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沉浸在研究之中,这个期间,因为超神学院的建立,许多文明的技术被汇总,天使彻底进入大发展时代。
    在这个期间,凯莎再次产生了研究男性天使基因的想法。
    在之前女性天使占据天使文明主导地位之后,那些算不上天渣的普通男性天使虽然没有在秩序上被压迫,但也隐隐被排除在了政权之外,或许是心理上的不平衡,他们纷纷离开天使星云,去到了宇宙中流浪。
    于是天使星云便只剩下了女性天使,而凯莎想要制造的,是一种善良、公正,拥有一切美好品质的男性天使。
    她把这个想法交给了超神学院,但具体什么时候会有成果出现,谁也说不准。
    除此以外,德诺星系与烈阳的发展也迅猛起来,德文之星的弑神猎手,诺星无限接近三代的诺星战神,烈阳不完整的太阳神,也都差不多出现在了宇宙之中。
    与此同时,一个自称斑驳蓝的文明也出现了,它们被天使叫做三角体,三角体所过之处,一切拥有海洋的生命星球尽皆被毁灭,这其中也包括几个建立了超神学院的文明。
    而另一个文明,也崛起,它们是兽体文明。
    神河文明的基兰找到了凯莎,请求天使出兵,彻底剿灭三角体与兽体。
    看着毁灭无数文明的三角体与兽体,凯莎选择了同意,天使们与三角体兽体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战争。
    苏明没有参与这些,他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以天使的胜利而告终,而无论是鹤熙还是跃,她们都没有去到战争的最前线,所以苏明也就不在乎了。
    他只是研究着,天使们战胜的消息传来,他在研究。
    凯莎借助大时钟的能力,开辟可以通往已知宇宙任何角落的星门虫洞,他在研究。
    凯莎的名声开始在宇宙的许多角落出现时,他仍在研究。
    凉冰从后刺了凯莎一剑,并彻底决裂的时候,他还是在研究。
    ……
    终于,他真正独自研究出了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基因——雷霆基因。
    在他刚研究出来的一瞬间,基兰校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此时的基兰校长比苏明初见时更加虚幻了,他的身体原本外显的数据流已经消失,在此时似乎包含着无数的星辰,整个人就仿佛一片浩瀚的河系一般。
    他淡漠的眼神看了一眼苏明手中不再闪烁雷霆的试管,这是因为苏明已经彻底将电磁这种宇宙规则,植入到了基因之中,现在反而不会显示太多异样了。
    基兰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地开口,他的语气已经彻底没有了人的情绪,只是说了声:“很好。”而说完这两个字,就好像用尽了基兰的力气。
    “已经彻底压制不住了吗?”苏明皱着眉问道。
    基兰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双目宛如璀璨的恒星一般,借助大时钟解析了苏明手中的基因。
    然后基兰的身影缓缓消失,苏明皱着眉使用暗空间视角,感知到在宇宙的某个角落,有无穷无尽的能量轰然散开!
    而基兰彻底消失在了宇宙之中……
    “算是死了吗?”苏明叹了口气。
    “算是。”一片璀璨但虚幻的星河出现在苏明的眼前,基兰的声音从星河中传来,他说道:“神河体的形态,已经保持不了了,在物理意义上,我确实算是死了。”
    苏明挑了挑眉,问道:“那你现在算是什么样的状态?有能力阻止终极恐惧的爆发吗?”
    基兰淡漠的声音再度传来:“不行,我目前的状态只能压制体内的虚空碎片,尽量的延缓,而最终的解决,要靠你们。”
    苏明叹了口气,又听到基兰说:“尽可能的去研究吧,以后只能靠你们了,我会为你们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说着,眼前的星河缓缓消散,基兰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
    苏明环顾他待了三千年的实验室,挥袖走出,重新见到了天使之城永恒的光明。
    此时,已经是他来到超神宇宙的第一万五千个年头了。
    苏明在天使之城慢慢的走着,享受着久违的阳光和温度,他发现,天使之城突然变得空旷了起来。
    虽然原本天使的人数就少,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走了一路,都没有见到几位天使。
    苏明来到了凯莎的王殿,这里也少有人烟,他推开吱呀的殿门,映入眼中的,只有一人孤独坐在王座上的凯莎。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路走来就见到那几个天使?”苏明随意的走进大殿,缓缓地上了高阶,来到闭着眼睛的凯莎身前问道。
    “死了一些,走了一些,留下的,也就十几万而已……”
    凯莎的声音吓了苏明一跳,此时凯莎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就好像……不知道多久没有说过话了一样,有一种微微丧失语言功能的感觉。
    “怎么回事?说清楚,鹤熙和跃都怎么样?”
    “她们都好,呵,也不算好……”凯莎缓缓地抬头,眼中脸上满是憔悴,她沙哑的开口道:“苏明……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等苏明搭话,凯莎继续嘶哑着嗓子,缓慢的开口道:“形体战争我们赢了,但三角体很强,大半的天使都死了……”
    “凉冰与我彻底决裂了,她现在叫做莫甘娜,她……成了恶魔,我们爆发了几次战争,天使又死了好多……我曾经有过一次机会杀死她,但没能下得了手……而以后,她将会更难杀死……”
    “苏明……”凯莎再次轻声唤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苏明轻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不,你没有错,凉冰也没有错,理念之争根本分不出对错的,既然已经选了这条路,那就做下去,你现在已经是名声响彻宇宙的天使之王,你的秩序在宇宙之中贯彻,如果没有终极恐惧的话,像如今这样的和谐宇宙,其实也挺不错的。”
    “终极恐惧……”凯莎心中呢喃着,然后抬头朝着苏明笑道:“直到如今,我仍旧不相信宇宙会在短时间内毁灭,而且就算毁灭,我也要让宇宙再持续一段美好……”
    苏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伸手把一支试管交给凯莎。
    “这是?”
    苏明笑道:“雨桐的雷霆基因,很强大,在其他的文明,植入后便足以作为主神,也应该足以让雨桐帮你维护你的秩序了。”
    凯莎伸手接过那支试管,拿在纤细的手里笑了笑:“这是我这些年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说完,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抬头对着苏明道:“在你研究的这段时间,我为我的秩序起了一个名字。”
    “叫什么?”
    凯莎眨了一下眼,声音略有些低沉的说道:
    “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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