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上,赤司脚踏碎石,脸色铁青。
    他来晚了一步。
    就在不久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止水率先发现,用乌鸦通知了木叶大营,众人赶赴战场后只见满地的木叶忍者, 两位宇智波殒命,眼珠子被抠掉。
    用惨烈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奇怪的是,宇智波四人小队,只找到两人。
    另外两人呢?
    如果没记错,这支队伍应该是宇智波清明兄弟带领的。
    提及“兄弟”这个词,赤司内心有些不安, 总觉得会出什么岔子。
    止水走近,道:“搜索了一圈,没找到其他人,也许被压在了巨石下面。”
    “辛苦了,我来吧。”
    赤司点点头,开启仙人模式,感知力增长十倍有余。
    他能听到大自然的脉搏,也能窥见每个人的查克拉。
    忽然,发现了异常。
    在深埋的石堆中,似乎有人。
    虽然气息微弱,但生命迹象仍旧存在。
    赤司双手拍地,施展仙法·无机转生,借用大地的力量将层层叠叠的岩石搬开。
    倒在石堆之下的宇智波明露出了半截身子。
    “是他啊!”赤司又惊又喜。
    现场垮塌的岩石正好架成了一道拱门,罩住了宇智波明的身体,让他躲过了掩埋,活了下来。
    饶是如此,宇智波明浑身没有一处好肉,腿脚多半是废了, 仅存微弱的呼吸,不知是否有什么放心不下,坚强的意志维持着他星火般的生命。
    “他还活着!”止水也感到惊讶。
    “我先给他续一点查克拉。”赤司跳了下去。
    宇智波明随意动不得,稍微一碰就会死,赤司只好用查克拉给他续命,简单地止血处理,再利用封印术暂时封闭他的生命迹象,减少消耗。
    做完这一套,赤司满头大汗。
    倒不是体力花费太多,而是心情紧张,生怕不小心断送了宇智波明的性命。
    止水担忧道:“怎么样了?”
    赤司比了个手势:“暂时活着,他必须马上接受医治,快回大营。”
    “这里……”
    “交给回收部队吧,各位,麻烦你们了。”
    赤司朝着负责处理尸体的木叶忍者挥手,“止水,我们走!”
    两道身影飞速奔回大营。
    处理尸体和回收工作原本由专门的忍者负责,这次涉及到宇智波一族,止水才特意告知了赤司。
    结果确实奇怪,宇智波清竟然不见了。
    在场的情况必须等宇智波明醒来才能搞清。
    回到大营,医疗班全体出动, 为宇智波明进行医治,赤司全程陪同, 绝不容许有失。
    实在不行,他打算请大蛇丸出马。
    幸好,经过两天的紧急抢救,宇智波明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多亏了赤司注入的查克拉保留他一口气在,为抢救争取了时间。
    医疗班班长则惊讶于他不可思议的求生意志。
    房间里,除了宇智波明意外,另两位宇智波的尸体被白布覆盖,不日送回木叶。
    这是开战以来,宇智波的首次死亡。
    赤司的面色僵硬,很久没有缓过来,他知道战争必然会伴随着牺牲,只是没想通,宇智波清哪里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
    山洞里。
    简陋的石床边,带土轻哼着曲调,拍打冰冷的床沿作为节奏,目光则盯着宇智波清。
    除了他们两个,这里没有外人。
    卑留呼想要宇智波的写轮眼,带土也很慷慨大方,将夺来的两名族人的眼睛让出去一双,唯独宇智波清不能动。
    黄泉当然看出了带土的意图,下令隔绝了其他成员入内。
    两名宇智波,就这么待了一夜。
    灯火昏暗,宇智波清双目紧闭,虚弱的身体经过了长久的恢复才渐渐有了一丝知觉。
    好冷。
    来到地狱了吗?
    宇智波清迷迷糊糊的,心头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可以和哥哥相见了。
    随着他缓慢地睁开眼睛,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
    “你醒了啊?吃点东西吧。”带土递过一个面包。
    “你……你是……”宇智波清见到了神秘的面具人,回忆起晕倒前的那一幕。
    原来不是梦,他也没死,这是事实!
    宇智波清弹簧般竖起上半身,随即一阵晕眩,让他不得不倚靠着岩壁,虚汗直流。
    带土笑道:“我是谁不重要,总之我救了你。”
    “切,谁要你救。”
    “真是的,你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啊!”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戴着面具,藏头露尾的,绝不止救我那么简单。”
    宇智波清虽然心高气傲,又年轻冲动,但脑子不傻。
    搭救?
    明明是欺负他虚弱,将他劫掠到这儿来。
    带土随意地翘着二郎腿,道:“因为你拥有了那双眼睛。”
    宇智波清神情迷茫,忽又明白了。
    此时的他,已经觉醒了三勾玉写轮眼之上的瞳力,名为万花筒的传奇力量,族内仅有止水一人掌握而已。
    “你既然知道,还敢惹我?”
    “刚才说了,我在拯救你!”
    带土加重了语气。
    万花筒写轮眼瞬间开启,盘绕的勾玉连缀成片,映射出摄人心魄的瞳力。
    宇智波清吓了一跳,直打寒颤。
    “你……你也有……”
    “没错,很早以前的事了,我用这双眼睛看穿了黑暗,看透了虚伪的世界。”带土淡淡道。
    “虚伪的世界?”
    “家族、村子、忍界,仇恨诞生仇恨,战争推动战争,永无止境,就像一个循环往复的圆,你哥哥就是构成圆的一个微小的墨点。”
    “住口!我哥哥才不是……才不是墨点!”
    提起宇智波明,宇智波清愤怒了。
    他最脆弱的神经被挑动,胸膛里仿佛有一头野兽在咆哮。
    愤恨和不甘,孕育出了仇恨的种子。
    正因如此,他才能在一瞬间觉醒万花筒,并且本能地驾驭须佐能乎!
    带土看中的就是这份强烈的恨意。
    宇智波的情绪变化最为可贵,那就是力量。
    改变世界的力量。
    带土继续引导:“只有了解真相,才能明白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腐朽,我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才离开了宇智波,成为引导世界走向正途之人。”
    “真相……不重要。”宇智波清紧握双拳。
    “那什么才重要?”
    “我哥哥已经死了,没有什么重要的了。”
    “不!他可以再活过来!”带土用闷雷般的声音说道,“我将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你可以和哥哥团聚,没有战争和杀戮,永久的和平,充满希望。”
    “这简直是妄想症。”
    “你还不了解这双眼睛的力量罢了。写轮眼拥有无限的可能,在南贺神社的石碑上,记载着真实的世界和创造一切的森罗万象之力。”
    带土的语调充满诱惑。
    “让、让我静一静。”
    宇智波清低沉地说,耷下脑袋。
    带土给他时间,好不容易催生一位万花筒写轮眼,他不会放弃收入麾下,作为宇智波,他很在乎这股力量。
    比起来,什么鬼芽罗、黑暗医疗忍术都要等而下之。
    “我理解你的心情,希望下次见面能好好聊一聊,对了,记得吃面包,饿死了可不值得。”
    “哼,说得你很懂我!失去重要的人,那种滋味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宇智波清不屑地望着带土的背影。
    带土冷笑:“你以为我怎么开启的这双眼睛啊?”
    宇智波清愣住。
    山洞里回响着幽幽的声音——“我们是同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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