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做贩卖三文治这样的仅仅维持温饱的小生意。大概在陈冲满周岁的时候我们野心勃勃的组建了公司――就是欧尚的前身,两个人的小公司。我们的资金实在是太紧张,有一段时间甚至支付了货款之后,连陈冲的奶粉或者我们的房租,水电取暖费什么的都需要借钱或者拖欠。”陈卓微笑了一下:“不过后来我们知道,我们从教会或者邻居,房东那得到的食物和很多帮助,其实都是我父亲背后提供的。”
    “哦!所以说你父亲虽然把你们赶出来了,但是一直在关照你们?”
    “是的。”陈卓的表情变得有一些紧绷,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我们的公司慢慢步入了正轨,但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忽略了陈冲。大概陈冲三岁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虽然陈冲看上去智力没问题,但是他太沉默,太内向自我。我们虽然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但是习惯了把他放在一边让他自己玩,他慢慢习惯沉默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不是他能够准确理解我们的话意还能做出回应,几乎要被医生认定为自闭症。”
    说到了这个陈卓很沉重:“我们没有给陈冲很好的空间和照顾。尤其是在他三岁之前。其实三岁之后也没有――我们发现了问题,但是没有抽出时间去亲自照管他。我和父亲这时候和解了,陈冲被托付给他照顾。”
    “但是陈冲现在很好啊!完全看不出内向,自闭什么的……”
    “这要归功于我的父亲,还有祖父和家宁。三岁以后的陈冲基本上是跟着他们长大的。”说起这个陈卓带着遗憾:“他的整个童年我们关注的都不多。所以一直和我们不亲。后来我们到国内才算是一家人在一起,这时候他已经十几岁,正是青春叛逆期,可能和自己的朋友都亲近过父母。”
    说起这个李蔚华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虽然他觉得看上去陈冲和他们关系还行。当然,似乎确实是和陈越,家宁要更亲近更肆无忌惮一点。
    陈卓也很快转换话题:“还没给你说说我的妹妹们。七个妹妹里,年纪居长的受到的教育都要严厉一点。我父亲对教育孩子的理念是慢慢变得比较顺其自然的。所以以我为首的前面五个孩子都比较循规蹈矩一点。大妹是行政工作者,很温柔,二妹比较严肃,她和丈夫都是医生。三妹现在是全职主妇,她丈夫是企业高管。四妹是大学教授,嗯,她丈夫也是。从我五妹开始,他们活的比较随心了,五妹是服装设计师,你大概听过她的名字。”他说了一个名字,李蔚华惊讶的发现这是在国际上有一定知名度的设计师。
    “六妹大概你也会认识。你知道autu杂志社吗?”
    李蔚华当然知道。这是号称引领国际潮流的时尚杂志,他惊异的得知这杂志社那位非常有个性的主编就是陈卓的六妹。
    “最小的妹妹,也是最随性的。她愿意大家称她为自由职业者。她的工作五花八门,给一些杂志社撰稿,参加美食或者葡萄酒评审会之类,还有一些社会慈善工作。”
    谈完了妹妹们又说了一些陈卓从前的生活日常,李蔚华觉得真是收获不小。平时他们没有多少机会去深入的谈论自己过去的经历。
    可是李蔚华前段时间的睡眠实在太少,现在已经困倦的不得了,终于决定放下椅背睡一觉。
    飞机到达机场时李蔚华正睡的迷迷瞪瞪。中间他不安的醒过来好几次,即将见到陈卓的家人,说不心慌是假的。可是熬不过极度的困倦他迷迷糊糊的醒了睡,睡了醒。下了飞机稍微等候了一个钟头,同乘坐其他飞机的其他人回合。
    一共来了六辆车来接他们。一辆留下等行李,其他接上他们走。一起过来的有九个人:家宁,王威,林亚利,张导,陈至,藤真,美智,陈卓,李蔚华。
    在车上的时候陈卓告诉他可以再休息一会,大概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
    其实没有睡太久就被陈卓摇醒了,已经到了。外面还是夜晚,李蔚华只是意识到沿着一条车道进去远远的一栋大宅在几株大树后面灯火通明。李蔚华有些紧张的理理头发衣服。车子靠近房子,看见房子外面黑鸦鸦站了得有三四十个人,李蔚华紧张的抓紧陈卓的手。
    “没关系的,是我父亲还有妹妹们,还有一些佣人。他们主要是候在那接家宁的。不要紧张,我父亲某些方面很古板。”
    他们下车,跟在家宁王威后面过去。家宁一过去就挽住一个褐发英俊看起来风度翩翩的老人往里走“安格斯!这么晚了你们应该睡。留一两个人应门就是。”
    “您都两年没有回来了,先生。”
    家宁随口招呼应答着其他人,挽着安格斯往里走:“安格斯,你每次都搞得这么拘束,我太不习惯。都是一家人不应该这样。”
    他们进去之后这边才和其他人介绍认识,除了海德拉,还有七位女士,最大的41岁,最年轻的据说才24尽管陈卓之前有大致介绍,李蔚华还是分不出谁是谁。只是跟着陈卓的招呼拥抱和问好。还有四位男士,是她们的丈夫。那边陈越和陈冲也在,陈越还规矩握手,陈冲只是和他击掌,就挽着林亚利先进去了。
    转过大厅有个小客厅,家宁和安格斯坐在沙发上,陈卓带他过去问好。李蔚华发现这位老人挺拔英俊,比陈越要长的更好看。见他过来问好上下打量两眼,问了几句旅途劳顿,就忙着张罗大家是否需要吃东西还是休息。
    李蔚华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把椅子上,等待大家寒暄完毕。他们时不时用的是英文,他听不懂,就偷偷打量人物和房间。海德拉端庄文雅,据说是音乐教师,年纪大几位妹妹有的普通有的精明利落,年轻的妹妹们都显得时髦漂亮。
    房间是红木或者米灰色调的布艺为主,又沉稳而不暗淡。装饰品少而精,柜子上放着一些相框,主要都是家宁和一个老人,和安格斯有几分相像,纯正亚洲血统,却显得更加出色,风度气质更佳。
    由于是夜里,大家都不打算吃东西,寒暄完毕之后还是由用人带着各自回房间,陈卓和李蔚华却是自己去的,房间就在一楼穿过过厅,一翼有长长的走道,陈卓带他进入其中一间。
    房间不算大,床看上去只有16米宽,对比他们现在睡惯的大床显得非常朴素。一些书籍用品看上去都是经年的东西了李蔚华高高兴兴的到处看:“这是你以前的房间啊?一?这个是陈冲小时候啊?怎么苦着脸?林总年轻时候很漂亮啊…………”
    桌子上还有另一张照片是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家宁和那位老人怀抱两个孩子的照片,李蔚华勉强分辨出大些的是陈冲,小的那个应该是陈越。
    “这个是你的祖父啊?”
    “是的。”
    “看起来很帅。他和家宁看起来感情很好。”
    陈卓也过来看着照片:“唔。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结婚。”
    陈卓擦擦相片,把它放回桌上,然后拉着李蔚华一起坐到了床边。“家宁和祖父在一起的时候很小。那时候大家以为他总应该有13,4岁吧。结果三年后祖父想和他结婚的时候,登记人员认为他还没成年。后来做了骨龄测试显示他只有15岁。祖父不得不又等了一年。”
    李蔚华心中感觉奇异,还是忍不住问:“家宁和你祖父结婚,他是自愿的吗?”
    陈卓在心中似乎组织了良久才回答他:“我祖父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而且我行我素,在任何方面。基本上他这一生没有什么事情不是按照他的想法去实施的。只除了他的子女们没有很好的诠释父慈子孝这一件事。关于他和家宁,里面故事很多,我觉得我并没有立场背后来叙述那些故事。”
    李蔚华微笑:“哦。其实我只是稍微一点好奇。并不一定要知道。”
    另外还例外有一张照片是一个看上去就温柔沉静的中年妇女,和陈卓的大妹很像,一样的栗色头发和温柔的灰蓝色眼睛。旁边站着的年轻人英俊不凡,李蔚华辨认了好半天才认出来这应该是年轻时候的安格斯。
    陈卓证实了这一点:“这是我祖母,这是我父亲。我父亲样貌像祖父多一点,性格却受祖母影响很大。”他停了停又接着说:“祖母一生都在这个家庭里服务,一直没有结婚,甚至没有过恋爱。她42岁时因为擦窗户从窗台上跌下去意外去世,那时候父亲刚刚24岁。这大概也是我父亲一直不肯原谅祖父的原因之一。”
    李蔚华吃了一吓:“擦窗户?二楼的吗?”那位祖父真的是铁石心肠,竟然忍心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和他的母亲。李蔚华心下确实觉得荒谬。
    “从凳子上跌下来的,并不高。但是伤了后脑,很致命。”陈卓低沉的回答,似乎也为这个过去在唏嘘。李蔚华发了一会儿征,心里觉得对这位祖父的好奇心高过了其他。
    天还没亮,长途旅行也很疲惫,两个人略微洗漱一番上床休息。
    ☆、第 102 章
    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小群鸟雀在窗外鸣叫。陈卓很早就起床,洗漱过后见李蔚华翻身,抚他的发问:“一直没睡好吧?再躺一会儿起来吃早餐。不行下午再补眠。”
    李蔚华觉得一个人躺在这里不是个好选择,这毕竟是他头一次到这个家来,所以打起精神跳起来洗漱。随陈卓到餐厅的时候发现安格斯,海德拉,陈越和陈冲已经坐在那了。见他们出来,陈越和陈冲都站起来,给他们拖椅子。
    微微有点拘束的坐下,和他们互道orng。佣人悄无声息的给他们添上杯盘食物。早餐并不精致,面包,熏肉,鸡蛋,腊肠,水果沙拉,牛奶,果汁。都是简单不花俏的食物本身。
    海德拉的中文居然也不错,虽然腔调有些怪,不过还是担负起了和李蔚华找话题的责任。从他们的旅途聊到了李蔚华的家人,又从李蔚华的电影聊到了圈子。他们似乎并没有那种所谓的大家族的严格用餐礼仪,轻松适意的交谈着,陈越陈冲时不时插上两句,尤其是陈冲很会带话题,往往在李蔚华心下犹豫斟酌怎么回话的时候他就能恰到好处的接上几句,气氛居然很融洽。
    安格斯温和有理,但是当他偶尔开口加入他们的话题时,大家都非常尊重的倾听。陈卓也会不露声色的加入进来。
    吃完早饭安格斯和海德拉要去教堂,陈越和陈冲一起上楼去书房,陈卓说他可以带着李蔚华到外面散散步。
    清晨,空气是潮湿寒冷的,他们沿着后院的花园小径漫步,穿过枯萎但仍然显得精致的花圃,绕过没有水的小喷泉,又翻过一个草坡,进入一大片树林。全程陈卓都将李蔚华的手揣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两个人头挨着头肩并着肩,呼吸出来的白气彼此交融又消散。
    冬天,树林里大部分都是光的,也有灰绿色的常绿树。进入到树林深处,李蔚华才略微紧张的问陈卓:“我今天早上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吧?可能显得有点迟钝,因为很多时候我怕自己说错话。”
    陈卓笑着转过头来口勿他:“没有,谈话很自然。你不必担心,他们只是和你交谈彼此熟悉了解,没有考校你的意思,不要太紧张。”
    李蔚华转身环住他的脖颈,和他反复交换着浅口勿,口里都囔:“我当然会紧张,脑袋一热就跟你过来了,根本没做好准备。其实你也是临时起意,恐怕以前都没和家里提过我吧。……在飞机上有一会我觉得自己几乎喘不上气来,就怕这么一时兴起的跑过来,没有准备把第一映像弄坏了。”
    陈卓只是扶着他后腰的手揽的更紧了些,反复轻吮舔舐着他的唇舌。“怎么会。你怎样都是好的。”
    李蔚华闭上眼睛呢喃:“真不敢想象!我居然就这样跑到你家来了。还好,大家似平并不在意你带个男人回来。”
    陈卓轻笑,热乎乎的气息扑在他脸上:“别忘了祖父和家宁结婚度过了十几年。原来你连这个都在担心。”
    “我还怕你家人不喜欢我。”
    “我说过,做你自己,每个人都会喜欢你。就算不喜欢,那又怎样。我喜欢就行。”
    这话让李蔚华松了口气。两人沿着树林的边缘漫步,远眺了一番庄园远处的景色,绕回宅前。
    房子其实已经很有些节日气氛,在门厅里脱掉大衣换过鞋|进入大厅,可以看见圣诞树立在当中,足有四米高,一直顶到了挑空的天花板下的水晶吊灯下面,上面挂满彩灯和装饰品。陈卓的二妹三妹正在布置着。见他们进来笑着问候了几句。
    陈卓和他翻译:“安妮说散步回来要不要去喝杯热茶。刚起床的其他人还在攴厅吃早饭,有新烤的小松饼和奶油卷。”
    李蔚华原意加入他们来布置房间。转眼见王威搬了大盒小盒的礼物堆在圣诞树下,忙也去寻自己的行李,把准备好的礼物都拿出来,一个一个放到树下。
    陆陆续续的,其他人也起来了,吃过东西就过来一起加入,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很有家庭团聚共度佳节的气氛。
    最后才下楼的是家宁和陈卓的小妹。两人在屋子里晃了一圈,最后在大厅一角窗边的软垫上靠着,一人端个托盘吃东西。过了会陈越和陈冲也从书房下来,跑过去和他们喝茶。
    李蔚华偷偷的打量家宁,觉得他似乎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年长的几个人似乎对他更为尊敬,相反陈冲和陈越和他就有点肆无忌惮,虽然口中叫着grandpa,实际相处起来更像是朋友。
    陈卓一直和他在一起,在有人试图使用英语和李蔚华交谈时尽责的充当翻译。
    午饭的时候一大家子人分了三桌才坐定,气氛轻松。经过一早上和大家的接触,李蔚华紧张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居然能在陈卓的帮助下简单使用英语交流两句。
    吃过午饭,大家喝过茶各自回房休息。陈卓让李蔚华只管放心睡个午觉:“你太缺觉。刚才好几个人都关心你是否休息的不好,你看你这黑眼圈。”
    李蔚华拉着他的手:“我一点也睡不着。”
    “不会还在紧张吧。我家里人都还算亲切吧?放松!”
    李蔚华拉着他的手放在胸口,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轻声道:“真像是做梦一样。我不敢确认这确实是现实。”
    陈卓攥着他的手低头亲一下他的嘴唇。粉色肉嘟嘟的唇瓣努起来接受他的轻啄,又绽放出梦幻般的微笑,他忽扇着长睫,明亮的眼睛里光华流转:“我上辈子一定积攒了什么大功德,才换的回你对我的这些好。”
    罗曼蒂克的小说里这会是个缠绵的表白“我爱你”的好时机,陈卓却没有说话,他眼里的神色有些难以言喻。有一瞬李蔚华觉得那汹涌的爱意直接就会从他眼睛里淌出来将他淹没,下一刻却有些别的意味他难以辨析。
    陈卓再次俯低在他的额头上亲口勿,静默而虔诚。
    “你是怎么开始真正注意到我的呢?只是因为受了嘱咐要照看我?后来看我可怜,爱心泛滥?”
    “一开始只是想照顾你,想你一切都好。”
    李蔚华轻笑: “所以说我真的是那么幸运。那时候我总在想,虽然和你接触的契机那么难堪,只要你还愿意偶尔关注一下我,总要叫你知道你的帮助并没有白费,这个人也可以清白上进。”
    “不,蔚华。你的坚持和忍耐从开始就让我惊叹。你没有一点放弃自己的梦想的意思,淡定安然的准备重新开始。你还记得关心自己的小助理有没有获救。这样的你让人不自觉的受吸引。”
    “吸引啊。我还一直觉得你只是一个特别温和的爱心泛滥的好人。我需要无时不刻的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还记得去那个岛上拍片意外碰到了你吗?和你吃完饭我都没法睡觉,只有反复背台词模拟剧情才能松弛下来。因为比起东想西想,事实上演的更好一点,让你看见我的努力更重要”
    “你那时候英俊的就象太阳神。”
    李蔚华笑了。他记得那天晚上,进房间的时候他觉得他的神魂分明已经扑过来吻他,最后却什么也没发生。对着漫天红霞和水天一线,他们绅士的不能再绅士的吃了一次饭。
    “仅仅只是因为英俊啊……难道我之前并不英俊?”
    陈卓又想了想才回答:“也许并不是那时候开始。也许也并不只是因为英俊。”他叹了口气:“如果我能确切知道是什么时候你就变的特别,是什么时候和你见面变的如此让人愉快,如果我能明确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你一切就会变得不可控制,那么也许我能改变一下我们相处的轨迹。”
    “改变相处的轨迹?”
    “也许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关系。用不着上床,我也可以帮你。”
    本来李蔚华以为自己听到了婉转的情话,料不到陈卓说着说着居然是这种结论。
    他皱着眉头看他:“那么你要和我说的是你并不爱我?”他看陈卓的眼睛,端凝沉静,却并非无情。
    “说爱并不是很难的事。说为什么爱或者什么是爱却很困难。”陈卓伸出手,象平时常做的那样抚过他的发际线。
    “再过几年,也许你就后悔,曾经和父亲辈的人在一起。是我做的不好,本来我们的关系可以更纯粹,单纯的欣赏,单纯的友谊。那样不管过多少年,我们都可以保持联系。”
    李蔚华翻身跪坐起来抓住他的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什么意思!你想说的是我并不爱你,你想说的是我在利用你吗?”
    “当然不,不,我当然不是认为你在利用我什么的。”陈卓分辨着“我是在想,如果几年后,也许你会认为如果没有性,我们会算是完美的关系。因为性是冲动的,而爱有很多种――”
    “阿卓!难道你不明白吗?我之所以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爱你,而我之所以爱上你,只是因为和你一起的经历。你陪我度过了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些日子,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
    他有些找不到精准的话语,最后他说:“你不明白吗?现在的我,是因为你在我身边而成长的那个人,就像是小王子种的那朵玫瑰,我只为你开放,我只属于你,不会属于其他任何人……”
    他们两个人握手对面跪在了一起,陈卓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你到底怎么想的呢?难道你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就是我说什么玩弄的那句话?你对我有多好我知道,我只是有点缺乏安全感。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不要为这个和我生气!你如果……我只是……那么现在你把我带回来是什么意思呢?”
    陈卓用口勿封住那个惶惑不安的青年的嘴,辗转多时才放开他:“蔚华,不要疑心。我当然是爱你的。我爱你,这毋庸置疑,只是我也会害怕,会没有把握。”他深深的凝视他一眼,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只属于我,我也爱你。”
    ☆、第 103 章
    陈卓看着他的眼睛,非常认真:“我爱你,相信我。”
    “那么你相信我爱你吗?”
    “当然。”陈卓忍不住又搂着他深吻:“我觉得我也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才能得到你的这份心意。我很珍惜。”
    交换了深吻之后陈卓劝李蔚华睡觉:“下午休息时间真的很重要。明天可能还得早起。”
    李蔚华是真的疲惫了,一直睡到下午四点,才被闹钟叫醒。看样子陈卓早就离开,身边也没有他躺过的痕迹。李蔚华匆匆洗漱一番离开房间,外面圣诞树已经布置好,非常漂亮,过厅和大厅里都一片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大楼梯非常漂亮,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带他去过楼上。他就也没往上走。正在琢磨怎么才能得体的找到人,一个佣人从旁边转了过来,微笑和他问好,之后说了两句话,李蔚华勉强听懂先生们在二楼会议,以及什么下午茶。
    之后佣人带着他往餐厅去,在那里看见陈卓的五妹,那位服装设计师朱迪,和最小的妹妹薇安正坐在那喝下午茶。
    朱迪和薇薇安的中文水平,大概和李蔚华的英文水平差不多,大概能说几个词和一些短句。双方交流是中英混杂连比划带示意。好在两位女士非常热情,他们坐在那分享了一个慕斯蛋糕和一大盘水果,朱迪还邀请李蔚华给她做模特。李蔚华表示非常荣幸。至于具体是哪一场秀邀请还是别的意思,双方语言不通,只能暂时迷糊着。
    后来薇薇安提议,让佣人去房间里找了美智过来,这才算顺畅的交流上。薇薇安知道他早上只参观了庭院,此刻非常乐意带他参观房间。
    有了美智,薇薇安的问话流畅而俏皮起来。美智保持着毫不动容的神色翻译道:“薇薇安说,你平时是怎么忍耐沉默而无趣,总是板着一张脸的大哥的?”
    李蔚华诧异道:“无趣?阿卓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人。他是大集团董事长,但是他做饭是五星级大厨的水准。是绝对的美食家,他还会做手工。他对音乐和电影总有他自己的真知卓见,平时看书也杂,说到什么都似乎无所不知……”他还想滔滔不绝的说下去,他泡茶很好喝,做的慕斯蛋糕也比刚才吃的味道要更好,他能用十秒钟折叠好一件衬衫,对了,他搭配衣服很敏锐,什么时候该优雅什么时候要跳脱流行一点不错。
    不过想起来他们是兄妹,在一起的时间总要比他长,就连忙打住自己的话头。
    薇薇安带着促狭的微笑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朱迪却在那边连声感叹“爱情的力量。”美智为她翻译道:“朱迪说陈先生穿衣服的品位好了很多,今年终于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深色西服。”
    朱迪挑着眉问他:“那身非常年轻修身的黑呢子大衣,还有里头搭配的休闲毛衣和衬衫一定是你的杰作把?很有品位,又轻松活泼。”
    李蔚华不置可否的笑笑。事实上他自己的很多衣服都是陈卓不知不觉就帮他打理好安排在柜子里的。
    整栋住宅房间很多,他们一行走一行看,一楼有好几个厅,大大小小各有用处,此外成偏十字架延伸出的的房间也很多,李蔚华这才发现一大家子的房间基本都在一楼。只有陈越,陈冲,以及家宁他们的房间在楼上。
    经过一个紧闭的双扇厅门时候她们介绍说这是祖父的书房。今天家族事业的主要管理成员应该都在里头开会。
    走到图书室发现大部分其他人都在这里:安格斯和海德拉,几位姐妹他们的丈夫和小孩子们。
    小孩子们昨天晚上并没有见到,今天上午大部分时间由保姆带着在儿童室玩,吃饭的时候也非常规矩。这时候六七个小孩占据了图书室的一个角落,嘻嘻哈哈的涂涂画画,也有在做手工的,低声笑着闹着,整个图书室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美智尽责的充当着翻译,帮助李蔚华和大家聊天。中间陈卓进来了一趟,见李蔚华和两位妹夫好像还聊的不错,打过招呼又出去了。
    晚饭非常丰盛,火鸡大餐提前在今天晚上就开始吃。吃完饭安格斯甚至就开始拆陈冲和陈越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李蔚华偷偷问陈卓:“不是说你父亲是25号的生日吗?”
    “唔。大概是因为明天或者后天就会有些并不受欢迎的来宾。所以我们提前过吧。去把我们的礼物也拿过来。。”
    生日礼物李蔚华单独购买了一串天龙珠,今天中午拿出来给陈卓看过。这时候也偷偷回屋里去,出来的时候双手奉上。安格斯拆开取出,当时就在手腕上绕了两圈。“很好,我很喜欢。”
    他说:“布兰德利,来,我也有东西给你们。”
    给他们的是两只一模一样的项坠,装在同一个小盒子里。他从身上掏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
    “爱是心存圣洁,爱是胸怀坦白,爱是相互信赖,爱是不可欺骗。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安格斯用的是仿如神父的语调,非常郑重的一一亲吻着项坠,将它们挂在他们脖子上。
    李蔚华满面通红,手里紧紧握着陈卓的手不肯松开。最后陈冲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他才急急鞠躬表示谢过。随后又一个人装作去喝水,走到旁边呆了好一会。
    晚间回房间休息的时候李蔚华忍不住将陈卓扑倒到床上去,头顶着他的下巴好一会儿才说:“你父亲,好突然。他居然也送东西给我们。啊!!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啊~~~我今天样子是不是很傻?”
    陈卓低沉的笑笑,“我父亲有时候是很一板一眼。”
    “布兰德利是你的英文名字?”
    “嗯。意思是宽广的草地。”
    李蔚华摸着他的胸膛:“宽广是够宽广了,草地嘛~~~”他伸手摸下来,并且贼贼的笑:“你父亲今天这样算不算承认我们了?”他脸上都是潮红,熏熏如醉:“我可不可以把今天当做大喜之日?……唔阿卓,我爱你。快来,快来!”
    陈卓却有点局促:“明天还要早起……”
    看样子他似乎有点放不开手脚,李蔚华却情欲高涨,跪在他腿间把裤子扒掉,也不管没有洗澡就含上去。
    陈卓一被含上就硬了,却生是压抑着继续劝阻道:“今天晚上还是不要了吧……”
    李蔚华精虫上脑,见他不肯主动,索性抬着他的膝弯压过去:“我就是要!我就是现在想要!”一边用自己濡湿的尖端在他股间胡乱戳刺。
    陈卓想推又不好推,在这个房间里确实不自在――他父亲的房间就在隔壁。只好别扭的扶着年轻人的颈项“唔~别,别压太低――”
    第二天果然从一大早就络绎不绝的来人。到中午时分就已经聚集了一屋子的人。餐厅里根本坐不下,是在大厅里布置了长桌,围了一大圈。吃饭的时候还好,佣人们顺序上菜,所有人都彬彬有礼。李蔚华随着陈卓坐的比较靠边,陈卓在给他低声介绍的时候并不转头去望,李蔚华在角落里偷偷打量。
    基本上大致可以分两个阵营,这边以家宁和安格斯为首,早上又来了三四个人据说也是这边的,一共有二十七八个。那边有一位女士据说是第三任伴侣,干瘪消瘦座着轮椅但打扮的非常华贵,她活着的唯一个儿子才二十多岁,也是瘸腿,据说三次暗杀至少有两次和她有关。其他的第二代除了安格斯还有四个人在世,只来了两个,第三代还有二十几个,过来的有十三四个。
    午饭吃到一半,慢慢的他们就开始争吵,用的都是英文,李蔚华听不懂。陈卓挺直肩背正坐,不再和他答话。
    过了一会李蔚华看见王威从家宁身边走开,偷偷往楼上溜,就也蹭过去。到了楼上王威端了两杯茶两人在走道上的落地窗边盘膝坐下。
    “每次他们一闹这豪门恩怨的我就头晕。”王威喝一口茶冲他微笑。
    “他们在争吵什么?”
    “主要是指责家宁把家族财产给了非家庭成员掌管。然后家宁回答怎么处置自己的财产是自己的自由,又开始争论有多少是属于安格斯的财产,甚至有人又开始指责家宁并没有权利继承财产。”
    李蔚华听见他们说到了布兰德利,他知道这是陈卓的英文名,就问:“他们现在在说阿卓?”
    “唔,在说陈卓还有林亚利,说他们不是家庭成员,掌控了太多份额的资产。说陈卓不过是养子。”
    楼下家宁在说话,音调只是比平时略高。
    ☆、第 104 章
    李蔚华侧头听了听,语速挺快,听不懂。他就把目光转向窗外,这时候天上慢慢飘起了雪花,大而白的羽毛状的雪花慢悠悠的凌凌乱乱的飘下来,看上去很美。
    王威这边看过去,俊美的青年侧面轮廓非常完美,饱满的额头和挺直的鼻梁是由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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