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天色黑得很快,浓郁的夜笼罩了整个木叶村。
    两道鬼祟的身影在森林中疾行,迅速靠近。
    距离村子还有不到五百米的时候,其中一人却站定了。
    螺旋面具后,一双眸子湛亮。
    “又回来了啊。”
    说话的是宇智波清,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摸了摸脸, 只触碰到坚硬的面具,指尖微颤。
    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他仿佛重生。
    与从前一刀两断了。
    这个村子他并不留恋,甚至有些厌恶。
    家族其实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对他最重要的哥哥,现在已经死了,家族如今只是一个符号。
    夜色中。
    带土神情平静地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南贺神社的秘密,就在前方。”
    宇智波清没有开口。
    回到村子的时候,莫名地有些胆怯,每前进一步都觉得很艰难。
    “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带土笑问。
    “就这样闯进去么?”宇智波清已经能看到木叶辉煌的灯火。
    “木叶怎么能挡得住我们?”
    一声反问,带土率先提步。
    他没有使用神威,既是实力的展现,也是一种挑衅。
    无形的结界将村子保护起来,他们却很轻松地突破了障碍。
    就像回家一样。
    带土的熟门熟路引起了宇智波清的关注,默默地记在了心里,两人的潜行技巧很高超,躲过了巡逻的忍者。
    神不知鬼不觉,已经到达了神社。
    南贺川。
    河流上游有族内久负盛名的一座神社,地下藏着密室,族人有时候在那里举行重要的集会。
    宇智波清还未晋升上忍,没有资格踏足其中。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来。
    周围只有四面墙壁,很简单的陈设,榻榻米的尽头摆放着两垛火堆,被带土轻松点燃。
    一下子,房间明亮了起来。
    两侧绘制着宇智波团扇印记,中间则竖立着古老的石碑。
    “这就是你要让我看的东西?”宇智波清疑惑。
    “没错, 用你的写轮眼看看吧。”带土说。
    顺着他的话头,宇智波清将信将疑地望去。
    石碑上的图案和歪七扭八的线条忽然清晰起来,解密般昭示着忍界的历史,内容更是惊人。
    “这……这这……”
    宇智波清看罢,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带土态度亲和:“想要查看真正的内容需要凭借写轮眼的瞳力。瞳力越高,能看到的东西越多,相信你已经懂了吧?”
    语气诱惑又抒情。
    同为宇智波,同样失去了最爱,两人有相当的共情能力。
    带土觉醒万花筒写轮眼之后,回来阅读过,确认了宇智波斑没有骗他。
    至于轮回眼能读出什么,就不可知了。
    当然,一切都是黑绝篡改以后的内容。
    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清已经读懂一大半,包括写轮眼的进化路线,忍界无休止的斗争以及走向终焉的预言。
    历史周而复始地循环着。
    人们永远无法从中吸取任何教训。
    自己的哥哥便因此而牺牲,成为了旧时代的尘埃,渺小得令人心疼。
    这时带土的忽悠就像针扎一样刺入他的心里。
    “你……你究竟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宇智波清叫起来。
    “你应该一直想知道我的名字吧?”带土笑笑。
    “是的。”宇智波清望向半个身子被阴影笼罩的带土,眼中荡漾着浓重的好奇,涟漪浮动。
    这个疑惑从刚见到那双写轮眼的时候就挥之不去。
    宇智波清一直怀疑,面前的男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秘密。
    族内有名有姓的忍者他基本上存在印象。
    哪怕是不常见或者名声不够响亮的,至少有個名号吧?
    阿飞……怎么听都是假名。
    而且对方拥有万花筒写轮眼,这种实力的族人不可能一点名气都没有,除非面前的家伙已经被纳入了死亡名单。
    和自己一样,是亡灵!
    两人彼此对视。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宇智波清紧紧盯着带土,好似看到了一柄出鞘的利剑,稍微一动就有割破流血的可能。
    带土霸气外露:
    “记住,我的名字叫——宇智波斑!”
    “什么!不可能!”
    听到这个名字,宇智波清惊恐地后退两步,呼吸一滞。
    在他面前的居然是当年宇智波一族的最强者,存在于传说中的祖宗级人物,如果活到现在应该多大年纪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不是他,宇智波斑早在终末谷一战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有远见的人能看到未来。”
    带土轻笑,“千手柱间和我都受了重伤,但我利用宇智波一族的禁术伊邪那岐偷偷活了下来。”
    宇智波清知道伊邪那岐的功效,但仍旧不敢相信。
    这件事不管说给谁听都没人会信吧!
    可是,万花筒写轮眼、查无此人的身份、强大的瞳力、知晓一切的阅历……似乎宇智波斑的猜想不无道理。
    除此之外,还能是谁呢?
    过于惊骇的真相摆在面前,一时间叫人震撼,细想想又有些合理。
    宇智波清问:“如果你真的活了下来,为什么要藏头露尾的,凭你的实力,没人能限制得住!”
    “我还没恢复,与千手柱间一战留存的伤至今未愈。”
    “所以你潜伏在罪组织?”
    “没错,我想借助这个组织的手,完成我的理想。”
    “什么理想?”
    “石碑上已经告诉你了,让整个肮脏的世界解脱的唯一方法,那时伱将迎来一个有你哥哥的全新世界。”
    带土声情并茂地讲述着自己的计划。
    另一边却还在呢喃。
    宇智波斑……宇智波斑……
    他一遍遍重复着这个名字,心如鼓擂。
    理想和信念都被跑到了旁边,仅仅这个名号代表的力量就足以震撼整个忍界。
    谁能想象,宇智波斑还活着!
    见识过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清很快便相信了这套说辞。
    塑造一个有哥哥的世界,听上去不错。
    这就是南贺神社的真相啊……
    远处,正在家中安坐的宇智波明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不由擤了擤鼻子,心猛地揪紧。
    他惴惴不安地起身走向窗边:“清,你究竟在哪里啊?”
    满面的愁容,无处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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