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莎士比亚的《亨利五世》中,亨利在战前发表了一段演讲。
    他说,从今天到世界末日,我们永远会被记得,我们幸运的少数,我们相系相依的弟兄
    然后,亨利就说出了那最经典的一句话:quot;today,who together hits with me spells, who is my brothers.quot;
    “谁今日与我共同浴血,他就是我的兄弟!”说罢,萧狼发出一声长啸,冲天而起,豪气纵横。
    杨霆风闻言也是一笑,左手倚靠汉剑,坚如磐石,蓦地举起右手,萧狼见状,也缓缓举起了右手。
    拍拍一响,两只满是茧子的手掌拍在了一起。
    掌声倏然而绝。
    “走!”杨霆风大喊一声,荆楚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银牙一咬,俯下身子,扛起曹无名,脸上也瞧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人影一闪,便不顾一切地向着烽火西门方向狂奔开去。
    她轻功极佳,眨眼,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细不可见的小黑点。
    “想逃?向明尊去乞求吧!”此时,站在角楼高处的苏曼莎认出了荆楚薇的身影,挥手下令道,“所有人跟我来!”
    就在那个瞬间,苏曼莎吹了一声响亮的指哨。
    忽然,有一大片奇异的鸦鸣声响彻了头顶的天空!
    连中天月华,也给浮云遮掩,仿佛那天一下子被吞噬,乌云中,偶有冬雷呼啸,闪电下击,将整座西烽火台劈开——呼啸风起,周围的火盆猎猎作响,火苗四处摇曳,吸饱血液的沙尘纷扬而起,卷向虚空。
    这时,聚集在烽火台内外血战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头惊呼!
    但见,天空中不停有毛色纯白的帕尔斯雪翼雕在盘旋飞翔,时高时低,一会直中云霄,一会儿又平翅滑行。
    突然间,一只大雕如流矢一般俯冲下来,苏曼莎点足于烽火台的石垣上,那白色大雕看也不看,鹰爪如风般扣住苏曼莎坎肩,又忽地扑动翅膀,疾箭也似地飞向天空,一人一鹰,直追荆楚薇而去。
    在苏曼莎前进的方向上,所有的白袍伊玛目刺客纷纷如法炮制,鹰群如潮水般紧跟而上。
    在荆楚薇身形消失的刹那,萧狼与杨霆风早已动手多时。
    只见萧狼双刀齐出,宛如疾风,毫不间歇,转眼斩杀数十余人,其中包括两名百夫长,五名十夫长。
    杨霆风见状,浑身也是血气上涌,剑影翻飞,所向披靡,那柄八面汉剑锋利无比,所过之处,残肢断臂乱飞,鲜血如箭般射出,杀得蛮人连连后退。
    他与萧狼本二人,见荆曹二人逃脱后,心头再无牵挂,使出浑身解数,在西门口与蛮人游斗。
    出手时,自然少了许多顾忌,多了几分爽快,二人毫不留手,只待力竭而亡。
    杀至红眼时,只见,杨霆风随手一挥,剑锋掠过,五名蛮兵便被他连人带刀咔嚓削断,切口光滑平整,似若切纸一般,气势逼人,瞧得旁观蛮军心生畏惧,一时却无人敢上。
    而反观萧狼,那双刀舞得如转风轮,状若狂狼,千变万化,将实战之刃,双刀之法演化得淋漓尽致。
    他目中虽威严毕露,但嘴角却在纵声长笑,浑身浴血时,连声大喊:“痛快!痛快!今日最痛快!要是有酒就更痛快了!”
    杨霆风微微颔首,也道:“说的是,这会有酒就更妙了!”忽听身后风声陡起,他横身掠过,抓过来人衣甲,将其按在壁上,一剑刺入其后背,缓缓拔出,霎时,透出一条血箭。
    萧狼回头一望,目中精芒灼灼,高喊道:“杀得好!看我的。”双刀挑起一名蛮人,大喝一声,单刀猛力一斩,嗤的一声,钢刀一闪,从空中将那人一刀剁为两截,鲜血染红了萧狼衣襟。
    杨霆风甩掉剑上血迹,哈哈一笑道:“好刀法!”说罢,他踏前一步,再斩一蛮首。
    就在这时,一缕劲风应声激射而至,速度之快,居然让萧狼都微微动容。
    萧狼猛然一震,也不看来势,转身而起,五指握紧,凭空一刀,斜斩来人右肩——他环首刀下,削金断玉,人首立断,自不必说。
    果然,一声裂帛也似的声响后,劲风被应声截断。
    然而,这一刀力量稍显不足,环首刀被半截身子卡住大半,只有一缕鲜血从斩开的身躯中流下。
    那蛮人口吐鲜血,大吼一声,俯下身子,轮出镔铁狼牙棒,伸手欲要砸烂萧狼的脑袋,却被杨霆风从旁揪住发辫,向右一割一拉,那人脖子断裂,两眼发黑,哼也未哼,头颅便被取走,高大的身躯委顿在地。
    斩杀此人后,不知为何,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众蛮军无不惊愕,继而刀枪齐上,纷纷弃了萧狼,开始围攻杨霆风。
    杨霆风心中“咯噔”一下,也大吼一声,挥剑连斩,刹瞬间,连毙十数名蛮兵,但背上伤势开始加重,眼神有些模糊,身法渐已滞涩。
    他强撑精神,奋起神威,一剑刺入一名蛮兵嘴里,那人口里立刻血泉汹涌,脸色丝毫不变,血糊糊的口腔死死咬住了八面汉剑,让杨霆风一刹那,竟抽不出剑来。
    还未反应过来,那人伸手在剑尾一按,噗的一声,穿腔而过,已然气绝,却是死死不放手。
    看着眼前的蛮人死去,杨霆风陡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祥预感,忽觉左臂一阵剧痛,一柄长矛刺入左肩,他想也不想,回掌拍断矛身,从肩膀拔出枪头,狠狠刺入来人右眼,但见周围,刀枪箭矛如蜂拥而来,便已伤重不支,与那蛮人一同倒地。
    恍惚中,杨霆风侧首望去:东门处,北蛮援兵已到,士卒、骑马队不断从城门中涌出,箭似飞蝗,刀枪如林。只见萧狼肩背腿上各数支羽箭,被密密麻麻的士兵围在阵心,环首刀上坑坑洼洼,早已布满缺口,残破不堪,与萧狼同来的那名士兵,早已被乱刀分尸,砍作肉泥。
    眼看,萧狼四周的尸体越积越多,饶他是百战之身,此时,也杀得手软无力。
    血光四溅中,只闻得呛啷一声,环首刀终于断裂。
    此时蛮兵越来越多,弓弩手结成锥形势,瞄准西门口,羽箭纷纷射来,萧狼五指成爪,抓过一人,挡在身前,阻挡箭矢,又夺过一把弯刀,左右挥圈,抡得好似一轮明月,将射来箭矢纷纷击落,他长啸一声,点足一掠,穿过零落满地的尸体,一个转折,跳到杨霆风身边,杀退围兵,猝喝道:“杨兄弟,醒醒!千万别睡.......”
    此时的杨霆风,眼神开始茫然涣散开来,两眼一黑,昏死过去。依稀之中:他瞧见萧狼以人为盾,右手挥刀斩落箭矢,不多时,也已敌不住强弓硬弩的轮番射击......
    猛然间,西烽火北门异啸震天,重重蛮兵守护的北门竟然被硬生生冲破?
    但见,一支骑兵部队,其势猛恶无伦,便如山洪陡发,他们口中吼声如雷,步步突进,血狼蛮兵们,如山崩一般纷纷往后退。
    冲在前面的数十骑,黑袍黑鳞黑板甲,马披有重铠,手持飞燕凌云枪,背挂刃狼环首刀,大纛旗上,赫然印着“夜北”二字。
    最前面的,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将领,弱冠年纪,体型壮硕,眼光硬冷,极为精悍。
    他身负黑色两裆筒袖司马铠,胸背上则是套着鱼鳞甲片编缀的胸甲,手中一杆碗口粗的麒麟双刃槊,舞动如飞,虎虎生风,长槊所到之处,如雷霆万钧,狂风骤雨。
    他身边的那十余骑,也俱是气势凛然,高头大马,勇力绝伦之辈。
    眨眼间,蛮人们就被这支骑马队连续撞翻数十人,个个头破骨裂,躯体倒飞,死伤惨重。
    双方的第一轮搏杀,但见长槊铁枪齐起齐落,如一阵枪车槊墙,将冲至最面前的蛮人们槊翻刺倒,如入无人之境。
    来自紫塞边关最为精锐骑兵之一。
    同时也是白刃战,步战,混战,冲锋陷阵的精锐步兵——夜北营,亦称夜北铁骑。
    紫塞。
    地处于格尔贡草原与西北边关的最前线,历来战事频繁,加之有彪悍的少数民族杂居,因而民风彪悍善战。
    这夜北勇士,便是从少数民族混血儿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
    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凶勇骠悍。上至军官,下到兵卒,都是从尸山血海中厮杀过来的铁血老兵。
    即可作为骑兵冲锋陷阵,亦可作为步兵先登陷阵,是紫塞边军中,一支强悍的精锐步(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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