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和身份,顾焚骨指发白,握着手里的咖啡杯泼了过去,淡淡的说道:“滚!”
    沈未见闪身躲过,气的暴跳如雷,转身离去,大力的甩上门,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在他身后关在门内。
    陆强扶着路标吐的一塌糊涂,傅别年还算清醒,跑到快客买了两瓶水,就这么一会功夫陆强已经搂着路标杆子秃噜到地上睡了过去。
    傅别年把水塞到他裤腰里,挥手拦车。
    俩人都五大三粗的,而且还喝的酒气冲天东倒西歪,过了好多趟出租车,连停都不停,像他俩这情况人都不乐意拉。
    没办法,只能在附近找个地方先住下。
    可是因为周末,各大宾馆都人满为患,一间不剩,傅别年背着睡的跟猪一样的陆强,狠狠的骂道:“怎么都他妈的那么饥渴!”
    梦端在本市连锁分布,不说每个都占据了黄金地段但绝对都是最佳地段。尤其是离他们学校最近的这个,附近分布着酒吧一条街,小吃一条街,桌球、网吧、游戏厅,各种各样的娱乐场所。
    也只有这个地方还剩的有房间,因为它的价格足以刷下去大批学生消费者。
    房间在三楼,傅别年嘴里咬着门卡,一手扶着陆强一手按电梯。他俩这满身冲天的酒气,电梯打开,里面一中年男子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头,傅别年嘴里咬着门卡口齿不清道:“不好意思……”
    抬头对上一双凌厉的眼睛,中年男子半阖着双眼盯着他的脸看了不到半秒,然后错身从他俩身边挤过,理了理衣襟昂首阔步的离去。
    直到电梯关上,傅别年才发现刚才这人相当面熟,仔细想了半天也没能想起来是谁。直到洗完澡,躺倒床上看电视的时候,看到香港的警匪片,才突然想起来,这人不就是上次在顾焚家里吃饭的那人么?
    他在这里,顾焚会不会也在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顾焚才会突然离开的?他这正沉思着呢,听到陆强大声嚎了一嗓子,吓的他差点冲床上滚下来,然后又听他不清不楚的咕哝了半天,傅别年从床上下来趴过去听了听,感情是说梦话呢。
    “我想……守护你……可是……”又咕哝了几句完全不像人话,然后卷着被子翻了个身,留给傅别年一个大屁股。
    “你丫以为自己是多啦a梦啊!”傅别年朝他屁股踹了一脚趴回自己床上,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这么折腾一天他也累的够呛,倒床都没三分钟就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他看了看时间然后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着急忙慌的跳下床才看到陆强还跟死猪一样睡着,这才想起来球赛已经打过了,不过这一吓吓的他睡意全无,精神无比。
    用脚踢了踢床:“起床了撸哥,再不起来要多交房费了!”然后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屋里空调开的很足,但是依旧能感到窗外明媚刺眼热辣辣的阳光。傅别年特舒坦的打着哈欠伸个懒腰,正要转身去浴室,就看到楼下停了一辆特别眼熟的黑色保时捷,他打开窗户抻着脑袋往下瞅,看到顾焚手里拿着文件从大厅里走,慢慢悠悠的上了车。
    傅别年想起昨天在电梯里碰到的那个中年男子,昨天他俩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办什么事能办到凌晨一点多?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我终于又回来了
    ☆、年爷的过往
    车都走出很远了傅别年还站在窗前没动,直到撸哥裹着浴巾一嘴牙膏沫子喊他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看什么呢?”陆强咬着牙刷翻箱倒柜的找。
    “你找什么呢?”
    “找找看吹风机在哪儿……”陆强一手拿着牙刷一手拿着吹风机往浴室走:“刚才一激动把内裤洗了,看看走之前能不能吹干!”
    俩人昨天都没洗澡,傅别年揪着自己衣服闻了闻,一股子酒气,顺手脱了t恤扔到床上:“你快点刷,刷完我洗澡!”
    陆强挂着一脸水珠子从浴室里走出来,一手捻着自己小裤衩一手晃着风筒:“麻溜的,今天下午还两大节课呢。”
    心里有些烦躁,随便洗漱一下,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陆强还在吹他的小裤衩,傅别年也没什么耐性:“别吹了,不就一裤衩么,挂空挡回去吧!”
    陆强继续吹着,头也不抬:“能行么?你自己怎么不挂空挡啊?”
    傅别年不喜欢系腰带,所以平时都穿运动裤,他伸手把裤腰往下扯了扯。陆强盯着他两条俊美的人鱼线赤条条的一直延伸到裤子里面,相当无语,看了看墙上的表,也确实到了退房的时间,裤衩还没半干呢,果断扯掉浴巾套上了牛仔裤。
    梦端离学校后门不远,按照他俩的速度,走路最多也就二十分钟,傅别年却非打车不可。
    “干嘛不走回去啊,支持国家节能减排。”陆强摇下车窗,舒服的靠在靠背上。
    傅别年抖了抖手里的烟盒,看到车上禁烟的提示又放了回去:“走路磨蛋。”
    陆强看着他的裤裆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他的意思,忍着笑伸手在他大腿上撸了一下:“您蛋大!”
    现在这个时间大部分人做毕业设计,小部分人找工作,更小一部分人花钱买毕业设计,傅别年不属于这任何一类,他属于第四部分,吃饱了没事干,不找工作也不愁毕业设计的。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他活的还有点追求,每天忙着怎么吃饱,怎么能不受人欺负。
    后来被萧青山从孤儿院领出来之后过上了不愁吃喝的日子,就再也不知道自己该追求点什么了。
    其实细细算来他和萧青山在一起的时间零零总总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几个月而已,当然,这几个月完全可以加上他还是一个精子的时候。
    从孤儿院出来的时候大概十岁左右,具体是九岁十岁还是十一岁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十年间孤儿院搬过一次,院长换了两次,不知道是自己的资料弄丢了还是怎么的,反正有关自己的具体情况都无从追溯了。
    他算是在孤儿院里待过最长的了,一般的小孩子很小都会被带走,很少有能一下待这么大的。因为长的好看,他也被领走过好几次,最后的结果基本上都是会被送回来,因为他自己根本就不想走。孤儿院里的生活其实很不好,小小年龄就要处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要把自己伪装的乖巧懂事听话,察言观色,巧言讨好,等着有人来领走自己。
    这种感觉,他最恨,直到现在也是。
    那时候他很自闭,沉默寡言,却一直都做的很好,他不想被孤儿院赶走,所以每次都乖乖的被领走,再想尽办法被送回去,他想待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过来认领他。每次被送回来的时候院长的脸色都十分难看,看着他叹气,十分不理解,明明是这么漂亮聪慧的孩子为什么会被送回来呢?
    索性院长的心肠好,倒也没怎么为难过他。
    直到第一眼见到萧青山,他笃定自己没白等。
    是冬天,萧青山穿着黑色的的长款风衣,光头,带着一顶线帽,修身黑色西装裤,锃亮的皮鞋,干净利索,高大挺拔,傅别年很开心,他心里的爸爸就是这个样子,这么高大,这么英俊,这么……就算抛弃过他却依旧会找回他,疼爱他。
    萧青山那个时候开的是白色桑塔纳,傅别年离开孤儿院的时候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一件东西都没带,坐了一整天车才到。
    巴皮那个时候就已经跟着萧青山了,为他鞍前马后,忙里忙外,包括自己的衣服用品,上学报名,都是巴皮一手操办的。
    那时的萧青山还没有现在这么阔绰,大概还在混黑道,忙起来十天半个月不露一面。傅别年自从被接回来之后就读的私立寄宿学校。小节假日在学校过,大节假日回萧青山郊区的小别墅,巴皮接送,家里有保姆,吃的玩的一应俱全。
    比起在孤儿院的时候除了生活条件和教育条件好点之外,其他的没什么大变化,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偶尔关心他一下。平时他不回去的时候别墅里基本上就只有保姆一个人,萧青山基本上半年才会来一次,不管保姆当时是为了保住工作还是出于真心,对他一直都还算不错。
    保姆有个儿子和他年龄大小差不多,长相名字早就忘的一干二净,只记得保姆偶尔会把儿子带到别墅里和他玩会儿,有时候是一下午,有时候是几小时,每次都挺匆忙,傅别年对那孩子的印象仅仅是不讨厌。
    刚开始上学的时候非常吃力,他在孤儿院学的东西跟学校里教的东西相差太多,基本上完全脱节。
    那个时候他多单纯啊,怕自己不够优秀了惹萧青山不喜欢,拼了命的学习。把小学没学过的课本全部借过来,课余时间丝毫不落的全部自学一遍,成绩才一点点慢慢的往前挪动,勉强升到初中。
    从小自立不靠人,小学升初中的暑假他参加了一个跆拳道班,一个补习班,拼命的恶补,数学还好,基本上每次都能拿满分,语文就一般了,尤其是作文,看到试卷上的作文线就眼晕,更别提写成什么样了,最惨不忍睹的是英语,他基本上属于零基础,小学毕业班里的其他同学音标单词句型语法多少都知道点,他是完全不会,看到一个个的小字母就跟蚂蚁似得在书上乱爬。
    他天生就不是认输的人,初三毕业的时候成绩已经在年级前十名里随意徘徊。性格变化也翻天覆地,放荡不羁的性子就有些凸显,虽然从来不惹事,但是总有些莫名其妙找麻烦的,他那个不让自己在肉体上吃亏的性格让他没少给班主任添麻烦,叫不来家长,又是名列前茅的优秀成绩,着实让班主任头疼了一把。
    刚上初一的时候他还是个老老实实的好孩子,班里的体育委员兼数学课代表,团结同学,积极向上。
    有了生物课,了解了一些基本的物种起源,知道了自己是怎么来的。
    那时他和萧青山的关系就已经不怎么样了,萧青山很少回去,几个月见一次到半年见一次,一年,甚至更久,就算是见了面也不热络,交流是只言片语,带他回来仿佛只是为了尽自己该尽的责任。出钱养着他,供他读书,其他的一律不过问,看起来毫无父子情分,时间久点,傅别年慢慢的长大,完全习惯了两个人之间的这种关系。
    萧青山给他的零花钱挺宽裕,初中的时候给他办了一张卡,每个月有高限定的金额,可那个时候傅别年根本就没乱花钱,他在孤儿院的那十年里,让他深深的明白钱有多重要,多难得,尽管不知道萧青山在做什么,但是傅别年相信他的每一分钱来的都不易,所以平时花钱都很有节制。
    傅别年在了解生物起源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萧青山的头发偷偷去了医院。亲子鉴定一下就花了他一个多月的生活费,结果在他期待之中,意料之外。
    院长没有骗他,他和萧青山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但是他却迷茫起来。离开孤儿院的这几年来,他不是没想过,萧青山待他哪里像是一个父亲?只是给了他一个生存下去的环境而已。
    傅别年不信萧青山是他的亲生父亲,其实就算不是做养父也挺好的,他长大了一样会铭记这份恩情,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傅别年就想不通了,既然是亲生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呢?为什么要抛弃他?
    我妈呢?我妈是谁?她在什么地方?我能见见她么?这几个问题他只问过一次,萧青山也只回答了一次,不知道,不许问。
    大概内心深处对萧青山有着一股无法磨灭的报复心态,让他渐渐的改变了自己的模样。
    走投无路过的人再次复生永远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整个高中对傅别年来说是他变化最大,也是变化最多的一段时间,三年的时间里他做过学霸,做过痞子,在保持成绩优异的同时,整个人都变了,逃学打架,花钱大手大脚,拿着萧青山给的卡随意消费,满世界的跑,看到课本上那个景点好看了就想着法子的去。
    高一的时候他收到一个快递,打开里面是一长银行卡,一张半指宽的纸条,写着密码,其他什么都没有。他从没去查过里面有多少钱,但这不代表他高尚无暇的放着不动,每隔一段时间从卡里划些钱到院长的卡上。
    大学开学的时候萧青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萧青山了,道上大概发生了很多事情,严打的那段时间萧青山消失过一阵儿,巴皮也蹲了好几年号子,现在萧青山做起了正经生意,洗的半白不黑。
    不管听到什么,傅别年从来不问,也不打听,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玩的时候玩。
    卡上钱一笔一笔的花出去萧青山都能看到明细,傅别年不怕他知道,他却从来不问。
    高考到大学入学的这个暑假里,他跑了小半个中国,没出国几次国,因为护照不好办。疯够了,玩开心了,他心里舒坦点儿,在交完学费之后就把卡还给了萧青山。
    傅别年报了外省的志愿,自己报的到。
    “卡给我你怎么生活?”两个人都没见面,直接把卡邮递了过去,电话里是萧青山沉着的声音。
    傅别年瞎掰:“我说我妈找到我了你信么?”
    电话那头足足沉默了两分钟,传来轻轻的一声叹息,傅别年觉得这声叹息冗长的足够到末日来临,萧青山才缓缓的开口:“信!”
    信你大爷,傅别年直接挂了电话。
    从此之后俩人基本上就形同陌路,不再联系,直到上次和顾焚约到黑色洋流之前傅别年才知道原来萧青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生活在这个城市里,那个让他度过小学和初中的小别墅,不过是他生命里不值一提的小财产罢了,才知道他另有家业,另有一子,另有生活,对他来说,自己大概和那个别墅是一样的吧,有了不多,没了不少。
    哪个城市不好,为什么要报这个城市?
    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想着在最后一个小时里说句中秋节快乐的,结果一看时间都凌晨了……晚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前祝大家明年中秋快乐……o(s□t)o
    ☆、大好青年
    自从三亚回来之后,傅别年变成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青年,每天十一点按时睡觉,连手枪都很少打了,六点半起床围着操场跑四十分钟,吃完早餐有课上课,没课看书,或者提着撸哥的笔记本去图书馆研究专业课,为了毕业设计忙的脚不着地。
    除此之外他还报了驾校,想拿个驾照,所以每天的生活就更加忙碌了。
    吃饭也随意很多,像他们这种要毕业的学生一般很少会去食堂吃饭。一是吃腻了,二是抢不过新生。每年只要一开学老生就要过上一段青黄不接的日子。新生去食堂打饭那架势根本就是抢,个个身手矫健,饭量还大。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都两点半了,食堂档口的饭不到一点就没了,只有小火里的各种粉啊面啊炒饭啊什么的,傅别年样样都不喜欢吃,但是现在也不讲究了,能饱就行。随意点了三份小笼包,刚端了一小碟儿醋还没放稳,对面就来了俩,身边坐了一个。
    “操,累死老子了!”老四满头大汗,屁股还没坐到凳子上,一条腿踩着桌撑子,直接下手捏了一个连醋都不蘸就吞了,口齿不清的大骂:“王八犊子,大中午的让我们去搬桌子,累死我了!”
    “洗手了么就捏上了……哎!别动我筷子!”傅别年一边站起来一边叮嘱老四。
    老四把手伸到鼻子底细闻了闻:“忘了,刚才还尿了泡尿,算了,不洗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
    一笼六个,三笼包子他自己吃勉强正够,但是宿舍的另外三个正常情况都跟饿死鬼附身似的,三笼包子根本不够塞牙缝的。傅别年看了看狼吞虎咽的三人,毫不犹豫的跑到售饭窗口加了十笼。等他结完账坐回去的时候三笼包子就剩俩,还有一个是被咬过一口的。
    陆强正在对面买水,丁三儿把咬过的那个拿起来蘸了蘸醋,吃完之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哥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别说,还是一大事!”
    “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们能帮你出个主意呢……”
    傅别年夹着包子斜眼瞅瞟他一下,心道,就你们这种水货能给爷出什么主意,爷看上了个成功男人,正想着法子追到手呢,你们还能帮爷绑了他送宿舍里?
    老四用筷子蘸了蘸醋在嘴里舔了舔:“咱哥们儿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说呗!”
    傅别年被他恶心的三笼包子的胃口去了一笼半,想起上次在宿舍看他弄的那张面试礼仪的碟儿,还有那俩男人恩恩啊啊的镜头,莫名的想揶揄他几句,面无表情道:“爷看上一男人,正想法子拿下他!”
    “啊?”老四愣了一下小声问:“不会是那个大叔吧?”
    听他回答的这么迅速傅别年手一抖包子差点掉地上,心里咯噔一下,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稳了稳手腕盯着老四的眼睛,见他一脸纯良,分不清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傅别年也没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掖着藏着反而显得更招人猜疑,于是嘴角勾着笑同样小声的回道:“呦,被你看出了!”
    哥儿几个在一起从来也没个正形,本来这个话题从扯开就像个玩笑,他这么说谁也没觉得诧异,丁三还在他腚上摸了一把:“眼光挺高啊,行么你!”
    陆强把水放到桌上的时候包子也陆陆续续的上了,傅别年端着一笼包子放到自己面前,塞了一嘴,吃的满头大汗:“行不行今天晚上回去洗干净了床上等着,挨个儿试试就知道爷行不行了。”
    十三笼包子吃到最后剩下四个,一人一个的提议被驳回,实在太撑了,感觉一张嘴就能看到包子到了喉咙眼儿,于是剪刀石头布,丁三儿败,一人吃完了剩下的四个。
    傅别年把十三个空屉摞到一起,摆在桌子上一米多高,丁三儿一脸要吐的表情和包子屉拍了两张照。
    傅别年刚刚那段表白全部发自内心,他们以为是玩笑也好,当真也行,他觉得都无所谓。
    知道就知道,只要他不倒粉儿贩毒杀人越货谁还能把他怎么着。
    “你这架势是准备考研么?”陆强有些担忧又略感迷茫的问他。
    傅别年一手掂着笔记本一手拿着书:“没,考研都是给别人看的,没意思,我就是想学点东西。”
    事实上他确实想学点东西,在梦端看到顾焚钻进保时捷的那一刻他就这么想的。就他现在这样子天天粘在大叔屁股后面只会招他烦。自己一无所有,就算是真的想要跟顾焚好那自己也要有点能拿得出手的资本,总不可能一边做着啃老族一边还要舔着脸说我特喜欢你吧,什么都没有还去缠着人家这事儿他干不来。
    这种事确实不靠谱,尤其是像顾焚这么优秀的人,能站在他的身边就要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本和能力,男人都是特爱面子,傅别年觉得自己以后要是真的跟大叔好上了,自己什么都没有,比不上大叔也丢份儿,自尊心受不了。
    连毕业设计都不能自己搞定的人是没有资格追求大叔的!
    所以傅别年就在为追求大叔而奋斗的这条康庄大道上撒欢狂奔起来!
    傅别年这人一旦认准什么事就特别的来劲儿,一边认真准备毕业设计一边开始着手实习的事。在答辩的前两个周,他的毕业设计已经全部搞定了,就差论文了,八千字的论文写了一小半,实在是一个字都编不出来了,连续在图书馆泡了三天,就写了两百字,郁闷的一个周都没心情打手枪。
    答辩准备的差不多,工作也有了着落,他投的校园招聘,只要他答辩一过论文一交就可以上班签合同。宿舍的其他几个人就剩陆强工作渺无音讯,因为要回老家所以他连简历也没做,任何招聘会都没去,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看的傅别年挺无奈。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算是足不出校,食堂宿舍班级图书馆四个地方撒了欢儿的跑。论文实在是写不出来,傅别年郁闷的在宿舍打圈儿转,气的一脚把丁三儿的洗脚盆踹烂了。其实说是万用盆也不为过,洗澡洗脚洗脸洗衣服,还泡过方便面,就差当尿盆用了。
    “哎,你大爷的,给我盆踢碎了,我就指着它过日子呢!”丁三儿跑过去抱住破盆儿哀嚎。
    傅别年把自己的洗脸盆扔到他头上:“拿去,比你饭盒都干净!”扔完了不不过瘾又把自己另外的几个盆也丢了过去:“全部拿去,反正都被你们玷污过了,都拿去用。”
    再学校待够了,傅别年站在镜子换了身清爽的衣服,扭着头照了照后背:“撸哥你看我是不是长绿毛了?我怎么觉得我发霉了?”
    陆强从屏幕上移开视线瞟了他一眼,又漂移回去:“岂止是发霉,都馊了,看看你那头发长的,能扎俩小羊角辫儿了。”
    傅别年捏着自己的下巴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叹了口气:“哎,学习学的爷都不帅了!”
    他坐上车出了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理发店进去把自己的头发剃成了露青皮的圆寸,天太热了,宿舍里又没有空调,洗头麻烦。本来是想剃成光头的,想着自己还没毕业,再加上长的带点儿痞子味儿,剃了光头就跟刚放出来似的,不太和蔼。
    剪完头发一个人在大街上随便溜达,看看两个月没出校门外面有什么变换,战役刚刚拉响,不能输在起跑线上,装备要升级。
    进了附近最大的一个商场,一边寻思着买套什么样的正装,一边想着用什么借口把大叔叫出来一起吃个午饭。如果没时间一起吃午饭喝下午茶也行,下午茶也没时间的话他可以等晚饭啊,晚饭要是也没时间的话吃宵夜也是可以的。
    想他想的都快疯了。
    商厦里的各种东西一应俱全,应有尽有,他没心思瞎逛,直接去了五楼的男士专区,他看上了一身藏蓝色的休闲西装,作为正装的话有点随意,但是实在喜欢的厉害,就试了试,刚从试衣间出来就看到斜对面的走道里前呼后拥的走来一群人。
    为首那人表情沉着,走走停停,时不时指出些什么,或者侧耳认真听着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傅别年觉得时间好像被人挟持了一般,一帧一帧的播着慢镜头,他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大叔是怎么迈开步伐,怎么样的抬眼垂目,举手投足间器宇轩昂,风度翩翩,引得他一阵小鹿乱撞。
    他只知道顾焚很忙很有钱,却不知道这个让谷飘飘逛了三年多的大商厦居然是dt旗下的产业。想到这他不禁有些泄气,顾焚这么大的资产,自己恐怕是累趴下也难赶上了,少年,任重而道远啊。
    顾焚大概是在视察,傅别年回到试衣间迅速的换上自己的衣服,就那么不远不近的跟在顾焚的视察队后面。
    本以为不会太久,没想到这毫不停歇一层层逛下来前后居然用了将近三个小时,顾焚不但要听报告时不时还会跟各种专柜聊上一会儿。傅别年饿的都要前胸贴后背。中途好几次都想找个地方去买点东西垫垫,又怕一转眼把人跟丢了,尽管他们目标很明显,但傅别年依旧十分小心翼翼,还要防着被顾焚发现。
    终于到了一楼,看完最后一片水果区一群人才慢慢散开,这时他才终于明白顾焚到底有多忙有多累。
    傅别年站在顾焚身后的一个货架旁边,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顾焚支开了助理,站在水果架旁手里捏着一个苹果,出神的看了一会儿,手机响了好久都没接,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傅别年看到他把苹果放到购物袋里拿到电子秤上称重量,然后去收银台排队。傅别年在他刚才出神的地方看了看,一堆苹果,没什么特点,便先从出口出去了。
    顾焚结完账往超市门口走,傅别年跟在他身后继续拨他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味儿的苹果
    身后跟了个小尾巴,顾焚一早就发现了。
    他从六楼到五楼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老觉得有一道目光紧紧的贴在后背上。往四楼去的时候他下了电梯往上悄悄瞅了瞅,一眼就看到了顶着一头青瓜皮的傅别年,正左盼右盼的站在电梯上。
    顾焚掂着苹果走出超市,取出钥匙往地下停车场走,也不管口袋里一直震动不停的手机。
    傅别年一直跟在顾焚的身后,跟着他进了停车场,拨了两次电话都没接,傅别年郁闷极了,明明都没有在忙为什么不接电话?而且步伐这么匆忙,难道有事要赶到另一个工作地点?他都想好了如何应对顾焚的各种拒绝,没想到连通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算不能一起吃饭,见上一面说几句话也行啊。
    只见顾焚疾步闪身进了拐角,傅别年想多没想就跑了过去,刚到拐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扭着胳膊按到了墙上,背后传来一个熟悉又深沉的声音:“鬼鬼祟祟干嘛呢?”
    傅别年脸贴在墙上,下身被人用腿顶住,手臂被狠狠的扭在背后,一个凉凉的东西从t恤的下摆探进来在他背上滚了滚,本来就出了一身汗,这东西凉的他直起鸡皮疙瘩,傅别年奋力的挣了挣:“大叔是我啊!”
    顾焚这才恍然大悟的松开他,把刚才在他背上滚了一身汗的苹果扔到他怀里:“不好好在学校上课跟着我干嘛?”
    “啊?被发现了啊……”傅别年刚转过身手忙脚乱的接住苹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么大个子就算跟的是个瞎子也看到了!”
    傅别年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哎,没办法,长的帅想低调点都没辙!”
    顾焚遥控打开车门:“走吧,跟一上午了你不饿啊?”
    “早就饿的两眼昏花了……”傅别年拿着苹果跟上来,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你忙一上午我来开吧,附近有家特别棒的茶餐厅,你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
    顾焚也确实累了,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最近一段时间事多,每天忙的团团转,一直跟着他的司机因为家里有事辞职了,他不喜欢和陌生人坐在一辆车里所以一直都没再招,平时公事出来都是助理开车,今天助理被他支走了。
    两个月没见傅别年瘦了很多,颧骨都有点突出了,不过白了些。
    沈未见给的资料上清清楚楚的记录了傅别年的成长历程家庭背景。萧青山的私生子,其实这些他一早就知道,否则顾焚也不会在医院分别之后再次招惹他。
    顾老爷子一直都在找一串白玉佛珠,一年前查出佛珠在萧青山手里,便对萧青山做了彻头彻尾的调查。老爷子具体是为什么在找佛珠,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老头儿脾气犟,什么事不有了百分百的把握一般不会轻易讲出来。
    他从一开始就是带有目的性的接触傅别年,后来发现这孩子和萧青山并没有太大的关联,便没过多的调查过他。却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的性格,虽然有点愣头青,不过相当可爱。这两个月没接到傅别年的电话也没见到人,还以为这小孩子耍脾气纠缠腻歪了,不打算再来找自己了,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失落,没想到今天能在超市里碰到这熊孩子。
    此刻心里感觉甜酥酥的,挺乐呵,觉得忙碌了这么多天这会儿终于可以彻底的放松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焚感觉手背上酥□痒的,睁开发现车已经停在了餐厅门口。
    傅别年正用小手指勾着他的袖口往里看,顾焚抬手推开他的脑袋:“到了怎么不叫我?”
    “刚到!正要叫你自己就醒了……”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儿,餐厅里的人不太多,顾焚看了看菜单随意点了个鱼蛋粉,蜂蜜厚多士,蜜汁叉烧和一个靓汤煲,然后看了看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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