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会长笑吟吟地离席来到老板面前,说:“恭禧,恭禧啦!老兄一鸣惊人,酿出这般琼浆玉液,该当众传传匠艺罗!””
    “老板如在梦中,只得说:“不敢,不敢, 初试小技,偶得新酿,且容来岁会上见教吧!””
    “那酒会会长也没有勉强,直接转身吩咐道:“来呀,开宴畅饮,同贺今岁佳品!””
    “说着,他把老板让到上座。一时间, 席上山珍海味,大家举杯碰盏, 把这坛酒喝了个底朝天。不用细说,这年酒会上,这伙计俩送去的酒,名列第一!”
    李云龙问道:“这就是这竹叶青酒的来历吗?”
    楚云飞笑道:“云龙兄莫要着急,你且听我说完。”
    “他们在回酒坊的路上,伙计俩一高兴,便把酒坛里加泉水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对老板说了。”
    “老板听完,拿出二十吊铜钱,对他们说:“这件事你们再也别对人乱说啦。来,天热送酒,一路辛苦,这几吊钱你们拿去买茶喝吧!”伙计俩因祸得福,自然喜出望外。”
    “第二天,老板又叫他们引路,亲自去看过他们歇脚的那片竹林子,又亲口尝了尝那湾泉水,知道酿出这样的好酒, 与这又清又甜的泉水是分不开的。”
    “于是,他就买下了那块地皮,将酒坊迁去,在那小水湾上打了一眼井,又从酿造技艺上努力改进,终于酿出了别有色味、名驰中外的好酒,取名叫“竹叶青”酒。”
    李云龙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这竹叶青酒竟然还有这般名头!”
    “长见识了,真是长见识了!”
    楚云飞笑道:“其实,刚刚那个故事只不过是竹叶青酒众多传说中的一个而已。”
    “若要说起竹叶青的真正来历,还得从汾阳杏花村那边说起。”
    李云龙惊道:“杏花村?那里不是盛产汾酒的地方吗?”
    “莫非这酒泉镇跟汾阳的杏花村还有联系?”
    楚云飞笑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咱们华夏大地同名之地数不胜数,这杏花村也不知道有多少个。”
    “具体情况咱们现在已经无从考察,你我知道是那么回事就是了。”
    李云龙问道:“那这竹叶青酒跟杏花村有什么关系呢?”
    楚云飞笑道:“传说,胡叶青酒最开始的故乡就是晋地汾阳杏花村那边。”
    “众所周知,杏花村盛产好酒,且因此而名扬天下。”
    “我曾有幸去过杏花村一趟,那边当地几乎是家家酿酒,为了招揽生意, 凡酿酒之人也几乎是家家都有固定的客户, 对这些固定的客户提供。”
    “听人讲,在很久以前杏花村的那边有一个一醉楼,算是杏花村内最有名的酒家!”
    “他们那里会酿制各种档次的酒,其中最有名气的就是咱们所熟知的杏花村汾酒。”
    “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竹叶青酒。”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一大早,一醉楼接到王大户的话,要求天黑之前送去一坛好酒。”
    “于是吃罢早饭,一醉楼的两个伙计便抬着一坛汾酒上路了。”、
    “此时烈日当空,万里无云,连一丝云彩也没有,真是赤日炎炎,热不可当,人们纷纷躲到荫凉之处避暑乘凉,路上很少有行人。”
    “两个伙计虽然心中不愿,但却也无可奈何,他们在自己师傅的催促下抬着酒就出门了。”
    “在汾河支流文峪河上游有一条小溪,深不过膝,味若甘泉,水流极缓,清澈见底,溪边竹林成荫,行人若入其间,顿觉凉爽无比,绿竹映入清水,宛若桃园胜境,买酒的王大户家就住小溪对面,所以从一醉楼到王大户家送酒须涉溪而过。”
    “二人抬酒至溪边时,连热带累早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大伙计忙对小伙计说:师弟,咱在这儿歇歇脚吧。巴不得赶快休息的小伙计立刻响应,说我听师哥的。”
    “于是,二人找一稳妥之处放下酒坛,大伙计刚想下小溪喝几口溪水,小伙计嘴馋,叫了声师哥,咱整日里守着大小好几百坛子酒,师傅还没让咱喝过一次痛快酒,今天咱不如好好喝它一次。”
    “大伙计一笑说,谁不想喝个痛快,可哪来的酒呢?小伙计一指地上的酒坛,说这不是酒?别说是咱俩,就是来十个人只怕也喝不完。大伙计听罢连忙摇头,说这是给人家送的酒,咱怎么能喝这个!还是喝几口溪水,歇上一会儿,就赶快送酒去吧。说毕便径自下溪喝水去了。”
    “这小伙计却没动,他琢磨来琢磨去,到底还是忍耐不住那坛酒的吸引力,加上又热又渴,于是便动手轻轻地打开坛口的泥封,顺手从身旁摘下几片大竹叶当酒舀,无所顾忌地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当大伙计带着满足的神情从溪边返回时,看到师弟正在畅饮坛中美酒,不由大吃一惊,连说师弟,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小伙计胸有成竹地一指长长的溪流,说师哥你也来喝几口吧,一会儿咱就用它续满坛子不就成了吗。”
    “大伙计一看反正事已至此,喝就喝一点儿吧,于是也摘下几片竹叶和小伙计一人一口喝起酒来。”
    “这俩人虽然也是在酒楼里干活,但跟上个故事里的那俩不同。”
    “他们因为师傅管理甚严,故极少饮酒,所以不一会儿二人便不胜酒力,扔掉手中竹叶,在竹林中倒头呼呼大睡。二人直睡到日头西斜,因大伙计饮的少些,被一阵小风吹醒,想起刚才之事,酒是喝了,可后果可就得自己承受了。”
    听到这里,李云龙哈哈笑道:“哈哈,这两个家伙就不如之前那俩伙计激灵了。”
    楚云飞笑道:“云龙兄,你猜错了。”
    “这两个小伙计与之前那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他们同样也是想到了往酒里兑水。”
    “兑完了水之后,他们还不忘用溪水吧坛口重新用泥封糊住。”
    “左右检查没有什么破绽之后,他们在那溪水里面稍稍清洗了一下,然后抬着酒就朝着王大户家交差去了。”
    “那买酒的王大户家自然是不知道这坛酒还有许多隐情,也没起什么疑心,付完酒钱便送二人出门返回,二人回去后给师傅交上酒钱,当晚无话。”
    “第二天正当二位伙计认为已经瞒天过海,平安无事之时,谁知头天要酒的王大户亲自登门,说是要找一醉楼的东家,说说酒的事情,小哥俩顿时吓得面色大变,浑身哆嗦,以为偷喝酒的事情业已败露,难免要挨师傅一顿臭骂甚至板子,当时二人谁都不敢吭气。”
    “谁知王大户一见一醉楼的东家便连连拱手称谢,说昨日所送之酒乃当世难得之好酒,平生从未有此好饮。今日拜访,一者是为感谢掌柜所赐仙酿,二来向老掌柜的再求数坛昨日之酒,不知可否。”
    “一醉楼的东家听完王大户之言,一时不知所云,但又不好当面追问,只好客套一番,应承下来。”
    “送走王大户后,便自思自语道:王大户是本店老主顾了,昨日之酒也并无甚奇特之处哇?奇怪,奇怪。看到师傅如此不解,还是大伙计老实,也是因为没闯什么祸,心中去了害怕,便上前将昨日偷喝酒之事对师傅一五一十一一坦白出来,这时小伙计也规规矩矩地站在师傅面前,等着师傅发落。”
    “谁知师傅听完不怒反喜,哈哈大笑之后立即吩咐今天关门谢客,要两个伙计依昨日之景如法炮制一番,并特嘱二人昨日如何休息今日便如何休息,昨日怎样饮酒今日便怎样饮酒,昨日兑多少水今日便兑多少水,昨日如何封坛口今日便如何封坛口...”
    “叮嘱完之后,师徒三人便闭门落锁,直奔小溪而去。”
    “从此,山西杏花村竹叶青酒便初见雏形,后经几代人不断品味、改进,就形成了今天的叶青酒。”
    李云龙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真没想到,这竹叶青竟然还有这么多有意思的故事。”
    楚云飞端起自己碗中的竹叶青说道:“云龙兄啊,这竹叶青可不多见啊!”
    谷鑄
    “你手下的参谋是在酒泉镇哪家酒肆买到了?还请告知我一下,等回头我也去买一些。”
    李云龙笑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咱也不懂,之前也没问。”
    “等回头我去找张大彪问问,到时候告诉你一声。”
    楚云飞点头道:“好!那就多谢云龙兄了!”
    李云龙摆手道:“嗨!这都是小事,说起来我之前还真没见过这竹叶青呢。”
    “来,咱们走一个。”
    二人酒碗轻碰,然后都喝了一大口。
    李云龙把酒液含在嘴里细细的品着,良久他终于把酒液咽下。
    李云龙啧啧道:“真是好酒啊!”
    “入口甘甜,口齿留香,还不上头!”
    “等回头,我一定要让张大彪多搞一点过来!”
    “有了这东西,谁还喝他娘的地瓜烧啊!”
    楚云飞笑道:“云龙兄的这个想法恐怕是不能实现了。”
    李云龙疑惑道:“为何?”
    楚云飞道:“云龙兄有所不知。”
    “想要酿制这竹叶青,首先就得先拿上好的新汾酒作为基酒才行。”
    “上好的汾酒加上特殊的工艺,才能酿制出这种翠绿色的美酒。”
    “但从价值上来说,这竹叶青比之我之前拿来的那几瓶陈年汾酒可要珍贵的多了。”
    “是吗?”李云龙愣了愣:“那完犊子了!”
    “这么珍贵的酒我肯定买不起几瓶!”
    楚云飞摇头笑道:“价格都无所谓,主要是稀缺!”
    “如果云龙兄真的有门路能够买到,我楚云飞送你几瓶也未尝不可哈!”
    “真的?”李云龙惊喜道:“那咱可说定了!”
    楚云飞伸出了手:“大丈夫一言既出!”
    李云龙看了他一眼,然后与之握手:“快马一鞭!”
    握完手之后,李云龙赶紧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他一边小口地喝着酒,一边问道:“云飞兄啊,我能问你一个事吗?”
    楚云飞一愣:“云龙兄请说。”
    李云龙将一块牛肉丢进了自己的嘴里,他一边细细地嚼着,一边盯着楚云飞的眼睛问道:“我想请问一下,贵军的马相国旅长是不是看上我们家韩指导了啊?”
    “啊?”楚云飞疑惑地问道:“云龙兄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李云龙嘿嘿一笑:“你们刚来的第一天,那个马相国就当着老子的面邀请让韩年加入你们晋绥军。”
    楚云飞皱眉道:“这件事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当时马相国旅长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虽然这个玩笑有些过分,但他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李云龙点了点头,他平静道:“之前你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大家都是兄弟,所以我信了。”
    “可是后来第二天,你让人来找我李云龙,说是要请我李云龙喝酒。”
    “可就在我李云龙跟你楚云飞在一起喝酒的时候,那个马相国又单独找了韩年,说是要找他聊天。”
    “这件事,你也是看在眼里的。”
    “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楚云飞眉头一皱:“这个,可能是马旅长担心他之前的那个玩笑导致咱们两军出现了什么误会。”
    “所以,他才找韩指导单独解释一下的吧?”
    李云龙咧嘴一笑:“行,那姑且就当做是这样的吧!”
    “可是,韩年今天上午执行完任务回来,你们的马旅长又要单独宴请他。”
    “这又是因为什么呢?”
    楚云飞闻言沉默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马相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单独找韩年。
    难道马旅长他不知道两军之间要避嫌吗?
    不,他肯定知道!
    可是,既然他知道,那为什么马相国还要这么做呢?
    要知道,此次过来之前,马相国根本就不认识韩年。
    整个晋绥军的军官队伍之中,就只有他楚云飞一个人与韩年接触过。
    而且是很浅很浅的那种接触。
    莫非,阎长官这次派他们过来,除了八路的兵工厂之外还有其他的任务?
    想到这里,楚云飞额头上的川字挤得更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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