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没有犹豫,“你们是对我最重要的人,我不会选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真要选,我陪你们一起死。”
    “唉,小雪别说傻话了, 爷爷问你,如果你必须选一个呢?”千道流眼神里透露着宠溺,问道。
    “这不是傻话,我不会选的。”千仞雪再次回答道。
    见此,千道流有些无奈。
    这样子不行啊,若她不做出改变, 那么久始终无法成为真正的天使神,她就挑不起那个担子。
    天使神考前八考他倒是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天使第九考, 如果她不肯抉择,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他千家好不容易出来一个绝世天才,复姓以往的荣耀有望,他不允许失败。
    为了传承与荣耀,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爷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千仞雪问道,她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就仿佛要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一样。
    “好了,不说这些了,这几天你好好准备一下,然后就开启神考吧。”千道流摆摆手,不再言语。
    “好,我听爷爷的。”
    ……。
    天斗帝国,天斗城。
    月轩,五楼。
    唐月华拿出了一架古琴,琴身雕工细腻,像是浑然天成, 就算是门外汉都看得出它价格不菲。
    东方羽问道:“导师这是要教学生古琴吗?”
    “音乐可以让人放松心情,也可通达人心灵的窗户, 更是拥有安神定魄的效果,我要教你的不是古琴,而是音乐。”唐月华解释道,说罢,便轻轻抚起琴来。
    那模样,视若珍宝。
    东方羽猜测她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拿出这架古琴的,但他是个例外。
    “你会弹奏么?”唐月华侧过脸问道。
    “略懂一些。”东方羽回答道。
    其实他还算比较谦虚了,他自认为自己在音乐方面的天赋不错,他前世也很喜欢音乐。
    她说得对,音乐不止可以让人放松,其实更像是一位朋友,它可以一直陪着你。
    它会按照你的意思弹奏出你喜欢的声音,这难道不好么?
    “那你先弹奏一曲给我听听。”
    “好。”
    东方羽走至琴身旁,先是伸出手轻轻拨了一下琴弦。
    一道清澈空灵的声音顿时发出,他有一瞬间的错觉,他心里的压着的烦心事像是消失了一些。
    随后在唐月华含笑的目光下,东方羽轻轻坐下,闭目思考。
    他在想,他要弹奏哪首曲子。
    一分钟后,东方羽睁开眼,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澈。
    这一刻,他的内心没有任何杂事,他只想好好弹奏一曲。
    “叮~哐啷~”
    他弹奏的是一曲较为黑暗风的音乐,名为“夜的第七章”。他前世不止喜欢这首歌的作者,更喜欢这首歌。
    渐渐,唐月华缓缓闭上眼。
    这首曲子……好奇怪的感觉,为何那么忧伤,而且还透露着绝望。但却又无形中给了希望,他是在为自己弹奏么……
    这是唐月华内心的想法,她无法理解,这明明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罢了,为何他却给她一种同龄人的错觉?
    人固有一散,曲自有一终。
    曲罢,东方羽侧过脸看向唐月华,“导师,感觉如何?”
    唐月华轻轻睁开眼,露出浅笑,“看来我是没什么教你的了。”
    “我看得出来,你虽然杀心很重,但你完全可以控制住。”
    听到这话,东方羽也笑了笑,“导师不希望我来月轩吗?”
    他若是不来月轩,昊天宗就得倒大霉了,他相信这应该不是唐月华想看到的。
    唐月华回答道:“我当然希望你能来,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来?”
    言外之意就是,你分明就用不着我帮你解决杀意,你自己就能搞定,为何还多此一举来这里?
    难道是为了保住昊天宗?这句话恐怕她自己都不信。
    东方羽转过头,又拨了一下琴弦,又有一道清澈的声音传出,他很喜欢听。
    “我来这,那是因为老师让我来的。”
    他的回答很简单,就是因为比比东希望他来,所以他来了,没有其他原因。
    唐月华一愣,“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就放弃了找昊天宗麻烦的机会?
    她该是庆幸的,不管如何,昊天宗是保住了。
    “这个理由还不够么?”东方羽反问道,嘴角挂上了一抹笑容。
    唐月华轻笑道:“你很在乎比比东。”
    “对,因为我喜欢她。”
    “什么?”唐月华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失态叫了一声。
    如果她没有听错,他是说他喜欢比比东?他喜欢自己的老师?!
    “行了,别一惊一乍的,你不也喜欢自己的哥哥嘛?真算起来,都是禁忌之恋,而且你可比我厉害多了。”东方羽望着她,揶揄道。
    他最起码和比比东没有血缘关系,想要在一起无非就是要承受世俗的眼光罢了。
    这位月轩之主可就厉害了,她和日天哥可是亲兄妹,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这份感情,注定被世人鄙弃,也是被人所不齿的。
    不说世俗,就她们兄妹自己内心的那一关,可能都过不了。
    唐月华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如遭雷击。
    “真说起来,还是我帮了你,若唐昊不死,你不可能有这个机会陪着他。”东方羽笑道。
    嗯……陪着坟墓应该也算陪吧?他确实成全这二人啊。
    唐月华忽然失笑,指着他问道:“莫不是你杀了我哥哥,我还得感激你了?”
    这是什么道理?明明是血海深仇,居然被他三言两语弄成了大恩?
    “从道义上与亲情上来说,我和老师确实是你的仇人。但从你的角度与私心考虑,我们确实成全了你。”东方羽回答道。
    “唐昊生前心里只有阿银,他若是不死,你觉得你有机会吗?你也知道,就算杀了阿银,唐昊都不可能接受你的。所以唯有唐昊死,你们才能在一起。”
    “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唐月华被气的差点骂人,“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嘘~我这是在帮你,我说过了,你仔细想想这个事其实就能明白利与弊了。”东方羽始终是笑着,只见他又继续道:
    “我和老师不仅帮助了你,也没有动昊天宗,你不该恨我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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