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丝血迹,他却不管不顾,一手压着王硕的身体,俯身将脸埋在王硕胯间含住了他念想过无数次的地方。王硕一瞬间大脑失去了意识,眼前的画面让他觉得太过惊悚,似乎下一秒心脏就会从嘴里跳出来。
    “爸爸,你别!”王硕颤着嗓子喃喃地念了一句。
    王海云被他这一叫,仿佛心跳漏了一拍,他松口撑起身子,直视着平躺在床上的王硕不禁一阵心疼。
    王硕确实是被他的举动吓到了,王海云不是魏杰,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而是他法律上的父亲,是他崇拜的男人。
    “硕儿,对不起!我没想吓你。”王海云抚了抚他皱在一起的眉头,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你他妈给我滚!别拉我跟你一起当神经病。”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同时王硕曲起膝盖顶在王海云肚子上,将人掀下床去。王海云冷哼一声,站起来又朝他扑过去。
    在旁边愣了半天的魏杰终于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接着便看到两个男人在打架,于是他从地上爬起来,好心劝说道:“你们别打。”
    突兀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动作,这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王海云一想起这人刚碰过他家硕儿的宝贝,又将刚才的画面看了个真切,压不住心头急火攻心,瞪着魏杰吼道:“滚出去!”
    可魏杰这回丝毫不受他恐吓,站起来保持着医者仁心的态度说:“王硕的伤口,又流血了。”
    王海云这才冷静下来,眉毛一拧,直接拖着瘦弱的魏杰把人扔到门外,“把他捆起来,嘴给我堵上。”然后又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转身看到王硕垂头坐在床上,浅色的被单被染上一团团血迹。
    “硕儿,让我看看你的伤。”王海云站在王硕面前,轻言细语地说着,小心扳过王硕的背。
    王硕立即一把推开他,用冷到丝毫不带感情地语气说:“王海云。我们的父子关系到此为止。”他说完抬头一脸坚决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他的表情太复杂,令他难以捉摸。
    “你再说一遍。”王海云声音发颤,这比刚才看到王硕被人□更令他震怒,只是这怒气像个无底洞,让他感觉头晕目眩,双脚发软。
    王硕站起来,看着王海云,一字一句地说:“你听得很清楚,确定要我再说一遍?”
    王海云怒极,突然冷笑起来,“你以为这话就你说了能算?”
    我他妈不认你了难道还要你批准。这是王硕的心里话,但他看着王海云不以为然地一笑,“那我明天登报公告一下,不然我们再写个协议书?”
    “成啊!那我也登报向你示爱怎么样?”王海云逼到王硕身前,两人几乎脸贴脸地站在一起,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
    “不要脸你就去。”王硕忍不住退了一步,然后推开王海云直直往门口走去。
    站在原地,王海云狠狠吸了口气,看到王硕出门他对着门口喊道:“给我拦住他,要是敢动手反抗就给我捆了。”接着,他歇了口气又才开口,声调明显缓下来,“带到医院去。”
    站在门口听着王海云把话说完王硕都没回一下头,他自然不会反抗,因为他完全没有力气,甚至是被人扛上车去的。一直到医院,他大脑意识不清地昏过去都没看到王海云再出现。
    一个星期后,王硕再也躺不住,差点跟医生打起来才得以出院,结果一到大门口就被人慎重其事地接到了王海云在商业中心的公司办公室。
    他推门进去,房间里已经坐满了一圈人,除王海云手下的几位大哥,还有韩靖东、姜扬和王家几兄弟。他不禁有些发懵,不知道王海云在搞什么名堂。
    一屋子人安静得出奇,显然主要原因是王海云的脸色太阴沉。
    王硕走到王海云的办公桌前,两人隔着两米宽的桌子对上视线。王海云缓缓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深红色的硬皮小本,上面赫然写着户口薄三个字。接着他翻开从中取出其中一页举起来,对一屋子的人说:“从今天起王海云和王硕断绝父子关系。”
    他说着将那页纸慢慢撕成一条条碎片,整个过程他都面无表情地看着王硕。
    一时间谁都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尤其是韩靖东盯着王海云的视线如同x光一样,像是要将他家老大的心事扫描出来一般。
    而王硕霎时间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断绝父子关系的话是他说的,但此刻却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莫名的疼。他紧蹙起眉头盯着王海云,对方面上一笑把户口本扔到他面前,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满意了?”
    王硕不由自主的捡起桌上的户口本,手有些发颤,此刻他终于发现,对于这个父亲,对于这个家他有多么的舍不得。
    但等他翻开户口本时,所有的不舍全在一瞬间冷下来,心底没由来闪过一丝慌乱。
    看到户口本上三子一栏被划掉的名字突兀地出现在配偶一栏上,重点是那两个字还是用钢笔写上去的,冷硬的字体如同王海云这个人一样。
    王硕不禁想笑,这种如同小学生一样的幼稚的把戏让他嗤之以鼻,然后他真的笑出声来,将户口本扔回给王海云,讥讽一般地说了一句“王硕谢过王爷这么多年的栽培!”
    话刚落下他就迫不及待地离开,心里莫名慌乱的情绪让他不想再多停留一秒。
    王家另外三兄弟对此完全摸不着头脑,王征首先站出来拦在王硕身前,侧身对王海云说:“爸,小硕年纪还小,你别和他计较!”
    “王征,你让开,今天起王硕不再是我王家的人。不是我计较,而是王硕他自己的意思,既然他不愿认我这父亲我只能成全他。今后谁也不许再说这事!”王海云轻描淡写地说,甚至把责任全推到王硕身上。
    王硕冷冷一笑,拍了拍王征的肩膀说:“征哥,你们永远都是王硕的兄弟。”王征不过愣了一下,王硕已经越过他径直出了门。
    站在最后面的王书益,一动不动地盯着王硕出门的背影,整颗心里沉下来,他再转头去看王海云,对方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他莫名后背一寒。
    就如一场闹剧,演完之后似乎什么也没改变。王硕依然回到候公桥区,过着为生活劳苦的清闲的日子,王海云也没来找过他。王硕百无聊赖揣着野猫和他全部的家档就去了街口那家游戏厅,等到野猫找到他时,他正蹲在老虎机前眉头紧锁。
    “还剩多少?”
    听到野猫郁闷的声音在背后想起,王硕站起身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一大把游戏币,然后沉默地走出了游戏厅,留下野猫在原地死瞪着手里的游戏币咬牙切齿。
    王硕来前他的日子过得绝对算滋润,有吃有喝,可这大半年来却时常三天两头的有了上顿没下顿,这实在令他很苦闷。
    都说混社会的钱是怎么来的就怎么花出去,所以王硕的人生中从未想过钱要怎么花这回事,即使是现在常常身无分文也一样。
    但生活是一个现实的问题,他和野猫蹲在路边抽完最后一根烟的时候,王硕开口说道:“猫儿,下午去工地!”
    野猫没有说话,将烟头在地上摁灭站起身朝着对面经过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径直过去,然后将王硕给他的那一把游戏币塞给他,说道:“拿去玩!”
    小青年看了野猫一眼,不自觉缩了缩手,“猫哥,我不要!”
    “给你就拿着。一百块!”野猫目光一冷,瞪着小青年。
    “我,我,我没有一百。只有50。”小青年颤着嗓子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
    野猫扬了扬嘴角,拿过小青年拽着不愿松手的零钱,转身回到王硕身边。
    王硕斜眼瞟了他一眼,漠然地说:“这和抢有区别?”
    “别废话。谁的错?”野猫不屑地瞪了瞪王硕,然后两人转向又去街边那家小店,一坐定首先点上两瓶啤酒。
    而这酒才喝没两口,就来了不该来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爷,您这是在求婚呢!还当着这么多人! \←洹/
    ☆、第33章
    严柏程穿着一身休闲polo衫,踩着运动鞋,戴着墨镜从脏乱的巷子另一头走过来,显得异常格格不入,强烈的违和感就像是走错片场一样。
    王硕偏头瞥了他一眼,不由捏紧手中的酒瓶。当然令他头疼的不是严柏程的出现,而是严柏程这个人本身。
    严柏程走到王硕身旁停下,摘掉墨镜,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王硕,一脸嫌弃地说:“你这是在往实力派转型?头发怎么不再短一点?”
    王硕带着一张笑脸不以为然地站起来,他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比严柏程高了一个头顶,这让他不禁有些得意,“严哥这是刚拍完戏回来?不说好明天我去找你吗?”
    “哼!你倒是真会躲,在这种地方,搞成这副模样,难道没人找得到你!”严柏程作为一个二世祖,以貌取人真不是他的缺点,而是本性。
    王硕摸了摸刚长出一点的头发,踢了踢脚下的拖鞋,似笑非笑地说:“大伙都说我越来越有男人味,怎么?你是喜欢小白脸那种?”
    “这话你是承认你以前是小白脸了?”严柏程欢快地笑起来,谁让王硕自己给自己下套。
    果然,王硕表情一窘,闷哼一声说:“换个地方说话。”他说完转头跟野猫点了点头,然后抬脚就往巷子外走。严柏程自觉地跟上去,相敬有礼地跟在他身后,可一上车就瞬间化身成一只饥渴的狼。
    严柏程绅士地为王硕打开车门,内心庆幸他开来的是辆座位宽敞的越野,以现状而言各方面都方便了许多。王硕悻悻地坐近去,他立马挤到王硕旁边将车门带上,心急火燎似的地扑上去,嘴里骂着:“王硕,你他妈有没有听过相思成灾?”
    “严哥,这不都是你算计好的吗?坐下来我们还能好好说。”王硕拎住他的衣领,眼神里泛着警告的冷光。
    严柏程的热情顿时冷下来,安然坐定后,不由转眼瞟了一眼旁边半年不见的心上人,心情变得很低落。他喜欢王硕没假,只不过所有一切都排在他的利益之后,这是他从小被教育的结果。
    王硕淡淡吸了口气,开口道:“严哥,能不能把胡荣弄出来。”
    严柏程突然笑出了声,目光从王硕身上掠过,“开什么玩笑!他判的是无期,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王硕也不反驳他的话,不轻不重地继续说:“难道你不是为这事而来的?我们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在王硕看来严柏程就是那种永远摆出一副善意的面孔,算计好一切把你套进去,还让你产生一种这是你有求于他的错觉。
    所以,严柏程若有所思地盯着王硕看了半晌才说:“王硕,我真希望你还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不长大多好!”
    “那不知道胡荣的事严哥你能不能想到办法?”王硕对着他微微一笑。
    “王硕,你跟你老子越学越像了!尤其是这让人想揍人的表情。”这是严柏程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王硕不以为然,保持着微笑说:“承蒙夸奖。”
    等他说完,严柏程真的一拳揍了过去。然后顺势扑在王硕身上,把人压在椅背上。不过这暧昧的动作下他说的却是“杀了周君,这是条件!”
    “理由?”王硕眉毛一跳,保持着动作纹丝不动。
    严柏程指尖勾起王硕的下巴,脸上的笑容辉映着他眼中的精光,“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到时我们合作把廖大爷拽下来。”
    王硕的脑子猛然一转,想起那时周君的突然出现,最后却杀了万国刚放过他。在万国刚的人重重包围上能轻而易举地进来,自然只有作为东道主的廖金辉才办得到。他眨了两眼睛,死盯着严柏程问道:“周君是廖金辉的人?”
    “宝贝,你越来迟钝了。你以为就凭成哥敢吃万国刚的货?”严柏程说着身下对着王硕蹭了几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然后压着王硕亲下去。
    不过王硕突然一个反身,推开严柏程,反将他按到椅子上,一条腿跪压在他的腰,一手扼住他的脖子说:“c城想跟严哥合作的人多了,严哥干嘛要找我?说实在的我并没把握。”
    严柏程有些惊骇王硕的反击速度,曾几何时他能钳制住王硕让他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一时间新鲜和不服同时从心底窜起来。他用手勾着王硕的脖子,倏然一笑,“因为我想和你荣辱共存。”
    说完他就抱着王硕吻上去,王硕略显干涩的嘴唇令他兴奋不已,当他试探着把舌头伸过去时王硕却慌忙推开他。
    “好个荣辱共存,严哥祝我们马到成功!”王硕在车里挺直腰背,头就不得不极力往下低,他将手伸到严柏程面前,看着躺在车椅上的男人,他拼命压抑着心里的浮躁。因为严柏程亲他那一刻的感觉令他恐慌不已,当然恐慌的不是严柏程的吻,而是被一个男人吻让他产生了难以言述的快感。正是这种快感所代表的含义令他恐慌,这表示了他作为一个男人开始接受另一个男人的事实。
    看着王硕诡异的表情,严柏程缓了半晌还是将手伸过去握住对方的手,他坐起身来来绅士地一笑。
    接下来的半小时,两人终于正经地在车里讨论起来。半小时之后王硕下车,严柏程离开。
    看着驶出旧巷子的汽车,王硕的目光慢慢冷下来,这一次他不会再往严柏程的陷阱里跳。当初他以为成哥是靠严柏程才吃了万国刚的货,虽然严柏程这靠山不稳,但他背后却靠着c城最稳固的大山,所以他没将廖金辉牵扯到整件事情中来。而如今如若真像严柏程所说廖金辉才是始作俑者,但当初他却没有说出来故意引王硕去当出头鸟,意图已经很明显。
    王硕不傻,至少不会一直傻下去,所以他决定去见一个久违的熟人。
    当初王海云想替王硕对付酒叔,却阴差阳错让酒叔反倒扩大了势力。洒叔不是一个喜欢争斗的人,也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何况他不仅没从中受到损失,反而得了好处。
    所以在他看到王硕出现时,他靠坐在木椅上抽着烟斗轻笑着说:“王老弟来找我,难道是想重操旧业?”
    “酒叔说笑了!王硕不敢在您嘴边捡肉吃!”王硕恭敬地笑了笑,不自在地拉了拉身上那件的连帽卫衣,来的时候为了避人耳目他特意借了件跟平时不一样的衣服,可穿起来不只把年龄显小了好几岁不说,还浑身不自在。
    酒叔打量着眼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年轻人,退去了两年前那股不可一视的傲气,多了几分成稳,他竟觉得欣慰,当然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他早逝的儿子。
    见酒叔没接话,王硕往前靠了一步继续说:“不知酒叔对严柏程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年轻气盛,谁都是这么过来的。”酒叔无谓地笑了笑。
    王硕顿了顿,倾下身子一脸叹服地说:“酒叔果真宽宏大量!”
    等王硕说完酒叔才挑起眉头,停下抽烟的动作盯着他,冷冷地道:“别跟我话中带话!”
    “酒叔不要见怪,我只是无意中听来的。”王硕依然带着笑意,却笑得泰然、从容。
    “这事都过了这么些年,我已经看淡了,年纪大了就不像你们年轻人爱争了!”酒叔叹了口气,这话完全是有感而发。
    王硕笑了两声,“酒叔明明还不过半百,不说四十的男人还含苞待放嘛!酒叔这花开得正盛!”
    酒叔被他逗乐了,表情也跟着缓和下来,“跟我也开起玩笑了!我比你爸都大了一轮,还不算老?”
    听到酒叔提起王海云,王硕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当然不算,和您比起来王爷更像个老头,特别是板起脸的样子。”
    “光说得好听,谁不说王爷看起来才三十出头,我哪敢跟他比!”酒叔严慈地笑了笑。
    王硕眉头一蹙,脱口而出“王爷是心老。”
    “哈哈哈哈!”酒叔一阵大笑,说:“这话你敢当王爷的面说吗?”
    王硕一窘,淡淡答道:“现在不敢。”
    看着王硕笃定的模样,酒叔眉毛一挑,现在不敢四个字包含的意思不少,他微扬起嘴角,“罢了!看来我确实是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的世界。”
    王硕心一沉,酒叔却接着说:“年轻人上进是好事,我也不介意推一把 。”他说着加重语气,“只是,不要拼过头才好。”
    酒叔的话还没说完王硕就在心里打起小鼓欢呼,这比他亲爹还好使!当然他表面还是一副泰然淡定的表情,诚挚地向酒叔倾身说道:“酒叔的话王硕记牢了,多谢酒叔。”
    看着王硕酒叔哼笑了一声,“别来客套话,坐下陪我喝两杯!”王硕也不客气坐到酒叔旁边的位置,却听酒叔继续说:“胡荣那小子倒是真不错,什么时候带他陪我喝个痛快?”
    王硕动作一顿,酒叔的话是在提醒他在外打拼少不了兄弟,更提醒他不要背信弃义。他嗯了一声沉着嗓子说:“不用太久了。”
    胡荣出来确实没用太久,王硕会去找酒叔是因为曾无意听王海云提过酒叔曾经有个儿子,在十四岁的死后出意外死了。那时严柏程也才十七八岁,跟c城一群二世祖搞了个酷跑会,天天开着跑车在公路上狂飙,终于有一天出了车祸。幸运的是高安全系数的跑车救了他一命,不幸的是跑车翻下两米多高的路沿砸中了正了从下面路过的中学生,而那个中学生正是酒叔的儿子。
    那时的酒叔还没有今天的地位,而严柏程有企业家的父母,高官的伯父,结果显而易见,酒叔只得到了一笔赔款,严柏程当时还未成年并未承担刑事责任。
    其实王硕在去之前并没有把握能说动酒叔,但结果却令他意外。他压抑着兴奋回到侯公桥,晚上躺在狭小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莫名地想起六七岁时和王书益去捡矿泉水瓶结果回去得太晚被关在福利院大门外的事。
    他翻了翻身,突然听到睡在他对面床上的野猫说:“王硕,这一步冒险了,你确定骗得过严柏程吗?”
    “严柏程的脑子就跟算盘一样,你觉得呢?”王硕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双手枕着头盯着漆黑的天花板,“不过他一定也不会怀疑我,因为他比我还自负。”
    野猫从床上坐起来,抽了抽嘴角望向对床,仿佛透过黑暗能看清王硕的表情一样,“你这是想玩无间道?”
    王硕哈哈笑起来,“你以为我是刘德华!我不过想把胡荣弄出来而已,管他和廖金辉怎么斗。”
    突然,野猫一拍大腿,说道:“你这叫混水摸鱼还是上屋抽梯?”
    王硕微微一笑,脸上露了一丝得意的表情说:“我这叫翔哥在手,天下我有。”
    这本是王硕的胡话,野猫鄙夷之后却是黯然叹息,即使他不愿承认他也确实在羡慕王硕,羡慕他有生死相交的兄弟。他不自觉地捏紧拳头忍不住想,若是他哥还在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严哥这是要炮灰的节奏!
    ☆、第34章
    王硕不会下棋,但他会演戏。
    这盘棋中必不可少的就是演技。
    他即要把周君引出来,还要不能让他怀疑,更要让严柏程相信他做的事确实是为对付周君。这一番下来他觉得他替刘德华去演无间道都没问题。
    周君和王硕一样,在万国刚死后就销声敛迹,并没如其他人一样前仆后继地想去分一杯羹。而事实证明他确实有先见之明,当初那些急着把王硕人头送上去的人如今多半都关在大牢里。
    当然,这事如果换个角度来想,那些被关在大牢里的人说是被周君送进去的也未尝不可。再把廖金辉算进来,这整件事就是一个百转千回的阴谋。
    事到如今王硕怪不得任何人,非要他说那只能是四个字――技不如人。之前的他都认了,但之后的他自然要讨回来。要引周君出来必然得有一个相当吸引力的诱饵,王硕思来想去觉得没有比那个万国刚千方百计想得到的黑匣子更合适的,但他并不知道匣子里有什么,而这又增加了实施的难度。
    所以,王硕不得不找酒叔帮忙。这就好比一个路边的乞丐说他每晚都住五星酒店,任谁第一反应都是不信,但如果一个富豪说他每天都喝一瓶上万的红酒,这便不会有人怀疑,即使这是假话。
    王硕找酒叔帮的忙就是让他将这话说出去,说万国刚想要的黑匣子在他手里。
    等做好准备,接下来就等周君自己上钩,时机一到就将其一网打尽。
    但等待总是漫长的,于是王硕在这漫长的等待期间先去见了见老朋友。
    胡荣穿着囚服走出来,首先看到的是王硕那和他相差无几的发型,一时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他抓起话筒开口第一句是“老大,让你都累成秃头了,我对不起你。”
    王硕翻白眼瞪了瞪他,敲着面前的桌面说:“严柏程有没有来看过你?”
    胡荣盯着王硕,眼神交换了几个回合,胡荣缓缓摇了下头,接着停顿两秒后才说:“我妹她们还好吗?有没有替我给零用钱?”
    “放心吧,胡宁胡静成绩都好,阿姨病情也很稳定。别操心了!”王硕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能不操心嘛?老子进来这么久都没见过她们一次。”胡荣说得很无奈又很无辜。
    “阿姨要知道你被判了无期能好吗?要不我下回拍几张照片来给你?胡宁越大越漂亮了!”王硕表情淡淡地,却不禁弯起了眼角。
    “靠,别趁我不在打我妹的主意,老子一早就看你心术不正。”
    “你看歪了,我正得不能再正了。”
    胡荣鄙夷地隔着玻璃盯着王硕日渐成熟的脸,微微一笑,“你实在想当我妹夫,我也将就认了。”
    王硕瞥过胡荣的视线,发现带着几分认真,莫名地心虚左右晃了晃视线,岔开话题说道:“酒叔给了我两瓶好酒,下回再见我们不醉不休。”
    胡荣拿着话筒的手突然一抖,“我怕你没喝就先醉了。”他冷冷盯着王硕,自然是听明白了这话时的意思。监狱哪里是能让他们喝酒的地方,王硕是在说他要把他弄出去,但以王硕的作风,那绝对是不会用委婉的手段的。
    “我现在酒量已经练好了,到时别反被我灌醉了。”王硕泰然一笑,再扯了几句闲聊的话就挂上话筒心情愉悦地离开了监狱。
    但一出监狱的大门他愉悦的心情就被狠狠窘了一把。
    明晃晃地太阳下,王海云靠着车门不停抽着烟,远远盯着王硕,眼神越沉越冷。看着王硕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目不斜视,甚至不问他怎么会知道他来了这里。
    显然这让本来就憋着怒火的王海云更加火上浇油。盯着走过去的王硕,手上的烟直接被他捏成两截,压抑着火气喊道:“王硕。站住!”
    王硕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王海云,笑了笑说:“王爷这是来探望哪个故人?刚才没注意到。”
    大马路上就他一个人,没注意到这种瞎话也能说出口?王海云扔下烟头朝走到他面前,心里默念了两遍他准备好的台词才开口,“我们,关于那天,我收回那天的话。”
    看着王海云吞吞吐吐的样子,王硕简直要把下巴惊到地上。他印象中的王爷何时这样向人低头过,而这像河堤裂开的小缝卷起了巨大的漩涡,以至于他忘了去想王海云指的是哪天的话。强压着心情汹涌的情绪,僵硬地板起脸看着王海云说:“王爷,这传出去恐怕有损您的威名。”
    “王硕,我现在是以一个父亲的身分跟你说话。”王海云沉着嗓子吼道,他觉得他要是克制力稍低一点现在已经一巴掌拍在了王硕脸上。
    王硕冷冷笑了一声,戏谑地说:“那天我们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王爷难道忘记了?”
    “我说我收回那天的话,现在我反悔了不行吗?我知道你无法接我,是我不该逼你。所以,我们只做父子,我不会再有不该的想法。这还不行吗?”王海云压着嗓子说完,眼神恨不得一口将王硕生吞了似的。
    而此刻,王硕完全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理清了王海云相表达的意思,接着脸瞬间冷下来,瞪着王海云说:“王海云,你凭什么认为你说收回就能收回?你以为这是杯子里的啤酒,打翻了再倒一杯就行?我们从今往后没有任何关系,谁他妈非得做你儿子不可了!”
    他吼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此刻王海云就是把他当成了把玩的玩意,想拿起来就拿起来,想放下就扔一边。
    这令他无比愤怒。
    当然,王海云也同样愤怒。顿时脑中产生了许多种想法,将王硕捆回去强上一百遍,或者把他逼到走头无回让他灰溜溜地来求他,再或是将他驱逐到他永远也见不到的地方。
    但事实上,他开车一路跟着王硕,像年轻时一样将油门直踩到底在调整路上狂飙。直到回到城里,王硕将车停在路边,回过头来朝他痞气地一笑,就像小时候那个老是跟他较劲的小狼崽一样。
    王硕挑了一家全c不是最贵也是第二贵的餐厅,随便找了个位置,拿起菜单把上面的菜几乎全点了一遍。这半年来他不是跟野猫啃馒头就是吃盒饭,别说是餐厅,连路边摊都吃得少。所以这一餐他吃得很畅快,最后肚子已经撑不下了,菜还没上完。
    他豪爽地跟服务员说:“剩下的都打包送到这个地址,就说是他哥请他们班同学吃的。”说着他在便签上写了王书益学校的地址。
    服务员惶恐地看了看王硕不敢提出质疑,倒是王硕贴心地指了指坐在他旁桌的王海云解释道:“你找那边的老板结账。”
    服务员转头看了王海云一眼,这回更加惶恐了,质疑得也更明显,但强烈的职业素养让他无比艰难地挪到了王海云旁边,倾身询问道:“先生,那边的先生请你替他结账。”
    王海云嗤笑一声,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账单不由皱起了眉头,心说你想吃穷我至少点个十瓶八瓶酒,光点菜别把自己撑死。想着他转头看了一眼吃饱后正在发愣的王硕,从钱包里抽了张卡递给服务员。
    王硕静坐了半天肚子终于舒服了一点,火气也消了大半,他走到王海云旁边停住,“多谢王爷请客。”
    “那是不是该跟我喝一杯。”王海云不动声色地坐着。
    王硕抓起桌上早就倒好酒的杯子抬头一饮而尽,“不奉陪了,再见!”说完他转身走出餐厅,王海云也跟着他出来。
    夜□临的街上灯光辉煌,王硕忍无可忍地顿住脚步,骂道:“王海云,你够了。”
    “我只想送你回去。”王海云一如既往的表情,冷着脸一副淡然不迫地模样。
    王硕无奈地点点头,主动钻进街边他的车里。王海云站在路边轻轻一笑,坐进驾驶座,一路沉默到侯公桥区的旧巷子外面。王硕漫不经心地推开车门下车,王海云在后面喊了一声“王硕。”
    王硕定住动作,过了半晌才听到他的后半句。
    “对不起。”
    王硕的肩膀不自觉颤了两下,并没给出任何回应,径直走进巷子里。但事实他并不如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心里的情绪早就排山倒海的翻滚。
    短短半天的时间,王海云又是后悔又是道歉,对王硕而言无疑有着致命的冲击力。他不禁地想如果他们不是一开始先成了父子,那现在他的想法会不会不一样。而这样的想法一产生他就意识到危险立即甩了甩头想将其扼杀掉。
    接下来的几天,周君那边,或者是廖金辉那边终于有了动静,王硕在兴奋的忙碌下将王海云抛诸脑后。
    夜深人静,他和野猫面前的地上已经扔了一地的烟头,终于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朝着车头灯亮起的地方看过去。
    一辆中型货车开进了仓库,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脸凶恶地瞪了瞪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路上小心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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