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生,所以这次事情很重要,不仅关系到了我们蛇岐八家的生死存亡,更关系到日本上亿人民的生死!
    你身为少主,必须要亲自回来坐镇!”
    “可是老爹,我……我知道了老爹,我马上回来。”源稚生无奈地道。
    他此时正在一个小镇,这是他的故乡。
    在他17岁那年被老爹橘政宗接回蛇岐八家前,他都在这生活,和……弟弟源稚女。
    “另外,以防万一把绘梨衣也接回来,要是到了最坏的情况还会需要她!胡闹了那么久也该收收心了。”
    橘政宗的声音中充斥着愤怒。
    “知道了老爹,我会去的,不过先潇他们和犬山家主……”
    “我知道,犬山家主的事不是他们做的,应该另有其人,可能是猛鬼众!”橘政宗打断了源稚生的话。
    “那老爹,是不是撤销对先潇他们的搜捕了?”
    源稚生高兴地道,他没想到老爹这么好说话。
    “不撤销也没办法,这次的事也许还要借助秘党的力量,这时候和他们交恶对事情很不利。”
    “那家族那边,其他家主会不会有意见?他们会相信犬山家主的事和先潇他们无关吗?”
    源稚生有些担忧,毕竟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全都指向了犬山家主的失踪或死亡,极可能是先潇所为。
    “相信不相信?他们都会相信的!”橘政宗斩钉截铁地说,极有自信。
    “稚生,你还是那么幼稚。
    家主们都知道此时与秘党交恶对家族极为不利,甚至要是影响了海底的事,可能会给日本带来灭顶之灾!
    没用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个时候,是不是他做的还重要吗?就算真的是他做的,当着你的面做的,你也要笑着装作看不见!
    稚生,这就是政治,也是你以后接手家族必须要学会的!”橘政宗语重心长地说。
    政治?
    源稚生忽然觉得心里很堵,低声道:
    “老爹,我不懂政治,也不想当大家长,你是知道我的志向的,我只想去……”
    “好了,那些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你要找到绘梨衣,和她一起返回家族。我还有些事要做,挂了。”
    说完,橘政宗不待源稚生反应过来,电话就被挂断。
    源稚生拿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嘟”声,愣愣出神。
    作为蛇岐八家的少主,日本黑道未来的皇帝,大家都认为他应该带领家族走上一个从未到过的巅峰。
    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命运!
    黑道少主应该是什么样?
    手握无数人的生杀大权,冷酷,理性,睿智,富有威严以及——留下血脉。
    这些年除了留下血脉这一项,他不折不扣甚至超额做到了那些,满足了家族里所有人对“少主”的所有期盼。
    可少有人知道,他压根不想做什么少主,更不想成为未来的大家长,做黑道皇帝。
    他的理想是去法国天体海滩卖防晒油!
    是不是很可笑?就像是太子不想做皇帝,反倒是想要去客栈当店小二一样不可思议。
    那无数人为之狂热疯狂的位置,他却嗤之以鼻。
    可这就是他的理想,他不愿再握着权力,背负着所有人的期望,那些对他来说是负担,压得他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已经站在了小镇内,也许当年的真相触手可及,可他只能选择返回,为家族而奔波。
    家族的事都是大事,动辄关乎数万数十万家庭乃至整个国家的安危,与之相比,他个人的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源稚生留下一声轻叹,转身上车离开了小镇。
    只是他没看到,在他走后不久,刚刚他所在的地方有一个男人出现,静静地站在那儿,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
    ……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源稚生挂断电话,这已经是他第八次打给先潇了,每次都是机械的提示音。
    “究竟跑到哪去了?”他想着。
    “少主!”
    突然一声大喊把源稚生惊醒,声如惊雷。
    源稚生无奈地抬起头:
    “夜叉,你怎么来接我?”
    “大家长吩咐的。乌鸦和樱都有事脱不开身,就让我来了。
    最近家族气氛很紧张,所有人都忙起来了。”夜叉回答道。
    他戴着墨镜,一身黑西服,领带却歪到了胳膊,手背上隐隐可见青色的纹身。
    他站在那儿不用说话,就给人一种“这厮不是好人”的感觉,属于走在路上都会被警察叔叔重点关注的对象。
    “你怎么穿成这样?还系了领带,你不是从来不系领带吗?”
    源稚生诧异地看着夜叉。
    这一身原本“成功人士”的打扮,穿在夜叉身上就像是他刚刚打劫了一个“成功人士”,而且还变态地扒了人家的衣服。
    以前夜叉可从来不喜欢穿西服的,他通常都是穿作战服,更别说系领带了。
    “我绝不会把狗链系在脖子上,我令愿把裤腰带拴在下面的头上!”
    这是曾经夜叉对乌鸦的怒吼。
    “嘿嘿,少主一出院就跑没影了,这不是您伤愈后咱们第一次见面吗?自然得穿得正式一点,让少主看得也舒服些。”
    夜叉露出谄媚的笑容,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源稚生觉得夜叉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不过没有多想。
    因为夜叉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一言难尽了。
    他打了个寒颤,不自然地转过头不看夜叉。
    你能想象一个满脸煞气、穿着如同偷来的衣服的男人,像色情狂似的对你拼命眨眼的样子吗?
    源稚生摸了摸胸口,感觉伤势有复发的趋势。
    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是肋骨没长好吗?
    “对了,少主,上杉家主没和你一起回来吗?大家长说让我来接你们俩的。”
    夜叉看了看源稚生身后,空无一人。
    上杉家主要是在的话一定会紧紧地跟在少主的身后。
    “嗯,没有,先回家族吧。”
    源稚生坐上了劳斯莱斯的后座,这是夜叉开来的车,他的车丢在这里,会有人来开走。
    柔软的真皮座椅与完全按照人体力学设计的曲线靠背令他稍微放松了一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不是身体累,这点舟车劳顿对他来说完全不算事儿,可他的心却很累了。
    夜叉从后视镜看到了源稚生的神色,小心地调小了电台广播的声音,换了首舒缓的音乐。
    《風が住む街》(风居住的街道),是2003年矶村由纪子与日本著名二胡演奏家坂下正夫合作的经典曲目。
    二胡自带的凄婉忧伤与钢琴的透彻响亮,这两个原本无法想象能够在一起演奏的乐器,却合奏出令人难以想象的柔美平静。
    仿佛一阵风吹过街道,带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二胡与钢琴哪怕合奏得再美,二者的声音永远也不会重合。
    黑道皇帝与在天体海滩卖防晒霜,时不时还借此揩油女顾客的小人物又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源稚生伴着音乐,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他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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