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涌――
    这野猫,挺着大肚子也敢带球跑?
    一声令下,大门小门合上,到处都是搜查的人,各家各户接令也纷纷回家翻箱子倒柜子,谁家藏了大小姐那都是发财的机会,据说还真有人把自己家的柴房都搜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在旮旯里翻到身怀六甲的大小姐。
    但是发财的机会总是一闪而逝,例如那个和小货郎一起到大寨,又一起离开的蛊师瘦皮蛙,在昊烨骑马追上他,打开箱子发现很多东西被腾空,惊叫自己遇贼时,别人告诉他,这箱子里不久前装得那个贼,价值十几亩上好的田地,这个可怕的消息让他在北风中凌乱了。不过他比起后来把发财机会往外扔的人家,他只是擦肩而过而已。
    昊烨的追踪是在抵达河边,也就是小猫第一次逃跑被抓的那条河,结束的。
    昊烨自然是气急败坏,阿帕也是头疼异常,听说过逃婚,逃命的,没见过生孩子快临产也跑得。说小夫妻感情不好吧,天天如胶似漆的,他不拦着还天雷勾地火。你说好吧,怎么又跑了呢?
    阿帕想不明白,但眼睛扫过三娘时,他就有些明白,他的两个孩子在逃婚方面都得三娘真传――巫冥嫁昊烨逃婚一次,和月翼那小子好了,结果也是带球跑;现在小猫更好,巫冥是不知道怀了孩子,这小猫是快临产了,挺着大肚子跑……
    阿帕越想越恼火,偏偏他把两个孩子都交给三娘管,怪谁啊?明知道三娘就是个逃婚,生米煮熟饭让他哑口无言的第一人。
    发现阿帕的注视,三娘回瞪:你孩子跑了,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帮忙的。我也去找的。
    阿帕冷笑:你不做初一,孩子们会知道做十五?
    “我和少头人一直在一起。”三娘在昊烨身边,立刻撇清的干系。
    “就是你当年开的这个头!”阿帕急不择言,小猫那样子,这天气,路上跌一跤都是大事故,“逃婚。逃婚,巫冥和小猫都学你的样儿。”
    “胡说什么,我逃过婚吗?”三娘觉得自己真是委屈,回吼得声音相当嘹亮,一心一意帮这个负心汉带孩子,如今他孩子逃婚也怪她,他老婆该尽的义务都是他三娘做的,真正的忘恩负义,不是她有愧疚……她早……走了。
    “你没逃?当年大寨都知道我们要成亲,你却偷偷摸摸跟人跑了!”阿帕想到早上大石的事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那时是成全你,你说月儿美丽温柔是你的梦中新娘,我又难看,又恶毒,还说娶我就是倒了八辈子霉,你以为我三娘非你不嫁啊!娶我的人排山那头了。”三娘气得脸通红,这个负心的男人还敢说她负心,狗血喷死人呢。
    “山那头?”山那头不就是一个大石吗?阿帕冷笑:“山那头,苏苏整理制作 你用得着用情蛊骗你男人吗?你不用情蛊,那男人会娶你,对你死心塌地,你以为我不知道……”用情蛊骗男人娶她也就罢了,居然狠到对自己也用,阿帕想到就生气,当初他翻山越岭去找她,想说只要她跟他回来,他不计前嫌,这三娘睁着眼睛居然问他阿帕:“你是谁啊?”把他忘得那叫一个干净。
    “你知道什么?我……”三娘瞪大眼,居然说她没人喜欢。
    “你们别吵了――”昊烨一声雷吼。他找人找得心急火燎,这两个人,年纪一把,不说分忧,还当着他的面窝里争,陈年烂谷子的旧事,吵什么啊……
    三娘和阿帕正吵在气头上,听昊烨这一声,微微一怔,回看昊烨,异口同声:“你急什么!我们二十多年都等了!”昊烨一脸黑线。
    “我嫁猪我都不会嫁给你!”三娘扭过头继续和阿帕吵。
    “猪能娶你吗?”阿帕冷笑:“你在猪眼里有母猪美吗?”
    “我很丑?”三娘切齿。
    “我没那么说!”阿帕自知言过,撇开眼,吃一见长一智,他才不会笨笨地又断自己后路。
    “你就是那意思!”三娘觉得自己都气疯了,她辛辛苦苦这许多年为了谁啊,越想越生气越委屈:“你老婆漂亮,月儿是南蛮的美人,在你眼里她是天仙,自然没人能比,我三娘丑,要你喜欢了?山茶也很美,又年轻,身段又苗条,你娶她呀……我三娘只会用情蛊骗男人?”
    阿帕一顿,不言语,撇开脸忽看见昊烨瞪大眼看着自己,老脸有点挂不住,忍住不说话,怕一说错的更多,更怕服软丢了面子。
    “气死我了!”三娘恨不得上前猛踹阿帕数脚,但转头看见昊烨,抬起的腿只得往门外跨,恨恨地想她要收拾行李马上走,但走到门口心有不甘,又回头:“我告诉你,死阿帕,我三娘不用请情蛊也能让男人对我死心塌地。你等着瞧!”
    死阿帕?
    昊烨转脸看阿帕,阿帕的脸似乎尴尬地在回味,微微有些羡慕,这大寨里敢这么当面骂的这么大声的可能也只有三娘了,只是一回神,昊烨只觉得头大:
    那只野猫会去哪里呢?
    冥思苦想,苦想冥思,昊烨对着阿帕,阿帕看着昊烨,没了三娘作缓冲,这翁婿还真没话说,何况还各怀心事。おe
    徘徊踱步,喊问的人,分去各处追得人走得走、贴告示的贴告示,一个大寨子人仰马翻,眼见这天色已暗,昊烨更是心急如焚。
    “别担心了,小猫再山里跑大的,只怕你我还不如他对山里熟悉,说不定在那个认识的人家落脚,也未可知。”阿帕只担心小猫怀着孩子不方便,小猫年幼就一个人混迹山林,不像没本事的,山里的男人哪有那么弱的,他当年去找三娘那会不也一个人翻山越岭 苏苏整理。
    认识的?
    昊烨一愣,忽一个名字跃上脑际,忙要喊人来问,老远处就跑来人喊:
    “不好了,苗三娘带着孙女走了――”
    这下阿帕头人不淡定了,三娘和小猫不一样啊,小猫挺着肚子,不会改嫁,而且他那么宝贝孩子,一定不会让自己冒险,但三娘不同啊,她可是寡妇很多年,而且前车之鉴啊。
    阿帕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个脑中的画面就是,三娘偎依着大石那傻子对自己说;“我们要一起过。”
    昊烨正想说,两个女人走不远,转头就见阿帕音还没回,就好似离弦的箭,瞬间没了人影――跟小猫闻到吃的,跑得一样快啊!
    认识的人……山雀儿?
    山里入夜已经漆黑一片,黑黝黝的山脉已经连轮廓也不见了。
    山腰上的寨子外面有几间新盖的茅屋,里面的灯火还亮着微弱的光。
    “小豹子,我肚子闹得厉害,你把新烤的土豆剥一个给我。”油灯下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山雀在灯下做着针线,一边做还一边时不时地往肚子上比了比。
    “恩……”屋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答应的声音。
    “外面风大,你别出去了,我估摸着也没人来了,你进来时就把门拴好了。”山雀揉揉脖子,捶捶腰想到要出生的孩子,脸上就满是笑意。
    “拿……”小豹子提着灯进来,吹灭了手里的灯,把一个放剥好的土豆递给山雀,“睡吧,针线是做不完的。”
    “是做不完,但孩子出生没小衣服就罢了,不能连个包被都没有啊,我姐儿,偏生也怀上了,说好借来用的,如今也没有了。”山雀叹息,继续埋头做针线。
    “我娘不是说把我儿时用得给咱们吗?”小豹子把灯芯挑亮一些。
    “快别说这话了。”山雀放下线,吃土豆,“我才刚拿着,你二嫂就进来说‘我生孩儿那会,连个棉絮都没见着,山雀好福气,如今来家新房子都盖了,还稀罕这个?’没法子,你阿妈就把小被子一分为二,我们各拿一半。”不是怀着孩子,山雀真想把那女的揍趴在地上 苏苏。
    小豹子不说话,二嫂嘴碎,但二哥喜欢大家也没辙。
    “我听说,你还在找小山猫?”山雀一边吃,一边看着针线,
    “恩,他东西在我们在这里,再说这房子也是拿他的钱修得,不然我们哪有这闲钱。”小豹子挺愁的,用了山猫的钱,到时候山猫回来要,不知道怎么说好。
    “那钱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你帮他拿着,已经担了险了!”之梦苏苏整理山雀可不会忘记山猫小时候拔她家地里的萝卜,被拿个正着的事儿。
    “那也是人家用命换的。”小豹子嘀咕。
    “藏赃物也是一样的罪,傻瓜!”山雀恨得拿指尖直戳小豹子的脑门,真不知道这傻豹子脑袋里除了山猫还有谁。
    小豹子要争辩什么,忽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二人相望,这夜黑得谁啊?
    “豹子哥,有人找你!”是那边寨子里高家三娃的声音,山雀忙推小豹子去看,心里嘀咕,小豹子什么朋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哦,来了!”小豹子忙披衣去开门,山雀心里不踏实,也索性端着灯跟过去。
    这门一开,二人就模糊看见矮矮的小三娃身后站了一个披着蓑衣斗笠的人,那身影隐隐约约像一个人,山雀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想到了自己的房子。
    “豹子哥,他说他是你的朋友。我走了!”三娃说完,抿着他刚得的杏干,就拿着火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你……”小豹子抬眼一阵恍惚。
    来人斗笠往上一抬,弯着笑眼:“山猫让我来的。”
    第五十六章 投奔小豹子去
    “快进来!外面冷。”
    小豹子连忙把人拉进屋,合上门,冷不丁被山雀踹了一脚,山雀的担心他怎么不知道,但山里人图的不就是一个坦诚吗?小猫把那么多钱交给自己保管,如果不是信任,随便找一处埋了,不更妥当?
    来人也不客气,大喇喇地直接迈进屋,等小豹子合上门就摘下斗笠,转过头在看见大腹便便的山雀时,一脸惊吓,似乎是很吃惊。
    “你……”是谁?山雀掌着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见来人去掉蓑衣露出圆滚滚的肚子时,就瞬间脸色发青了。
    斗笠下的人抿着唇,看见山雀时,很不自在往小豹子处躲,这让山雀心里更不自在,凑近油灯把一双眼瞪得老大,但看得越仔细,山雀心里的落差就越大。
    山雀恼啊,眼前的人,即使只有油灯的微弱亮度,也能看见那好似满月的脸上一双猫儿般的眼,薄薄的脂粉下,微点胭脂的唇艳艳得怎么看都觉得饱满而诱人,一句话,眼前是个美人,是一个半夜来投奔她丈夫的美人,挺着大肚子的美人,而这美人的肚子怎么看都和自己差不多一样大。
    “小、豹、子――”山雀掌着灯看着这个美人圆圆的肚子,狠狠地瞪向小豹子,半夜来个孕妇找他,什么故事?
    小豹子也被突来的孕美人吓了一跳,但他第一个反应这是小猫的老婆,一个和小猫如此有夫妻相的美人。
    “我……你……”小豹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女人来找自己,必然是小山猫所托,但为什么是半夜来的呢?难道是来找小山猫的?
    “我打算来这里生孩子!”来人撑撑腰,绕过小豹子寻了一个凳子自顾自坐下,如同在自己家一样,让山雀的眼睛瞪得更大:“来我家生孩子?小豹子你……你……准你来我家生的,这是我家!狐狸精……”狐狸精登堂入室,把她完全不放在眼里啊。
    山雀跳着要过去要抓花来人的脸,被小豹子抱着又叫又跳:“出去,狐狸精给我滚出去……”
    来人挠挠头,然后摸着圆圆的肚子,左右四顾,一脸莫名,那里有狐狸精?真是很莫名啊。
    此来人是谁呢,当然是现在大寨找翻了天的小猫。
    且说这小猫爬进箱子也不记得被抬出了多远,乘着没人,翻出箱子才发现他已经到了河边,说巧不巧正好有人坐船,于是他就过了河,上了河岸没钱付帐,挺着大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艄公,说他婆婆对他不好,不给他吃饱,他是逃出来回娘家的,来日回来一定把钱补上。
    艄公瞪大眼看着肥肥的小猫,愣是没敢相信,直到小猫一个人坐在岸边吃了四个苹果、大饼四大块,又守着他要了四个土豆还是饥肠辘辘的模样后,艄公开始明白小猫吃不饱的原因了,于是他相当殷勤地送了小猫两个大土豆,只差没作揖把小猫请走。
    脱身后,小猫摸着半饱的肚子,把两个大土豆放在包里打算晚上吃,之梦苏苏整理 然后才开始思考,他一个男人挺着个大肚子往哪里走。
    左思右想,边走边吃,小猫背着包裹,带着从瘦皮蛙那里弄来的斗笠蓑衣,在小雨雪里越走越觉得冷,摸摸肚子,里面异常安静的孩子似乎也知道他们离家出走了。
    觉得天地之大,竟没有他的家,心里难过了好一阵,现在回大寨,没脸,而且要回也要把孩子生了,昊烨把他抓回去才行。
    小猫边走边想,一抬眼,他竟然很习惯地就走到小豹子家的山脚下,小猫挠挠头,没办法每次路过这里都会去看小豹子,一处长大的兄弟,打小就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小猫想想,既来之则安之,再说他上次离开还把家当都放在小豹子这里,将来修房子养孩子都要钱的,他自然首先应该来找小豹子把家当拿走,随便报个平安――
    平安?小猫摸摸肚子,还是免了,他这样子能叫做平安吗?想想还是蹭几天,花钱再请小豹子帮他盖间小屋子,他也算有个落脚处,打定主意,小猫就上山来寻小豹子了。
    只是以前爬起来的山轻轻松松,如今挺着个肚子爬起来就吃力许多,等到了寨子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小猫靠着树干怎么也走不动了,打算找个人帮给他喊一声小豹子。这时偏巧三娃经过。
    三娃说:香t第“豹子哥春天结的婚,可巧上月领着媳妇才回来,就住那儿!”说着拿手一指小猫身后林子里那间新盖的茅屋。
    小猫笑说“我走不动了,也不知道怎么过去,不如你送我一下。”说着拿出一颗自己素日混嘴的杏干给三娃。
    “成!”山里的娃子爽快,又热心,一路带着小猫,还扶了两把,直到帮小猫敲开了门才走。
    所以小豹子一开门,小猫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进屋坐着,他的腰都要走断了。然后猫爪子摸摸孩子,之梦苏苏整理今天大概知道他走得辛苦,特别安静,摸他的时候,里面的小孩的手也细细柔柔的似乎在安慰小猫,说他很乖,让小猫觉得特窝心,自然无暇去管山雀在哪里又叫又跳些什么,他此刻只想吃饱睡觉,根据他生存经验,脸皮要够厚,才能吃饱。
    例如,他此刻正自动自发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土豆,剥皮无忧无虑地啃着,顺便用他的猫眼看着山雀突然异常激动地神情,皱眉,有点想不明白他当初怎么喜欢她来着,昊烨都比她温柔。
    狐狸精?哪有啊!小猫摇头叹息,这山雀绝对是疯了。
    “小豹子,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山雀激动啊,仗着山里女人的好体魄愣是在小豹子怀里又蹬又踹好半天,筋疲力尽地被小豹子哄进屋里,还在一边喊:“我不准你把狐狸精留在这里。我不准!”
    小豹子叹口气站在卧室门边为自己洗清白,问:“小山猫让你来得?”
    小猫点头,一边吃,一边用爪子摸着肚子摩挲,他不能说自己就是小山猫。
    “孩子是山猫的?”小豹子撇开眼,这女人让他嫉妒,又舍不得移开眼,如果小猫是女人也是这模样吧!小豹子静静地垂眼。
    “……恩。”小猫愣了一下,点头,孩子在他肚子里自然是他的。
    “他和你怎么说的?”小豹子愣了一下,努力不让眼睛在小猫脸上停留。
    “他说……我……们的钱都放你这里,还说……”猫眼骨碌乱转,“还说,请你帮我盖一间屋子……我……现在没去处,而且又快生孩子了。”小猫努力地酝酿感情,努力想像见过的女人都是怎么做的,他现在没房子,挺着个肚子,没人会收留他做工的,他要求不高,至少有饭吃,孩子有房住。
    “你会暂时……留我几天……房子修好了就行!”之梦苏苏整理小猫摆出他的招牌可怜模样,一对爪子相当配合的放在圆圆的肚子上,安稳自己小豹子很心软的,山雀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小猫呢?”山雀不知何时,站在屋里看着小猫的模样,心里一阵心酸,一面庆幸自己当初幸亏没嫁给小猫,想到眼前这个天仙般的美人,被小猫那个不负责任的小子骗了,还大了肚子来投奔,就正义感油升,义愤填膺,“他把你肚子搞大了,就不管你了?那个混小子!我要是看见他……”山雀把手一挥做了一个劈砍的动作。
    小猫瞅了瞅山雀的手,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摸摸肚子,真不知道怎么替自己申辩,只能低着头不言语,他的肚子才不是自己弄大的。
    山雀推开小豹子,过来握住小猫爪,一脸动容地深情注视小猫:“别担心,好妹妹……我刚才误会了,你放心,我不会赶你走的,今晚你和我一处睡,小豹子你睡外间屋吧!”
    好妹妹?睡一间屋?
    小猫脸抽,爪子上的土豆不是抓得很牢,估计早落了。
    “咳咳咳……我睡外间屋吧,我习惯了。”猫爪子拍着被呛着的胸口忙说话,心里嘀咕:他才不要和山雀同床呢,他可是男人。
    “好妹妹,别啊,你是客,怎么能去男人睡的地方,那里冷,你怀着孩子还是和我一处,这里被子厚些暖和。”山雀知道小猫不是和小豹子有什么后,态度转盛夏,热情得让小猫后悔迈进这家门。
    “你就听我家山雀的吧。”小豹子揉揉被山雀掐的青紫,一面掌灯任由山雀把小猫死拽着拖进里屋。
    “我……我……”小猫抱着枕套包裹,把一张猫脸皱得起能拧出水,“我……真不能……”和山雀一起睡,将来山雀知道是自己,还不得打死他,俗话说朋友之妻不可欺……
    “好了,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山雀扶着腰,看着屋中间不敢坐卧的局促不安的小猫,喘息笑道,只是她摸着肚子,不知怎的隐隐有些胀痛,只以为是刚才拉小猫费力,加上起先情绪激动,压下不提。
    小猫脸更愁,站在屋子中间不敢动,脑子里掠过的是山雀提刀砍人的画面。
    “害羞什么?都是女人,怕什么?来,坐着!”山雀忍着不适,拉小猫坐回自己的刚才的位置,“你的模样的真是好……”一双眼看着小猫,不禁下移,想到小猫肚子里的孩子。
    小猫循着山雀的眼,回视的肚子,总觉得局促不安,怎么着他也是大男人啊……小猫脸垂得低低的,只是爪子摸着肚子,那肚子小小伸过来的小爪子让小猫又有一种幸福感。
    “几个月了?”山雀伸手摸摸小猫的肚子,只是那刚才还凸凸的地方,立刻怕生似的缩了回去。
    “快七个月了!”小猫默默地摸着肚子,看着小豹子端进剥好的土豆,想起了平日里嘘寒问暖的昊烨,心里颇不是滋味。
    “我的九个多月了,王婆说可能这几天就生了。”山雀笑,忍住腹中隐隐发胀的感觉,“你的看上去比我的还大呢?”
    小猫低头摸摸肚子,那是他吃得很多,想到昊烨,小猫更沮丧:“他们说我吃得太多了。”昊烨不想要……他生熊熊不也没事?
    “家里困难?”山雀摸摸猫爪,想到他二姐云雀也是怀孩子,但家里秋后才打的粮食还了年初借的,如今要吃到来年开春也是紧紧地,私下里总说吃不饱,想着山雀心里就难过。
    小猫摇头,猫爪子却抱着土豆啃得贼香,还一个接着一个,跟松树啃棒子似的。
    “你慢点,还有……”山雀拿起针线,却怎么也缝不下去,一双眼只看着土豆三口一个,复三口一个,再三口又一个,四个下去还与犹未尽似的……吞吞口水:“不够……我……”我会被你吃穷的。
    小猫舔舔,正要说如果可以……就听门外传来小豹子和谁的说话声:
    “我知道你们也困难,但你嫂子刚生了孩子……你匀匀,借我三斤白面和十个鸡蛋吧,”
    小猫一愣,侧目,只见山雀的脸立刻就青了,噤声,连没吃饱的话也不敢提,用爪子放在肚子上摸摸孩子,告诉他不闹。
    山雀发现小猫看她,不禁勉强笑了笑,只是这笑有些抽搐,因为山雀发现自己的肚子似乎更胀了。
    “二哥,我不是不借,你也知道山雀的二姐才来家借了些,而且……”小豹子为难的声音传进来,让小猫突然觉得自己来这里生孩子,是不是在给人添负担。
    “豹子,二哥可是第一次求你……不多了?你有钱修这房子,我知道小猫有钱存在你这里,你先借哥哥,等小猫回来……”
    “哥,我不能这样!”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房子就是用小猫的钱修得吧……”
    窃窃私语的声音却一句不落地传进屋里,小猫立刻想到了他准备养孩子的钱,长着翅膀扑腾腾地飞走了。
    “我们会还给你的!”山雀脸红,拉着小猫爪,忍着越来越奇怪地胀疼。
    小猫挠挠头,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当初他交给小豹子也打算……小猫努力思考他的宝宝要怎么办,一扫眼,只见山雀手中拿着小小的几块布在缝补。
    “这是做什么?”猫爪指了指小布块。
    山雀拿起做了一半的小包被,笑向小猫:“孩子快生了,包孩子用的小被子,你做了吗?”
    小猫一怔,瞪着猫眼,一双爪子放在肚子上颤抖,那些小被子、小衣服原来不是生了孩子就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眼睛突然充血,没来得及修改,不行请指出,尽量修改,我努里力保持日更
    第五十七章 山雀生孩子
    没心思听小豹子和他二哥说什么,也许没声音二人去偷偷后面的地窖了。
    小猫只记得他摸着山雀的小包被,心里到处抓瞎,心里着急他的孩子生下来穿什么,丝毫没发现旁边山雀的额头在冒汗珠。
    “……妹妹……”山雀的手抓住了正在挠肚子思考问题的小猫,一脸忍着的感觉。
    “……”妹妹?还喊顺口了?
    猫脸不自然,只觉得喊天不应喊地不灵,他一个大男人出了大寨还是被当女人,真是有冤无处诉,都是三娘和昊烨,一个初一,一个十五,“山雀啊……”你听我说……
    “你知道我?”山雀苍白的脸,虚弱地挑眉,看着小猫,十分吃惊实在想不到那个至今没人影的小山猫还会和人提起她。
    “恩……”怎么会不认识?
    小猫皱眉,自己不就为了她才去大寨,变得不男不女的?但是自己一去两年无音讯也是自己的错。
    山雀抓住小猫的爪子,感觉隐隐腹部胀痛,那感觉像要入厕,尴尬地笑笑:“小猫那小子其实人虽不正经,但对人很实诚的……你……你能扶我去那桶边吗?”山雀也尴尬,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要求,她感觉很是尴尬。
    小猫一瞄墙角的桶,立刻会意这山雀是要入厕啊,把一张猫脸涨得通红,扶着山雀,眼睛只敢盯着油灯,不敢乱瞄。
    “行了,你先出去……”山雀也红着脸。
    小猫如获大赦,赶紧往门边跑,谁知道刚到门边就听山雀急喊:“别走,快让小豹子喊王婆……我……我可能要生了!”
    小猫如遭电击,立刻小猫脚加快冲出屋门:“小豹子,山雀要生了!”转念一想,怎么和巫冥生孩子一点也不一样。
    “我去喊王婆!你们赶紧把山雀扶到床上,把被褥都拿开,然后赶紧烧水。”经验丰富的石头放下带来的米口袋,撒腿就往山寨里跑。
    小豹子好似离弦的箭冲进屋,险些把站在门槛边碍手碍脚的小猫撞到一边,吓得小猫抱着肚子只能躲在门后歪脑袋,看着小豹子把山雀一把抱上床,接着就掀开一边薄薄的褥子,动作熟练在垫子下干草上有铺上一层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再把山雀移过去。
    小猫好奇啊,猫爪子趴在门上,猫头拼命地拉长脖子使劲张望,实在很好奇这孩子究竟是怎么生得,都怪他当初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去烧水,你来帮我一下。”小豹子跋山雀一放好,就出门就看见小猫好奇的大眼睛,丝毫没有犹豫,在山里别说挺着大肚子,就是临产前,女人们都还是下地的帮忙的。
    小猫一愣,也没思考忙跟在小豹子后面去厨房帮忙。
    小豹子想请小猫生火,自己去抬水,但一转念,觉得,小猫挺着大肚子,蹲着不方便,就说:“你舀水进来,我先把火升起来,再来帮你舀水。”一面拿手指了指水缸。
    小猫点头,忙借着小豹子处的火光找到水瓢,要往缸里一看,水不多了:“水不够了!”
    小豹子点好了火放进灶把厨房燃得通亮,然后起身看了看水缸,想起晚间山雀洗澡的事情来:“我去挑!你舀好水,顺便帮我加加柴,不够,在那后面就有一堆!”小豹子说完往那边一指,就匆匆挑起桶,往寨子前那口水井跑去了。
    “哦!香t第”小猫弯腰舀着水,点头,虽然弄不懂烧水干啥,但是山里人都是谁家有事,大家齐帮忙,小猫也不含糊,拿着葫芦瓢得水就往两口锅里舀,还时不时看看那柴火,时不时抱上一抱放进去添添加加。
    “来了!来了……小豹子――”石头的嗓门人还没到就响起来了。
    “里面。里面――”小猫拿着水瓢跳出屋,就往里面指,“小豹子挑水去了。山雀在里面!”那灵活的样子让忙着赶来的王婆和石头一愣:怎么又来一个孕妇?
    “那个……你慢点……”王婆看了看小猫圆滚滚的肚子就头大,这也是个快要临盆的啊,但走进去想了想又转出屋,对正在门边张望的猫头说:“没事多往坡上走,或者往上爬爬也行!小心点爬!”这丫头怀的那么大,不多动动,就怕难产啊!王婆最怕遇到难产的主了。
    “嗯嗯嗯……”小猫挠着头,不懂山雀生孩子,他多爬爬有什么用?
    “我帮你看火!拿着盆抬热水进去给王婆!”石头没敢进屋,就径直来给小猫帮忙。
    小猫侧目看石头,他干嘛不自己做。
    “男人不能进去!你快点!”石头一钻进厨房就熟练地往里面塞柴草,一面拿出一个木盆的往里面舀热水,端给小猫。
    “我……我……”我也是男的!小猫端着盆,为难。
    “怕什么?去去,还不快点,孩子看样子就要出来了!”石头推着小猫往前走。
    “石头哥……我……”小猫抱着盆站在门前很犹豫,却被石头一把推了进去。
    “我……”也不能进去!猫爪伸向门有冤无处诉。
    “快点,磨蹭什么?”王婆的声音传来。
    “……”小猫沮丧,一步三挪移,脚步沉重,只听见王婆对山雀说:“吸气,用力,已经要出来了。”
    “恩恩……”像便秘地声音……
    小猫汗颜,好容易挨到门口,心里奇怪,为什么不尖叫,巫冥可是叫得凄厉啊。
    “磨蹭什么,快把盆放在这里,你别忙跑,去问问小豹子孩子的小被子在哪里?”昏暗的油灯下,王婆婆和山雀只有模糊地轮廓在床边忙碌。
    “这里!”小猫拿起油灯下还挂着针的布片儿。
    “还没做好?”王婆只觉得头晕,“快翻柜子,找件大人的棉袄给我!”
    “哦!”小猫要一头扎进箱子翻搅,但手所及处都是薄薄的单衣裤,这才想起,山里人过冬,何曾穿过什么棉衣,别说他小猫儿时,即使山雀、小豹子儿时都是一件单衣裤,穿着草鞋在大冬天里跑,仅有的棉花几乎都做了被子。
    小猫还没及抬头说,没棉袄,就听箱子外一声孩子熟悉的啼哭“哇哇”地叫起来,忙把猫头抬起,只见灯火下王婆已经抱着四肢振动的孩子放在水盆里清洗了,心里的感觉就似乎被什么震撼了,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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