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年长的老妈子已经检查过,确实被破了身,就在刚才…赵锦岚进入巷口之前不久。
    项宓盼被抬进耳房时,赵锦岚还记得,那处从腿间溢出的红色,都还那么新鲜鲜亮,并未凝固……
    手中笔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终究还是起了身。
    耳房里,雁荷尚未到休息时间,而此刻留于房中的,只有项宓盼一人。
    她已经梳洗过,头发因为湿气,还未来得及盘起,赵锦岚就那么大剌剌的站到了她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单刀直入,没有丝毫寒暄,他问着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项宓盼是不是你?你到底是谁?
    女子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蚊吟般的声音回答,“我叫项宓盼…”
    “声音大一点…”
    他听清了,可他又不确定自己听清了,继续的追问着,他要明确肯定的听到那叁个字!
    手指如不受控制一般伸出,他掐住了女子始终低垂的下颌,迫使她抬起了头来。
    目光对视的一瞬,她苍白的嘴唇微启,叁个字以更小的声音吐出,“项宓盼…”
    五雷伴随电流穿过天灵盖。
    “听说你是折割人?”
    “什么是折割人?”
    “你既已得救,为何又不愿回了家去,偏却留于我父亲府中?”
    “娶我?你也配?!”
    “不人不兽的怪物,至死都只是一个笑话!”
    那似真似假的“回忆”如滔天巨浪翻滚扑来,兜头泼进赵锦岚的大脑中。
    眼前人的容貌,如梦似幻的极速扭曲变化,水汪汪的杏仁眼睁着,瞬间又转变为梦中那双黑洞洞的窟窿!
    “我叫…项宓盼。”她似乎还在对他说话,眼中含泪,垂垂可怜,可他明显看到她嘴角的微微上扬的勾笑,她好似在说着,“想不想摸摸我的肚子?或者舔舔我?”
    没人知道赵锦岚是怎么离开那个简陋耳房的…可自此之后,赵府便多了一个丫头。一个名叫项宓盼,顶替了雁荷,随时可以跟在赵锦岚身边的丫头。
    手里研着墨,可眼睛已经有些微微阂拢,项宓盼用力眨了下眼睛,想要把已经上头的睡意驱散。
    细长的手指还在翻阅着账本,男人在桌前一坐就是两个时辰,月末时分,账面核对总是麻烦许多,赵锦岚从小就跟着父亲学做生意,第一个明白的道理,就是对于店铺账目的掌握,一定要抓在自己手里。
    烛火被风吹的有些跳跃,他抬头看了一眼,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磨墨的女子。
    手中的笔顿了顿。
    他终究,是被魇了…
    梦中的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身边,同样的名字,同样纯真却夹杂着顽劣的笑容,同样将开未开的年岁,就那么堪堪的出现在他身边,如上天安排,他反抗不得。
    于是鬼使神差,他留下了她,内心无法忤逆的狂热,想要把她禁锢在身边,那种没有姓名的感情,赵锦岚根本无法解释,或许其中还夹杂了不可言说的仇恨,他并不可知。
    但他只想把她放在身边,
    或者…杀了她。
    “乏了?”低声问话,他的目光已经移回账本之上,他不太敢和她对视…
    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总是在无形中带给他压力,似乎永远含着看不透的鄙夷,又混合了不可言说的情欲。
    “没有…不会困。”小女子带着困意开口,声音娇娇的,是奴仆还未被“驯化”的口气,话一出,项宓盼就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急忙改了口,“回爷的话,奴婢不困。”
    眸子在笔尖停留,赵锦岚沉默了半晌,仿佛做好了心理建设一般,再度抬起了头。
    小女子显然被他方才的问话打消了困意,迎着他看过来的眼睛,深深对视。
    霎时草长莺飞,他就那样跌进了她瞳孔铺设的应许之地…即便背后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让他快逃离这样的陷阱,可他依旧被她的目光擒获,挣脱不得。
    “项宓盼…”
    他轻声唤她,仿佛多年沉睡的瘖哑喉咙,终于得以开口。
    “爷,我在。”
    “……”
    沉重的呼吸,在静谧的夜色中,生出了不可言说的暧昧。目光搅动着目光,仿佛是荆棘藤蔓,相互绕缠,又刺痛了彼此。
    “你…”
    缓慢的开口,赵锦岚指尖的笔已经从手中脱开。
    “把衣服脱了…”
    “再坐到凳子上来…”
    “我要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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