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被押到阵前,猛的抬头看见刘韐和陈过庭在那边带着兵忙碌。
    顿时有些诧异。
    什么情况。
    昨天还差点一起报销了。
    今天两人就被救了?
    没错啊,跟秦桧一起四个人押解了一路,同命相怜。
    他和刘韐都是为了保护官家才自投罗网的,谁知道从汴梁出来,走了一路连官家的影子都没看见。
    别说换了新衣服,化成灰也认识。
    陈过庭忙着检查完颜拔离速的马匹, 铠甲,似乎没有发现对方携带弓箭等远程射杀武器,然后让士兵给对面宋军营地举旗。
    正好碰见刘韐望过来的眼神,太远听不见刘韐的声音,依稀看见刘韐兴奋的挥舞的手臂和各种姿势表示,是让他等等, 马上就救到他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两个儿子把兵都拼光了,也救不了人。
    汴梁城下自己也杀了不少金狗, 金狗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老远听见完颜拔离速幺嚯, 他似乎有些看懂了。
    李敬他们要跟金狗斗将,想必自己跟两个刚押来的小皇子,小帝姬都是斗将的赌注。
    张叔夜顿时狂喜。
    完颜宗望打仗非常有章法,如今没有冒然进攻宋军,却在斗将。
    虽然一路被金狗押解,张叔夜毕竟是带兵打仗的老蒋。
    前后什么情况,他还是略微可以分析出来了。
    心里笃定了金狗前有阻击,后有追兵,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不过金狗的武功真的很不错。
    张叔夜想起李敬军中有种彦鸿,关胜。
    昔日在山东围剿宋江,关胜的武艺他是知道的,种彦鸿他也听说过,种家这代弟子里面武功出类拔萃的。
    心里大定。
    何曾料想。
    完颜拔离速再次在中圈勒马站立,嘶吼起来。
    “李逵小儿,速速前来送死,你爷爷拔离速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李逵是谁?
    怎么不是种彦鸿, 怎么不是关胜。
    听见金军一片嘘声。
    好像是宋军应战将领出场了。
    绑在木桩上的张叔夜把脚尖都垫起来了,脖子伸出去老长。
    不对啊。
    出战的宋将李逵在草原的大马上怎么显得这么矮小, 怎么抱了一把管子来应战?
    没听说过这种武器啊。
    这种管子怎么见招拆招?
    他身后的金狗好像也看见李逵了,慢悠悠的骑着马,感觉就是一个骑驴的老翁,根本不像意气风发的斗将。
    嘘声震天。
    “告诉拔离速,不要骄横,千万注意别进入宋军火炮,床弩的射程,小心李敬使诈!”
    完颜宗望的吼声让张叔夜很诧异。
    这世界怎么了,看不懂了。
    宋军派出这样一个矮小的武将斗将,丝毫没有气势,一看仿佛就是放弃了对战,完颜宗望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在转头看来的宋将李逵,还没有跨国双方约定的斗将线,就吃力的把手上的一把管子举起来。
    还专门架在马脖子的一个架子上,管口对准了拔离速的方向。
    这是宋军派来的逗比吗?
    这么矮小,好意思代表宋军出战?
    引发了金军集体哄笑。
    张叔夜看着盯着金军的刘韐也在捂脸,他有些无语了。
    “这就是宋军的黑旋风?磨磨蹭蹭干什么?赶紧上来,老子一刀给你个痛快!”
    完颜拔离速嘴上虽然嚣张, 可是他也死死的把李逵盯着。
    二太子叮嘱言犹在耳, 一步步看着他靠近斗将的画的区域线, 堤防这家伙从怀里掏几个震天雷点燃。
    李逵的马步很慢。
    清脆的蹄声敲打着心房,让拔离速从兴奋中冷静下来,他决定了,等李逵跨进斗将区的第一时间,就冲击。
    利用冲锋的力量,把这混蛋挑起来。
    就他瘦小的身材,挑起来问题不大。
    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眼看李逵一步步靠近斗将线。
    马蹄前方已经进入了。
    “驾!”
    完颜拔离速双腿一夹,长刀挥舞,人马合一,如离弦之箭一样,冲向了李逵。
    与之相反的是,李逵根本不走了。
    马步停下了,手里拿出了火捻。
    点燃了手中的引线。
    竖起了八根枪管,架在马儿脖子上的架子上。
    “果然是火器,快,快,快,让拔离速撤回!”
    完颜宗望指着前面的传令兵怒吼。
    可是他的吼声已经晚了。
    李逵的马头阻挡了视线,完颜拔离速根本没注意到对手点燃了引线。
    他在冲锋,握紧了手上的长刀,准备用最简单的突刺,结果了对手。
    风驰电掣的速度,专注的盯着对手,完全没有听见身后的吼声。
    “呯,呯,呯!”
    连续三声清脆的火铳声响,李逵的面前冒起了一阵青烟。
    马儿中了两弹。
    横着就冲撞过来。
    数着声响的李逵,握住火铳把柄,微微调整着方向。
    剩下的五根火铳子弹喷射而出。
    打完的李逵立刻取下身后背着的八跟困在一起的火铳,再次点燃,对准了已经倒地的完颜拔离速。
    “使诈,李敬使诈,这根本不是斗将!”
    眼看着完颜拔离速倒在血泊中,被马背上的李逵补枪。
    金军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
    夏金吾第一个吼起来。
    完颜宗望也翻身下马。
    “让吴孝民立刻去找李敬,临阵斗将,哪里有用的火器的,宋军这是不守规矩,斗将赌约作废!”
    在金军这边盯着金军,搜查斗将不准携带弓箭的刘韐,陈过庭不乐意了。
    李逵出场到时候,他们两个心都提起来了。
    万万没想到,李逵可以用火器取胜。
    两人带着二百士卒在金军这边欢呼。
    完颜宗望居然说此仗不算。
    “完颜宗望,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斗战约定中只准不适用弓弩,没有说不准用火器,输不起啊?”
    也许是为了配合他们,李逵慢悠悠的下马,看着已经死不瞑目的完颜拔离速,翻了翻他身边的随身的物品,居然在马匹褡裢上发现了一些金锭,连同褡裢,完颜拔离速的武器,铠甲一起,收拢到自己马上。
    又想把死马拽回去,发现拽不动。
    眼看金兵派出一个小队过来,才不甘心的一步三回头上马,策马朝着宋军营地方向狂奔。
    引发了宋军一边的哄笑。
    “完颜宗望,你还想不想继续赌斗,不想赌了我们就回去!至少这一场你输给我的帝姬和皇子,我要带走!”
    昨天还是阶下囚的陈过庭,一下子抖起来。
    气的完颜宗望浑身发抖。
    “宋人太无耻,说好的不携带弓弩等远程攻击武器,你们却带了火器!”
    “完颜宗望,你果然有完颜家的风格,够无耻,够无信,你赢了,我们回去,今夜见!”
    陈过庭拉起一边的刘韐,挥手让人牵马,让宋军士卒集结。
    刘韐有些发愣,陈过庭低声说。
    “李敬料到了完颜宗望输不起,我们不能太在意赌注,否则金狗会杀人泄愤!相信李敬,这是金狗求着我们赌战的。”
    本来还想留在这边要人的刘韐,快步走到马前,翻身上马。
    带着两百士卒扬长而去。
    看的完颜宗望和一群将领都有些傻。
    跟金军这边死了爹娘一样气氛不同的是宋军这边一片欢呼之声。
    看着李逵举起拔离速的褡裢和大刀,一起长大的兄弟们纷纷冲上去。
    欢迎凯旋的英雄。
    李敬也想去,可是他被吴孝民伸手拦住了。
    “李将军,我们说的不准使用远程弓弩,你怎么言而无信?”
    “小吴,回去多看看书,火铳能叫弓弩吗?”
    “说好了斗将,斗将都是武功对决的,你这样恐让人觉得宋人无信!”
    “小吴啊,昔日完颜宗翰可在城墙上答应过我,不掳掠我官家,赵氏皇族,如今却押着皇子帝姬来跟我斗将,究竟是谁不讲信誉?我再告诉你,杀了满嘴喷粪的完颜拔离速,本将很高兴,本将不在于赌斗的赌约,有本事回去让完颜宗望冲阵。”
    是你们求着我斗将的。
    输了还输不起。
    李敬才不管吴孝民说什么。
    这帮欺软怕硬的混账东西,不把他们打疼,别指望他们会乖乖听话。
    “第二场是完颜活女吧?让把洗干净点,我们第二场还是派李逵!”
    吴孝民都傻了,他都悔死了,当初记得检查李逵的时候,没有注意他带着火捻,也不知道这小子把火捻放在什么地方。
    李逵这种火器,拔离速挨了一下就躺下了,别说完颜活女扛不住,就是夏金吾也扛不住啊。
    “对了,赶紧的,把张叔夜,赵楒和赵赛月给我送来,完颜宗望以为退那么远,我就不敢进攻了吗?”
    看见个金军士兵跟在刘韐,陈过庭马后过来找自己。
    吴孝民叹了一口气。
    没管刘韐和陈过庭兴奋的找李敬。
    转身离开了。
    “李宣抚使,干的太漂亮了,解气啊!”
    “果然如你所料,完颜宗望在那边暴跳如雷,说你不守规矩,不愿意释放皇子帝姬!”
    李敬摆了摆手。
    “不着急,完颜宗望会放人的,他用兵谨慎,没有派兵渡过汾水,也没有挥师进攻,还是想打杀我的主意!只不过偷鸡不成,受了点刺激而已。”
    那是一点刺激吗?
    刺激大了。
    李敬笃定完颜宗望需要添他的伤口。
    带着两人,朝着人群初拥的李逵走去。
    李逵在李敬军中并不起眼,他想来也不摆自己是李敬长辈的架子,武艺也很拉胯。
    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押正。
    成功阵前斩将。
    靖字厢军都沸腾了。
    那些昨夜夜袭,今天被分配休息的士卒都跑来观战。
    想去看看斩将英雄的士卒,都围不过去。
    看见李敬他们三人走来,围观的人群,还是让出一条道路。
    “李宣抚使,这是我的阵前缴获!”
    金狗绝大部分都有一个通病,贪财好色,这也许是他们是在部落中成长的缘故。
    不信任任何人,钱财连斗将时候都带在马上。
    好大一褡裢的黄金。
    李敬明白他的意思,怕破坏了军中的规矩。
    “好,我们记下你的缴获,犹豫阵前斩将的缴获比较特殊,返还奖励,按照三倍派发!”
    刘韐,陈过庭还以为李敬会把所有黄金赏赐给李逵。
    毕竟是自己家亲切,还是李逵冒着风险,立下了大功。
    “至于功劳,此战完结会禀报皇后,论功行赏!”
    “谢李宣抚使!”
    捡来的钱,缴获上缴可以返还百分之二十,三倍返还,相当于六成,就算是分给所在一押弟兄一倍的钱,李逵已经很满意了。
    他还想打第二场。
    抱着八根火铳管子突突金狗名将,这感觉够酸爽。
    “李宣抚使,第二场还是我去吧?”
    “知足吧,金狗不会让我们用同样的办法,杀他们两个大将的!”
    别看李敬给吴孝民提出第二场依旧是李逵参战。
    他知道完颜宗望没有这么傻。
    果然,一会功夫,吴孝民再次回来了。
    “李宣抚使,二太子说了,我大金国要跟你再对战一场,只要你答应不使用火器,就同意将英国公和华福帝姬移交给你!”
    “没兴趣,你们尽管杀人,我会替他们报仇的!”
    “李宣抚使不想营救张叔夜了?”
    “不想,我已经猜到了,官家没有在你们营中,除了官家,我对救其他人没有兴趣!回去给完颜宗望带句话,备战吧,晚上我们见分晓。”
    依照吴孝民的判断,李敬连刚刚解救的刘韐,陈过庭也敢再次派到金军营地做联络,检查。
    他还真不在乎这两人的生死。
    陈过庭和刘韐心里跟明镜一样,这是李敬的疑兵之计策,
    在一边听着李敬铁石心肠的话。
    刘韐和陈过庭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这种话也只有李敬敢说,也不怕张叔夜听到心里有芥蒂,也不怕金狗宣扬。
    想起当初射向汴梁城头的震天雷。
    再看见吴孝民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两人似乎有些明悟,跟金狗打仗,你就得比金狗还狠,丁点妇人之仁,后果都会很严重。
    “再比一场,我大金国夏金吾将军还是很渴望跟李宣抚使交手的。”
    李敬的坚决让吴孝民想起完颜宗望的判断。
    狡猾的李敬在做两手准备,第一种,等着他们进攻,靖字军利用陷蹄坑,战壕消耗他们,拖的他们受不了了,种彦鸿,关胜的兵就出来了。
    第二手准备,就是长时间他们狙击在交城,他相信李敬已经派出兵马联络身后宗泽,岳飞,张所,等着他们派兵过来,前后夹击。
    时间对金军非常不利。
    “你们不怕我用火器?”
    “夏金吾将军希望跟李宣抚使拳脚相斗,当然,你可以使用匕首!”
    夏金吾武艺跟岳飞有的一拼,李敬拿着匕首也打不过关胜和种彦鸿、。
    这不是送死吗?
    李敬才不干。
    “我能不能用这个暗器扔?”
    李敬从铠甲上的皮带中抽出一个单打一,随手翻转起来。
    吴孝民想伸手去接,李敬把武器高高举起。
    “这也是火器?”
    “不是,既然夏金吾空手跟我约战,我就不带火捻了!”
    “真的?”
    “你不是留在我宋军营地搜身的吗?”
    “事关重大,我这就回去禀报二太子!”
    吴孝民的态度,让李敬再次确定一件事,这次决斗,金狗绝不可能老老实实按照约定,比拼双方武艺。
    完颜宗望肯定给自己挖坑。
    他要怎么挖呢?
    这帮脑子里都是肌肉的牲口,李敬还真闹不明白他们的想法。
    毕竟乱军中救人太危险。
    其他人能不能救随缘,张叔夜李敬是想救的。
    “陈侍郎,刘四壁使,你们认为金狗会如何给我挖坑?”
    大金国第一高手跟你对战,这个坑还不够大?
    刘韐和陈过庭都有些发懵。
    两人还真没想到,他们二人轻松获释,此番救张叔夜竟然这么难。
    “虽说对战场地都不在两军射程之外,可是金兵骑兵冲击的速度很快,骑射的方式也很快,我要是完颜宗望,等你在中圈现身,就可能派兵一拥而上!”
    “可能还不止这个,我怀疑金狗甚至会把缴获禁军的床弩箭也搬出来,用木头和布匹隐藏,几十架推出来或者拉出来对准我!”
    此战居然如此凶险,陈过庭一下子急了。
    连忙站起来反对。
    “那你还答应什么赌战,别去了,相信我,我和刘韐,张叔夜三个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你对金狗有办法!”
    “对,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相信有你坐镇中军,能救出更多的汴梁百姓,百官,皇族,相信张总管也能理解!”
    也不枉自己救了陈过庭和刘韐,李敬一脸笑容的看着他们。
    “你们放心,我惜命的很,我就是有些不甘心,因为李逵和拔离速的对战,惊了夏金吾,看看有没有办法弄死他,此人武艺高强,对我宋军威胁很大!”
    “那也不值得你去冒险!”
    陈过庭话音刚落下,吴谈站出来了。
    “李宣抚使,我替你去?”
    “你替不了我,这帮混蛋都很熟悉我!”
    “那就不要跟他们斗战了,或者耍耍他们,先把第一场的赌注和你的出场费骗回来再说!”
    吴谈跟李敬时间长了,也有些了解这家伙走一步看三步的布局。
    刘韐和陈过庭恍然大悟。
    之所以李敬跟吴孝民虚与委蛇,还是犹如昔日金狗在汴梁城用的计策一样,骗对方。
    心里石头顿时落下来。
    不到一刻钟时间,吴孝民骑着马又回来了。
    “二太子同意了,请李宣抚派人监督检查夏金吾将军出战!”
    “出什么战,你们第一场的赌注都没送来,我的出场费还没给,我还是觉得你们太没有信用了,如果要打,等几天,等我两个结拜哥哥来了,我们三英战吕布!”
    说变卦,就变卦,这个使臣太难当了,吴孝民都要哭了。
    “李宣抚使,你可不能说话不算啊,刚才是答应了跟夏金吾将军对战,我回去没法交代!”
    “那就不回去了,你一个汉人,跟着我不好吗?”
    “我老婆儿女还在金人手上,李宣抚使不能害我!”
    “回去跟完颜宗望说,他今天不把张叔夜,还有英国公,华福帝姬送来,永远看不见我和夏金吾单挑的场面!”
    “万一我把人送来,你又变卦了怎么办?”
    “你以为我跟完颜宗翰一样,说话不算?我给你说,这种主子没前途,你要是愿意投奔我,就偷偷把儿女接来山东,我会向皇后娘娘举荐你。”
    这次吴孝民真的想哭,别以为旁边没说话的金兵就不懂汉话。
    完颜宗望,完颜宗翰对汉人极不信任,疑神疑鬼的,要不是大宋太废,他才不愿意待在金国。
    “李宣抚使别说了。我这就回去复命!“
    吴孝民彻底被李敬打败了。
    想起汴梁城中,这狗日目空一切,官家在吴孝民面前受到的屈辱,再想想完颜宗望得到吴孝民回复暴跳如雷的表情,陈过庭和刘韐都觉得很解气。
    两军军阵距离很远,一个来回都要一刻钟以上。
    眼看着吴孝民抱了一个帝姬,身边金兵抱了一个皇子过来。
    李敬他们在营寨门口放声大笑。
    让李敬有些意外的是,张叔夜没有跟来。
    “张叔夜呢?看来完颜宗望还是没有诚意看我摘叶杀人的弹指神通!”
    “二太子说了,出场费我们已经付了一大半了,剩下的,需要李宣抚使到了决斗场上再付!”
    刘韐和陈过庭看见皇子和帝姬救出来了,连忙跑去,伸手抱过来。
    他们也难的听李敬跟吴孝民磨牙了,这混蛋口无遮拦,听的人心惊肉跳的。
    生怕自己哪天喝醉了给说出去了。
    干脆去照顾两个孩子。
    “你们二太子缺乏诚意,算了,我也不勉强了,既然你们不愿意放人,我就不打了,反正赢了一场,杀了一个拔离速,也晓得金军将领武功就是那么回事,还自吹天下无敌,我呸!”
    听见李敬当着金兵面前,肆无忌惮的侮辱金兵战力,吴孝民有种想死的感觉。
    “李宣抚使留点口德,是金军能不能打不是你说了算的,是我们攻下了大宋的都城,而不是你们踏步白山黑水。”
    “行,行,行,你们金兵能打,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到海上也能平步青云,我就认输,打不过夏金吾。我们不打了!”
    “那李宣抚使可否让开道路,让我军北上!”
    “可以,可以,你们随时都可以走,我还是那句话,汴梁的劫掠留下!”
    这不是无赖吗?
    吴孝民被李敬弄的有些上火,牙疼。
    好在完颜宗望预料到李敬可能又耍赖,特别给吴孝民叮嘱了应变。
    “放张叔夜可以,但是李宣抚使必须出战我夏金吾将军,否则二太子将血洗赵氏皇族,皇子,驸马,公侯,一个不留!”
    “先把人送来再说,出场费都没给,我不想跟你谈!”
    “张叔夜随后就到,希望李宣抚使顾惜赵氏皇族和驸马们的性命。”
    “今天太晚了,我还要准备夜袭,明天,明天午时,我准时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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