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新人都去军训了,所以,来自于晚辈的敬仰和挑战都被约在了军训结束之后!

    ******

    某一天入夜,花木溪走出棒球场,无意间左脚踩上一个滚落在地面上的棒球,脚一崴、腿一软,重重地摔了个侧翻!

    左脚踝钻心的疼痛,刺激得他冷汗热汗交织流淌:

    我嘞个去~~老子的脚才刚恢复结实了~那个衰人把球打门口,也不收拾回去~~

    你眼睛长脑袋顶望天,自己不看路,瘸了活该!

    熟悉的、刻薄的、损得花木溪心脏噎堵的话,由一个熟悉的声音发出!花木溪猛地抬头,循声仰望数日数夜都让他难过的发狂的面孔,接着灯光和月光,绽放着嘲讽的笑容!

    安昤暄?!花木溪惊讶、狂喜、又紧张万分,他讷讷地、下意识地问:你后悔去德国了?你回来了?你舍不得我才回来的?

    无奈,喊起**的闹钟响了,花木溪躺在湿哒哒的枕头上看到了寝室的屋顶,然后看到了清晨的太阳。

    他觉悟:他完了,他被安昤暄拖入魔障了!

    ******

    中午,花木溪将温芮约到校外吃小餐厅,也不在乎面子什么的,直截了当地问:

    前辈,你有能联系到安昤暄的方法吗?qq、email、msn、手机号、座机号,什么都行。

    温芮眉头微皱:然后呢?

    花木溪眼神恍惚了一下,坦白:告诉他,我想等他回来。

    温芮从背包里翻出手机,插上耳机,拨拉着手机屏幕、找出一段录音,示意花木溪带上听筒,郑重地按下播放键。

    一个喝醉酒、含糊不清的声音,钻进花木溪的耳朵!他楞楞地反复了听了三遍,才听清楚、弄明白每一个字:

    我这辈子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把我当做生命里最重要的;无论其他什么事或者什么人,他都不会弃我而去;如果,有一天,他不得不面对死亡,我愿和他一起离开人世。

    但是,但是,我却爱上一个时时刻刻都有劈腿危机的家伙!

    温芮将听筒从花木溪耳朵上去下,指指自己的手机,平和的语调里多少有些感慨良多的意味:

    还记得那次,阿暄喝出胃出血,在医院挂吊针,和发高烧的孙正皓偶遇,两人在厕所门口打得惨烈无比。这段录音,就是那个时候,阿暄喝高了,跟我倾诉、宣泄内心郁闷情愫,我偷偷录下来的。

    花木溪一手托着额头,一手操作温芮的手机,将这段录音删除!

    此时此刻,他脑袋里许多种想法和念头在翻腾,综合在一起,却成了一片空白。

    温芮不给他收拾、整理心情的机会,从背包里又翻出一张照片,放到花木溪眼皮底下。

    花木溪勉强将视线稳到照片上:

    照片有半张a4纸那么大;

    里面,安昤暄穿着一件不怎么干净的白大褂,站在刺眼的太阳底下,笑容淡漠又疏离;

    一群黑瘦、干瘪的小孩子围在他的周围,笑得真诚而灿烂!

    非、非洲?继杨一花样滑冰事件之后,花木溪再次经受重大的shock!

    温芮将照片拿回,盯着照片的背面仔细扫看:

    阿暄去慕尼黑大学留学,目的就是跟着学校的援非项目组,去他母亲曾经工作去世的地方。

    温芮将照片背面朝上,再次放到花木溪眼皮底下,嘴唇和眼睛弯出一丝无奈:

    你们两个,都是极端不坦白的家伙。一个南半球、一个北半球,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在花木溪泪水模糊的眼睛底下,在照片白色的背面上,黑色的签字笔写着几行字

    在这里,我才明白:我应该原谅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应该敬重她选择的事业;

    在这里,我才明白:人的生命都如此脆弱,还有什么可坚持,又有什么是永恒。

    前辈,未来的某一天,我也将死在这里!

    ******

    温芮又说了许多关于安昤暄的事情,花木溪全神贯注地去听,专心致志地听,却听不见!

    温芮和安昤暄只是朋友,却知道安昤暄的过去、明白安昤暄的想法、了解安昤暄的愿望;而在他的记忆力,安昤暄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他一直在怨恨安昤暄对他的轻视和不在乎,又任性地忽视了自己对安昤暄的漠不关心。

    还记得,去年寒假,安昤暄告诉他母亲是德国人、母亲死在非洲,他从安昤暄提到自己母亲时、那冷漠又带有些许怨念的语调里听出了异常,却自私地拒绝深入探知安昤暄的生活。

    归根结底,是他不敢认真对待安昤暄、不敢认真对待两个人没有未来的恋爱。

    或者,他从一开始,就怀着分离的念头在和安昤暄交往,他对安昤暄不是认真的!

    花木溪木讷地盯着照片背面的字迹,温芮的声音已经嗡嗡地在他耳中响不出任何信息,他忽然产生了一种突出的奇怪的感觉,一种可怕的懊悔得想死的感觉。

    不知道何时,他已经独自走在了公路上、走进小街道,两腿不由自主地向前行进,他强迫自己若无其事,强迫自己继续这样若无其事地回到学校、上课、打棒球。

    他的双腿在自作主张地往前走,等他察觉,他已站在自家小区楼底下,仰望22层楼的窗户,安昤暄住过的公寓里,黑黑的、黑的看不见底。

    他又想到了那个房子中,有一面愿望墙,记载着他、李思达和安昤暄小时候的欢乐和梦想。那面墙上,安昤暄的愿望是战地医生,当初,他坐在墙边寻找幼时记忆,明明已经好奇:一个幼齿小孩怎么会和外婆独自生活在自己家上面的22楼,又怎么会将战地医生作为毕生梦想,

    可当时,他满心满怀都是自己,心里没有认真地留出一寸空间给安昤暄。

    他期末考雪景,安昤暄陪着他呆在寒天动地的湖面上等下雪;

    他替李思达出头,安昤暄一人挑数个肌肉暴力的职业混混;

    他年底生日,安昤暄从德国飞回来、又飞回去;

    他被教练罚跑圈,安昤暄把温水给他冲澡、替跑剩下的数百圈

    而他,只会委屈地叫嚣:你马上就要走了,为什么还来勾搭我?!

    只会在安昤暄让他等待的时候,理直气壮地拒绝:我等不了五年那么长的时间!

    只会在安昤暄告诫他别劈腿的时候,开玩笑损:你对自己那么没信心?!

    真的,那时候,他满心满怀都是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安昤暄的心情!

    他就是一个被各种**、惯坏的魂淡

    花木溪失神地探出手指,朝黑乎乎的22楼窗口挥了一挥,眼中的湿雾越来越浓,滚烫的泪水飞速滑过鼻梁、嘴唇、下颚,一直落向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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