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训夫血汗史 作者:浊河刑铭

    分卷阅读40

    苏公子训夫血汗史 作者:浊河刑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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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锁挂在了珠月的脖子上,拍拍她的脑袋,笑得无限柔和:人呢?只要多做好事,将来就能长命百岁。我有珠月小善人攒的功德,哪有那么容易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快来鞭策懒作者!

    ☆、第三十六章 激战前夕

    算准了通州此番必是一场血战,韩辛辰带着大军不远不近地停在城外五十里,任由凌淮陌的加急密件送得比一日三餐还准时,几万人就是死活不肯再前进一步。

    入了深秋,白日渐短,接近申时,太阳已经懒懒地挂在西侧城墙头,远方天空盖着一滚一滚的厚重云彩,只在缝隙间透出一两束色彩渐深的光华渐渐晕开,染得半边天空都是红色。

    血光漫天可不是个好兆头!杨时令在城墙上巡视一周,撇撇嘴,双手撑住墙头,向前探出身子,微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尘土后黑压压一片军队,叹息道:秦军就压在眼皮底下,他们倒好,都等着看大戏!

    还不就是那么点心思,巴不得咱们和秦王拼光了,怎么可能真的出手相助!副将周同拉下脸,黢黑方正的面孔上两道浓眉拧成疙瘩,环抱双臂,愤愤道:他们哥几个自家人打自家人,到头来倒霉催得却是咱们!五打一的打法,那就是拿命去赌!谁把城墙后面的命当命,刀口子一亮,顶在前面的不是当兵的,就是城里的老百姓,但凡有点本事的,一拍屁股早跑得没影子!

    我不跑!我陪着你们!

    冷清清的声音吓了杨时令一跳,正说得慷慨教的周同也一下子消了声,回过头愣怔怔地看着一身死白的凌淮陌,嘴角抖了抖,梗着脖子反驳:凌大人在如何?不在又如何?一没兵,二没粮,就算是通州上下同仇敌忾也不过是拿血肉堵缺口。可以堵一时,难不成还能堵十次八次!将损兵尽,死一城的百姓,也不是给别人铺路!

    这话说往小里说,不过几句抱怨之词,但要深追究起来便是军前蛊惑人心,掉脑袋的大罪!平时说说也就说说了,但凌淮陌可是齐王的心腹,此番来通州便是督战的,哪能在他面前胡说八道。杨时令脸色变了几变,一肘子打在周同的小腹上,大步上前急声道:凌大人千万莫与周同计较!操蛋玩意儿没读过几天书,脑子想哪说哪,一张狗嘴尽会瞎咧咧!屁都有响、有臭味儿,他说的话连个屁都不如!

    末将的确是个粗人,不懂得弯弯绕绕,但所说之话句句都发自肺周同气呼呼地开腔,成句的话没有说出来,小腿一歪被人踹了个踉跄。

    发你娘了个肺啊!杨时令向来以儒将自居,被老部下逼到极致也顾不得风度,五官扭曲,长脸拧巴地都像是卷了边:凌大人凌大人周同不知好歹,千万不要和他见识!大战在即,此时杀将有失人心,不如让他带兵守城将功补过!

    凌某人何时说过要杀他?素白衣裳裹着消瘦的身体被风吹得像是挂了白帆的旗杆,凌淮陌垂下眼敛,手里拂过胖猫油光锃亮的皮毛,后背挺得笔直,顿顿语气,有意拉长声音:读书少无碍,好在今日凌某人有空能教教他。《军谶》曰:军井未达,将不言渴;军幕未办,将不厌倦;军灶未炊,将不言饥;军战未止,将不言败!周副将今日之词足可以动荡军心论处,的确该杀,但凌某人愿意听杨将军的劝告留他一条生路来人!拖周同下去赏军棍三十!

    杨时令长舒口气,看着立在一边吹胡子瞪眼睛的周同不觉皱起眉头,低声应和道:凌大人打得好!对付粗人就这个法子走管用!

    打得时候也别闲着,找个口齿清楚的给他念念《军谶》,刺激刺激走走心,凌淮陌扬起嘴角,配着惨白的面色,笑得有些诡异:为军之道贵在粗中有细,该看的书杨将军最好督促着周副将也看看。免得让人家笑话,我们齐地的将领也像是秦人一样就知道杀人

    杨将军?沉默片刻,凌淮陌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将声音提高唤了一声杨时令,接着自顾自地往下说:杨将军,你说我们手提屠刀,心里装的应该是菩萨,还是罗刹?

    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杨时令左思右想半天,只得咧嘴笑笑:末将心窄,既装不下地狱的罗刹,也不敢玷污九天之外的菩萨。我带着出生入死的一票兄弟,守着身后的一方百姓,谁要杀他们,就和谁死拼到底!就是将来到了地府,被阎罗爷盘问起来也是问心无愧!凌大人,末将以为人活着还是要简单点,老婆孩子热炕头最好不过。世道乱就说明聪明人太多,天上地下的都忙不过来了。

    所以说聪明也没什么好的,凌淮陌笑了起来,狭长的一双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勾,不带一丝嘲弄:杨将军,人难得看得懂,又看得透!

    杨时令没有接话,逆着晚霞看向浸没在一片红光中的凌淮陌。从来惨白不见血色的脸上被度了一层红晕,森冷的眼眸里花开了一汪柔和,城墙头上的大风吹得发丝乱飞,好像在一用力就能把眼前的男人刮散架。

    良弓讲究张弛有度,弦绷太久要么断裂,要么彻底失了力度。杨时令暗叹口气,第一次有点可怜人前威风八面的凌大人。

    终究是自己手下的兵,打起来没有下狠手,可三十军棍也不是随便玩玩的。皮糙肉厚如周同也足足养了五天才从床上爬起来。

    掰着手指头算算,秦军从蓟县折回,堵在通州城下已经将近半个月,不打不闹安安静静地像是等什么时机,杨时令一天能把城墙巡视十几遍可死活就是瞧不出什么异样。

    十月廿八,大利西方,五行走海中金之向,宜出行,忌动土。

    晨霜降了一地,杨时令怀揣着手站在城墙边,低头看看终于有了动作的秦军,抬头看看过了食时依旧是灰蒙蒙一片的天空,习惯行军打仗的人往往会有异于常人的直觉,在今日,这种极端不好的预感压得他浑身难受。

    秦人的耐性终于是磨没了,杨时令啧啧嘴,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凌淮陌道:今日怕是不太平,凌大人又非守将不当留在城墙上。

    凌淮陌立在原地没有动弹,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杨时令的话,指指埋在云层里的太阳道:秦人迷信,他们是算准了今日才行动的。平日总是提心吊胆,现在来了反让人松下一口气!

    凌大人不该呆在这里,杨时令一点也没有被他注意力,死咬住一点不松口:秦军随时可能攻过来,凌大人应当早些避让!

    我说过要陪各位守在这方寸城墙上,凌淮陌脸色僵硬,目光犀利刺人,嘴角平成一线,丝毫不容人再有疑惑:城在我在,城亡我亡!

    话音刚落,身形一晃从天而降的利箭便贯穿了肩窝,接着飞箭如雨点般落在城墙上。血红在白衣裳上晕开成一朵大花,杨时令接过周旁侍卫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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