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士兵这边杀得正欢。
    而大食这边,则是妥妥的大败。
    要知道大食总共才五万正规军,现在就折了一万五千人,也就差不多一半的精锐步兵,这是大食不可接受的。
    当然,也不可能一万五千人全部死在这,有相当一部分, 还是可以逃回去。
    可逃回去也没用,因为魏砚都在箭矢上增加了牛粪。
    这些伤员即便逃了回去,估计也活不过一个月。
    以现在的技术水平,他们根本无法解决伤口发炎的问题。
    而且……
    对于不少人来说,还是贯穿伤。
    箭矢已经伤到了他们的内脏。
    牛粪所携带的细菌,会一直留在他们的体内。
    除非是真的免疫力惊人。
    又或者是大食人那边有能开刀、懂给病人消毒的神医。
    其实不排除有这样的人。
    因为据说拂菻国当中, 就有一个这样的人。
    但即便如此!
    能不能活下来, 还是要看命。
    后世都说, 一旦军队死伤超过多少,就会发生溃败。
    而努亚伊姆,这个古人,今天却是连溃败的机会都没有。
    眼看着自己三分之一的士兵就这么死在了这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感觉也实在是不好受。
    他想让剩下的士兵全部冲锋,把伤员都抢救回来。
    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因为……
    首先,他必须要弄明白,那些箭到底是怎么来的。
    一个侥幸逃了回来的士兵身上还插了四支箭。
    跑到回来的时候,跟以往那些跑回来的士兵都不同。
    这位士兵刚到大军前面。
    脸色便已经苍白得不像个活人。
    失血过多。
    这很明显是。
    前方的友军立刻过去把他搀扶了回来。
    并且……
    看着他身上的箭矢,也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因为这些箭都明显插得很深。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只见锁子甲上,以往看到的大面积的破坏好像并不多,可这名士兵的身上,就是被箭给刺进去了。
    直到后面军医过来帮他处理伤口,把箭给拔了出来。
    所有人这才惊呼波斯人实在是太阴险了。
    这些箭的箭头都极细, 所以能轻松穿过锁子甲的锁孔。
    如果说以前,他们的锁子甲有九成的概率能够防住波斯士兵的箭头,那么,用这种箭头,他们还能防住的概率降到了可能只有五成。
    ……
    砍头,打扫战场。
    最后经过一统计,大食死了一万两千多人,还有三千人负伤逃了回去。
    换而言之,波斯这边也缴获了将近一万两千副锁子甲。
    伊嗣俟看着陆陆续续地运回城里的这一万两千副锁子甲,只能说发财了。
    “魏砚!你是好样的!我没有信错你!”
    魏砚也是一脸累了的样子道:“你先别跟我说话,让我歇歇。”
    等魏砚歇完了以后,他这才想起来,忘了给努亚伊姆写嘲讽信。
    随后,便让人去给努亚伊姆送信。
    因为魏砚怕他害怕得跑了。
    “果然是天降神迹啊!”
    伊嗣俟不得不夸魏砚道。
    “一开始我还不信的。不过今日看到了以后,我不得不相信了。”
    “魏砚你信的是什么神?”
    魏砚:“怎么?你也想入教?”
    “咳!”
    魏砚:“在东方,有一个教派,叫道教,你如果感兴趣,可以研究一下。”
    这一刻。
    竟然让伊嗣俟不禁产生了要改教的想法了。
    当然!
    真要改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波斯人已经信奉了阿胡拉数百年,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信奉阿胡拉的同时,学习一下别的宗教的精髓。
    伊嗣俟已经把魏砚当成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你觉得, 像我这么大的年纪,还能入?”
    伊嗣俟问道。
    魏砚便道:“不晚。不过这个主要靠悟性!像我,三岁能吟诗,五岁能写文章,七岁就通天彻地,能举目遥观十万里。最后也要到二十岁,才能有这样的修为。我看……你这样,有点够呛。”
    魏砚尽量地往大了说。
    也不怕把牛皮吹破。
    如果是换了以前,伊嗣俟一定会觉得魏砚肯定是疯了,但现在,不一样,因为魏砚已经用实力证明了,他说的都是真的。
    谁不想拥有魏砚这样的能力,就算是要背叛阿胡拉,那也没办法了。
    伊嗣俟:“那不知我能不能做你的弟子?”
    魏砚:“唔……算了吧,不是我不想收徒。而是……这个真的教不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好像一个身处二维世界的人,又怎能理解三维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伊嗣俟一脸不太理解的样子。
    魏砚便道:“这就是我说的,为什么教不了,你看,你完全不懂。”
    伊嗣俟:“你解释一下,说不定就懂了。”
    魏砚:“下午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有一场硬仗。不跟你扯了。”
    魏砚招手让一个士兵过来,帮他脱下铠甲。
    内衣,已经完全湿透。
    随后魏砚便提出,要去洗个澡。
    只能说伊嗣俟很懂,还找来了波斯美女来帮他搓背。
    不过魏砚是个正经人。
    他当场就拒绝了伊嗣俟的好意。
    即便那仅仅只是搓背。
    ……
    “波斯人说,下午他们会主动进攻。”
    努亚伊姆听着下属的话,他原本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撤退。
    但是听到了这话后。
    又把他勾引了回来。
    他实在是看不懂那些箭都是怎么来的。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从城里射出来的。
    可问题是……
    当时他就看着战场的所有动静,根本看不到中间的过程。
    就是箭从城里射出来的那个过程。
    而是……
    那些箭好像凭空产生的一般。
    “你们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把戏?”
    有人便道。
    “说不定是掩眼法。”
    “就像是一些街头艺人的表演。”
    努亚伊姆只能说,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
    但是如果再让波斯人再来一次,他们就真的没了。
    “撤吧。”
    他叹了一口气。
    但是立刻却遭到了一些人的反对,当然,也不能算是反对,只是建议罢了,道:“要是我们就这么撤了,我们原本所占领的地方会不会爆发更多的反叛,接下来很有可能,我们之前所占领的区域,都要还给波斯。”
    努亚伊姆发现这也的确是个问题。
    为了镇压这些叛军,他们常常需要留守至少一万人的军队,才能把整个地区控制住。
    原本打算这一次把伊嗣俟杀了,便能彻底断送波斯人的希望,甚至,他们在城中,已经潜伏好了专门用于刺杀伊嗣俟的人,可现在……
    他们已经折损了一万两千人,还有三千个病人。再打下去……
    怕是他都不好意思回去了。
    “那就拼一把吧。”
    “以安拉的名义,只有战死的大食人,没有逃回去的大食人。”
    努亚伊姆明知道波斯肯定有诈。
    可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骑兵。
    如果还是他们进攻,那努亚伊姆肯定不干。
    但现在是波斯说要主动进攻,那情况又不一样。
    他就不信了!
    波斯能变出几万骑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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