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这些小官人,一个没到我这里。
    小全张惊慌的说:“皇上,抬着小官人的轿子都被太上皇中途拦去了。”
    我没说什么,让小全张再去找些新的来。翌日,人依旧被太上皇中途扣了去。
    我恼了,这回让小全张送些女的来。结果,一样被拦住。
    小全张战战栗栗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倒是比他想得通,不过是几个小官人、戏子,太上皇喜欢就让他拿去好了。
    此后,两个月,太上皇都没有再来找过我,我也乐得清静。之前的那些愧疚也随着这群小官人和戏子的到来,被冲洗得一干二净。
    我那时候想:他对我,也不过是一时贪恋,等经历多了,新鲜感没了,自然就放下了。
    然而,第三个月,他又来了。不仅带着酒,还带了满身的脂粉味。
    他变了,眼里眉间尽是轻浮放纵。
    他说:“皇上,让奴家来侍奉你吧!”
    我没有推开他,或者说,我看着这样的他,不敢再推开。
    我由着他闹,他闹得越凶,我的心里的愧疚就越深。
    末了,我抱紧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云凌,我错了,你别这样!”
    他哭了,猛的挣开我的手,下床。
    我追了上去,急着又喊了一句:“赵云凌!”
    他忽然站定,张腿在地上跪了下来,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他扭头望着我,哭着笑:“你来啊,我比他们好,真的,我比他们都好……”
    我的心整个儿凉了,我把他拉了起来,在他的挣扎下,用力紧紧的抱住:“够了,够了……”
    那天以后,太上皇再也没有来找我喝过酒。而我,也再也没有招过小官人、戏子或者伶人什么的……进宫唱戏。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我偶尔去太宣殿看看太上皇,他偶尔给我玩些小惊喜。
    我也想通了,虽然皇位一事,我爹,我二叔乃至皇奶奶都瞒着我,但他们一棋一步却都是为了我好。没这几年为人臣的历练,没有在我军中铺垫的人脉,我这个玉玺拿起来会很烫手。而赵云凌,他平故替我扛着那么多年的担子,也够冤的。
    我和他,兴许从我进宫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没法算清楚了。
    我看开了,也就不再和自己过不去,放宽心过我的帝王生活。
    日子风平浪静的过,直到那年秋天,太医院令严淞告老还乡,他的儿子严子墨秉承父业,回朝为官。
    7
    7、严子墨回来了
    严子墨回来了,这个消息让我一宿无眠。
    我在御药局见到他,那会儿他正在和药童交代着什么,我在他后面站好一会儿,他都没发现。直到药童惊慌失措的跪地磕头三呼万岁,他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头来。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然后也屈膝跪了下来:“臣,严子墨叩见皇上!”
    我伸手一拦,没等他跪全,就中途截住,说:“严太医,今天天气不错,你陪朕走走罢!”
    “臣遵旨!”他低头,又是一鞠。
    我在前面走,他就在后面跟着。亦步亦趋,保持恰当的距离。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搭着话,漫无目的走,走着走着就转进了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耍的后山。
    进了后山我就斥退了侍从,拉着他进了丛林。
    丛林里有个小山洞,里面藏满了我们小时候的战利品。
    风筝、陀螺、钓鱼竿、抓小鸟的筛盆……等我把这些东西从山洞里掏出来的时候,严子墨那张好好先生的脸,终于变了变。
    他蹲了下来,在我旁边坐下,拿起一个已经有些残旧的陀螺,说:“想不到这些东西,你还留着!”
    我点点头,把筛盆盖在脸上,躺了下来,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每次累了,都会跑来这里!”
    严子墨“嗯”了一声,就没了声响。
    这样过了一会儿,我又说:“你回来,我很高兴!”
    严子墨又“嗯”了一声。
    我其实是个挺怕冷场的人,特别是故人重逢的时候。
    他的两声“嗯”,让我原本悬起的心,“噗通”一声掉进冰窟里。
    我和他,毕竟已经过去五年了。
    “回去吧!”我想我当时的态度多少是有点情绪化,起来把那些小玩意放回山洞,就急步的往外走。
    “皇上……”他在后面喊。
    我走的很快,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就是在丢人现眼。
    “皇上……”
    我压根就不想理他,越走就越快。
    “皇上……”最后一声,他猛的拉住了我手,疾步走到我跟前。
    他的眼睛红红的,并不比我好多少。
    他说:“我回来了!”
    我觉得我很没用,他就这么一句,我掉到冰窟里的心立即就又飘回天上。
    我真的很喜欢严子墨,就算过了那么久,他高了,黑了,壮了,样子变了……我还是很喜欢他。
    我把他带回那个小木屋。
    我说:“严子墨,你亲我吧!”其实我那时一直盯着旁边的那张椅子,甚至脑海里已经开始雀跃的模拟起,他等会儿可能会做的事情。
    严子墨没有亲我,只跪在地上对我说:“臣,惶恐!”
    我就那样看着他,然后一拂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那夜,我又是一宿无眠。
    第二天,严子墨上朝述职。我坐在龙椅上,看着他对我三跪九叩。忽然就有点明白了,严子墨是严家的嫡长子,自小就受父辈倚重,身上扛着的是严家一门的荣辱,年少轻狂时的无知荒唐就算了,如今的他怎么可能抛下家业,同小时候一样陪着我疯。而我呢,我是否又真的舍得把这样一个青年才俊的前程毁了,让他委身变成自己的一个男宠。
    他是一名臣子,国之栋梁。
    我是一名君王,手掌江山。
    朝堂上下,或许这才是我们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私自召见严子墨。
    他确实已经回来了,但已经不再那个被我拳打脚踢,还能不依不饶的喊着“我严子墨喜欢赵尚卿!”的男孩了。而我,也不再是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烦着让他和自己做朋友的小王爷。
    中秋祭月,我觉得宫里冷清,就让小全张弄个花灯会,群邀朝臣们携眷参加。那天皇宫里沸沸扬扬,赏花的赏花,赏月的赏月,吟诗作曲的吟诗作曲,互攀交情的互攀交情……一派和乐融融。
    大家合乐融融,我就高兴,我一高兴,酒水就一杯接着一杯的入肚,过了三巡,连站都站得不太稳。
    等人都散了,我还一个人兴高采烈的对酒当歌。
    古人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虽然中秋已经过了,那天的月亮也不是很圆,但不知怎滴,我就格外想我那远在封地的爹、娘、大哥、小弟还有我那胖乎乎的小妹。
    最后,我东倒西歪的乱逛,过了后山,不知怎么的就绕到了太宣殿。那时候,太上皇在门口怔怔的看着我,却很没人情味的见着我快摔倒了,都没过来扶。后来还是小全张机警,见势不对,赶紧就把我搀扶了进去。
    那天过了好一会儿,太上皇才进屋。
    进屋以后,他也不管我醉得多邋遢,猴急的剥掉我的衣衫,抱着我,就滚了上床。那晚,太上皇异常热情……
    隔天,正巧是休沐日,我在太宣殿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
    回到寝宫,已近中午。
    我没想到,在寝宫门口会碰到严子墨。
    小全张在我耳边小声说:“皇上,严太医已经在这里候了一宿了!”
    我皱了皱眉,斥责了看门的小太监一顿,就让严子墨进来。
    严子墨面色有些憔悴,我以为他是守了一夜,累了,就让他回去休息,让他把手上的醒酒汤交给小全张就可以了。
    严子墨没体谅我的好心,拒绝道:“皇上,这些醒酒汤是独门方子,见效快,但喝起来需些讲究,还是由微臣亲自来比较好!”
    不就是一碗醒酒汤吗,一口喝了就是,那来的那么多讲究,我心里虽然暗叹着,却没把这话说出来。
    然,我那天委实是有些喝过头了,脑袋一直都是晕晕胀胀的,刺刺的痛,确实是很需要一碗立竿见影的醒酒汤来舒缓不适。
    “你们都下去吧!”我坐在床榻上,朝小全张等一干侍从挥手,我要休息的时候,是从不用旁人在侧侍候的。
    我端起醒酒汤,抬头问:“这醒酒汤要怎么喝?”
    严子墨走进一步,忽然把我手上的醒酒汤又再拿了回来。
    我一愣,“诶……”了一声,就眼睁睁的看着严子墨一口喝掉了我半碗醒酒汤。
    我头正痛着呢,严子墨这当着我面拦路抢劫,简直就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我脸一拉,就说:“严太医,你这是干什么……?”
    谁知道,我话还没说完,脸上空气一热,严子墨的唇猛地就压了下来,我嘴巴还半张着,就觉得有水“咕噜咕噜”的从严子墨嘴里渡了过来,我想推开他,结果脑后勺一重,不管是头,还是手都被严子墨给牢牢的抓紧了。
    我动了几下,挣扎不开,就这样嘴对嘴的被他灌了下去。
    我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满嘴水的缓过气来。
    “严子墨,你干什么啊?”我用力推开他一点,皱着眉头,结果这次话都没说完,严子墨的嘴又压了过来,这次他压的很用力,咬着我的嘴唇啃,舌头伸进来后,就一个劲的吮/吸,几乎把我肺里的空气都吮光了。
    我被他弄得实在难受,挣扎了几下,用了吃奶的力才把严子墨从我身上推开。我推得太猛,“嘭”的一声把桌上剩下的半碗醒酒汤也撞翻了,汤水飞溅出来,洒在了我的裤子上。
    裤子湿了我也没理,急喘了几口大气,就黑着脸揪起严子墨说:“你有完没完啊!”
    我这会闹心又火大,想说之前我死不要脸的主动勾引他,他屁都不放一个,给我装忠臣君子,现在我立定心肠要把以前那段砍了,他倒是好,屁颠屁颠的又跑来给我又亲又吻的。
    “没完啊!”严子墨没被我吓到,反而一改往日,舔着唇,笑眯眯的给我抛了个媚眼。
    我一哆嗦,心里打了个冷颤。
    以前我跟他好的时候,他每次要来事,就给我抛媚眼,抛得越勾人,他的手段就越出格。
    我连退了几步,退无可退,一屁股就坐在身后的龙床上。
    严子墨媚眼如丝的看着我,唇线上扬。
    “皇上,您看,好好的一碗秘制醒酒汤就这样打翻了!”他盯着我那湿达达的裤子很是遗憾的摇头,然后手就伸了过来,正儿八经在我裤裆上擦了擦。
    “不过是一碗醒酒汤!”我看着他越靠越近的脸,心口“砰砰砰砰”的敲着大鼓,呼吸艰难。
    “严子墨,别闹了!”我话是这么说,可是他托着我那话/儿,这么轻轻一摸,我整个都绷了起来。
    “我没在闹!”他低头,半跪了下去,脸隔着布料,贴在那里,然后用下巴由下往上蹭了蹭,在顶头处轻轻的搓擦了几下。
    “嗯……”微妙的刺激传来,我仰头,猛的一抖,把两端的被子都抓皱了。
    严子墨低头笑了笑,仰着头看我:“皇上,酒醉伤身,请让微臣为您诊查龙体!”
    严子墨这话冠冕堂皇,说得突然,动作更是干净利索,我还没应答,腰下一松,裤子整条被扒下,丢到几尺外。
    “严子墨,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我想推开他,可是他就像是个钉子,牢牢的钉在我两/脚间,任我怎么推挪,他都不动如山。
    “色泽红润……”他没有理我,顶着那里目测了一会儿,淡定的下结论。
    “严子墨!”
    “坚/挺壮硕……”他左右两边拨了拨,继续面不红,脸不赤。
    我那会儿,又气又急,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身体却是不由起了反应。
    “皇上,可要奴才进来侍奉!”小全张的话,远远的传来。
    我心一凉,稳着声音道:“不用,你们往后退二十步!”
    小全张应声而去,我舒了一口气。
    严子墨却笑得更阴险了,他眯着眼睛仰望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陛下,臣要开始仔细检查了!”说完含着我,一口就吞了进去。
    我忍不住哼了出来。
    哼了没几声,严子墨就用我试牙,在上面咬了一口。
    他是真咬,牙齿在上面磨了几个齿印。
    我“啊”的一声,痛得眼泪都下来了,却推又推不开他,心里一狠,便双手摁住他的头,直往他喉咙里抽。
    他倒是个识时务的,我一发狠,他就见风使舵了,非但没再咬我,还讨好的用舌头撩我,用嘴巴吮我……
    我得承认,对于严子墨,我一向是没啥抵抗力的。
    他就这样弄我几下,我就没脾气了,丢枪弃甲,在他口里一泄千里。
    他没吐出来,吞了进去。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故作深沉:“酒浓味淡,皇上,您这几天要戒酒禁色,多进滋补……”
    我瘫在床上,两只脚还在不争气的哆嗦。
    “皇上?”他又过来试探。
    我随手一枕头丢过去,有气没力的骂:“滚吧你!”
    严子墨还在我床头笑,一点儿滚蛋的意思都没有。
    那层纸窗被捅破以后,严子墨平日有事没事,心血来潮,就给我诊查诊查。虽然他手段挺多的,可是介于最后爽的都是我,我也就脸皮厚了,由着他来。之前的那些君臣啊、家族啊、荣耀啊……什么的就跟浮云一样,在我眼前飘了两下,就没影了。
    有些事严子墨既然不说,我也不问,就这样和他得过且过……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谢谢大家的留言,受宠若惊g~~~
    好多亲都问到两个问题,于是俺在这里一起回答:
    1、关于生子?
    虽然这个文叫做《恭喜皇上,臣有喜了!》但其实这个文的男人是不会生娃的,能生儿育女的只有女人。这个题目只是男主,男配间的一句情趣话儿。(__)
    2、关于cp?
    因为文章才刚刚开始,我还没确定cp,np还是1v1也还没决定,一切皆有可能!
    2010124 晚
    8
    8、我的皇后
    ★※☆【说明:回忆结束,此章在时间上,回接第二章开头……】☆※★
    过往的种种走马观花的在脑海里闪过……直到小全张过来提醒,我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皇上,皇后回来了!”小全张小声的说。
    我眉头一跳,回头马上问:“皇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天前就回来了!”小全张连忙回禀道。
    “三天前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说?”我一折子敲在小全张脑门上。
    小全张没敢躲,受了这一折子,讪讪的赔笑道:“是皇后不让奴才这么早说!”
    哦?皇后回来了,居然还不让小全张说,这倒稀奇了。
    我算了算日子,委实皇后这次回来的时间是早了些,我越想觉得越不对劲,便三两步出了朝堂,拔脚就往后宫走。
    小全张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见我转入冷宫,立即就把后面跟着的那些太监宫女全部支开。
    我一路穿庭过道,人还没进冷宫,远远的便闻到一阵梅花香。
    “皇后!”我站在那座写着“冷宫”二字的高耸牌坊下,望着里面那个正在院子里低头忙碌着的女子,笑着说。
    “皇上?”她听到声音,微讶的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我身旁不远处放着的几棵树苗,说:“您来的正好,过来帮我把那几颗树苗拿过来,记得拿的时候要护着根茎,小心别把泥土抖地上了!”
    我应了一声,立即小心翼翼的把她要的东西搬到她面前。
    “搁在坑里!”她头也不抬一下,继续吩咐道。
    我连忙照做,把树苗逐个放进皇后挖好的小坑洞里,然后填土,再撒上水。
    等把几个树苗种好,大功告成了,我也累得满头大汗。
    “喏!”皇后也体贴,等我洗过手,她已经捧着一壶茶在旁边等着。
    我拿起来对着茶壶嘴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茶水甘甜带香,我贪嘴,一口就喝见了底,末了,问皇后:“这是什么茶?”
    “是百花茶,我还加了些甘草!”皇后说着,又递过一条毛巾过来。
    我接过来胡乱在额头和脖子上擦了几下,周围看了一眼,没见找皇后的两个贴身侍女,便问:“香丽和春云她们呢?”
    “她们还没回来呢,我让她们留在那边帮我看管果园!”皇后看着我,一脸笑。
    果然又是这样!我摁着太阳穴,越摁越头痛,却不能同皇后发脾气,只能好言好语的和她打商量道:“皇后,香丽和春云是我专门找来保护你的,你不能总是这样随随便便的就把她们撇下!”
    我想我这会儿的样子一定很哀怨,想也是,这年头要找两个武功高超,幽默风趣又知书达礼的婢女,是很有难度的,好不容易让我给找到两个了,结果我的皇后一句谢谢都没有,还三下五时的就把人撇掉。
    皇后还在笑,过了一会儿,还过来摸摸我的头,一脸同情的样子。
    这人纯粹就是把她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你这次要回宫待多久?你要不喜欢香丽和春云,我明儿再给你找两人去!”我也认了,就坐在那里由着她摸。
    “不用了,香丽和春云就挺好的,只是她们年纪也到了……”说着,她朝我眨眨眼,一脸调侃的道:“就算是皇后,坏人姻缘也是会被马踢的!”
    我一愣,八卦心起,兴趣也来了:“那两个丫头,碰到对眼的人了?”
    “嗯!”皇后点点头,继续说,“是两个不错的小伙子,我想过了年,就帮她们办了这事儿,我这次回来就是顺道同你说一声!”
    “行,这事你做主,不过既然她们要嫁人了,剑婢还得要多配两名,你这样一天到头外面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同程太傅交待,我可不想再被他打手掌。”皇后的父亲程太傅是我老师,小时候在南书房,他可没少赏我戒尺。
    皇后笑了起来:“你放心,我爹最近都念着你的好,说你勤政爱民,是个好学生,好皇帝。你看我,带着这双大脚,大江南北的跑,谁能看得出来我就是那个体弱多病又善妒嫉仇的慧端皇后,况且,我后面还跟着几十名暗卫,有谁伤得我?剑婢的事儿,你就别瞎操心了,香丽和春云虽然指了人,不过她们还会跟着我一段时间。”
    皇后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子。我也只能服软,心里想着:明着来不行,咱暗着来还不行么,再说现在人也不好找,让香丽和春云缓些时间,让我仔细找两个老成些,没那么容易动芳心的,也是好事儿。
    皇后见我妥协了,笑得更开了,两个酒窝在脸颊上忽隐忽现,十分可爱。
    我看了,也跟着好心情。
    “后院的梅花开了吧,我远远的就闻到香了,皇后,你不领朕去看看吗?里面的桃花有一半可是朕亲手种下的!”
    “不敢,皇上请随我来!”我玩性来了,皇后也着起哄,一本正经的走着前头为我领路。
    我在后面跟着,看着前头那位放着偌大的坤宁宫不住,跑到冷宫开荒种田的女子,觉得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
    大婚之日,她被丢进大牢里,时隔两个月后,我去接她,她也就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跟我出来。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这样一直和她分居而住。后来我登基,她被册封为皇后,庆典完成的那一天,她忽然来找我,手里带着的是一袋种子和一具轻巧的木质模型。
    她说:“这些种子需水甚少,适合在干旱的地方种植,这些模型变大做成农具后,农民耕种时使用,可节省时间和力气。”
    当那些种子在那片干旱的土地上长出第一颗果实,当那些农具带来的方便被各地的农民广为推崇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娶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女人。
    我赐予的金银珠宝她看都不看一眼,她的要求很简单:需要一片土地和一些懂得农务的木匠。得到我应承后,她把冷宫那片荒凉之地收为己有,在里面开荒,种地,研究各种稀奇的小东西。
    那个阴森肃条,荒芜了很久的冷宫,被她挂上了几个秋千,挖了一条小河,种上几棵果树,再点缀上各种花草植物……一下子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我喜欢她手上的冷宫,一次误闯后,我便是有事无事的往她这边跑。我们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熟络了,也就渐渐成了朋友,知己。
    皇后虽然是女人,可是她话不多,通常都是我一个人在吧啦吧啦的说,她偶尔腋龌埃她知道了我和那两个人的荒唐事,我也知道她的梦想和遗憾。
    她担着妒妻的恶名,帮我挡下所有以各种名义要送进宫来的女子。我答应她,在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安排让她出宫走走,让她亲眼看看这个世界,一步一步的实现梦想。我尽量给她自由,而她也还给了我超乎想象的回报。
    她数月回宫一次,每次回来都有一种精巧的农具传入民间。
    除了我和少数内臣,没有人知道那个名震天下的发明能匠―后舍,会是这位住在深宫内院,母仪天下的皇后。
    走过一小段田地,我们顺着一条人工小河流往下走,这冷宫虽还叫冷宫,但实则别有洞天,这里不但把周围的几个宫殿的地占了去,还向外也拓了几里,内里宽敞得很。
    皇后没有领我去看赏梅花,倒是我把带到了她新发明的玩意儿那里。
    这是一个两人高的翻车,翻车这东西已经不稀奇了,百年前就有人用,我绕着翻车看了一遍又一遍,愣是没看出什么稀奇来,只得看着皇后,求解惑。
    皇后笑着指着河流道:“皇上,你看这水流!”
    我顺着她所指,低头看,果见水速平缓。这倒是奇了,我记忆中的翻车若是碰到平缓的水流,基本上是不动的。
    “皇后,你这是何道理?”我眼睛亮了,盯着翻车又细细的看了一遍,还是没发现其中的奥妙在那里。
    皇后把我拉了过来,指着中间的齿轮说:“我把齿轮加成了三组,这样只需较少的水力的就可以驱动翻车,而这两头加上绳索,在水里不充沛的地方,亦可以借牛驴等兽力驱动!”
    “好,这个改进着实好,这样以后那些地势陡峻、水流稀少之地,亦能享用翻车之便。”想到这里我便是大喜,那次百年大旱带来的饥荒,我如今想起来都还心存惧意,如何更好的利用水,变成了我这两年一直斟酌的事情,此事我无意间同皇后提过一次,却没想到皇后竟一直放在心里。
    “此翻车我在果园造了几台,效果相当不错,皇上可以借着今年雨水充沛之势,在民间推广试试!”
    我听了连连点头,眼睛盯着翻车多出来的那两组齿轮,越看越欢喜。
    皇后也不理我,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一个人独斟独饮。
    等我研究的差不多了,她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出来:“皇上,听说严子墨回来了!”
    我一怔,见鬼的似的回过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皇后很没仪态的耸耸肩,不轻不重的是说了句:“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我竖着耳朵等着她出下文,心里掂量着是那个乌龟王八出卖我的。
    皇后倒是好,话说半句就没了,楞是把我的好奇心吊到一半,不上不下的。
    “皇后,你该不是因为听着这个消息,所以才千里迢迢的赶回来看我笑话的吧?”皇后笑得太过灿烂,我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皇上,您这样编排我,真是太失礼了!”皇后听了我这话,虽然状似不满的抿了抿唇,敛去了嘴角上的笑容,却藏不住眼里笑意。半晌,她才接着说:“我这回儿提早回来,除了刚才同你提的这俩事,主要还是因为我这次出门,路经慈宁庵,便顺道去看望了一下太皇太后,然后我们在菩萨面前为你卜了一卦,结果……”说到这里,皇后朝着我凝神看,然后摇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结果怎么样,你们卜出了什么卦?”我见皇后又要开始绕圈子了,赶忙接着追问。
    皇后倒不急,好耐性的让我坐下,慢条斯理的为我斟上一杯茶,待我茶喝到一半,才说:“卦象说,皇上终其一生,命犯桃花!”
    “噗……”我一口茶喷了出来,半口气吊在嗓门上:“你,你方才说什么?”
    “卦象说,皇上终其一生,命犯桃花!”皇后不徐不缓的又说了一遍,在我还没被水呛死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又补上一刀:“而且是蓝颜桃花,劫运未定……”
    我手上的茶杯,“嘭……”的一声落到泥地上了,连滚了几滚。
    皇后瞄了我一眼,气定神闲的给我换了一个杯茶,自己继续津津有味的独斟独饮。
    …… ……
    皇后的那一刀扎得太狠,我出了冷宫,心口还在隐隐作痛。
    “蓝颜桃花啊!”我望着天空,惆怅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是很喜欢皇后的,
    只可惜
    r(st)q
    ps:谢谢大家的留言,你们真好~q(s3t)r
    2010125 晚
    9
    9、来者是客
    皇后原打算是过了年,开春再走,结果一纸传书,她就又火烧屁/股的离了宫。
    这年,她让我自己过。
    换而言之,也就是要我同太上皇两人过。
    我和太上皇过年,其实也就是滚床单的事儿。
    瑞雪兆丰年,元宵过后的那一场大雪,原本是朝臣们奉承夸耀,抱皇帝大腿的好时机,结果这场雪越下越大,越积越厚,丰年还没兆成,倒是压塌了一大片民房。
    喜事变祸事,这年开得着实不怎么好。太医院的医官一个不剩全被我丢去救灾,严子墨刚从老家回来,人都还未到我这里,也风尘仆仆的赶去了灾区。
    所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在这个节骨眼上,前两年还在西南打的不可开交的魏晋二国特使像是约好一样,前后脚的带着礼物来我朝觐见。美其名曰:前年我登基,他们皇帝虽早就备好厚礼,但介于适逢大旱灾年,就没好意思给我送来,如今一见大灾过了,他们皇帝立马就让他们把东西捎来了。
    当然,这外交台词在他们嘴里一溜,要比我总结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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