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皇宫。
    皇帝寝殿的密室内,灯火通明,将四处的幽暗照得亮红。
    白日里威严肃穆的燕帝启,衣袍大敞,躺卧在龙床之上,面色阴沉。身下舔舐含弄龙根的宫婢卖力极了,袒露胸乳,肥臀扭晃,不敢出一语。
    燕启目光冷峻地看着不远处被绑缚在木架上的人,发丝微乱,身形单薄,除却华服装饰后显得柔弱。
    但他知道,那低垂的秀丽面容上是多么的顽固和冷硬。
    燕青筠身后的小侍谨遵圣旨,每隔一刻鞭二十,时辰到了,鞭子的嗖声又响起,轻重不一,纷落在已伤痕累累的肩背上,单衣都渗出血迹。
    燕青筠紧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不出声,她叫得越厉害,他就越舒爽。
    她绷紧着身体,承受那一鞭鞭的折磨。
    “把她的头抬起来。”燕启低哑的声音响起。
    旁余的侍从依言行事,将燕青筠的下颌捏起,正视龙床上的男人。
    面色苍白,额角颗颗冷汗,嘴唇被咬得快要出血,即便这样,那双眼依然桀骜难驯,目无尊卑地直视他,丝毫不见往日的谦逊敬爱。
    野种。
    贱人。
    燕启心中盛怒,但胯下那物却被这赤裸裸的目光激得愈发勃硬肿胀。他低喝一声,将身下那可怜的宫女拖拽着趴跪在身下,死死地按住臀部,孽根不断地抽插耸动,那宫女被入得连连呻吟,无助地抽泣。
    “打,给我重重地打!”
    啪!啪!
    脆生的鞭响和皮肉相撞的啪啪声交错在一起,燕启满目通红,嗓音带着情欲的低吼,紧紧地盯着燕青筠被鞭时轻抖的身体和唇齿间溢出的闷哼。
    仿佛他身下操的人是面前的人。
    又操弄了数十下,终于射将出来,淫乱的精水灌入宫女的穴内,随即便像扔一块脏布似的将人踢到一旁,宫女倒在地上,止不住地小口喘气。
    燕启衣衫不掩,白精点点沾染在袍上,大步走到那人跟前,示意侍从停鞭,并挥退了其余人。
    燕青筠闭目深吸,平复紊乱的气息,汗珠自鼻间滑落,滴在地上。
    燕启抓住她的发将头往后扬起,那俊美端方的脸变得狰狞,语气中掩不住的怒意,
    筠儿,真是朕的好女儿。
    “他字筠之,怎么就没想到呢,朕倒疑惑为何她要给你取这样一个名字。”
    “数年真心相待,为她不纳妃嫔,还以为她终会感悟朕的一片痴心,没想到……”
    燕启凑到她眼前,目色深深,
    “她竟怀了个野种嫁予朕。”
    “枉费朕这些年视你如掌上明珠般疼爱,到头来,竟是为奸夫养女。”
    燕青筠头皮发痛,皱眉注视着眼前已经狂乱的人。
    上月,镇边名将霍临云在南河谷遭敌伏,不幸阵亡。燕启派亲信探查时偶然在其贴身行囊中发现数封书信,是与先皇后夏氏之间的来往。燕启看到亲信呈递上来的信笺,目眦欲裂。
    封封信文都是两人间的互诉衷肠,比对时日,正是他与翎儿成婚不久后。
    信中道“若诞下孩儿,必以君字为名。”
    燕启几乎要将信笺揉碎。
    “翎儿和那奸夫已经死了,朕没法治他们的罪,但你——”
    “就好好活着赎罪罢……”
    燕启轻抚她像极了她娘亲的眉眼,眼中尽是疯狂。
    “朕不会夺你的公主封位,但从今以后,在朕面前,你只配做低贱的女奴。”
    燕青筠无言地阖目,心中默默低语:
    第六十一日。
    *
    元光十九年九月,长公主大婚,长街十里红妆,场面盛大得几乎盖过以往所有贵族宗亲。
    燕青筠身着凤冠霞帔,在轿中回想起那天皇帝知晓后的滔天怒意,之后她时常被召进宫中,被迫目睹他的荒淫,受尽折辱。
    每每她入宫,皇帝必怒火中烧,淫事不断,非精尽力竭不止。不知何故,他百般折磨她,但却并不侵犯,不知是否是因为看到这张脸,会想起那个曾经深爱的女人,又或者碍于十多年来的“父女情谊”。
    想到此处,燕青筠不禁冷笑。
    就算是常人,这般不节制也会亏空,何况燕启早年大病一场,身体大不如前,他的女儿又推波助澜地给他的饮食增补了一些。
    燕青筠早年偶然从夏府的族医处知晓一古方,可令人体衰身损,但表面上仍精神焕发。验过有效后,燕青筠就为她的父皇精心准备了此物。
    不过数月,燕帝已经亏损严重,朝事交由太子代理,连爱女的婚仪都无法出席。
    十五今日换了身江湖人装扮,戴一顶篾帽,身穿灰色衣袍,挤在观礼的百姓中,目送一辆辆的马车满载妆奁,新郎骑马在最前头,春风得意。
    红纸礼花铺了满街,迎亲队伍长得看不到头,安都城好似过节一般热闹。
    小孩子欢欣鼓舞地捡拾未放完的鞭炮,百姓啧啧称道。
    殿下今日成婚了。
    十五明白,殿下这个婚成得并不安稳,莫说良人归宿,连殿下周全都顾不得,夺权之路,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恐怕这场婚宴都是殿下筹谋的一步,她离她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近了。
    本应为殿下感到高兴,但却渐渐模糊了视野。
    看着那顶华丽的红轿渐渐远去,十五正准备悄声从人群里隐退。
    忽然,她看见乌启明的身影在人群中,定神暗忖,她即刻便跟了上去。
    幕色降下,今晚的安都城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十五跟着乌启明一路到了太子在宫外的私宅,他进了一间书房,里面传来低声的交谈。
    “……这事人证物证可确凿?”
    “禀殿下,当年两人私通报信的婢女已经找到,另在霍府里找到了隐藏的信笺,应当不假。”
    “呵,本就是个野种,还配与我争权,待明日我便禀奏父皇,让她新婚便下狱!”
    “……”
    十五越听越心惊,定了定心神。
    不行,公主日前才让她寻到燕柘豢养私兵的证据,不能让他们打乱公主的布局。血统一事非同小可,若是泄露,公主即便登临大位,也会遭天下非议。
    十五心中主意已定,悄声覆上面巾,骤然破窗而入。
    房内两人始料不及,一时惊诧,没想到刺客竟能躲过宅中侍卫。燕柘虽自小习武,那些正派拳脚但却挡不了这般杀人功夫,险些被弯刀砍中,亏得乌启明挡下一招。
    十五很快和乌启明缠斗起来,他一身白衣手执折扇与她过招,招招式式凌厉阴诡。
    乌启明是近年来忽然出现在燕柘身边的高人,不知从何处请来,出身江湖,但又对朝堂之事洞若观火,这个乌启明给殿下添了不少的堵。
    思及此处,十五的动作愈发狠辣起来,招招朝着致命处。余光中看到燕柘几欲呼救,十五袖中石子一掷,点了他的哑穴。
    不能再纠缠下去了,需速战速决。
    十五强势出招逼得乌启明退却几步,转而忽地朝燕柘袭去,刀尖深深嵌入他的左胸,勾溅出一道血水,应声而倒,燕柘睁大了眼看着袭击他的人。
    不等十五动身,只感到手臂尖锐的刺痛。乌启明一记花镖深深刺进她的肩膀,来不及还手,十五在侍卫赶来之前夺窗而出,凭着轻功了得,转眼间便不见了踪迹。
    乌启明急忙上前查看太子伤情,那刺客是搏命行刺,伤口极深,乌启明迅速点住几道大穴,避免流血过多。
    “快,快去追,“燕柘抬手。
    “殿下,不必追,臣的菱花镖经岚毒淬炼,该毒的解药早已失传,不出今晚,刺客必死无疑。”
    外面侍从闻讯赶来,只见殿下已经重伤,乌启明命速备药物为殿下救治。
    *
    另一边,长公主府今晚四处张灯结彩,红绸挂满了府中上下。
    十五竭力逃入公主府,便无力再动,倒在公主府的花园里。
    肩上已经麻木,十五皱眉将花镖拔出,看着镖上深褐的血液,十五迅速封住身上几处穴道,最后一处还未点上,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十五还剩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扯下衣料布条将肩上伤处包扎完毕,随即便躺倒在花丛中。
    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十五拼命想要睁开双眼,但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身体像被一块巨石压住,怎么也抬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十五悠悠转醒,有片刻的茫然。
    这是在哪儿?
    她跟踪乌启明到了太子私宅,他们知道了公主的秘密,她情急之下行刺太子,中了毒镖,然后就倒在公主府的花园。
    对了,公主府,今日是公主大婚。
    必须要向公主禀明此事,好让公主有应对之法。
    她挣扎着爬起身来,向公主所在的婚房循去。
    今夜的夏府不见仆从的身影,满府的红灯高挂,红绸飘飘。
    寂静的黑夜中,没有一丝喜庆的氛围。
    十五跌跌撞撞地走过长廊阶梯,耳畔的夜风在脑海中荡起一阵阵耳鸣,她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
    终于走到了婚房,门前却一个仆人也没有,若是往常,十五定会察觉出异样,但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像是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她想敲门,却猛地想起,今晚是公主的洞房花烛夜,说不定现在公主和那个男人正在……
    最后,十五还是靠着房门滑坐在冰冷的地上。
    不一会儿,听见吱呀的声音,房门从里打开了,温暖的灯光从房中漏出,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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