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了下来,严子墨还是保持的原来的那个姿势,衣服湿了又干,干了湿了。我站站坐坐,明知道急不得,可是还是耐不住性子,绕着严子墨打转。幸亏这个房间和浴室相连,我无所事事,干脆就跑到隔壁给严子墨烧洗澡水,结果水烧着烧着把自己也烧出一身热汗来。
    “你在干什么?”严子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神色古怪的看着我。
    “咳咳咳……烧水!”我咳嗽了几声,把手上的竹筒放下来,十分郁闷的发现烧水居然比带兵打仗还难。
    “别抹了,再抹就成花猫子了!”严子墨走过来,抖着声音把我擦脸的手拉下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动。
    “你要笑就笑吧!”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藉。
    我话音一落,严子墨立即很不给面子的抱着肚子,伏在我肩膀上大笑起来。
    我被他的笑声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末了,我问他:“怎么样,解药有效吗?”
    他点点头,说:“气顺了很多!”
    我松了一口气,把他拉开一点儿,说:“水都烧好了,你先洗澡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出去让小全张给你准备点吃的。”
    “不用了……”严子墨一手,把我拉回来,皱着鼻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你邋遢成这样,出去有失君颜。”
    “也是!”我脚下一顿,觉得严子墨说得有道理,出门在外,颜面确实很重要,“那我洗个脸再出去!”说罢,我转身去拿水盆。
    “你啊……”严子墨手一隔,又把我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啊?”三番四次被打断,我有点恼了,瞪着他问。
    “我虽然气顺了点,可是我也不知道毒是不是真的解了!”
    严子墨这一句话,把我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走,咱去找拓拔桀!”我脸也不洗了,拉着他就往外走。
    严子墨站着不动。
    “走啊!”我用力拉了拉他。
    “我说你啊!”严子墨一个快步走过来,摁着我脑袋就吻了下去,几乎把我肺里的空气都抽干了,才住嘴接着道:“人怎么这么愣?”
    “什么这么楞?”我喘着大气,还有点找不到北。
    严子墨摇头,扣住我,三两下就扒光了我的衣服,把我丢进热水里,然后脱光自己也跳了进去。
    “知道什么叫做鸳/鸯浴不?”严子墨对着我问。
    我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
    木桶不大,一个人洗刚刚好,两个人洗就有点儿挤了。更何况挤一块的还是两个大男人,大家肉挨着肉,谁洗得都不舒坦。
    “解药有没有效,最好的方法就是看那朵黑莲的颜色淡了没有,不是嘛?”严子墨往我这边靠了靠,笑着说。
    我点点头:“当然!”
    “记得以前,你是怎么看到那朵黑莲的吗?”严子墨深情款款的用湿毛巾一点点的洗掉我脸上的烟灰。
    他的动作很柔,神情很专注。
    我打了一个寒颤,我自然记得以前是怎么看到他背上的黑莲的,但那都是在床上的事情,我可没试过和他在水里玩,更没在这么小的一个水桶里闹过。
    “这地方小,不方便!”我说。
    “千年冰莲只在极冷极热的时候才会出现,在热水里做,效果最好……”严子墨挨得更近了,热乎乎的贴在我身上。
    “要热水是吧,你等等,我下去把水再烧热点!”我自觉把他话里的意思砍掉一半,站起来想逃。
    “水够热了!”严子墨抓住我的手腕一拉,“噗通”的一声,我又掉进了水里。
    “子墨,咱,咱回床上再说!”我哆哆嗦嗦的,觉得严子墨今天气势逼人,再那啥下去,我有生命之忧。
    “不急……”他手臂勾着我的脚肘,口不对心看着我笑。
    “我急啊,咱回床上去,子……呜……”我用力推他压下来的肩膀,身体往后斜着斜着,脚一滑,一悬空,人就被严子墨整个抱了起来。
    再来,腿左右一扯,下面一痛,我就没声了……
    我是瘫在严子墨肩上被抱下了水的,回到床上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捡回了一条命。严子墨背上的黑莲确实淡了,我的屁/股也开了花。严子墨给我上药的时候,我连骂他的气力也没有了,趴在床上就一个劲的暗忖:有朝一日,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把今天糟的罪,狠狠的在他身上十倍的补回来。
    严子墨把我抱了过来,枕在他的肩膀上。我觉得不舒服,微微挣扎了一下,他臂弯一收,把我揽得更紧了,我怕他再逞凶,忙安静睡好,不敢再动。
    “对不起……”不知过了多久,我浑浑噩噩的,都快睡着的时候,严子墨突然在我额头上一吻,小声的低喃。
    我眉头皱了皱,在他惊愕中睁开眼睛。
    “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安心的事情吗?”我望着他问。
    他眼里极快的掠过一丝复杂,然后摇头道:“没有!”
    “你在说谎!”我皱了皱眉,坐了起来,看着他道:“我也是男人,什么时候男人会在床/事上失控我很清楚!子墨,你有事瞒着我!”
    严子墨睫毛一动,低头避开的我的眼睛。
    我心口没由来的一跳,把严子墨一下子按在床柱上,沉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子墨嘴巴动了动,双手扶着我肩膀,凝神看着我说:“太上皇,叛国了!”
    我脑门“轰”的一白。
    半晌,才有玩笑般声音从我喉咙里挤出来:“子墨,你在胡说什么呀?”
    严子墨紧紧的盯着我,张口,一字一顿的又说了一遍。
    “尚卿,太上皇,叛国了!”
    36
    36、代价
    太上皇,叛国了!
    不管我愿意不愿意相信,隔天而来的消息都逼着我必须正视,他现在已经是我大宋朝的敌人,这个事实。
    泾州失守,三千守城将领无一幸免,被屠杀尽至。朝廷设在那里的养马场,战马全部被洗劫一空,一万敌军有备而来,对我军兵力部署又似乎了如指掌,河西其他五州,我军将领虽顽力固守,亦伤亡惨重。
    我朝各地的兵力部署按规定,每隔三年边疆将领需亲自回京密报皇帝,再重新部署,我上任以来一直忙于应付各种天灾人祸,对这么多年来一直太平无事的河西,并未多作改变,兵力布局依旧是太上皇在位时的那一套。
    若如消息所说:敌人真的对我军兵力部署了如指掌,那么让他们这样了如指掌的人,除了太上皇没有第二人。
    “小全张,这里离泾州有多远?”闭上眼睛,再睁开,我终于把声音里的愤怒压了下来。
    “三百里!”小全张俯首道。
    “让炎阳太守和督府将军去泾州的官道等我们!”
    “皇上,您要去泾州……”小全张话刚起,我就打断他,继续道:“炎阳太守的一千快骑二千步兵再加上督府将军的五千精兵一千快骑……应该够了,传我旨意,此去沿途官府开粮仓筹战马,为大军急备军粮,传令边境各州府加紧防卫,一旦发现有可疑的人物立即抓捕,还有……”我顿了一顿,咬牙继续道:“发诏令,废黜太上皇名号,贬为罪民。并全国通缉,各州府一经发现,立即……生擒。”
    小全张一连领了几个旨,却驻在那里,站着不动。
    “快去,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我皱着眉头,正要发作。严子墨就过来拉我。
    他说:“泾州你不能去,现在朝堂大乱,你必须立即回京城!”
    小全张立即抬头应和:“是啊皇上,严太医说得对,国不可一日无君,太上皇出了这事儿,朝里肯定闹翻天了,您得回去主持大局。”
    “现在回去又有何用?泾州已失守,其他五州亦陷入苦战,我朝重兵几乎都放在北边防魏国,如今回朝调兵根本就来不及,朝廷有内阁辅助一时半刻倒不了,而且我爹和二叔那边,我已经写信让他们立即回朝主持大局。河西六州的兵力总部署,赵云凌知道,我也知道,知己知彼他在我这里拿不到任何好处。”我越说越恼火,无处发泄,一拳便打在了桌子上。
    “尚卿,你冷静一点!”严子墨抓住我的手。
    “我很冷静!”我抽回手,看着他们下令道:“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下去准备准备,我们午后出发!”
    严子墨定定的看着我,然后垂眉颔首道:“是,臣遵旨!”便同小全张一块退了出去。
    我跌坐在椅子上,按着眉心,感到异常疲惫。
    没多久,小全张在外面小声说:“皇上,六皇子求见。”
    我一怔,马上威严正座,朝外面喊了一声:“请他进来!”
    布网已久的鱼儿终于上钩了,我现在却一点儿喜悦都没有。
    “叩见皇上!”于泽一进来就行大礼。我坐在那里受全了他的礼,才起身搀扶他,以表亲近:“六皇子,何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于泽跪着不动,对着我重重的又叩了几个响头,大声道:“于泽斗胆,有事相求。”
    “六皇子,你有何事相求需行此大礼?”我故作惊讶的看着他,一脸疑惑。
    于泽听而不闻,直到脑袋叩出血丝了,才抬头望着我恳求道:“于泽恳求陛下借兵!”
    “借兵?”我挑了挑眉。
    “是!”于泽又道:“我二皇兄长杀父皇、背天理,夺帝位、骗苍生……他的所为人神共愤,天地不容,身为皇族子孙,我有义务也必须要揭穿他,才不愧天地,不愧我大魏皇朝的列祖列宗。”
    我心里冷冷一笑:于泽这歌儿,唱的还真动听。可惜我今天心情不好,一点儿都不想和他卖官腔,直接挑了他的主题道:“你的意思是,你想报仇?”
    “是!”他也不掩饰,直白的说:“我要把于量从我这里夺走的东西,十倍的夺回!”
    “你倒是直爽!”他干脆我也直接,低头问:“借兵可以,但是本金利息怎么算?”
    “我把燕云六州给您!”他说。
    “那只是利息!”我放开他,转身回到座位上,燕云十六州那个固守难攻,阻挡外族入侵最好的天然屏障,是个各朝各国垂涎相争之地。
    “燕云十州!”于泽只犹豫了一下,又道。
    我笑了起来,拄着下巴,饶有兴致看着他说:“我刚刚才说六皇子为人直爽,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小心眼的市井妇人了,这六州,十州的,听起来一点求人办事的诚意都没有。”
    “剩下的六州不能给你?”于泽不肯退让,接着又道:“若十州不够,我可以用其他东西替代!”
    “其他?”我笑得更大声了,“六皇子,不是我说你,你现在除了一个虚无的承诺,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
    “我有!”说着他站了起来,望着我目光闪烁:“我可以把自己给你!”
    “你?”我失笑,“我要你做什么?”
    “敌国先帝最得宠的皇子,未来的魏国皇帝,陛下您就不想羞辱一番,试试味道吗?”说着他开始在我面前脱衣服,一丝/不挂后,在我面前俯身跪下,仰头轻笑,道:“陛下,我很好用的!”
    我心口一窒,不由皱着眉,盯着他的脸。原本强压着的恶劣心情直接冒起了火,我睡男人并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于泽会知道也不奇怪,但让我冒火的是,于泽现在的这个表情,就和当年太上皇来找我喝酒时,一模一样。
    “你不值六州!”我甩开他攀爬上来的手,冷声站起。
    “您没试过,又怎知不值?”于泽也不恼,说着就俯趴了下来,朝着我撅起屁/股,一点一点的掰开……
    一模一样……
    太上皇往日的样子和于泽一点点的重叠起来……
    往日我和他蚀骨销魂的画面,随着于泽越来越放肆的动作,鬼魅般的在我眼前里回放,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都止不住身体涌上来的那份颤/抖。
    “陛下……”于泽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哀求的看着我。
    我眼睛一闭,胸口涌起的怒火几乎把我燃尽。
    “陛下……”于泽又挨了过来。
    “够了,别用这副模样和我说话!”几乎是同时的,我一个拳头重重的打到了于泽脸上。
    于泽被我打翻在地,惊愕的看着我。我低头看着自己发白的指骨,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才把那份怒火压住。
    我把地上的衣服踢回于泽的面前,态度恶劣的道:“你如果还想坐上那个帝位,割燕云十六州给我,每年交岁币十万,少一个子都不行!”
    “剩下的六州不能给你!”他很快回神,就着原来那个狼狈的姿势,看着我道。
    我冷冷一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你当初就是用这种态度求刘洪古和那些护卫饶过你的吗?”
    于泽整个人一僵,惊骇的看着我。
    “你既然能从那片山林里活下来,就应该很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说到这里我停了一停,看着已经脸色发青的于泽低声的道:“你放心,把人卖到妓院,这种蠢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于泽轻微的哆嗦了一下,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一件一件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等身上的衣衫穿齐整了,才起身望着我说:“我明白了,我答应您!”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我把文房四宝拿出来,摆在旁边的桌子上:“六皇子请!”
    “不用了!”说着他从自己的襟衣下摆处撕下一块白布,低头咬破手指,以血代墨在上面写了起来。
    写完后,他把布满血迹的白布交给我,不卑不亢的道:“这样您满意了吗?”
    我接着过来,细看了一遍,点头道:“满意!”
    我一收起白布,于泽立即追问:“您什么时候借兵给我!”
    我看了他一眼,不急不缓的道:“半年后!”
    “什么,半年后?”于泽上前一把揪起我的衣领,火冒三丈的瞪着我,咬牙切齿的道:“你在耍我啊?”
    “耍你?小不忍则乱大谋,难道你父皇没教过你吗?”我甩开他的手,开门送客:“我马上要离开这里去一趟泾州,你可以跟着我,也可以留在这里。君无戏言,半年之约,我赵尚卿不会晃点你。”
    “你为何要去泾州?”于泽眯了眯眼,柱在门口不肯走。
    “去打仗!”我手一推,把他推出去后,“嘭”的一声关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我一个激动就丢了个炸弹出去,
    结果炸弹丢出去没爽多久,就把自己炸飞了。
    卡文卡到字字辛酸_
    ps:最近天气巨冷,大家注意保暖,表感冒了!
    20110112 晚
    37
    37、出征
    出发前皇后来送我,跟在她后面的是这几天一直神出鬼没的杜仲勋。
    皇后说:“我是来给您引荐的。”
    “引荐?”我跳下马,揶揄道,“皇后,你该不会是说服了拓跋桀出山助我吧?”
    皇后笑了起来,把旁侧的杜仲勋推到我面前:“我是来给我小师弟做说客的!”
    我挑了挑眉,我一直以为我和杜仲勋唯一的联系便是皇后,现在既然他找到皇后了,那么我们两人的交集也没有了。
    “我师弟喜好兵法,皇上既然您是去打仗,就顺便把他也带上吧!”
    “你不是说,林木仙家和仲h天都不理凡尘之事吗?”我兴致勃勃的问,明明皇后是极力反对拓跋桀出世的,怎么这会儿换上了杜仲勋,她会反而其道的为他当说客了。
    “皇上,我们林木仙家的弟子,下山历练的那三年除了不得打破阴阳,做颠倒三界之事,并无其他禁止,我有一位师伯还当过两年武林盟主呢!”
    “混江湖和上战场是两码事,战场上要的是配合、默契和训练有序,皇后,我这是真的去打仗,不是去练兵!”我摇头不允,不管杜仲勋武功再怎么高强,他毕竟是皇后最疼爱的小师弟,刀剑无眼,若是真有个什么损伤,我难辞其疚。
    皇后拍了拍手,让香丽牵了一匹体色火红的骏马过来。
    我眼睛一亮,是我心仪已久的汗血宝马!
    “皇上,您看如何?”皇后举着缰绳诱惑道。
    “是匹好马!”我咽了把口水,艰难的把目光从汗血宝马移开:“但行军作战,九死一生,我怕到时候顾不上杜师弟!”
    “他……”
    “我不用你顾……”皇后话未说完,杜仲勋就冷冷的接上去,然后拿过皇后手上的缰绳,翻身上马,就这样骑着我心仪已久的汗血宝马走到队伍的最前头。
    我愕然的看着他,又无奈的看看皇后。
    皇后朝我摊摊手,似笑非笑的表示:“您自己看着办吧!”
    我回以苦笑:人都上马了,现在我还能怎么看着办?
    “皇上,时候不早了!”小全张在我耳侧,含蓄的催促。
    “那我走了!”我朝皇后笑了笑,跨步上马。
    “皇上!”刚行几步,皇后突然在后头叫了我。
    我回头,她正朝着我笑。
    “您要保重!”她的声音很大,清脆响亮。
    我朝她挥挥手:“你也要保重!”
    她点点头,还在笑。
    我转身奔到队伍前,高喝:“出发!”
    顿时尘土飞扬。
    半刻钟后,小全张悄悄的过来小声说:“皇上,方才皇后好像哭了!”
    我一勒马缰,狠狠的剐了他一眼:“不要胡说八道!”
    小全张立即噤声不语。
    我偷偷的瞄了严子墨一眼,见他神情无异,才松了一口气。
    皇后与我,情同兄妹,我出征,她担心难过,实乃人之常情,根本不必多想。
    有拓跋桀的人为我们带路,不出一日我们便顺利出了山谷,直奔目的地。
    杜仲勋一直在队伍前面,不管是休息还是用餐,他孤身一人坐在角落,从不近我们。
    小全张苦着脸把一只烤好的羊腿拿到我面前,道:“皇上,杜少侠又把东西给退回来了!”
    我皱了皱眉,正要把东西接过来,自己亲自送去。严子墨已经先我一步站起来,接过小全张手上的东西,对我说:“还是我送去吧,我正好也有些话要同杜少侠说。”
    我点点头,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要和他说什么话?”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老觉得这里一路上,严子墨沉默得令人害怕。
    “好话!”严子墨一笑,就在我的讶异中走向杜仲勋。
    我远远的盯着他们,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担心他们会又再打起来。
    “陛下,好艳福!”于泽拿着酒杯自顾自的在我的杯子上碰了一碰。
    我眯了眯眼,把目光转回于泽身上。
    “六皇子,小心祸从口出!”
    “哈哈哈……谢谢皇上提醒,只是于泽如今已经满身祸事,再添一两个也无所惧?”
    “你倒是豁达!”我一口把酒干掉,依旧把目光放在远处那两人身上。
    严子墨不知道和杜仲勋说了什么,说着说着,杜仲勋居然拿起烤羊腿吃了起来。
    严子墨回来的时候,我朝他竖起拇指。
    严子墨只摇头笑,说:“他答应和我们同住同吃了!”
    我敬佩的看着严子墨,两个拇指都竖起出来。
    严子墨失笑,在我身旁坐下,割了一块羊肉放在我面前,叮嘱道:“别喝那么多酒!”
    我把面前的酒杯放在严子墨面前,笑着说:“那你就代我陪着六皇子好好喝几杯吧。”
    我也不问于泽的意思,直接把一坛酒放在他们面前。
    “是臣遵旨,六皇子请!”严子墨颔首,为于泽斟酒。
    “严太医请!”于泽笑眯眯的一口喝掉,目光锐利的在我们两人身上打量。
    我也无所谓,在那里由着他看,闲来无事便时不时给严子墨添点肉。
    严子墨是海量,千杯不醉,这我知道。
    只是,我想不到,于泽竟也是喝不醉的酒量。
    一杯接着一杯,酒坛快见底了,两个人还一点醉意都没有,让我在旁看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便招呼小全张陪我走走。
    38
    38、军师
    “你在想什么?”杜仲勋的话从头顶传来。
    我仰头,看着他笑道:“你这小子怎么那么喜欢睡在树上,就不怕一个不小心翻身就掉地上了么?”
    杜仲勋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从树上跳下来,在我三丈远的地方站定:“这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你都看半天了!”
    “又大又圆,挺好看的!”
    “明明都缺了半边了,还说是又大又圆,赵尚卿你眼睛有毛病!”
    “是吗?”我仰头看着头顶的月牙,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我真的眼睛有毛病吧!”
    “喂,这封信里面写了什么?”杜仲勋走进数步,看着我手里的信笺问。
    “没什么?”我站了起来,把信笺收入衣袖里,吩咐道:“明天还要赶早,别睡树上了,我让小全张给你安排个帐篷!”
    “不用了,你不是说不能带我吗?”这个时候杜仲勋倒是闹起脾气来。
    我失笑:“你不是跟来了吗?”
    杜仲勋沉下脸,忤在那里不说话。
    我提了提声音:“你又怎么啦?”
    杜仲勋的抬头盯着我,突地走近几步,道:“赵尚卿,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一怔,叹气道:“大战当前,你还想我嬉皮笑脸啊?”
    “你怕自己会打输?”
    我摇头,阵前失威是大忌:“我只是在想怎么可以速战速决。”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赵尚卿,你知道敌军将领是谁吗?”
    “是谁都没有区别!”我无意和他探究这个问题。
    杜仲勋却不依不饶,接着又道:“师姐说,这次的敌人是你认识的!”
    我眯起了眼:“皇后还说了什么?”
    “你真的认识?”杜仲勋不答反问。
    “认识又如何?”
    “那,那个人是不是武功很强?”杜仲勋的声音一下子雀跃了起来。
    我挑了挑眉,疑惑的看着他道:“是谁同你说,他武功很高强的?”
    “那是当然的,不然我师姐为何要特地提醒我,需小心保护你!”
    “是吗?”我笑了笑,对皇后的这份心思多有感触。
    “他和我自小生长在深宫内院,除了几套花拳绣脚,并无其他高深的武艺,若是在擂台上单打独斗,别说你,他怕是连我都打不过,皇后的这是多虑了。”
    “难道他很善兵法?”杜仲勋声音一提,眼睛更亮了。
    “排兵布阵,他不及我一半功力!”
    “既然如此,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是啊!既然如此,我还在担心什么?就算了他是我朝前帝,就算他对河西布兵了如指掌,就算他和我自小一起长大……但从未上过战场,碰过刀剑的他,如何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赵尚卿,你要是真的怕,这场仗我帮你打!行军打战我虽不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可是门中没有人比我更通兵法!”
    “林木仙家虽藏书千万,但毕竟久不经尘世,你就算再通兵法也不过纸上谈兵,真正的战争,等你到了战场,你就会明白!”
    “赵尚卿,你不信我?”
    “我信,皇后举荐你,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我当你军师如何?”杜仲勋终于一改冷漠,笑了起来。
    我微讶:“这样自然好,我本以为你会更喜欢当将军!”
    “你希望我当将军?”
    “我只是觉得你会更喜欢当将军!”
    “这样啊!”杜仲勋略显失望的低头。
    我又问:“我说错了?”
    “没有!”说罢,杜仲勋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景,有点摸不到脑袋。
    回到营地的时候,严子墨和于泽都已经不在。
    我坐在满地的空酒坛上,捡起一坛未喝完的酒,咕噜咕噜的往肚子里灌。
    “别喝了!”酒被整坛拿走,严子墨皱着眉头在我面前。
    “子墨!”我朝着他笑,很自然的往他身上靠。
    “方才的信笺写了什么,前方战事有变?”严子墨把我拉开了一点,机警的问道。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什么瞒不过你!”我把他手里的酒坛拿回来,把剩下的酒往自己脸上倒。酒水顺着衣领渗入身体里,冷得慑人。
    我淡淡的说:“禹州也失守了,守城的二千将领,一万百姓,全都被杀死了!”
    严子墨骇然的看着我,喃声道:“怎么会……他……”
    “怎么会?”我一把推开他,大笑了起来,胸口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大吼了出来:“屠城,赵云凌他,他竟然屠城!”
    “尚卿……”严子墨被我推得往后退了几步,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也不阻止。等我吼够后,他才把我拉入帐篷。
    一入帐篷,我就把他压在地上,极尽其事。
    严子墨一直没有说话,伏在地上,由着我来。
    半个时辰后,我从他身上起来,胯/下之物红白浑浊,沾着猩红的血。
    “对不起!”我在他耳边愧疚的。
    严子墨坐了起来,似乎并不把这点伤放在眼里。
    “我没事!”他笑着说,伸手抹去我额上的汗珠。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继续自顾自的道:“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尚卿,你是个好皇帝!”
    我自嘲的一笑:“我若是好皇帝,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赵云凌或许对别人狠,对自己狠,但是他对你……”严子墨声音一顿,看着我继续道:“今日之事毫无前奏,突然就变成这样,你难道不觉得是另有隐情吗?”
    “子墨……”我没有让他继续揣测下去,把他又再按了下来,提起他的双腿,挂在肩膀上:“我不想再谈他!”
    严子墨依然拧着眉头看着我,平静的道:“尚卿,你这是在逃避!”
    我伸手抚了抚他前面,欺身压下,在他的身体里快速的抽/动了几下,直到严子墨忍不住哼出来,我才在他耳边说:“我不逃避任何事情,我和他,如今只能在战场上见!”
    “你……哼……究竟在想什么……连我都不能说吗?”
    “我什么都没有想……你专心点,现在……哼……别说话!”
    我没有瞒严子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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