好哥哥,可是后来,他发现他没有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爱情。
    准确来说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爱,尽管小时候老是被家里的长辈拉着他和李小姐开玩笑,可当终有一天,程若然身边站了一个女生,为了她,他甚至可以离开自己,为了她,他甚至连二少爷的名分都不顾,这让他的心很痛。
    他不知道今后面对程若然要怎么做,他是若然的大哥,他不能让若然离开他太久,离开程家太久,可他也不能忍受他和一个女孩在他面前秀恩爱。
    他想过,如果在以后的某一天,若然回来了,并把那个女孩带到他的面前,要他祝福他们,他又怎么能忍心?可他是他的大哥,他也只能是大哥!
    想到这里,程络的心如同撕裂了一般揪痛,他忽然发现,当某一天在他心里根本就不重要的人忽然间变得很重要,而那种若即若离,能让他如此心痛。
    车子驶过校园,忽然转头,如同飞箭一般进入校园,他已经决定了,无论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他要留住若然!
    可是当他真正站到校园时,无论他怎么喊,回答他的只有回声,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人都走完了。当他再次赶到那个大厅的时候,却只剩下几个正在收拾道具的人。
    “喂,你看到没有,今天程若然跑出大厅的时候未迟一直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呢!”
    “还有啊还有啊,我当时在大厅外面准备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未迟少爷在给二少细心的掖好领子呢,还贴心地嘱咐二少不要冻着,那语气温柔极了,就连那小眼神也甜死人,啊呀,真是忍不住啦!”
    “切,你那算什么,你没看回来的时候二少脸色有些苍白,咱们部长握住二少手的时候未迟就在后面看着,那眼神可以冻死人了!还有在后台二少和南宫月说话的时候……他们没有奸情都不可能!”
    女生们都围在一起叙说着今天发生的什么事情,有些人说的时候为了尽量像点甚至还站起来亲自示范,惹得大家都捂嘴偷笑。
    而程络就站在她们身后,听他们说今天他错过的、可实实在在就发生在程若然身上的事情。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那个一直在程若然身边的男人的名字――未迟,至于这个人,他是有些嫉妒却又无可奈何的。
    同时,他又为若然找到了一个好朋友而感到欣慰,较之以前,他们家若然实在是太好了。
    “哎你们说,前些天不是校园bbs上有爆料未迟和二少有奸情吗?我怎么感觉是真的呢?”
    “二少喜欢的不应该是南宫月么,前几天我着想的时候还看到他们照相馆的门口有他俩的合照呢,听说还是情侣照!”
    “真的假的,不会吧,我还是觉得和未迟有戏!”
    “同感!”
    听到这里,程络的眸光暗了暗,心中生出一阵警觉,对于未迟,他莫名地开始抵触了。
    想到这里也不想再听他们说下去了,径自开车离去了。
    ……
    程若然安静的坐在车里,不声不响的等待着未迟接完这个电话。
    “嗯好,我马上过去。”未迟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挂了电话他才慢慢的说道,“停车。”
    “你又要去哪里?”程若然些疑惑,忍不住问出口来。
    “暂时有些事情,又要让你自己回去了,不过这次可不要乱跑,免得再让我担心。”未迟笑着说道,安慰似的拍了拍程若然的肩膀。
    “嗯。”程若然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什么地方都不想去,今天他心情也不是很好。未迟满意的点点头,下了车对着车内的程若然摆了摆手。
    望着车子逐渐远去,他这才走向不远处那早已准备好的车子,冷峻着面庞。
    慢慢驶在车道上,忽然间他好像也看到了什么,飞快的下了车。
    望着不远处照片上巧笑倩兮、温暖异常的两个人,一阵阴冷的寒气顿时涌入他的脖颈,他把那张照片揭下来。
    “哎,你……”一点也不理会在旁边眉开眼笑的老板娘,立刻上了车,飞快驶去。
    老板娘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离去的车子,转眼间又回神了,跺了跺脚喊道:“哎,我的照片!”见已经没有人回应了又忍不住嘟囔道:“也不知道今天是犯什么冲,怎么遇上了俩个这样的人。”
    而未迟自然是听不到,他紧盯着照片上的笑得开心的女生,眼中一片阴暗。
    “南宫月……”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
    各位亲,说好了早更得却拖到这么晚,实在对不起
    不过也算是赶上了
    ☆、你是男人
    “放开我,你们给我放开!你们凭什么抓我”空旷的废气停车场中,女子被两个身高马大的人反手抓着,小脸上浮现出怒气,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喊,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挣开如同铁腕般男人的手,反而弄得她手腕通红。两个男人彼此瞥了眼,都不约而同露出一抹狞笑。
    慢慢地,女子被两人推搡着走到停车场的中心,脚下一个趔趄,顿时跪倒在地上。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抓我。”女子愤恨的望着眼前端坐在转椅上,却背对着她的男人。
    “真吵。”男人不耐烦的发出声音,随即站在他身后的保镖不知道从那里出来一个脏抹布塞到女孩的嘴中。
    “这样才乖么”男人突然间就笑了,转椅转过,待看到男子容颜的时候女孩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呜呜呜…”可惜已经不能说些什么了。
    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指划过女孩细腻的脸庞,“啧啧啧,刚才不是还叫嚣着我们不能抓你么,现在你给我好好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男人的声音突然变的危险,眼睛眯了眯,如同刀锋一般射在女孩的脸上。
    一张照片甩到女孩的头顶上,之后又随着风飘落了,落在地上,女孩望着照片上深情款款的两个人,瞳孔一阵收缩,立刻仰起头,望着面前的男人,双膝不住地往后挪。
    “当初我救你是为了什么!我说过,你要好好的为我办事,不是要你和别人谈情说爱!”长长的指甲划过女孩的脸庞,顿时滴漏出鲜红的血液。男人的脸逐渐变得阴暗,“可是如果你真的和别人有了什么,我也不说,问题是……”男人突然把女孩拉近,俯在她耳边地上的说道,“南宫月,你不该惹上程若然。”
    “拿过来。”抬头,男人伸手接过一旁的记事薄,“当年你自请去打探程若然的底细,着实走了一步好棋,化装成和他同校的女生,巧遇?真有够巧的。”瞥了眼跪坐在地上的南宫月,男人继续说道:“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劝动了小南,让他和你互换了岗位,你就轻而易举地混入了程式公司,呵,真有够脏!”男人厌恶的皱了皱眉,不用脑子想他也知道南宫月是以什么互换的。
    “之后你还擅自去了酒吧,为了引程若然上钩还能编的出这么一个美好的故事,着实是枉费心机,可是你就差一点就坏了我们的大事!”男人忽然想到第一次遇见程若然时他的样子,忍不住把手里的东西砸到南宫月的身上,“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你就毁了程若然你知不知道!还好我及时的去了酒吧……”忍不住踹了一脚这个不成器的女人。
    南宫月先是震惊,之后才恍然大悟,她已经几乎知道那一夜程若然去了哪里……
    “之后因为你程若然被程络赶出了家,这点你做得很好,如果不是你,我也遇不上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男人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暖暖的,让人心动。可是南宫月却无暇顾及这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面前的男人就是一个恶魔!
    “你喜欢上程若然了。”不是疑问,也不是反问,而是踏踏实实的肯定。
    南宫月望着面前的男人,眼中最后一抹光逐渐消失,最后,她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男人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修长的指尖在南宫月的脸上拂过,顿时就割开一道口子,划了几下,他才满意的收了手。一道寒光从他指尖溢出,直到这时人们才发现原来男人的手指间夹着一个刀片。
    “拿下来吧,看着心烦。”随意的指了指南宫月嘴上的抹布,男人好心情的说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南宫月疼的脸上一阵抽搐,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男人好笑的看着她:“你还不明白么,谁叫你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男人望着南宫月脸上滴落出的鲜血,随手拿着高脚杯接下,玩味的望着杯中逐渐滑落的红色血液,像一只危险的狮子,“好了,来人,拉下去。”好像是玩够了,挥了挥手。
    “你们别动我!”南宫月挣脱伸过来的手,定定地望着面前的男人,“难道说你没有喜欢上他吗!为了守护你那点自私的感情,你便要毁了别人么!未迟啊未迟,你未免也太自私了!”
    “啪――”未迟手中的玻璃杯被摔碎在地面上,碎成了多个残破的碎片,他盯着还在垂死挣扎的南宫月眼中的浓雾久久不肯散去。忽然间,他笑了,笑的风华绝代,连整个停车场的光线都暗了几分,他慢步走在南宫月的身边,俯在她耳畔缓缓的说道:“爱了,那又怎样,我的爱,本来就是自私的。”缓缓站起身,冷声说道:“拖下去。”
    “呵呵…”南宫月忽然就笑了,她望着未迟,狠狠的说道:“纵然你喜欢他,那又怎么样,别忘了,你是男人!”
    ……
    “别忘了,你是男人!”“别忘了,你是男人!”“纵然你喜欢他,那又怎么样,别忘了,你是男人!”“是男人!”
    南宫月的声音一直在未迟的耳边回荡,他烦躁的把车子停在路边,扯了扯衣领。他知道,他是男人,他也知道,若然也是男人,可是他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为什么若然的每一个动作他都放在心上,每一个表情都能牵动他的心弦。
    冷风灌在他的脖子里,惹得他一阵寒噤。
    前方一抹银白色停了下来,未迟眯了眯眼睛,刚好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程络。程络下了车便朝着他走来,站在他的车前,定定的望着他,“也许我们该好好谈谈了。”程络望着面前的男孩,和若然差不多的年龄,却比若然多了什么。
    “没什么好谈的,我们之间。”未迟撇了撇嘴,略带不屑的望着他,开车准备要走。
    程络望着面前的男孩,刚才他是不屑于他么?打开车门,他一字一句地说到:“今天,我要带若然走。”
    “你敢!”未迟冷冷的眯了眼,望着程络带了一丝不善。
    “他是我的弟弟,我本就应该带他走,对于他,你什么都不是!”程络的话如同一把锤子一般直直敲在未迟的心中,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想过,他也知道如果一些事情被若然知道了可能连最后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可是面前的局势容不得他退缩。
    “也不知道当时是谁把他赶出了家,如果不是我,或许阿然就死了你知不知道,他发了那么严重的高烧你都忍心,到现在竟然还跟我要人,你不感觉到这未免太过可笑了吗,程大少!”未迟冷笑着步步逼近程络,丝毫不给他留有余地。
    “我…”程络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有这么严重的事情。
    “呵”未迟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你,阿然怎么会心心念着你们程家,想要带阿然走,不可能!”语罢,上了车飞快驶走,只留下愣在原地的程络。
    许久,程络才开心的笑了:“心心念着程家”果然是他们家的宝贝,他一定要把他带走,呆在未迟身边,着实太过危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走了要走了。
    亲们拜拜
    ☆、留在我身边
    车子驶出很远,未迟才慌忙的停下,翻身往后望了望发现没有人这才舒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或许只是在担心程络要把若然带走的事情。从身边拿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划过‘程若然’名字的时候顿了顿,但终究是没有拨打,未迟烦躁的皱了皱眉,把手机收回。
    望着天边那一抹昏黄,未迟眯了眯眼睛,夕阳映在他细长的眼睛和翻卷的睫毛上,洒下一道迷人的光辉。终于他睁开了眼睛,车子在他手下启动,飞快驶出。
    魅之舞
    醉人的霓虹灯照耀着酒吧的每一处角落,震耳欲聋的音乐如今却听起来那么动人,那么令人心醉。尽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烈酒与浓烟的味道,甚至还有令人作呕的脂粉气息,但这些在此时的未迟眼中已经不算是什么了。
    酒,给我酒…他口中喃喃念叨着,但声音小得几乎没有人听到。依靠着吧台,未迟睁着朦胧的醉眼看调酒的小哥,看一个无色透明的东西怎么在他手中变换成五颜六色,然后散发着一种让人沉醉的气息。
    “嘿嘿,帅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啊?要不咱俩喝两杯?”突然从人群中挤出一个男人,挺着装满油水的大肚子,肥腻的指头在未迟的腰间摸了一把,不怀好意的笑道。
    “滚!”未迟睁着朦胧的醉眼,却依旧厌恶无比的斥责道。
    “哟呵,脾气还挺暴。”男人打了个哈哈,但手下并没有停止,甚至在未迟的腰间肆意游动。“不过我就喜欢这种脾气爆的。”说完,拖着未迟就要出门。
    “放开!”差不多被拖到门口的时候,未迟再次冷冷的说道,只不过身上的瘫软让他无法站立,只能依靠着墙,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狼狈,可是脸上的苍白却出卖了他。“给我滚!”
    “看来我不收拾你你是不知道听话了”男人也有些不耐烦了,可是到嘴的肥羊怎么能轻易的放过,看到未迟逐渐变得意识不清,也多了耐心等,他就不信这个男生不倒下!对于像他这种小男生,自己可是见多了呢!想到这里男人不由得有些得意。
    这是真实的属于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峙,未迟斜眼眯望着这个男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却被男人推搡着推到地下,未迟反身给了男人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而瞬间瘫软到地上,身上的擦伤让他生疼。
    四周的景物好像都倒立了起来,声音渐渐地从未迟耳边消失,逐渐的什么也听不见了,未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冷冷的夜风灌入他的脖领间,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冰凉的水泥地面刺激了他的身体,冷气蔓延到了他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甚至连他的呼吸也一瞬间冰封,他这才意识到已经出了酒吧。
    扶着墙壁站起来,那个男人早已经消失了,冷风让他稍微的清醒了一点,抬眼迷惘地望着街角昏黄的路灯,路灯下飞扑着一只白色的蛾子,一次一次的飞向那一抹光,又一次一次地被灯罩撞到,但从未放弃过。
    “飞蛾扑火……”未迟喃喃念叨着,挺直了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灯下,想要去挽留那一只飞蛾,可尽管他的靠近飞蛾却并没有因为惊慌而飞走。
    未迟突然间就笑了,笑的风华绝代而又冰冷异常,飞蛾扑火是自取灭亡,而他又何尝不是呢!他从小就是生活在黑暗里的孩子,他的世界里也只有黑暗,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看到了光,那抹光束好温暖好温暖,让人不顾一切地想要去拥有他,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他知道那个光会让他死亡,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去触摸他,他甚至还自私的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可是终于有一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做不过是毁了他也毁了自己,可是他又舍不得。
    他想不通了。
    坐在车里,看着眼前的景物变换着,方向盘在手中空若无物,他把马力开到最大,街道上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昏黄的灯影和不时的几声鸟鸣陪伴着他。
    等到他看到自己的那栋别墅的时候,望见那在漆黑的夜色里亮得刺眼的灯,心中有什么地方顿时就融化了,如同一泓春水,荡漾开来。
    这次的灯开的没有自己那时的那么张扬,也没有无数的玫瑰花瓣的花晕在眼前,那一盏灯,如同星星点亮的灯,很小,却照亮了整条路。
    站在门外,隔着玻璃向着房内看去,宽大的玻璃窗上投射出一道剪影,只是那一抹,聪明如未迟便已经猜出是谁了。
    许是那人察觉到了他的到来,起了身子来给他开门,当那个眉眼间略显疲倦的少年依旧支撑着拿着一本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他静静望着少年伸出来的一只手,依旧白皙如玉,紧紧地握上,却有些发凉。
    他说,未迟,有点晚了。
    他笑,未迟,冷吗?
    还没等程若然手中的袄衣裹在未迟的身上的时候,他忽然就被人紧紧抱着,腰间的力量在不断地加紧,致使他无法呼吸。“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未迟的鼻尖微凉,磨蹭着程若然的脖间一片发红,程若然则有些无奈和不解,怕是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未迟才像一个小孩子,才敢把自己给释放出来。
    “还以为,你要离开我了呢。”未迟的嘴唇微微撇起,即像是撒娇又像是赌气,虽然这么感觉可他的眼中满满溢的是担心和后怕,有那么一刻,他真的以为阿然已经被程络带走了,这栋房子又只剩下他自己了。
    “怎么可能。”程若然有些好笑,但还是坚定的说道,即使有一天他真的不在他身边了,他的心里也会一直记挂着未迟的。
    许久,未迟才抬起脸来,酒气喷洒在程若然的脸上,刺人的气味涌入他的鼻尖,程若然皱了皱眉,伸手摸到了大厅里的灯的开关,却被未迟给制止了:“不要开灯,我们去卧室。”
    “嗯”程若然点了点头,拖着未迟进了卧室,借助着卧室里的灯光程若然这才看见未迟脸上的伤口,以及那早已干涸的血液、迷蒙的双眼略有些醉意,以及完全冰冷的身体。此刻的未迟似乎格外的狼狈,但是程若然却并不这么以为。
    未迟瘫软到了床上,连带着程若然也不小心栽到了他身旁,好不容易抬起头来,碰了碰未迟的脸上的血痕,满是心疼的问:“你到底去哪了?知不知道回来早一点…还满身都是酒气,还有这伤口,我去给你清理一下。”语罢从床头柜里翻倒出来碘酒和棉签,细细的涂抹着。一边涂一边问道:“你是怎么回到家的?你的车呢?”
    “开车回来的…”未迟略带笑意的声音令程若然懊恼,他这好像是醉酒驾驶吧?“那这不是违法的么…”程若然问道。
    “没事的。”未迟疲惫的摆了摆手,任由着程若然摆弄着洗漱。程若然略带怀疑的望了未迟一眼,醉酒驾驶不犯法么?他书读得少,可不要骗他啊。对于在地球上生活了快有一年了的程若然来说,有些地方他还是没搞懂。
    未迟看着傻愣愣的程若然,突然间就笑了,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在他的胸腔里蔓延,虽然面前的人不属于他,可是即使是这一点点的温存和依恋,都是值得他开心的东西。以后怎么样,他不想管,以前怎么样,他也不理,只要现在,哪怕一小段时间,他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程若然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未迟卷着被子把他揽在怀里,头挨着头,脚挨着脚,他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阿然,我讲个故事,你听么?”未迟突然间变得沉闷了起来,闷闷的说道,略有些哀伤:“关于我的故事,我想讲了。”
    程若然突然就笑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关于你的家庭……我说过,只要你想说,我便会听。”
    “其实我不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却是最小的一个。母亲是一家千金门户的小姐,也是一个才女,是父亲惟一一个明媒正娶的女人,但不是爱的那一个,父亲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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