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贴身女官来通报,伊丽莎白向法拉内利点了点头,随后道:
    “让她进来吧。”
    侍女进来后,看到有外人在,不敢乱说话,没有女皇的允许,她也不敢靠近陛下耳语,不由万分局促。
    伊丽莎白让法拉内利暂时在这里休息,她走到了外面。
    “什么事,说吧。”
    侍女转达了波利亚公爵夫人的话,伊丽莎白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快。
    波利亚不是说她能解决吗?
    不过这种事情……
    嗯,这种事情事关彼得,的确要重视。
    “带路。”
    ……
    路易莎此时进退两难,自从看到侍女在那处宫殿把守,那个女人进去后,她就知道今天的计划失败了,不由愤愤难平。
    放着鸽子血的小瓶都快捏碎了。
    要不是这个女人,她怎么可能这么难得手?
    现在计划已经失败,当务之急是趁着舞会还在继续进行,赶紧返回,否则到时候就难以出宫了。
    而这时,通过敞开一条缝的大门,路易莎突然发现,一个一身华服,气势惊人的女人突然来了。
    她此行是为选皇储妃而来,自然看过俄罗斯女皇的画像,不由大吃一惊。
    更是大气也不敢出,要是让伊丽莎白发现了她,那事情就大了!
    阿黛拉伊德已经死了,尽管她可以通过杀人灭口装作不知情,但选皇储妃的计划最好不要失败,否则就算能全身而退,事情的变数也太多了!
    伊丽莎白还没到,侍女们就纷纷行礼,而这时,听到动静的伯爵夫人走了出来。
    她怀里的女儿已经酣睡,小脸蛋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伊丽莎白愣了一下,问道:
    “薇薇娅,你怎么在这里?没去参加舞会吗?”
    伊丽莎白一边说一边往前走,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之前并不知道薇薇娅的名字,罗曼伯爵是个没有官职的,自然不入她的眼,后来因为彼得要成为小女孩的教父,这才关注了一下。
    薇薇娅急忙跟上,快速而简练地回答着女皇的问题:
    “陛下,我本来是要参加舞会的,只不过正好遇到了殿下,殿下想看教女了,我就把她带来了。”
    伊丽莎白愣了一下。
    彼得在里面干那个,这个时候会想念一个小娃娃?
    随后她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波利亚说了要给彼得一点小兴趣,彼得自然也不知道,恐怕这就是个意外。
    此时已走到殿外,她点了点头,侧耳倾听。
    在女皇面前,侍女们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泥塑木雕,两耳不闻殿内声。
    这时波利亚捂着腰一脸痛苦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伊丽莎白狐疑地望着她。
    波利亚之前大言不惭,现在是怎么回事?
    不对,里面还有声音,是谁?
    公爵夫人立即把前因后果向女皇禀告了一遍,薇薇安在旁边听呆了。
    这…这……
    陛下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侄子,现在的殿下,未来的帝王?
    伊丽莎白没想到又是卡尔,想到卡尔和彼得的关系,不由皱眉。
    她可不想彼得真的喜欢上卡尔,哪怕是波利亚的女儿也不行。
    问了问时间,伊丽莎白心中有些满意,在没有用药膳的情况下,五分钟是一个好的开头!
    随后淡淡地道:
    “这次事情过后,让卡尔带上三万卢布去修道院去吧。”
    波利亚愣了一下,随即恭声道:
    “是!”
    伊丽莎白又看了看波利亚的腰,她的女侍臣已经说了,就是因为摔了一跤才没法完成任务的。
    伊丽莎白道:
    “你先去休息吧,让御医看看。”
    波利亚看到女皇关心的眼神,心中涌过暖流,点头领命。
    随后伊丽莎白就派一个侍女进去,让她每过一分钟就来汇报一次情况,她自己则站在殿外。
    月华如水,却照不进宫殿,伊丽莎白心中不禁浮现了帝国的疆土,浮现了被囚禁在要塞的小伊凡,还浮现了英国、法国、奥斯曼、奥地利,以及不断扩张的普鲁士……
    ‘何以解忧,唯有子嗣啊!’
    她心中幽幽地叹息。
    在女皇威严的表情下,没有人敢心生涟漪,哪怕里面叫的再欢,外面都是鸦雀无声。
    不仅伯爵夫人,就是小婴儿都似乎感到了这份沉重,从酣睡中醒来,眼珠溜溜地转来转去,却没发出声音。
    10分钟过去了……
    11分钟过去了……
    ……
    15分钟过去了……
    侍女再一次出来禀报道:
    “陛下,卡尔小姐晕过去了。”
    伊丽莎白只关心彼得,她问道:“彼得呢?”
    侍女道:“殿下还在动。”
    伊丽莎白点点头,随意指了一个侍女道:“你,进去。”
    “是!”
    一扇门之隔,侍女进去就脱光了,接替卡尔。
    侍女换了一茬又一茬,仿佛波罗的海的海水不断流动着。
    从解冻的冰层流向涅瓦河,又分流到各条支流,不时有浪潮泛起冲刷着彼得保罗要塞,却难以撼动其中的圣三一大教堂。
    就在门外没有了侍女,伊丽莎白将目光看向薇薇安,薇薇安已鼓足涌起开始做准备时,负责通报的侍女出来时,人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她结结巴巴地道:
    “陛…陛下……殿下醒了,殿下说要喝水……”
    侍女呼出的气息有些浑浊,嘴角残留着污渍,栗子花味儿喷涌了过来……
    伊丽莎白总算松了口气,满意极了。
    她向薇薇安展露笑颜道:
    “把孩子给我,你去给彼得准备水,再叫几个女官过来善后。”
    “是!”
    薇薇安恭敬地把孩子送到女皇手中,拎起裙子就跑,那头上的红绦便一扬一扬的,亦如她胸膛的跳动,激烈而匪夷所思。
    她难以置信,都这么多人了,殿下还只是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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