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扉婷半夜是被热醒的。
    房间里的空调没有打开,只是被曲歌近抱在臂弯里睡觉,就如同被火炉炙烤,热到她大汗淋淋,往曲歌近怀外钻。
    挣扎逃出怀里的动作惊醒了曲歌近,曲歌近眼睛都没大睁开,以为她要走,迷迷糊糊一把按住了她。
    “去哪儿?”
    “我不去哪儿,太热了,你不要抱着我睡觉。”
    “睡前你还觉得屋里太冷,现在又嫌太热,你很难伺候。”
    曲歌近看霍扉婷是真热,身上衣服都没一件,脸上被热到流汗发红,于是松开了她,改为牵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握。
    这样好多了。
    霍扉婷吁出一口气,闭上眼正要睡觉,就听见曲歌近躺在旁边窸窸窣窣的,发出扰人的动静。
    霍扉婷也没看现在时间是多少点,外面天还是黑的,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哥哥,你安静些,不要乱动。”
    安静了几秒,霍扉婷就感觉到被曲歌近握着的那只手无名指上一凉,有什么东西从无名指穿上去了。
    虽然没睁眼,但霍扉婷知道那形态是一枚戒指。
    曲歌近在耳边低声说道:“明早我开车带你回候城,你把户口本从老家拿来,我们就在候城把结婚证办了。”
    大半夜的,一时兴起说什么疯话?霍扉婷闭着眼,装起了睡。
    “你不说话就同意了。”曲歌近就当她是同意了,天一亮就开车带她走。
    霍扉婷睁开了眼,举起那只被曲歌近戴上戒指的手看,昏暗灯光下,无名指戴上去的不是钻戒,而是一枚细细的金戒指。
    这算是求婚吗?
    求婚都不讲一些感动的话,都不问愿不愿意嫁给他,直接就说回候城拿户口本,领结婚证。
    “你想想你的处境,再想想你娶了我这样的人,你爸会怎么看你?宁家的人会怎么看你?”霍扉婷放下手,转头看向躺在身旁的曲歌近,“我和宁博生过孩子,你觉得就我和宁博这层关系,宁家容得下我?我嫁给了你,难保宁博不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当初,霍扉婷生下宁博的孩子,曲歌近和宁博都不约而同把霍扉婷这个生母的信息隐藏掩盖了,除了他们两个,没人知道宁南的生母是谁,这是作为死对头的他们唯一一次的默契。
    “我们结婚保密,不让他们知道,我只是想让我们这段关系在法律上合法,我们依旧是住洙城,我们不回宁家大院,而宁博……”曲歌近捧过她的脸,认真说道,“我保证以后他不会再踏入洙城一步,他不会来骚扰你了,不会打扰我们的生活。”
    霍扉婷看着曲歌近,沉默着。
    曲歌近看着霍扉婷,等着她点头说同意。
    只有越快把结婚证办了,曲歌近的心才彻底踏实。
    “我们现在这样,与领没领证都一样,就这样过吧。”霍扉婷摸摸手指上的金戒指,说道,“这戒指我就不还了,送给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了。”
    “那就明天回候城,只要结婚证一领,我给你买十个钻戒,把你这十根手指全戴满。”
    曲歌近的手揽在霍扉婷的腰上,腿往她身上搭,夹着她腿说道:“你只要答应和我把结婚证领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枚细细的金戒指就被霍扉婷褪下来,还给了曲歌近:“那你留着送给其他女人。”
    曲歌近顺势拿过戒指,与她杠上了:“好,我就转送给其他女人,你不愿意嫁给我,多的是女人嫁给我,你不要后悔。”
    “幼稚。”霍扉婷翻过身想要睡觉,但腿被曲歌近夹着,她想动却动不了。
    “放开我。”
    “明天回候城拿户口本。”
    霍扉婷干脆闭上眼不说话了,想要通过睡觉逃避曲歌近的纠缠。
    但曲歌近的纠缠没有停止。
    在东方破晓露出一缕微光前,曲歌近就扒开霍扉婷的双腿,趴在她身上,一直操到她睁眼求饶,但嘴硬的是,她仍旧不答应回候城拿户口本。
    领证和生孩子总得选一个。
    既然她不愿意领证,曲歌近就替她选了。
    先在她肚子里高个孩子,那样她即使千般万般不愿意领结婚证,也必须为了孩子要领证结婚。
    “你可以走了。”
    地下室小黑屋里,那扇被关了许久的门终于打开,一套新衣服,一双新鞋子放在了宁博面前。
    在被关着的这些日子里,宁博吃喝拉撒都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地下小黑屋,他从最开始的跋扈嚣张,到最后的一言不发,被磨到精神抑郁紧张。
    门口有两个人拿着警棍,蒙着脸,看不出模样,在宁博把衣服鞋子穿好后,他们往宁博头上戴了一个蒙面套,押着他走出了这间地下室小黑屋。
    宁博没有力气反抗,连日来,他一天三顿吃的都是馒头,他连这间地下室小黑屋位于哪儿都不知道,就被带出了关押他的‘牢房’。
    他被带上了一辆车,车开了多久,他不知道,等车停下,他就蒙着面被推下了车,倒在了路边。
    “以后再敢踏入洙城一步,你的两条腿就别想留了,不信的话,你尽管试一试。”
    对方如此警告道。
    听见车驶离的声音,宁博快速摘掉蒙面头套,想去看车牌号,但那辆车的车牌被遮挡了,什么都看不到。
    随着宁博被一起推下来的,还有一叠现金、他的证件、手机。
    宁博没有在洙城久留,拿上钱就走到大路,招了一辆出租车往机场开,他被关押的这些天里,无法洗漱打理,长出的头发乱糟糟的,胡须满脸,就像一个在野外生存已久的流浪汉。
    直到坐在洙城飞京城的候机室里,宁博才把手机开了机。
    一开机就涌进了十几条短信,发件人是钟洛婷,她打不通电话,质问宁博去了哪儿,孩子高烧不止,烧成了肺炎,一直退不了烧。
    这都是12月的短信了。
    最新1月的短信,钟洛婷说孩子痊愈了,喊着爸爸,想见爸爸,催促宁博回家,或是回一个电话。
    即将登机,宁博站在登机口前没有回电话,逐条查看着收件箱里的短信,打算到了京城就回宁家大院见孩子。
    收件箱里几乎全是钟洛婷发来的短信,翻到最底,是白紫航打不通电话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宁总,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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